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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1969年4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花牛和素雅又来到学校，本来他们就是学校的学生，可是文化大革命四年来他们和学校的关系几乎是断断续续，甚至可有可无。 这期间学校不上课，上也不是文化课，但是学生不到学校能到哪儿去呢？所以就是不上课也要到学校来。 当然最近情况有点不一样，秩序渐渐恢复，红卫兵的权力一天天缩小，原来的红司令也和一批一批的同学去了农村或者牧区，也有的去了兵团，但是花牛和素雅始终没有着落，无论农村或者兵团就没有地方要他们，好像他们是多余的人，这天打听下来仍然没有地方要他们，他们百无聊赖的站在学校大门口，花牛和素雅商量，反正学上不成了，初中上了四年，按照常规高中都该毕业了，前途茫然，不如马上找地方干临时工，和泥搬砖也能一天一块钱---正说着来了一辆212军用北京吉普，到学校门口停下来，车上下来两个解放军，往学校里面走，素雅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用劲掐了花牛一把，素雅从来也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劲，掐的花牛哎吆大叫了一声！ 花牛一叫不要紧两个解放军停下来，其中一个好像发现了什么，盯着他们看了半天突然笑了：“哈哈哈你们两个啊---！”素雅激动的满脸通红，花牛也看出来了，这两个解放军中有一个他们的熟人！ 素雅几乎跳起来了：“你怎么穿军装了，你穿上军装好英俊啊！” 原来两个人中有一个就是四年前花牛喝了酒骑自行车撞的一个，不过现在穿军装了，猛一看没有认出来，另一个马上介绍，这是我们团吴副政委，到你们学校检查一下内蒙古兵团招兵的情况！ “你是兵团来招兵的啊，我们两个也想去兵团，把我们带走吧！” “欢迎欢迎，那好啊，你们报名了吗？走，到我的办公室坐一会儿，我正要了解一下你们学校的招兵情况！” 这一下花牛和素雅可看见了救星，欢天喜地的和吴副政委到了办公室！ 常言说谁知道哪块云彩下雨啊？就是说你对哪块云彩都不能掉以轻心，你看，偶然遇见吴副政委一切都变了，花牛说幸亏素雅眼尖一下子就把四年前撞得的人认出来了，而且当年是穿的便装，现在穿的军装，素雅眼真尖。 素雅心里好高兴，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英俊的小伙子是今天的吴副政委，她也说如果不是花牛撞了吴副政委一下今天就是认出来也没有用，所以还是花牛撞人有功！ 两个孩子从小到大从来不争好处，从来都是互相谦让，这也让双方父母愿意他们在一起，这不回家一说遇见熟人去兵团的可能性很大，双方老人都很高兴，唯一的愿望就是两个孩子能一起去！ 但是往往事与愿违，第二天通知下来只有素雅一个人，没有花牛，素雅急急忙忙跑去问吴副政委，为什么没有花牛啊，吴副政委说男兵招够了，女兵还没有招够有指标，但是素雅坚定的表示，花牛不去自己也不去，这令吴副政委大为惊讶！ 素雅给吴副政委详详细细说了自己七年和花牛同班同桌的事，总之花牛不去自己也不去，这是什么年代还有这样仗义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吴副政委非常感动，在屋里溜达了两圈，一拍桌子：“好！” 马上通知把花牛的名单加上！ 1969年4月15日从北京开往兰州的44次列车上有了两个原来叫学生现在叫知青的年轻人，一个叫张花牛一个叫苏素雅，兵团什么样未来什么样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从此离开家庭走向社会，和无数和他们一样后来被称为老三界的人一样走上了人生的漫漫征途！ 他们被分配到三师八十三团四连，连长、指导员、副连长都是抗美援朝去过朝鲜的老革命，这让花牛有点奇怪，连级干部都是枪林弹雨中打出来的，可是吴副政委这样的团级干部却是这样年轻，正是所谓的少帅老将！ 不久他们开始面临到了兵团以后的第一场考验，脱坯烧砖自己盖房子，这些体力活对于花牛倒无所谓，一方面这些年轻人体力好，就是在城市里干活儿少适应适应就无所谓了，毕竟在我们这个国家受苦受累是常事，但是对于青春少女就是另一回事了！ 到兵团的第三天开始装窑出窑，所谓的出窑就是把烧好冷却后的砖从砖窑里面运到砖窑外面，由于兵团当时没有机械装备出窑全是靠人力往外背。 先是把稻草绳浸在水里让稻草吸足水分，这稻草变得韧性十足和麻绳差不多，根据每个人的身高，把稻草绳剪成两个圆圈，每个肩膀上挂一个，十块砖一摞，先蹲下，把稻草绳套在下面的砖上，一边套一根稻草绳，人站起来砖摞就自然贴在自己的背上，一人一摞砖往外背！ 从砖窑出来把砖卸下再进砖窑，周而复始一趟又一趟，这些从来没有干过这么重体力活儿，只会喊革命口号的小女孩子，几趟以后就有掉眼泪的了！ 第一天下来素雅的肩膀就磨破了，从肩膀到胸前都被稻草绳勒出了血印-----花牛让她少背一块，素雅不敢，自己出身不好，好不容易来到兵团，就是在艰苦中磨练，哪儿能比别人少呢，多背一块还差不多！ 第一窑出完了接着要出第二窑，第三窑，整整三个月秀丽的素雅已经被折磨成一个黑姑娘，他不知道能不能再坚持下去，她甚至想到了老鼠药，也就在这时候团里命令砖窑上不许让女战友装窑出窑，不久素雅接到一纸调令，把她调到团部报道组，花牛没有离开连队，但是离开烧窑班调到了马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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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28 08:4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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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30 08:25: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