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病了

戎小熊

母亲病了

傍晚邻居来电话，说母亲

肚子疼，一夜睡不着觉

我赶紧回家，陪母亲去了

和平里医院。先做血常规

心电图、尿检、CT检查

诊断为急性阑尾炎，立即手术

我赶紧上百度搜索

阑尾为一管状器官

远端为盲端，近端于盲肠

其内含血管、淋巴管和神经

母亲是急性阑尾炎，感染所致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

其间医生两次出来告我

先是盆腔有囊肿，再是阑尾上

有硬块，怕是癌，问切不切

我说“切”，再次签了字

心里就忐忑不安起来

医生说无非是三种可能

一是良性的，皆大欢喜

二是恶性的，转肿瘤医院

三是良恶之间，究竟是何种

只能听天由命了。术后送回

病房，导尿管、止疼泵

输液瓶……看了都让人心痛

术后母亲恶心、想吐又吐不出

问我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我说你患了急性阑尾炎

做了手术。这一切她都忘记了

一个年近九旬的老人

身体上出现任何一点毛病

都是正常的。如果不是这样

反而会成为怪事。因此我只有

听之任之，安之，接受之

决不可怨天尤人。《周易》说

“否极泰来”，六十四卦中

有两个卦，“否”是坏的卦

“泰”是好的卦，意思是说

坏到极点，会向好的方向转化

母亲的身体一直非常好

独自一人住在地坛北里

从未住过医院，只是血压稍高

眼不花，耳不聋，每天下楼

四五次，在院里晒晒太阳

一天简单的两顿饭，早起早睡

晚上打个电话给我，报下平安

这样的母亲一直是我的骄傲

我深信，泰来之日终会到来

妻子告诉我，应对突来的疾病

可以用两个法子来应对

一是儒家的“既来之，则安之”

一是道家的“顺其自然”

转告给母亲，她信了

心中再微波不兴，泰然处之

这两天是度日如年，赶上清明节

切片实验要到节后才做

我能做到的只有为母亲祈祷了

龙行天下

为老人家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