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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月映长弓 于 2019-1-21 09:23 编辑
第六十六章 窝棚守夜
郑天星丢掉了离开山区的幻想，励志前行。花溪中心小学有许多藏书，林校长为他提供了借书的方便。除了教书，他就是读书。他对学生付出了心血，也获得了回报。学期末，他采用中心小学的考卷，学生都有不错的成绩。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何山菊的四年级考试，语文和数学两科都是优秀，实现了他让这个大龄小学生提前完成小学阶段学习的第一步计划。
七月中旬已是盛夏，庄稼进入了孕育期，山民们到了最忙碌的季节。学校放暑假了，孩子们像一条条期待游回大海的小鱼，欢呼着，跳跃着。农村的孩子，他们的心灵是纯洁的，是乐观的，天真的他们会投身到大自然里去玩耍，也会去帮助父母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郑天星有他自己的计划，这个假期他不能回去，他要给何山菊开始五年级的教学。每天早上一起来他看见灿烂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空气，听着小鸟的欢叫，闻着小草的芳香，感受着凉爽的山风，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他让山菊回家自学，每隔两天去她家上课，留下作业和预习内容。自己抽时间种菜、砍柴，为下学期作准备。
坳上和坳下组的山坡地很多，主要种玉米和红薯。七、八月份是成熟季节，山里的野猪常常隔三岔五晚上来光顾，拱得庄稼一塌糊涂。村民都在山上搭起窝棚，晚上看守赶走野猪，看守窝棚当然是成年男人的事。
窝棚是用几根木棒支起的能避风雨的三角形简陋小屋，顶上和周围用树皮或者稻草遮盖，只有一个敞开的门，用以观察外面的情况。
郑天星来何山菊家上课的时候，也遇到一次特殊的情况。何叔走亲戚去了，也不知道晚上回不回来。郑天星上课时，何山菊有点反常，不断向门口张望。
郑天星问她：“山菊，你今天是怎么啦？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何山菊说：“我爹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得准备今天晚上去守窝棚。”
“开什么玩笑，”郑天星大声说，“女孩子晚上看窝棚，你不怕野猪吗？”
“我当然怕啦，”何山菊说，“我要是不去，野猪会把我家的红薯拱得乱七八糟的。”
“你在家，我帮你去守窝棚好了。”郑天星说。
何山菊说：“那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窝棚在哪里呀？”
郑天星摸着后脑勺：“说得也是啊，那你带我去，到了地方你就回家。”
“可是我一个人回来，山里黑咕隆咚的，我怕呀。”何山菊说。
何婶说：“这老头子一定是酒喝多了，这个时候还不回来，今天晚上只好我去守了。”
“妈，山里晚上风寒大，你怎么受得了。我跟郑老师一起去好了。”何山菊说。
何婶说：“郑老师，那就麻烦你了，你们多带件衣服，山里风大。老头子要是回来了，就来换你们回来。”
郑天星有手电筒，他拿出晃了一下，对何山菊说：“姑娘，请吧。”两个人出了屋门，何山菊说：“郑老师，你不会欺负我吧?”
“就欺负你，”郑天星说，“野猪来了，我把你推在前面，拱你。山菊，真的有野猪吗？”
何山菊说：“真有，我跟爹守过一次。爹说野猪一般都是下半夜来，大野猪带小野猪，一来好几只。你拿火把晃一晃，喊几声，它们就跑了。”
他们俩上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夜空星星在闪烁，蛐蛐一声接一声的嘶叫，黑黝黝的山影笼罩下，不远处的山村沉沉入睡了。附近的几个坟丘上荒草随风拂动，看着有点心里发毛，何山菊紧紧拽住郑天星的胳膊说：“天星哥，你怕鬼吗？”
“胡说，哪有鬼呀？都是人编出来自己吓自己的。”郑天星说。
到了何家的窝棚，里面有一张地铺，稻草上面铺着草席，还有一个卷起的薄薄的被子，一把竹椅和一个板凳。何山菊将铁丝网篮中的松明点燃，挂在窝棚门口，山风一吹，火星噼啪作响。远远望去，山坡上还有好几个窝棚，点点火光镶嵌在山腰。
郑天星往地铺上一躺，对何山菊说：“我先睡觉，你值上半夜，我管下半夜。”
“你这个坏蛋，起来！”何山菊说，“知道我胆小，故意的吧，你给我讲故事吧。”
郑天星呵呵笑起来：“你不是要一个人来看窝棚吗？有我在边上壮胆还怕。你看这满天的星星，我给你讲一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吧。”他坐上竹椅，何山菊搬过板凳，靠在他的身旁。
郑天星缓缓地说道：“这是一个神话故事，牛郎是牛家庄的一个孤儿，依靠哥嫂生活。嫂子马氏为人刻薄，经常虐待他。他被迫分家出来，靠一头老牛自耕自食。这头老牛很通灵性，有一天，织女和许多仙女下凡游戏，在河里洗澡。老牛劝牛郎去取织女的衣服，织女回不了天上，便做了牛郎的妻子。婚后，他们男耕女织，生下一儿一女，生活十分幸福美满。不料玉帝知道此事，派王母娘娘押解织女回天庭受审。老牛不忍他们妻离子散，于是触断头上的角变成一只小船，让牛郎挑着儿女乘船追赶。眼看就要追上织女了，王母娘娘忽然拔下头上的金钗，在天空划出一条波涛滚滚的银河。牛郎无法过河，只能在河边与织女遥望对泣。他们坚贞的爱情感动了喜鹊，无数的喜鹊飞来，用身体搭成一道跨越天河的彩桥，让牛郎织女在天河上相会。王母娘娘无奈，只好允许牛郎织女每年七月七日在鹊桥上会面一次。”
何山菊把板凳靠近天星，把头靠在他的身上。她说：“好凄美的故事，一年才能见面一次，也太久了吧。”
郑天星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你看那一片长长密密的星云就是银河，传说在七月七日这天晚上，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相爱的青年男女在葡萄架下能够听到牛郎和织女的窃窃细语，天上要是落下雨滴，那就是他们两个伤心的泪水。”
两人说着话，何山菊困倦了打了个哈欠。郑天星说：“你去睡吧，我在门口守着。”
何山菊站起来，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两个黑乎乎的东西过来，眼睛闪着蓝光，嘴里哼哼的叫着。“野猪！”何山菊吓得叫起来，躲到郑天星的背后。
郑天星看见有一大一小两只野猪正朝窝棚方向走来，毛色呈深褐色，有条纹，背上有长而硬的鬃毛。两对长长的犬齿露出嘴外呈獠牙状，它们体躯健壮，四肢粗短，头较长，耳小并直立，吻部突出裸露出拱鼻。
郑天星抽出一根燃烧的松木，在空中划出火圈，大声叫喊：“走开，走开！”野猪看见有人，调转头哼哼着飞快地跑了。郑天星放回松明，看着吓得哆哆嗦嗦的山菊说：“好了，野猪已经走了，不会来了。”
何山菊扑到他的怀里，可怜兮兮地说：“哥，你抱抱我，我怕。”两人依偎着，郑天星看着她饱含热泪的小脸，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言细语地说：“好妹子，别怕，哥会保护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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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9 07:5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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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0 18:2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