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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月映长弓 于 2019-3-19 08:44 编辑
第八十九章 花溪之旅
听说许寒梅想去天星原来教书的学校,何山菊爽快地说:“好,休息两天我陪你们去。不过,那地方还在,学校没有了。花溪中心小学援建为一所希望高级小学。四所复式教学初小全部取消了,长冲学生早晚有固定的中巴车接送,孩子们读书方便多了。”
郑天星非常感概,他说:“有这么大的变化,真是没有想到。那我们去希望小学看看,你不是说何冬梅是校长吗?”
何山菊说:“行啊,想去的话,就在家门口等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许寒梅说:“我还是想多走走,少坐车。体会一下天星当年是怎么教你们读书的。”
“好,今天坐车累了,回去休息吧。”何山菊带他们回到家里,让许寒梅在木躺椅上休息,把他们带来的衣物,整理放入大衣柜。
她笑着说:“还是晓月细心,买来这么多干货,墨鱼、木耳、红枣、苡米、百合、枸杞,这些山里可是少见,炖汤或者熬粥都不错。”
许寒梅说:“晓月还说放暑假想带悠悠来这里避暑呢,夏天住你们这山区真好。”
“想来就来呗,就是没有什么好招待。”何山菊说,“蔬菜自己种,鸡鸭自己养,蛋有吃,就是大鱼大肉的没有,想吃的时候去花溪大队部,那里有集市。”
郑天星说:“我也没有什么事干,负责种菜、砍柴,怎么样?”
“你的任务就是陪伴好寒梅姐,”何山菊说,“至于种菜、砍柴,是儿子儿媳的事,你可以参加体验但不要你负责。我的主要任务就是调理饮食、安排好生活,让寒梅姐好好疗养。”
何山菊清点发现郑晓月把紫砂电罐煲也拿来了,她说:“你这闺女真好,炖汤熬粥用自动电罐就方便多了,农村的瓦罐可以炖,就是不敢离人。”
许寒梅说:“炖汤熬粥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给你孙女田恬吃点,也增加点营养。”
休整了两天,何山菊看许寒梅神清气爽,就说:“姐,我们今天步行去长冲组,看看哥原来教书的小学,算是旧址吧。”她用保温杯装了一杯水,三人缓缓而行。
蜿蜒曲折的小河清澈见底,小鱼儿快活地游来游去,河水哗哗地流淌。岸边杨柳枝条悠长悠长,随风飘舞。原来的土路已经拓宽可以跑汽车了,但只能算是单行线,好远才有一处会车点。
河谷两边山峦上漫山遍野的映山红争奇斗艳,像是一望无际的杜鹃花海。微风飘过,花香沁人心脾。
许寒梅望着满山红艳艳的映山红,笑着说:“天星,你当年陪着山菊在这高山流水、鲜花丛中穿行,心情一定特别愉悦。你有没有给她念诗呀?”
“我有吗?不记得了。”郑天星不好意思地说,“不过当时很落魄、很孤独,是山菊帮助了我。今天高兴,不念诗,我要大声唱一首歌。”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岭上开遍哟映山红,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许寒梅和何山菊也跟着小声唱起来,歌声在峡谷中回响,荡气回肠。
何山菊说:“郑老师护送我们几个学生,诗是念过,可是从来没有听见他这么大声唱歌。”
三个人慢悠悠走到何家祠堂,长冲小学的校牌不见了。郑天星对妻子说:“这就是我代课的学校,我一个人住在里面五年多。现在回想,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学校基本上保留原貌,里面空无一人。
郑天星带妻子参观了教室、办公室兼卧室、厨房、厕所和菜园。他指着后山说:“那条光溜溜的滑道,是砍柴用的。星期天,山菊来帮我,从山上砍的柴火就是顺着滑道溜下来的。我们两人砍半天可以烧一个星期。”
许寒梅心酸地说:“没有想到你们当年那么辛苦,山菊,是你照顾了天星,姐谢谢你!”
何山菊说:“天星哥不来当老师,我不可能高小毕业的。行了,今天走累了,喝点水休息一会,我们搭中巴车回去。”
郑天星这次携夫人回到当年上山下乡的地方,往事历历在目,诗兴大发,见办公室里尚有纸笔,疾书一首七律:“长冲梦别数十年,桃红柳绿迎我还。漫步山溪寻故往,闲行幽径忆悲欢。蹉跎岁月初心在,风雨历尽白发繁。人生荣辱几多事,云开雾散笑谈间。”
何山菊根据许寒梅的身体情况,给她吃一些清淡可口的食物,如芦笋、蘑菇、荸荠、菜花、地瓜、木耳等。富有营养的如肉粥、鱼粥、蛋粥、苡米粥、百合粥、枸杞粥等各种粥类,配合水果和新鲜蔬菜。变着法子让她尽量多吃一点,增加抵抗力。
生活里总是充满了希望,而每个人对生活也会有不同的期待。夏天,很多人都积蓄了满满的力量,想要有一番作为。郑天星夫妇在山区住了二个月,僻静的山村传来了好消息,有几个人来这里考察,想要开发旅游资源,搞花溪漂流。
郑天星看着他们的小车经过门前,极其缓慢地往坳上开去,心中好奇不禁尾随去看热闹。车子停在知青组原来那座吊脚楼小木屋前,老板身材魁梧,阳光帅气,年龄四十左右,带着一男一女两个随从。
老板摘下太阳镜,对手下说:“这就是我父母插队落户的地方,我出生的小木屋。”
“老板姓黎?这是你的出生地?”郑天星心里一惊,走过去友好地问。
“老先生认识我?”老板说,“不错,我是在这里降生的。”
郑天星高兴地说:“黎长明,你爸爸妈妈还好吗?我是郑天星,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原来是郑伯父,你怎么来这里了呢?”黎长明说,“我爸爸妈妈都好,他们常常念你送我们家的诗呢。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以此鼓励我奋力拼搏。”
从叙谈中郑天星了解到,黎建平和周芸芸返城后自谋职业,经营小商品成了个体工商户。黎长明从小在大山跟父亲学画画,高中毕业后考入南方美术学院,每年暑假都会到坳上写生,对花溪非常熟悉。后来和朋友一起开了一家旅游公司,这次重返大山是想开发漂流项目。
郑天星说:“这条花溪非常漂亮,九曲十八弯,山峦叠翠,风光绮丽,漂流是不错。如果再加上客家文化和知青的故事,则更加有吸引力。我提议叫做花溪漂流—知青之旅,让知青及其后代来这里寻访当年的足迹。”
“郑伯伯,我那时太小,只是体会了父母经历的磨难。”黎长明说,“你能说一点具体的想法吗?”
郑天星说:“漂流如果设计为二个小时,沿途要设几个景点,让驾驭竹排的向导给游客解说。吊脚楼、绣花鞋垫、杜鹃花海、木桩桥、小学校,这些都可以挖掘出凄美的故事。”
黎长明说:“这些故事只有委托郑伯伯来写啰,我聘请您当我们公司的策划顾问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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