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相送到瑶台》014尊严正义人生路 5.“孔雀公主”的梦想成真 ... ... ... ...

     “孔雀公主”的梦想成真

                  纪实散文   杨七芝

     世界著名的文学大师，印度的泰戈尔曾经说过：“小草虽然渺小，但拥有脚下的土地”一个人，一个家庭，一旦能做到像小草一样的自强不息，同样能成为像孔雀开屏那样的湛蓝亮丽，因为她脚下拥有祖国大地的热土—“厚德载物”。

     与我家二十年相处深厚友谊的老邻居、老朋友朱绿波一家人，就是生活在上海滩的“疾风知劲草”。然而，她一家人就有那么大的魅力使人感到真善美的温暖，尤如孔雀开屏绽放绚丽似的可亲可爱……

    这对夫妻都出生在50年代。娄国伟是绿波的丈夫，他是一位优秀的公安干部，几十年的风雨刑警。狂风暴雨、釜底抽薪般地执行任务中度过军事化的严肃紧张的岁月，叫人镇服！全家人经常为他担惊受怕，但是他母亲是坚强的，鼎力的。因此，国伟常说：“大家都怕苦怕死，谁来保障社会秩序啊？”这是一条与邪恶作长期斗争、保家卫国、无怨无悔的道路；这是一条为祖国人民无私奉一献，甚至牺牲的艰险之路。是啊！所有的干警们都深受祖国人民的尊敬与歌颂！

    娄国伟高大魁梧，宽厚善良的脸膛、威武雄厚的身材正气凌然。他在家是个顶梁柱，在刑警队他也是个顶梁柱。在他乐呵呵务实纯朴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对工作、家庭、社会、朋友的不满情绪。我们荣幸能有这样的好朋友，因此会带给我们昂然正气，带给我们雄健、豪迈的孔雀步履，骄傲吧！ 国伟的母亲洪仁花是位贤妻良母，曾经十几年照顾病榻上的丈夫，一家人也是虔诚无悔地精心料理父亲，可想而知这种品德的高尚程度。洪阿姨是位极其严格教育子女的母亲，要求他们从小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在厂里她是好领导，在里弄居委会她是好主任，并当选上了区一级的人民代表。真的！亲朋益友没有一个不讲她好的。她助人为乐团结群众、以身作则敬老爱幼、时时任劳任怨……她的一件件催人泪下的故事，实在讲不完，她就是平凡中最伟大的妇女的楷模。

    朱绿波可真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的美人胎，十足的上海人家，书香门第，上辈人皆为教育世家。她父亲常常写诗挥豪勉励子女上进，老学者特爱书画艺术，令人尊敬！绿波是位孝女，好媳妇，为人和善宽容、性格正直坦诚，又是巧手理家务，堪称女中非凡。诚然，我忘不了第一面看见她的震撼：杨柳细腰中等身材、三曲线好柔美，皮肤白皙头发高髻、动作利索勤劳爱笑。她穿上一件典雅文静的宝蓝色连衣裙，随风飘逸，真像孔雀开屏美的风采。加上她柳叶眉，杏仁眼，鼻如悬胆，嘴如菱角，开口清脆悦耳，好似一串铃铛响，美不胜美。上世纪1992年我相识她时，她的女儿才八岁，叫娄乘时，胖乎乎的长得像他爸爸。绿波最喜欢研究服装，结果后来真的热爱上这一项事业。那时她把女儿打扮的像“孔雀公主”的形象。“小公主”稚嫩娇羞，十分灵气，一家人都精心地培养护爱她，她是幸福的！只要读书好，什么皆不用愁。阿娘（奶奶）从小把她带大，视如珍宝。 一家人又特别希望她能跟我们学国画，长大了当个女画家。小公主说：“在学校老师教的是彩笔花鸟。”那么，我就教她学线条描牡丹，但要求的是书法八笔，抑、扬、顿、挫。让她坐下来画轮廓，再上彩，结果才学了二次，她不耐烦地说：“我们老师不是这样教的！”“骄傲”的小公主说着就走掉了！绿波她俩气得要教训她，让我们劝住了。我们教学是成人的课题，的确深度难，让她无法接受。此事也就作罢，实在有点可惜，可又不能强人所难！

    时间很快飞逝了一年，我在勤奋的创作中迎来了不惑之年，人生的第一次画展，那是江西省驻沪办领导为我出资在上海市南京路美术馆开“杨七芝三清山画展”和“杨七芝三清山画选”首发式。由上海市原市委老书记，三十年代的左翼作家、老前辈夏征农和夫人方尼老师主持。市区委领导，书画界老师，同行，各界媒体和亲朋益友争相前来祝贺。第一次在非常热闹中向上海人民汇报，推出了三清山的仙境及阳光旅游。

    九月的申城依旧闷热如夏，开展前我们紧张地在小屋赶画大作《太白问天图》，那是一张无人知晓的三清山西部绝景。正在构思中，突然发现小公主拐进我的家，小心地关上房门，凑在我耳旁小心说：“杨老师，我爸妈讲你很忙，怕你累着，叫我来帮你磨墨。”几句平常话，叫人听了心头一热，感动落泪。说到做到，她是勇敢的就磨起大墨来，我感觉“乘时”是在用实际行动表白自己的进步，并且朴实憨厚勇敢坦率。

    我的榆林路小屋是百年老石库门旧里弄堂，破败陈旧肮脏，我用“陋室铭”来写它：“命遭华盖非我愿，亦步亦趋八红尘；管它东西南北风，躲进小屋暂存身。”就那样小间还来之不易，是原来的上海市总工会主席蒋明道，热爱书画同情我没地方作画才叫单位分给我的。那位领导十分倔强不乐意，他哪能知道中国书画艺术的魅力？但是向外国人送礼时，他怎么又会想到叫我画扇面国画？因此小房间是被冻结后没人敢要、他才舍得分给我！幸亏当地房管所领导殷根发和他的爱人王老师十分尊重书画家，他们同情弱者见义勇为、理解我的困惑，设法帮助解了冻，从此使我四十多岁才有了自己一席小家。对于九死一生的我，小屋总比“杜甫”当年的茅屋被秋风所破要好，起码能避风雨，有安心创作的阵地了。加上洪阿姨一家人无微不至的热枕照顾，打她家电话，送茶送菜送温暖，即便是再陈旧的破屋我也认定了好朋友，这种友情难能可贵呵！ 话说回来，我与小公主在后阁楼作画磨墨，专心致志，小屋却处在上下共四家邻居的烦恼中，地板缝可以见到人家活动，则用绿色地毯蒙掉。最可怕的是小北屋窗户在晒台边，一方小窗在头顶上，边沿是晒台的水泥地、下水道、臭阴沟，时不时冲来阵阵的恶心气；我经常生病，头昏脑胀送医院。因为六平米只好打地铺入睡，地板缝中渗透出来的是百年的老霉菌，更可怕的是老鼠、蟑螂、百节虫等等与人共舞，有什么可以让人愉快的呢？那个地方无卫生间，到现在与一幢幢高楼大厦共度海上春秋，大煞风景！故而，小公主实在想不通问我：“杨老师，画家为什么这样苦？你为什么要画太白醉酒峰呢？”“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说着，见她二只有神会讲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瞧着我。对着门外晒台上吹下来的微风，我喘了一口气，等凉快些叫她一起坐在地毯上，当然不嫌邋遢！我告诉她：“李白是唐代大诗人，才气横溢，深受皇帝喜欢，叫其写诗作曲为杨贵妃寻欢作乐。他的性格是凌空独步不侍王侯的人，更看不惯挥金如土，欺压百姓的昏君狗官，他一生清贫淡泊，喜爱人民热爱大自然。因此他把皇帝送他的一千两黄金抛洒一地走掉了，还取笑地诗云：‘吾辈岂是蓬蒿人？千金洒尽还复来！’就是说钱是身外物，才学与骨气才是真正珍贵的，方可流传百世。果不其然，李太白的气质与诗赋至今一千多年来仍旧受到了百姓的爱戴。了不起啊！很少有人懂他的秉性及爱好！”“他为什么把钱丢掉？”“我已经讲了，真正的艺术家、文学家他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他对艺术与道德的追求与贫富没有任何关系。”“噢！”“我也可以让自己富起来，卖掉精品画，买新房，但是一个艺术家二手空空，没有作品了等于上吊去，艺术家是拿作品说话的，画商是经销钱财的能手，裱画师更是一张画裱多少钱兑现的。因此一般热爱作品的画家是清苦的、简单的、纯洁的，我认为，作为真正的艺术家心灵还是越纯洁越好，没有烦恼潜心创作。因此许多时候成为“书呆子”“画呆子”，这不是谩骂而是昵称。”“是啊！是啊！当一个画家真不容易！”我俩师生在对话中梳理出一条坦坦荡荡追求艺术生涯的道路。

    小公主非常幸运，由于她的良知萌发，开始画了一张工笔重彩小画“月季花”。这次我将她的作品放在画展中和我的许多学生合一块画面展出。要知道她最小，才九岁就进上海市美术馆展出。全家老小奔走相告，似节日一般分享幸福，热情地去看画展。我还请“阿娘”参加了盛大的开幕式：人潮如海，花篮、彩标与热闹声沸腾一时的美术馆令人惊诧。小公主亲眼见到彩标从五楼挂到一楼的南京路，花篮从一楼大厅沿楼梯到三楼，一直放满每个角落，她惊奇而兴奋！佩服杨老师的画展还在上海电台、电视台专题播放，国伟把《海上名家第38集—艺海天涯苦作舟的杨七芝》录像专门放给大家看，至今为我留下来不凡的艺术人生。这一切的涉世与崇拜都让乘时难忘，也为她以后前进目标奠定了有力的基石。

果真，初中毕业以后，她就考上了上海工艺美校专科三年，后来又努力地考上了上海工程技术大学。在那里求学的岁月里，我亲眼见到了她飞跃的水彩、油画和工艺装饰作品。时常是我们俩探讨的课题，我也趁机向她请教一些西洋画。尽管在读书中，学校远，住校有条件，使许多同学过早热恋，但是她没有。她一心只想“圣贤书”，躲过了“早恋”的灾难，我为她庆幸！有毅力的人才能克服做到呀！

在她老屋时，我会教她山水画的基础，她一听就懂，一学就像样，而且是在亭子间阴暗的条件下，没有宣纸用黄纸、皱纹纸照样用功练习。“阿娘”看到高兴极了，说“我们的乘时有出息啦！跟杨老师学画一定能成功的。我顺便告诫她要尊重“阿娘”，她的心情和你系在一起的，就是说你是她的希望和骄傲！她默认着。事物总是有矛盾的，一老一小有时会拌几句话，都不在意，皆不仇视，恐怕这就是天伦之乐吧······

    阴晴圆缺总有时，弹指一挥十年已过，我们早就搬家，乘时家也搬入了花园小区，绿树成荫，花草幽径，一切都是那么的配套，舒适安宁，心态也随之宽慰，还想追求什么呢？这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2005年的初春我在尽孝悲哀中吊念母亲的痛苦日子里，“阿娘”和国伟、绿波都来抚慰关心我的生活，陪伴着我的苦恼，一辈子让我铭记，患难之交啊！况且家庭矛盾闹大了，气得我猛然发生“房颤”病，整夜难以入眠，他们如亲人，天涯海角热心头……想不到小公主也认真来学画，她已然成为20岁的大姑娘，胖中富态，刚中兼柔，十分同情我的苦境和创作的艰难，难怪绿波讲乘时变得蛮有良心的。确实，她没嫌我家老石库门旧屋的可怕，搭着板站着画跟我练习水墨画。经过几年大学的人理解能力和构图意境特别强，是个有前途的苗子。聪颖刻苦的她一直画到太阳下山，我想留她共进晚餐，可她懂事，饿着肚子返回了家，没有任何怨言，我牵挂中感撼：金钱世界的红尘居然没有让她变质是不容易的，家庭、学校的教育得力，加上自身的洁好，走上了正规的路。虽然她的外貌没有“孔雀”那么美丽，可是她的内心是灿烂的。

    二十年来她们一家人一如既往地请我们作客宴会讲课。“阿娘”亲自烧好吃的宁波菜端上来，我们很歉愧！我们的房子还是三室户中的一小间，无法招待朋友们，他们也不让我们在外请客。真正做到了，只要老师幸福他们就开心！这是一种什么精神？专门利人忘我的奉献精神，再困难她们也从不怠慢我们，让我们高兴而来，满意而去，甚至一直谈到深夜一点多。友谊使人温暖时，黑夜如白昼。是啊！好朋友时时梦见，知心话常常反馈，友情是春风雨露，关爱便天长地久，永远在胸海，一代传一代……

    通过各方的努力乘时找到了合适的工作，总算不错。不过她迷上了电脑天天打得废寝忘食，绿波请我劝劝，说她最听两位老师的话，我没有直接说话。有一天在他家晚餐后，我故意进她的小房间去瞧瞧，原来电脑中是“魔兽世界”的游戏。25位朋友的换身聚会。所有的人都是猛兽野物，只有她是孔雀公主的打扮，周围的动物为她众星捧月。我看呆了，很漂亮，端庄美丽的孔雀公主，开屏闪亮，蓝宝石一样的披风羽毛，内衣是白色钩花纱，湛蓝宝石的长裙一直拖地五尺，姗姗迈步。她含笑、挪动、高贵丰满。高髻的乌发披肩，皇冠的明珠璀璨，手持自由女神的神杖，飘然天外，抬头仰望又在祈望圣神的那一刻……是什么呢？我幡然醒悟，二十几岁的姑娘出现了朦胧的追慕，噢！原来我们的小公主长大了！

    孔雀公主的梦想成真的年华是二十六岁，2011年12月3日，我去参加了她的盛大纯洁的婚礼！“阿娘”和我欢聚一桌（真没想到这是和洪阿姨的最后一面），几十张圆桌，几百号人群热情祝贺，举杯庆贺，为我们的小公主的梦想成真，为所有关怀爱护她的亲朋益友健康幸福。在我们们每个人成家立业宣誓忠爱的时刻，不要忘记父母和长辈的辛苦栽培，因为我们都会有做父母做长辈的时候。这个优良的传统在庆喜的殿堂，在幸福的一瞬，皆不要忘怀！志同道合使我们的“小公主”找到了“白马王子”，小公主变成了孔雀开屏的美丽大方，还是淳朴的打扮，白、蓝二套的礼服。台的中央闪烁着用巨大的心做出来的串连小灯，粉得妩媚、亮的剔透，仿佛要把每一个在场人拥抱亲吻！我和所有欢快的人，身临其境，喜悦无比，难舍难离。

      “玉不琢，不成器”我们每个人除了有理想和愿望外，还得有“锲而不舍”的攻克坚难精神。人的一生从少、中、老都历经坎坷，在风雨中拼搏前进。有成功有失败，有鲜花与冷落，在失败中崛起，在掌声中领悟。离不开自身奋斗，离不开家庭，朋友的援助。

    小草的精神就是为人类带来一片绿地默默无闻，扎扎实实孔雀的精神是想看到比自己更美丽的形象色彩再肯施展自己的魅力风度。相信“孔雀公主”梦想成真的更高目标是为世界创作出更精彩的艺术奉献给祖国人民！我们期待！

                                        杨七芝写于20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