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草原

戎小熊

美丽的草原

到海拉尔时，正是下午4点多

这个小城刚被落日余晖映照

弥漫出大片的温暖

到处是俄罗斯式建筑，我喜欢

街头饭馆里，播放着腾格尔的歌

马头琴的旋律，粗犷而绵长

第二天一早，去呼伦贝尔草原

绿色在铺展，在伸延，越过如茵

的草地和线条柔和的小丘

浩浩荡荡的直抵天际

一点也不收敛，近乎放肆

莫日格勒河畔，跳出一簇簇

黄的、粉的、紫色的小花儿

花容算不上妖娆，却清新淡雅

正配得上这茫茫的草原

我很想知道这种小花儿

它叫什么名字？牧民告诉我

它叫“格桑花”。很美的名字

到了草原，一定要进蒙古包的

主人一定是要杀羊的

杀羊的过程看得我目瞪口呆

一个蒙古汉子，赤裸着上身

嘴上叼把利刃

先扯住羊腿把羊放倒

用刀在其腹部拉开一个口子

把手伸入腹内，将动脉扯断

血流入了腹腔，羊就死了

然后划开羊皮，用拳头把皮和肉

撑开分离。腹腔的血留着灌肠

这一切做得那么的干净利落

还不到十分钟啊

我想起北大荒过年时的杀猪

一个叫王占山的山东汉子

一人杀一只肥猪

还不忘把黑色的猪脚壳取下来

塞块猪油，送给围观的小孩

拿回家点灯。后来王占山娶了个

天津女知青，不知他现在还能

杀猪吗？他俩现在过得好吗

呼伦贝尔，美丽的草原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清爽明澈

的天空，从来没见过如此洁白

纯净的云海，从来没见过如此

绵延辽阔的草原，从来没见过

如此如此众多结伴的羊群

从来没有。我坐在草原上

凝望夜晚静谧的星空

骆哥是蒙族人，从小在草原长大

他的罗圈腿就是小时骑马骑的

那年他回到家乡，借了一匹马

背了一只羊腿，在草原游荡

到了一家，把羊腿解下来

美美吃一顿，喝上几碗酒

住上一宿。第二天走时

主人又给换了一只新羊腿背上

蒙古人实诚，掏心掏肺

家里有的好东西，都端出来

客人吃饱喝足，主人才会高兴

你要是假装客套，他会生气

这种风气的形成，是和长期的

游牧生活有关。一家人在蒙古包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他们就盼着有人来坐坐，聊聊天

客人来了，先喝奶茶，再吃奶食

奶茶不加糖的，而是加一撮盐

我叫它“咸奶茶”，很爱喝

龙行天下

草原辽阔蓝天低，
白云伸手可触及，
奶茶飘香醉人心，
满席都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