最难忘的是杀老乡给的一条狗。 那时，陕北老乡不吃狗肉和鱼肉。后来被知青教会了，才突然发现，鱼肉，狗肉很香。这才开始开戒。 狗被吊在树上，很快死了。解下来却不会剥皮。正好哥们村子会弄狗的老乡赶着羊群出山。哥们拦住老乡请他帮忙。急着走的老乡很利索地剥下狗皮，要剥开肚子了。老乡很奇怪地把刀插进狗肚子里，刀刃向上，挑肚皮上的脂肪层和外皮。刀子剥开肉后，脑袋歪在一侧，躲开上挑的刀刃。剥了几下。碰到了狗筋还是什么东西，特别坚韧。挑了几下也不断。急着放羊走的老乡有些急躁，手上不断加力。忽然几乎是无声无息地，筋断了，过于急躁的老乡脑袋没来得及躲开刀锋，刀子迎面而上。只听见他面额上发出弱弱的声音，接着老乡扔掉刀，用手捂住头脸。瞬间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来，还有一些白色的液体。老乡嘴里絮叨着 这下做下来，这下做下来。。。。。 几个反应快胆子也大的人赶快掺起老乡。往公社卫生院跑。我们几个外村的和一群不懂事的娃娃继续摆弄狗肉。 想起来那时真不懂事，不是我们庄的，也不去帮这个忙。馋狗肉，谁还顾得上那么多。 傍晚狗肉熟了，锅里香气四溢。我们香香地吃起来。 我们是在知青窑门外的春灶上煮的狗肉·。村里的狗被香味吸引来，远远围着。我们把嚼过的狗骨头扔给几条狗。它们先是激动地冲过来，用鼻子使劲嗅，忽然警惕地停下来。狗们显然闻到熟悉的味道。紧张地倒退几步，恐怖而悲哀地低声叫着。叫几声，回转身，逃跑了。 其他狗兴奋极了，冲上来，谨慎地嗅几下，同样恐惧地逃跑了。那一晚，香香地吃狗肉。村里的狗远远躲在一旁。又被肉香味吸引，不舍得跑远。躲在黑影里看着我们。 天色已晚，没有月亮。黑暗之中，只有灶洞里余火的光芒一闪一闪的，不远处几条狗眼眸中暗光闪动。 隐隐透出渗人的气息。 第二天，听这个庄子的知青说，老乡的右眼瞎了。 从此，没再吃过狗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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