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户的故事之入乡随俗

2021-1-25 19:28| 发布者: 开心| 查看: 139| 评论: 0|原作者: 一代知青

摘要: 那年，我中学毕业了，准备去农村插队。当时，我有一套涤卡的中山装，是母亲托人在北京买的，中山装是那年月最时髦的衣服，我就将这套衣服穿在了身上准备去插队。母亲知道后，便对我对说，到农村不要穿得太好，穿的太 ...

那年，我中学毕业了，准备去农村插队。当时，我有一套涤卡的中山装，是母亲托人在北京买的，中山装是那年月最时髦的衣服，我就将这套衣服穿在了身上准备去插队。母亲知道后，便对我对说，到农村不要穿得太好，穿的太好人家以为你不是来接受教育和劳动的，以为你来摆阔气，让贫下中农瞧不起，将来有招工进城的也不会选你。

我不是很情愿的把这套衣服脱了下来，放在了家里，穿上母亲为我特意准备的劳动服去了农村。

我在乡下那两年，几乎没有穿过像样的衣服，夏天穿短袖，秋天一身劳动布做的夹克衫，冬天就是一身蓝大衣，头上戴着一个狗皮帽子，相比乡下人好些。乡下的男人那时几乎到了冬天就是一身黑棉袄，腰间扎上一根粗麻绳。起初，我不知道乡下人为什么腰间要扎麻绳。后来有人告诉我，腰间扎麻绳一是防风，二是上山随时要背柴禾用，不用手拿着绳子，扎在腰间省事。

后来自己入乡随俗，也学着腰间扎着一根绳子，和社员们风里来雨里去在田劳作和上山打柴。尤其是冬天上山打柴，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好多口子，棉花都露在外面，自己一直以此为荣，以为自己是脸晒黑了，心炼红了。

想想那时的自己思想是多么的单纯，岂不知道我们国家正处在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其实，社员们比我们还苦。

那年深秋的一天，我与队长赶着马车到城里给队里买东西，一路上，我与队长轮流赶着马车进行休息，走了两天才到了家。

那天，母亲见到我时，没有认出我。母亲说我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半个脸，破旧的棉衣上扎着一个麻绳，再加上黝黑的脸无法让母亲看清楚。当我喊母亲时，母亲惊讶地看着我说，傻儿子，你怎么造成这样了。从话语中，我听出母亲是在心疼自己。母亲看看我们队长，再看看我，急忙对我说，你们俩先去洗个澡，我在家给你们做些好吃的，回来就吃饭。

我拿上洗澡用品，领着我们队长去了离我家不远的澡堂子。我买好了门票，领着队长就进了浴池的大门。进门后，我们那个队长突然惊叫了一声，我的娘啊。

我顿时吓一跳，便问队长说，怎么了？队长直摇头，说自己不洗澡了。

我问为什么？队长就是摇头，我也不好再问，只好自己洗澡了，队长就坐在脱衣服的床边上等我。

在回来的路上，队长对我说，城里的人在澡堂里洗澡都脱得精光吗？

是啊，我回答得很干脆。

队长又是一声我的娘啊，那时，我们的队长也就二十八九岁的年纪，在山沟里生活到现在从没在澡堂里洗过澡。

这时，我才明白，队长为什么不洗澡了，怕在人多的地方脱光衣服。

在家呆了两天，母亲说，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吧，放在家里给你洗一洗，补一补。然后，把那套中山装找出来让我穿。理了发，洗了澡又穿上中山装，显得格外年轻了，其实，那时我只有十九岁。队长愣愣地看着我说，这是什么服装，挺好看的。

我美滋滋地说，这是中山装。

队长“啊”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没再言语。

母亲，从此没在阻止我穿中山装回到乡下，她觉得儿子穿得太破旧很看不下去，心里也不好过。

正当，我穿着中山服在村里引来人家羡慕时，没想到一村民家里失了火，被我赶上了，在救火时将衣服烧坏了一个洞，心疼了好多日子，一直也没敢回家告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