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山玉台初雪——杨七芝原创2011. 《金风相送到瑶台》 009风雨三清翰墨缘 6.无声的牵挂——散文 读罢推窗望明月，吟余搁笔思牵挂······ 有那么一个人常让我默默地想起、绵绵地牵挂。想起他玉兔般的善良，牵挂她明月似的纯真。这种相逢敬仰、相见恨晚的牵挂，诚然在我的心中长达永久。虽然彼此没有约定，但是心心却能相印。 她是一个记者兼编辑，一个作家与公务员，一个能虚怀若谷、容纳百川心境的中年才女；一个坚持真善美的坚强使者。她——就是上海人周玉明老师。 认识她是我的荣幸也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真正坦诚。 记得最初与周老师相识那是在1999年的10月小阳春。当时我与先生刘鹏飞老师正在三清山上创办三清山书画院。也正适逢细雨霏霏芭蕉滴翠、金桂飘香山色空蒙及无限诗情画意云雾缭绕的三清秀色的环抱里，我们应邀陪同上海的伉俪、文学家周玉明、哲学家赵鑫珊两位老师加上他们和善秀美的女儿一起上山采风。在一路艰难攀登，风雨无阻的笑谈声中，我发现他俩是寄情于山水、注重人情味的好老师。我感到周老师挑高个子身心健美充满激情，还有那股子不屈不饶的刚强性格。因为来前她的脚趾骨裂刚好，她穿着凉鞋不撑伞，竟然徒步跨上60度很长很高很狭隘险要的一线天，走得比谁都快！我们都急了，赵老师赶紧奔上前去阻拦她。只听到她满不在乎的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回音在山谷里，好美好乐啊······她酷似童心再现，无忧无虑。霎时、风景会因她的洒脱禀赋而深情并茂，由衷地欢迎她。 对于我俩远离上海长居三清山创作的精神情趣，他们非常感兴趣。特别是周老师笑嘻嘻睁着大眼睛慢慢地读着我的脸说：“纯、纯、纯！”我有点羞涩起来！心想她的坦率与微笑更是淳朴。她与常人一样无拘无束地与人聊天欢乐，却有一双直面真诚透彻明亮的眼睛，会忽闪忽闪地沉思。斯时、你可以明显地读出一位新时代的著名女作家所特有的内心世界：斟酌丰富、细腻精彩、潇洒至善，就如同她喜爱披肩的那五彩缤纷的绸巾一样：挖掘深层次的潜能、充满活力体现豪侠神韵的绚丽壮美。 初次见面，他们是贵宾，我们都在豪华的南天门上，天门山庄下榻。刚入室还没坐下，她的豪爽性子一涌而上，赶忙从箱子底下翻出一件铁锈红有黑圈花的中式上衣，说一定要送我！口中还念叨：嘿！你穿了好看！快试试看！授人“玫瑰”我有些难为情，但我知道她是认真的，一定要办到的！于是，不负重望、我高兴地穿给她看，并说非常喜欢非常感谢她送我的一片真纯之心。许多年来，那衣、那人，始终在我的心坎里栩栩如生地鲜亮！令我难忘！ 难忘，促使我与先生那年11月回沪、专门去文汇报社拜访了周玉明老师。沿路观望，上海市宽阔的淮海路上开满了浓浓的深秋红叶使人陶醉；即兴等待、又一次深切的笑容与感动的凝眸，相见如故。她穿上一套山花烂漫的连衣长裙，外加一件黑纱钩花的外衣，觉得有文学家素雅的浪漫气质。在她身上见不到那种神秘兮兮的做作，她大大方方地向编委们介绍了我们，说刘老师是三清山一直研究道教文化的，不要错过了。于是几个记者热烈地与我们握手交换名片、请我俩入座。大家切入实际地攀谈有关三清山与大都市的道学文化关系，阐释道家养生与生命健康的重大关连。那是一场短暂的潜心交流轻松愉快的传统文化的高层次会晤。 紧接着，周老师像“泰戈尔”那样，选择了顶楼的花园，有绿树花香间最清静的露天茶室。三把藤椅三杯绿茶，我们仨安然坐定，在倾闻香茗的馥雾中频频饮来、慢慢聊来······舒畅而优雅，似乎这个城市没有了烦恼。谈笑间、温馨里，我送周老师一本白色封面的三清山个人国画册。她聚精会神地看着谢稚柳大师为我题款的金色书法体，入了迷。她仔细地读着谢老师为我撰写的长长序言，喃喃地说“不容易！不容易！”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什么事？霍地站起身，飞快地出去。没几久她又闪电般地奔回来，气喘嘘嘘、秀丽隽永地笑着、捧着二本厚厚的书，说要送我们。一本是文汇报社的专辑“感受那片森林”，一本书是周老师的著作“最耐读的是人”。太美了，应该说是最珍贵的礼物，可以让我们认真地学习中大饱眼福！我连忙说：“请周老师题几个字，行吗？”她很乐意。她一边找椅子坐下，一边抬起头用善意亲切的眼神望着我俩。旋即，她敏捷地在扉页上写下十分端庄流利的钢笔行书体“你们也是一本最耐读的好书，一首最美的二重奏。”我们真心感激与周老师的缘份，也感到这是她对我们莫大的鼓励与期盼。总之，是人间自有真情在，最最美好的祝福，最最难能可贵的相遇。 相见时难别亦难，整整15年我读着她的书，放不下挥不去而且一次比一次深刻喜爱熟读。她平易近人言传身教，沟通了与读者之间的共同语言，我几乎成了她书中描述的善待世人、追求正义的忠实粉丝，当然、我是认可的。我把那书作为一个画者提高写作、净化心灵、关心弱者的必修本及茶余饭后闲情逸致最耐读的一本好书。我深深地眷恋在她那才华横溢与高贵人品中。我在回想：文学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作家记者更是传播发扬人类光明磊落的正能量！著名文学家余秋雨在写她的序言里说“使成名的艺术家为社会知晓，并不是周玉明唯一的责任。她知道成了名而不被社会所理解，可能是中国艺术家们最大的苦恼。于是，周玉明花费更大的精力向社会叙说着一位位艺术家，特别是一位位最不容易被社会理解的女艺术家的内心和经历···不了解她们能欣赏好她们的艺术吗？···即便是最著名的艺术家也会遭到不公平的责难，周玉明对此也不袖手旁观···千方百计地想让社会理解艺术家···咋一看，周玉明在维护着一个个艺术家，实际上她在维护着整个社会。她不容许她所立足的社会对艺术家抱一种陌生和抵触的态度，她不忍心看到她身边的城市因缺少与广大民众生息与共的艺术家而失去魅力与风采····周玉明多次说过：‘作为记者，我必须尽一切可能到达现场，亲眼看到事实真相，亲手接触事物证据。没有第一手的真实素材，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因此，她的贡献与其说是道义上的，还不如说是历史上的···我想，当人们终于发现了一个个艺术家和文化名人的真实生命，都是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贴近、去温暖的···记者的目光在中国的今天和明天都极其宝贵···”我在回味感染并牵挂着周老师：她那么年轻有为，历经30年记者生涯，矢志不渝深入其中地写作。退休后，至今，她与赵老师已经出版了十几部著作。显然是一种文学家高尚人格的修炼、一种哲学家人生境界的升华，与己有益，与社会及他人更获益。 感动叫我随时翻开周老师的著作由浅入深地去体验去追慕。其中有赵老师的点评说：“周玉明的激情全然来自正义感。在她身上有一股豪气，一副侠骨心肠。在性质上，这仍然是属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民族传统。她从18岁跨进文汇报的门槛起，她就恪守这条原则。她一直保有着满腔的正义感、真情、激情。这是难能可贵的，从而博得了文化艺术界普遍的称赞。···周玉明一直坚持呼唤人心、呼唤人情、呼唤人性。她淡薄功利，看重感情。她坦言道：‘我这个人不注重储蓄金钱，但我注重储蓄真情、友情。’凡是被她采访过的人物，几乎都成了她永久性的朋友，她的命运与她笔下人物的命运紧紧地捆绑在一起，这种血肉关系是不多见的。” “君子扬人之美，不扬人之恶”正是看真善美容易，写真善美难，想做真善美之人更是不易！假的是丑恶猥亵的小人东西、不堪理喻！周老师爱憎分明，自然把泾渭分清，不断扬善弊恶。把书里的人物写得粉墨登场不依不饶、写得抛尸露体淋漓尽致；写得坎坷艰苦卧薪尝胆。一面面镜子在社会上鲜活体现：良心与狰狞，美丽与丑陋，拼搏与消沉，死亡与涅槃，鲜花与泪水，成功与失败、友谊与深情······让他们一个个演绎人生、跳上历史的舞台。 最敬佩她在挥洒中注重崇尚他人的奉献价值。一个重病住院的清贫高尚的范大雷音乐教师培养出了孔祥东、周挺一批在国际钢琴比赛中一再得奖的学生。因为其带病于平凡贫穷，献身于教育出成果，事迹感人催泪，周老师一定要去探望采访。推门走进重护间没讲几句，范老师就大口大口地吐血，命在一线，医生护士拼命抢救。就在大雷的最后一刻，周老师惋惜落泪也口吐鲜血，边哭边在走廊里起草“生死全在音乐中”的通讯，紧接着她又通宵达旦写了纪实文学一万多字“无言的辉煌”，后来她又撰写了一本十几万字、范家两代音乐教育家的纪实文学“泪洒天堂路”。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什么担当？她那长歌当哭的心泪、流淌在万分同情有识之士那最贫穷最无助最优秀而被埋没的逆流河床里。仅此，表彰了她对贫民教师、慈善音乐家的敬仰；仅此，人们才真正了解中国的钢琴音坛上还有那么一位巨星闪烁天宇、传承后代；为祖国增光、响誉全球。中华民族的赤子之诚，永远激励大众、感召着时代前进的步伐。 为了一个上海著名播音员腾佳的不幸遭遇，唯恐她自尽。周老师一夜夜放弃休息，拼命地跟踪劝说。岂料，就在那日黄昏骤雨，当她走出腾佳家后不久，腾佳绝命随黄泉，把周老师忏悔得一路洒下悲哀的泪水，心情久久难以安抚，她说自己没尽到最后的责任。当然，天命难料，腾佳实在想不通，不能怪周老师。按余秋雨老师的话说：“周玉明这种彻底的投入与自始至终的负责，是极其真诚而毫无私利可言的，她一定把这样的事情看成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中国一位著名的原评弹演员徐丽仙一生坎坷、遇人不淑还坚持演出。生绝症的时候，周老师经常去安慰温暖徐，不怕肮脏。徐在重病中涕泪俱下，一把抱住周老师说：“小周，你懂得我，世界上有多少假的东西，只有艺术和你才是真的！”在长期卧床的徐丽仙心中，小周是她的半个世界。一切痴迷于徐派评弹的人们是多么感激周老师曾经呕心沥血地去照顾徐丽仙、去奉献一份高尚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爱心！ 许许多多例子使周老师踏遍中外不寻常，如此这般感动中国的活生生故事，在周老师看来是应该的、是真诚的、是大爱无疆的。假如世界上多一点像周老师那样无私无畏热心肠关怀他人他事，大概人世间的悲剧就会少一点发生，必然人情味就浓浓得了。 与此同时，为了真善美的天职天良，周玉明老师义无反顾地呐喊出“只要真诚，人心是想通的。”正确地说，周老师在发扬“仁、义、礼、智、信”的民族精神，用博爱去唤醒每一颗颗彷徨失落的灵魂。为了这个目标，她说自己“哭过，笑过、爱过，也恨过，就是没有后悔过！”这十六个字，后来我震惊地发现她其中公开的秘密······催人泪下，无限热泪盈眶，我不敢言语，我则无声地牵挂着周玉明老师······ 与周老师的第三次见面是2008年的4月，是在上海的文汇报接待厅，优雅安静，咖啡间顶棚上挂满了美丽诱人的葡萄架与周围绿树鲜花的盆景，赋予创作的雅心。那时的上海大风呼叫，大雨倾盆，寒潮叽叽，但我们不觉有阻，一颗急切盼望见面的心温暖着人，兴匆匆赶往日夜牵挂的人与她方，我们昂奋地张望着对方······我与周老师亲切地感概着拥抱着，就像昨日见面、就像早已熟悉的老朋友。 周老师人好，越活越年轻，还留起了一根长长的大辫子，摇啊摇、春意盎然一路风声和蔼笑声。她愉悦地说：自己当上外婆了，有时要照顾小宝贝，我们说：将来也是一个文学家。她却说：让她做一个画家。大家高兴至极！正好，周老师又要送我二本著作（最厚重的礼物），一本是文汇集本，一本是她和赵老师写的新书，大概叫《你有家吗？》这本厚厚的中外家庭的调查报告，非常有时代脉搏地吸引力也令人爱不释手。此刻，谈心正浓，没想到出其不意、善良可敬的周老师敏捷地又要送我礼物：红缎衬衣与红毛线长大衣，说冬天让我披着它画画膝盖就不冷了！替别人着想、周老师豪放中见细心热诚，我甚为感动！但衣服我怎么好意思收呢？迟疑了很久······可她的个性谁都拦不住的，她执拗地讲：是为我花甲之年焕然一新！我慎重地接过带有周老师体温的礼物，颇觉情深意长、眼晴湿润、无言表达。也好，就把这一份关爱深深地保留在自己的身边。也好，抚摸到它就会牵挂起周老师真诚为人的神情······ 周老师十分关心我们的书画艺术，她还邀请我们参加十分隆重的傅抱石大师的女儿傅瑶琴书画艺术家的画展。周老师真的没忘记我们平常画者，“友谊使人温暖时，冬月犹如春日”，叫人时时感动！ 感激幸福之余，我记起一定要送周老师一张三清山司春女神的国画，下面有一段题款特意为她写在画边，因为周老师的美德就像刘老师礼赞司春女神的伟大使命一样：“愿人间，花常开，树常绿，五谷丰登年年有春天。”周老师谦逊地微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 岁月如流，与周老师的第三次欢聚已经五个年头过去了，仿佛就在眼前，那样熟悉、那样牵挂、那样静谧无声又温馨舒适。 每每在窗前灯下展纸写来，我的眼前总会出现周老师的爽快笑脸，我的心中总会浮起周老师的呼唤：“我相信，人到中年的蓬勃生命力就在于‘动手去做莫迟疑’之中···曾有过的不可复得的遗憾与伤感增添了回首往事潜在的美丽···让世界由于我们真实的微笑、真实的忧郁、真实的幸福和真实的痛苦而弥漫着一种格外美好的气氛。” 春风徐徐从冰溪河边吹来，同时耳畔始觉吹来了周老师的涓涓絮语：“人生最难得到的是什么？安魂，与这迷人的终极情致相比，任何名声、荣誉、地位、荣华、富贵，皆显得是外在的商标与皮毛。精神上的丰富拥有，使整个人显得异常宁静、和平、宽容。···” 我坚信：周老师那样坦荡人生的活法，正符合中国道家养生哲理、刘老师总结的“顺其自然、安身立命”的经典，生命的原子更发挥其“乘气而立，载水而浮”的无限彩烈，就像赵周玉明老师们无怨无悔忘我地创作一样，活出对祖国对人们的精彩，功德无量、名垂千秋。 夜幕降临了，一轮明月从东边的山峰间升起，穿越云层，满把清光照彻那湛蓝而寥廓的夜空。清轻的风吹过窗前，花枝摇曳发出清幽幽的沙沙声。我悄悄地寄语清风明月：捎去我的衷心祝福与问候，请不要惊动周玉明老师的灵感与思考。······ 写于冰溪画楼2007,9.1. 修改于2014.2.元宵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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