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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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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1 20:43:33 | 只看该作者
张庆先 发表于 2016-7-1 16:18
周功煌办了兵团内部学生,一干就是10 多年。我在那里呆了8个月,没有办成内部子弟,所以被赶回来了。我深 ...

周功煌有恒心,有毅力,闯过若干多的困难,终于挺过来了,高考第一次被冤枉的落榜也不气馁,第二次考上医学院,这种精神真的值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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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1 22:10:16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7-1 08:10
新的连队新任务,
新的同事新活路,
夜班浇水吃包子,

谢谢龙行超版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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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1 22:10:43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7-1 08:16
四年一次探亲假,
出身不好自费花,
始终没有报销成,

谢谢龙行超版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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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1 22:16:06 | 只看该作者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166

在新疆戈壁滩上的日子(七)

周功煌

炊事班长
探家回来后,发现绝大部分学生都被抽调走了,留下来的只有秀娥和小彭。这时秀娥是唯一的小学教师,小彭是卫生员,我还在大田里。有一天,指导员找我谈话,说连队支部讨论,认为我几年来干得不错,思想也端正,决定让我当“上士”,就是“炊事班长”兼食堂出纳和保管。我欣然接受了。
说是“炊事班长”,实际工作范围不仅是“炊事班”,还要负责全连的吃、喝,因此养猪、菜地、米面食油供应、肉类副食供应都要管的。有些物资自产,如猪羊肉、土豆只要按连队方案分配给大家即可。有些自己没有而需要到别的连队或团部调拨的,像米面、食油、白菜(这里太凉而不能种)、糖、奶粉、粉条等,常常要去团部或其他厂、队调拨。那时连队没有汽车,都靠那驾三匹马的马车拉。这样差不多每周要出去一两次。虽然几十公里不算远,但也得起早贪黑来回两整天,而我是当然的“押车员”。工作不算累,只是每次一吨多货物在库房装车、卸车基本上是我和赶车人的事儿。在外住宿,夜里需要帮忙喂马草和水。路上我只是睡觉和看风景了。没想到有一次出去拉货,回来时可能装得太重了点,半路上竟把一个轮子内胎压爆了。车上没带备用胎,只好由我回驻地去取个新内胎。驭手卸下一匹最老实的导向马给我,让我骑着回去。因为车上也没带鞍子,骑着光背马。平时也这样骑过,简单、安全,掉下来也没事。我骑着它,只好跑一段,走一段。快到驻地的时候,我想快点走,两脚夹了下马肚,它随即跑了起来,再使劲夹两下,跑得就更欢了。正跑着,没注意,前面遇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在坑边上它竟来了个“马失前蹄”,突然跪下了,由于跑的时候我双手抓住马鬃了,我生生地从马头上一个跟斗滚了下来,马也立即起来站住了。马有这样的习性,背上的人要是掉下来,它不会跑掉,而会在一边站着等你。我还好是滚下来的,没有受伤,倒是马前腿跪下时碰破了点儿,可能也无大碍。不过我吓得不轻,要是摔出去,会摔伤的。放羊时也多次骑过马,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到了马号里取了内胎,这会儿放上鞍子骑上,把内胎也放上,骑上回到半路交给驭手。我们一起用千斤顶顶起车,卸下坏轮胎,换掉内胎,打足气,再装回去,天都要黑了。驾好马回到驻地都十二点了。厨房炊事员很好,专门给我们做了热热的羊肉汤面,我们好好地吃了一顿。回去洗漱休息。这时我才觉得屁股很疼,到卫生室叫卫生员一看,原来骑光背马把屁股上的一片表皮都磨破了,不是流血,而是流黄水,很疼很疼,这是不常骑马的人常有的事。所以我们平时除非有急事,一般不去骑马的。卫生员给我清创、垫上棉花、包扎,总算完成一项任务。
因为我和司务长在食堂吃饭是包伙,每月交大家的年平均数十五元伙食费,随便吃。每次拉货回来,老炊事员认为我们很辛苦,会为我们留些好吃的或另做有肉的饭菜。我们觉得作为食堂管理人员,更不应该特殊化,就跟炊事员说,不必专门为我们留或专做饭菜了,因为几乎每顿都会有剩下饭菜,也都新鲜。我们回来,有什么就吃什么吧,只要在锅里热热就可以了。以后出门回来也就不再特殊做饭菜了,在我们连队食堂这个做法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为了改善大家的生活,我买了几十只小鸡。我的养鸡方法很独特,在宽阔的打麦场边上盖一个大点的鸡窝,里面搭几根木杆,鸡就放里面。早上把门开了,它们就自己在麦场周围找吃的,发芽和不发芽的麦子尽够它们吃的了。场边还有一条小水沟,可以给它们提供水。所以不需要专门去喂它们。就这样两三个月就可以下蛋了。我每天在家时,一天可以去捡两次鸡蛋,不在时叫炊事员帮忙。收获不少,每天可以捡到二三十个蛋,基本上是低成本的。这样几乎大家常常可以有鸡蛋汤喝,而且也给偶然的病人或产妇提供些鸡蛋。大家都很满意。

谈恋爱
那时候,我们这群姑娘小伙子们二十刚刚出头,青春十足。除了干活以外,也该开始谈恋爱了。但在“文革”中,“恋爱”几乎是“资产阶级情调”、“不革命”的表现,因此一般不谈。谁谈,会被耻笑,甚至被革命小将耻骂。但骂归骂,笑归笑。到年龄了,还是有人悄悄地谈。我的一位比我大两岁的高中校友范垂藻姐,当时找了乌市一位汽车司机,我看也不错,有时他会开车来驻地看她。不少“革命小将”都看不起他们,有个北京的“革命派”姑娘,甚至在他汽车走的时候,朝汽车后面扔泥巴块儿,以示她是“革命的”。弄得藻姐很不开心,与大家结下了怨气。不久她也就结婚调到乌市去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而我的三个好友也都在悄悄地谈,虽然她们没有公开说,但从平时的言语和小动作上都可以感觉到。治安和挺妹、嵩和“蒙古包”、杰和开明,他们常常晚饭后分头去戈壁滩“交流思想”的。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们也懂事一些了。“文革”也将近十年了,那种极端革命的思维慢慢也少了些,也确实到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恩格斯曾认为:“结婚的充分自由只有在消灭了资本主义生产和它所造成的财产关系,从而把今日对选择配偶还有巨大影响的一切派生的经济考虑消除以后,才能普遍实现。到那时候,除了相互的爱慕以外,就再也不会有别的动机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七十八页)。当时毕竟是在“文革”中,更能体现出其政治和经济的考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谈对象好像都是女的选男的,男的基本是被动等待状态。女生选择的标准常常主要看“出身”:一是现役或转业军人,二是城里人,三是贫下中农出身,四是家庭至少不是黑五类。特别是所谓“三块钢板”(转业军人、贫下中农和共产党员)最受欢迎,当然“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无可厚非。但出身不好的男生几乎是没有资格谈对象的,所以我虽然也有心中的想法,但当时至少不会有什么动作的。我也不是一点没有过,比如前面提到的那一家子两口子不识字的,还是雇农出身,总让我给她写家信。她有个哥哥在农二师,就让我帮她写信给他哥哥嫂子。回信也得我帮她读。我就当作学雷锋吧,就常常帮她写,她说什么我就写什么,她们也很满意。她哥哥也好像识字不多,回信也是别人写的,写得比较粗糙,看得出来写信的人最多是个高小生。打听后才知道是她哥哥的丫头小嫱写的。她也就十八九岁吧,初中没毕业就因为“文革”停课而辍学了。当时就和父母一起在二十九团农业连工作。写信多了,对她家和她的情况就有了更多些的了解。由于当时兵团纪律很严,她父亲原是“天山九场”一个连队的连长,因为说不清楚的“作风”问题而被撤职“流放”南疆农二师劳动,全家只好跟着受累。那时她才十岁吧,跟着去南疆也吃了不少苦头。我慢慢对这个姑娘产生了好感。我脑袋一转,何不借帮她姑姑写信之机,附带写个信试探一下。第一次她有回信,只是平常的客气话。以后我就单独给她去信了,介绍了自己的基本情况,她也没有嫌弃。慢慢地加深了一些感情,互相还交换了照片。一次她提出来要来看看姑姑,实际上也是想和我见见。转过年,我们见了面,正当我们准备深入了解之际,她姑父、姑姑坚决反对,把她好一顿骂。原因是“我们贫雇农怎么能和‘地主’家结亲呢?这是原则立场,你爸妈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呀”。她把意见告诉我,希望我拿个主意。就当时我的处境而言,我不得不承认,出身不好,又没有钱,确实是没有资格谈恋爱的。哪位姑娘跟了我,是要倒霉的。确实自己有点不自量力,还是算了吧。她既然那么远来了,好大一个原因是为了我,应该送她一程。因为当时交通很不便,去南疆要先坐火车到吐鲁番,再转坐汽车去库尔勒。我就去火车站买了去吐鲁番的夜行车票,在火车上也没感觉太冷,因为我们有皮大衣御寒啊。约半夜时分,在吐鲁番下了火车,因为我口袋里只有几元钱了,不够我们去住旅店的,只好在车站过夜。候车室里有一个废油桶改造的火炉,烧得倒也挺旺,可就是空间太大,窗户缝也大,还是不暖和。候车室虽没几个人,靠炉子的椅子倒都有人占了,大都躺着在长椅上睡觉。我们找了一个离炉子相对近一点的长椅子,想躺一会儿。可是刚躺下一会儿,虽然盖着皮大衣,也抵挡不了从大窗缝里刮进来夹着雪花的风带来的透骨的寒气。没办法我们只好起来,想找一个没有风的地方躲躲。我们来到车站后面,平房的走廊门开着,我们进去,黑咕隆咚的也看不出什么,不过倒是没有风。走廊中间好像有一个皮大衣裹着个人在睡觉。我们就走到走廊尽头,站了一会儿。我们穿着皮大衣也挡不住透骨的寒。我建议两件大衣接起来一起用,我们俩站一起,可以互相取暖,会暖和点儿。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不这样可能今晚会把我们冻死的。就这样我们裹着两件皮大衣一直站着相拥着,我把她就当作自己的妹妹了,静悄悄地度过了那个漫长的差点把我们冻死的夜晚。第二天一大早想在街边找点吃的,没想到,这样的大冷天有谁愿意起大早摆摊呢?只好饿着肚子去了汽车站。人却也不少,早已排起了长队。我们在后面等着,直到七点半才开始售票。快轮到我们了,售票窗突然关了,广播响了,告诉当天去库尔勒的票已售完,不要再排队了。没办法,只好再等一天。这夜我们只好在汽车站售票处排队过夜了。因为排队人多,加上室内好歹有两个炉子,有工人常来添煤,还不算太冷。就这样排着队又勉勉强强过了一夜。不过我们排在前面,第二天买票不会成问题了。我到外面买了两个馕,要了一碗水给了小嫱。看她吃了,我得回去了。她说她不要紧的,一定能买上票的,让我放心回连队。于是就与她告别,坐火车回了乌鲁木齐。我回连队以后,竟连续发烧躺了三天,我知道是冻的结果。打那以后,因为她姑姑、姑夫的态度,我不好再给她去信了,尽管她后来也来过两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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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1 22:18:0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知青淘吧 于 2016-7-1 22:20 编辑

大型回忆文集《砺炼华年》连载之167

在新疆戈壁滩上的日子(八)

周功煌

自那以后好长时间没敢去想这件事。连队原来一起来的姑娘小伙因为各种原因大都调走去了团部附近的工厂和副业队了。
连队一起来的学生只有秀娥、小彭和我三个人了,平时一起,聊天也比较多,加之我常跑场部和乌鲁木齐,她们两个女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说一声,我都会去帮的。秀娥当时也找了个对象,是部队上的一个排长。小彭是长沙人,也是因为家里父亲“历史”比较复杂,使她遇到很多麻烦和不公平的待遇,秀娥有意想帮我和小彭拉拉“皮条”。我担心可能不行,但秀娥一直鼓励我,希望我们能行。秀娥可能跟她也说过,但不久小彭就调到离团部较近的副业连去当卫生员了。我常常要去团部拉货经过那里,会有意无意地去看看她,她也很热情地接待我,但从不提起其他。因为她是个相当聪明的湖南姑娘,我知道她有很多想法,谁不想找一个各方面条件称心如意的对象呢?她也会比较自己的条件,衡量男方的情况,能适当契合才行啊。因此虽然看我身体、人品、相貌都还不错,致命的就是“出身太高”。
小彭的身体不太好,小时候得过风湿性关节炎,已经影响到一条腿走路,手指关节也肥大,这种病从医学角度说是会影响生育的。我考虑到自己的条件也不好,如果就人品而言,只要小彭愿意,我会愿意将来照顾她的。
1973年夏天,秀娥调团部附近子校当老师了,连里串联来的学生剩我一个人了。本来秀娥调走了,有人推荐我接她的班当老师,但还是由于“出身不好”,落选了,最终连里决定由一位才小学四年级程度的人接替。由于我曾经连续三年种过试验田,团部生产股张参谋把我看上了。经过参谋长同意,把我调到了“种子连”。
这年秋天,在我多年努力下,连队团支部讨论了我的入团申请,经过团支部讨论,认为我已经符合团员标准,一致通过,同意接纳我为共青团员。这个即使在当时普通人最多也就考察一年的事,对我却整整考察了十年。在我即将离团的年龄点上,接纳我为团员,也算是我人生的一大节点吧,确实不容易啊!这件事也深深地反映了我的性格和思维方式。
由于我的工作出色,第一次被评上了“五好战士”。

种子连——武装连
我在团场技术员鼓励下,利用业余时间种了一小块试验田,主要试种玉米、豆角、西红柿和高产小麦。因为我们这个地区地势较高,气候凉,一般玉米种不熟,籽粒不饱满。小麦产量也不高。除土豆外的蔬菜生长得都不好。针对这里气温高、天气短的特点,我把种子泡一夜再下种。下种时用草木灰、厩肥和土按比例拌种,促使种子尽快发芽、生长。这样确实比平常操作方法缩短三分之一的出芽时间,长得也快。加上按方案及时施追肥,对小麦加强田间管理。夏收的结果是,麦子折合亩产500斤,玉米棒子特大,折合亩产800斤,西红柿和菜豆角都及时挂果成熟,结束了我们这个地区只能种小麦、土豆,不能种其他作物和细菜的历史。正因为我有这样的爱好,被团技术部门看中,就被调到了团种子连,也是我团唯一的武装连队,参加为全团的育种工作。
春天,我来到了当时的二连,即“种子连”。我们在技术员带领下搞育种试验,同时参加连队大面积育种工作。它生产的作物对全团非常重要,关系全团第二年的生产。我参加了当年春季播种和试验活动。技术员是安徽农大毕业的,他教给我们很多育种技术,我们都很认真地学习。
秋天,我们忙着收割试验田里的种子。不过都要用人工,靠我们自己用镰刀收割。我们试验组只有四个人,连里其他人要忙大田里的作物。虽然只有十几亩地吧,但品种很多,光小麦就有二十多个品种,还有玉米、大豆等,都要一点点收回来,决不能混杂的。每个品种收回来后,要放到库房里一个固定位置,挂好标签,等全部收回来后,再把它们脱粒、称出千粒重,计算单产,评估其优劣,做好记录。然后与平时的观察记录一起,写出评价报告。当时的指标主要还是考察它们的产量和抗寒、抗旱、抗贫瘠的性能,至于其他指标都还没有提上日程。就这些我们几个人也足足搞了三个月。
因为我们“武装值班连”的组成多数是转业军人和出身较好的年轻人,配备有不少武器,而我是以“技术人员”身份,由参谋长特批调来的,就不再做“政治审查”,否则以我的“出身”是调不到这里来的。全连的任务就是夏天种地,为全团育种;秋天,忙着收割试验田里的种子;冬天,除了继续整理原来没有完全整理好的资料外,就是跟大家一起学习、训练,还有就是值班了。
说是“值班”,就是夜里武装看场。因为小麦已经全部上交,而苞米却全部留下了,堆在了打谷场上,一大堆一大堆的,像一个个小山。我们当时也弄不懂,为什么苞米不也拉走,拉走不就省事了嘛,也许是留种才放下的吧。那么冷的天,我们轮流,一人一夜,几乎一个冬天可以轮上两三次吧。每个值夜班的人都发给皮大衣、皮帽子。为了防身,发给一支带六发子弹的三八大盖。也不知道是以前日本鬼子投降时接收的,还是自己仿造的,反正还跟新的似的。枪管、枪身、枪栓都擦得锃亮。我值班那天,大概是月初,没有月亮,而且麦场与连队隔了个小山。麦场在山后边,它的前边就是茫茫的戈壁滩。因为附近有稀稀拉拉的沙枣、胡杨树林,也有稀稀拉拉的村庄,有牧民、羊群,当然就会有野狼。我就有点害怕。跟指导员说,把手枪也给我吧,他也就给我了,上面带有十发子弹。那时在兵团值班连队,枪支使用管理不是很严格的,谁需要枪支子弹都可以领到。我穿了皮大衣,带了皮帽,背了三八大盖和指导员那支“五四”式手枪,全副武装就上场去了。
新疆的三九天可真是冷啊,就是穿着皮袄都会哆嗦的。我拿着手电筒,边照路边循着打谷场边巡查。我绕着打谷场巡查一周,又绕那几个大玉米堆各巡查一周。我想,也不会有啥事,哪来那么多“阶级敌人”来破坏呀!我爬上一个最高的麦草垛,也许有三米来高吧。爬上去之后,在顶上扒了个麦草窝,人钻了进去,只露个头。这样风就吹不了了。穿着皮大衣,外面加盖一些麦草,暖和多了。把两支枪放在左右身边,我可是把子弹都上了膛的,并且开了保险。有事我可以立即开枪,就不害怕了。我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那里是一片收过玉米但还有玉米秆的地。虽然黑乎乎也看不见什么,但我还是非常警觉的。下半夜,迷迷糊糊好像要睡着了,因为有麦草盖着,毕竟还有点热气,实际是自己的被滞留的热气罢了。突然,好像听到前方玉米秸秆地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大喊了一声:“谁?出来!”声音随即停下。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我又问:“谁?出来!”他照样悉悉索索响。我想可能不是人吧?既然是野兽,那就给它一枪。我趴在麦草垛上,也没有下去,对着黑咕隆咚的麦田发声的地方,扣动扳机,“叭,叭!”就是两下。“不要打,不要打,是我!”顺着我的手电光看过去,从玉米秸秆地里面哆哆嗦嗦走出一个人来。他穿着婆娑的旧棉衣棉裤,戴个破棉帽,提个破布袋,里面好像有点什么东西。我提着手枪和电筒过去,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说:“想来地里捡点散落的碎玉米棒子。”这时我才看清,这是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可能跟我父亲差不多大。我说:“怎么不白天来?”他看我手里拿着枪,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哆嗦着说:“不敢,连里不让。”我检查了一下,袋里只有四五个干巴小玉米。我不假思索地说:“你走吧。”他没有吱声,转身蹒跚着走了。这件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记忆。
还有一次巡逻时,我料想不会有事,就把手枪扳机打开,放到头边,倒头呼呼就睡。突然,一阵悉悉索索响声把我惊醒,迷迷糊糊中,伸手摸到头边的手枪。只听“叭”的一声,子弹就出去了。这时我已经完全醒了,定睛一看,吓我一跳,枪口正对着我冒烟呢。我有点莫名其妙,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半天才醒过神来。原来刚才似睡非睡中摸到了枪把,我不小心碰动了扳机,子弹就出去了,随它出去的强大气流碰到了麦垛边上的障碍物,使枪口调转回来。如果是自己迷迷糊糊拉回来的,我就可能提前见马克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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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2 08:32:37 | 只看该作者
知青淘吧 发表于 2016-7-1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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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疆戈壁滩上的日子(七)

吃苦耐劳当上士,
勤奋能干奉献实,
别人都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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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2 08:42:12 | 只看该作者
知青淘吧 发表于 2016-7-1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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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疆戈壁滩上的日子(八)

串联学生全走光,
小伙幸亏科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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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值班也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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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3 22:44:40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7-2 08:32
吃苦耐劳当上士,
勤奋能干奉献实,
别人都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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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3 22:45:07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7-2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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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幸亏科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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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3 22:52:3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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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疆戈壁滩上的日子(九)

周功煌

三尺讲台

1974年秋天我被借调到团职工子弟学校。这是一个有五百多学生、三十多位教师的,从小学到高中都有的兵团里典型的学校。江校长是位热心教育工作的转业军人,虽然他自己只有初中毕业程度,但他知道办学校第一重要是有人才,有好的教师。因此凡是他看中了的人,即使“历史有点问题”或者“出身不好”的,他也不讲究,都会想方设法调来当老师。兵团曾经有较多的“起义人员”、“右派”、“出身高”的人,这些人中不乏各种知识分子。这位校长从团场各个角落搜罗了不少人才,有物理的、化学的、数学的、语文的……有复旦的、厦大的、华东师大的……。一时间这个团场学校的教学质量竟可与城里的有名中学相比。
但当时由于一段时间“批林批孔”、“抓教育革命”,又来一阵批判。学校只好把抓课堂教学为主,转到“开门办学”的方向上来。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借调来的,当时主要任务是带领高二班(毕业班,高中两年制)学生试办小化肥厂,生产腐植酸肥料。
我带领几个学生,首先在化学实验室配一小瓶10%的氢氧化钠水溶液,带一把小铁锤、一把镊子、一瓶蒸馏水和两个试管,可以轮流用。每到一个有露头煤的地方,就敲下一些,放试管里,加点碱水。若产生强烈溶解并有大量棕黄黑色溶液生成,表明此处风化煤中腐植酸含量高。再查看周围地形环境和道路,是否有利于开采和运输。如果可行就给学校建议,让团里派人派车开采。学生们感到挺有兴趣,毕竟学的东西在实际中得到了应用。我们用了三天时间,爬遍了学校周围的山头,选了十几个点,供学校和团部生产部门参考。后来他们从中选了三个点开采。一周以后,就有源源不断的风化煤原料用马车送来。我们的炉灶什么的都砌好了,我领着学生就干起来了。
过了一周,生产了约三吨,团生产部门拿去检验,说是可以。我们非常高兴,每隔一天会有一辆马车来拉,一车也就一吨多点。就这样我们干了一个冬天,生产了有几十吨。学校放寒假,考虑到学校的具体情况,校园就停产了。我暂时先回连队,让我开学再来。按团里计划,要在另一个地方筹建了一个较大型的肥料厂,生产腐植酸。团里计划把我调到肥料厂去,但校长觉得我带学生做教学不错,想把我留下来教学。一天,校长征求我的意见,我也愿意当教师,而且我也很喜欢和孩子们打交道。校长就去找了团长,得到了团长的批准,就这样我办了调动手续,走上了一生从事教学这条路。
1975年的春天,我被学校安排带高中毕业班,下农业连队去开门办学,“接受再教育”。我们来到南戈壁的四连,恰是我刚到新疆时驻扎的那个地方,现在已经被大片开发成麦田。我们白天参加犁地、播种,晚上学习讨论批判,请“老军垦”做光荣传统教育报告,非常热闹。连队正值农忙,来了这么多小伙姑娘,确是好劳力,非常欢迎。倒是有一两个学生想不通,“学生以学为主,兼学别样”,我们都快毕业了,好多课程没好好学,也没学完,跑这里来干活,这不是“以学为主”,因而产生不满情绪。我对当时的形势和政策并没有来得及好好学习和理解,只能是按学校安排办事,认真完成任务就是了,也不好给学生做什么解释。“接受再教育”半个月也就回学校了。学生继续上课,两个月后,毕业考试,接着就毕业分配工作。当时兵团学生高中毕业就分配到各个连队参加劳动,一般一年后会转正成正式职工的。年轻人如果“表现好”,会有机会“被选拔”,或去上学,或接受某个专业培训,或调做教师、财会工作或其他非农业劳动。别看这种模式有些“眩”,但我认为还是有一定道理。因为年轻人先经过一段时间基层锻炼,体验下层民众的艰辛、劳动之辛苦和果实来之不易,懂得一些基本的做人做事的道理,再行培养,对他们以后的成长、做事十分有益。
这届学生毕业走了。我虽然暂时并没有正式转入“教师”队伍,但工作完全进入这个队伍了。学校安排我担任初三班主任兼数学教师,并被选为子校“团委委员”。既然学校如此信任我,我只有努力工作来回报。我喜欢“数理化”,初三的数学对于我这个老高三来说,并不难。认真备课,放开来讲就是了。但我的教育方法还是简单的。
听说班里迟到现象比较严重。我得设法整治一下这件事。一天,第一堂是我的数学课。上课铃早已响过,我刚开始讲课,几个男生大摇大摆地很随意地走进了教室。只听我一声呵斥:“站住!”他们这才意识到不对了,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出去!下课后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个个乖乖地出去了,在门口一直站到下课。看我下课回办公室了,排着队到我跟前检讨。自那以后,还真没有一个学生无故迟到了,我也再没有采取这种方式对待学生了。那时我们学校没有设“中考”环节,这班学生后来几乎都上了高中。学校也确实人手太少,就让我跟着上来教高中,既当班主任又教他们数学。高一数学,对我来说难度就有点大了。因为有些东西年头多了,忘了,有些是新的,我只好自学。先把目前高中要学的所有数学内容复习一遍,把所有习题做一遍。再借来理工科大一的高等数学自学。那微积分开始看不懂,我就多次反复琢磨。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终于弄懂了,还越看越觉得挺有意思。就这样,自学完了“高等数学”、“线性代数”和“统计学入门”等课程,为讲授高中数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没想到这个时期的复习和自学,在两年后的高考中起了大作用。由于我工作、学习的努力,这年末被评为“优秀教师”和“学毛著积极分子”,得到学校表彰并出席了年底团里举办的“首届知识青年代表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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