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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猴石山》25(下)

2023-5-19 15:17| 发布者: 安宁檬| 查看: 83| 评论: 0|原作者: 我的第二故乡

摘要: 长篇小说《猴石山》25(下)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第八章浓郁的陈年佳酿25(下) “开始吧?”老关走了进来,一手端着盘炒鸡蛋,一手端着碗萝卜炖豆腐,热情地招呼,“我还让他们做了道汤!”“来吧。”王连 ...
长篇小说《猴石山》25(下)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八章浓郁的陈年佳酿
25(下)

“开始吧?”老关走了进来,一手端着盘炒鸡蛋,一手端着碗萝卜炖豆腐,热情地招呼,“我还让他们做了道汤!”
“来吧。”王连长说着,朝前挪了挪那条用厚板皮钉成的长凳子,坐了上去,扭回头伸着胳膊拽了一把还坐在那儿痴呆发愣的石裕山,奇怪地问:“怎么了?”
石裕山被他一拽,浑身颤栗,晃晃脑袋,从那深沉的情思中走了出来:“哦,没,没什么。”他的心在警告他:镇静、镇静、此时此刻必须镇静!
任红兵主动让出了位子,请石团长落了座。
老关拉着任红兵一同坐在那条长凳子上,卷着旱烟,看着眉头紧蹙、心事重重的石裕山,玩笑般地问:“是不是触景生情,也想媳妇和孩子了吧?”
“不,没有,他们都挺好。”石裕山的言语有些慌乱。他一把抓过那个滴液瓶,颤巍巍地打开了瓶上的胶皮塞,放在嘴边闻了闻,苦笑着赞道:“好酒,好酒!”
“好,好。”老于看着王连长为他斟酒,手扶酒碗,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石裕山,问道:“头痛病又犯了?”
“嗯,嗯……”石裕山支应着,他明白这是老于在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解围。
“你们可能不知道。”老于进一步解释说,“自打这施工指挥部成立,他的头疼病就常犯。”其实,老于也不知道石裕山是怎么了,无论开会、吃饭……总是见他一得闲就痴痴发愣。开始,他还以为他是为工程发愁;后来,他觉得不对,他发现他不仅总是一个人发愣,来这个配属施工连的频率也增多了。
王连长为每个人斟上酒,最后问任红兵:“你也喝一点吧?”
任红兵接过酒瓶,自己斟上了酒。
“我先说点正事儿。”老于轻轻地的一句话,引得大家把目光都朝向他。
“通过刚才的测量。”老于有条不紊地说,“二三八坑道北口合格,南口比设计平均低了二十三公分……”
“什么……?低了?”老关吃惊地说,“将来南口与北口对接时,不是人为地形成个大台阶吗?”
“没你说得那么玄乎。”石裕山晃了晃头,笑着说,“再打眼的时候,钻杆抬高一寸,逐渐找平也就是了。”
“找平……?”王连长思索道,“如此一来,坑道完工后岂不是北口高,南口低?”
“是啊。”
“那可不行。”王连长看了石团长一眼,“不就进洞五米吗?我们就是把这五米敲下来,也得交合格工程。老关,你说呢?”
“对!”没等老关张嘴,任红兵沉不住气了,“石团长在施工动员时不是说‘国防施工、百年大计、质量第一’吗?我们怎能含糊?这里来不得半点虚假!”
“你们要敲掉这五米,当然好。”石裕山微笑着说,“不过,我把话说在前面,这不仅不易,还很容易发生危险!”
危险……?王连长一时想不清危险从何而来,说道:“请石团长放心,我眼里不揉沙子,我们决不交不合格工程!”
“一定要注意安全。”石裕山端起酒碗,环顾大家,“老关这么好的‘净流’,你们不馋吗?”言罢,碗至嘴边,一仰脖,灌了下去。
“来,老于,咱们喝酒!”王连长见状,赶忙招呼大家。
老关干了碗里的酒,站起身来,奇怪地看着石裕山,一边为他斟酒,一边关心地问:“头疼好些了?”
“你坐。”石裕山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请他坐下。
老关回身抄起床头上那些远方来信,看了一眼,扔回床上,猜测着问:“石团长,看见这些家书,您想起了什么吧?”
“是啊,看到这些信,我想起上甘岭了。”石裕山叉开方才的情思,端着酒碗,深沉地回忆说,“你们有谁知道,电影里演的一个苹果传来传去,战士们谁也不吃,是为什么?”
“这还用说?”任红兵嘴快,“那么多人就一个苹果,谁好意思吃呀!”
“不仅是不好意思。”石裕山的话语更加沉重了,“战斗非常激烈……给养根本送不上去,那个苹果,是牺牲了一百多战士才送上去的呀!那是苹果吗?那是百多位战士鲜活的生命啊!”他的话音颤抖,情感凝重,一席话把在场的人都带到了硝烟弥漫、烽火连天的朝鲜战场。
苹果……?这些信……?老关疑惑地看着他,心里在琢磨:难道他讲的苹果与这些信有什么关联吗?
“运输线和阵地都被敌人的飞机大炮封锁了,李承晚那帮狗娘养的还到处乱窜,通讯能有保障吗?”石裕山撕心裂肺地吐着每一个字,“不瞒你们,在朝鲜八年,我就没接到过一封家信!往家写的信也如沉大海……”他如针刺喉、刀扎心,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眼窝里滚出了一滴泪珠儿。
“那可真是‘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啊!”
谁也没在意任红兵的感慨,就连空气都窒息了,饭桌前出现了少有的令人心绞的寂静,只有老关吐出的烟圈儿在空中盘旋。王连长也拿出了“迎春”牌香烟,默默地递给老于一支……
“也给我一支。”话从石裕山的嗓子眼里挤了出来。
王连长惊奇地看着他,把一支香烟捧过去,帮他点上。
石裕山慢慢地吸了口香烟,然而这香烟并没有提起他的神,反而让他看到了在空中缭绕的青烟,尤其是那些从老关嘴角徐徐而出的烟圈儿,像一个个问号,更像一个个谜团……
“咳,咳。”任红兵咳了两声,摸了摸衣兜内他在指挥部小卖店买的那盒“上海”牌香烟,想想还是算了,走过去用铁锹撑开了帐篷的软门帘。一股清风袭来,漂浮在这半间帐篷的烟雾被驱散了,他们也明白了:看到这些远方邮来的家书,勾起了他沉痛的战争回忆呀!
“都过去了。”石裕山扔了手中吸了几口的香烟,双手捧起酒碗,提议道,“来,咱们干了这碗!”没等大家回应,他猛地一仰脖,把那碗酒又一次灌了下去!
“啊,痛快!”石裕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换了个人似的,低着头问王连长:“那个邮包是肖卫东的,她人呢?在工地怎么没看见她?”
“她病了,今天没……”
“什么?肖卫东生病了?”王连长的话还没说完,任红兵宛若心肝受到伤害一般,“腾”地站了起来,两手摁着桌子,瞪着两只大眼,问,“她在哪儿?”
“瞧你急的!”老关瞪了他一眼,“可能在她宿舍吧。”
“你们吃吧,我去看看她!”任红兵急了,抬腿就往外走。
“小高说她虚脱,没事儿的。”王连长笑着说罢,又问道,“你不吃饭了?”
“我不饿!”
“邮包,那有肖卫东的邮包!”
已经走出门口的任红兵听到老关的提醒,又折回来,拿起了那个邮包,匆匆地走了。
“他这是……?”石裕山惊愕地看着有些慌乱的任红兵问。
“小青年的事儿,看不懂啊。”王连长摇着头说。
“他和她是不是……?”老于猜测着,两根相向弯曲的大拇指比划着,像是在问:有点那个意思?
“咳,只听说他俩是同校同学,也有人说小任是追着肖卫东来的。”老关说到这儿,划着火柴,又点燃了一支刚卷好的纸烟,使劲儿地吸吮一口,不紧不慢地说,“我问过任红兵,他得意地说了两个字,‘保密’;我问肖卫东,她说他们两家住得很近,打小儿她就管他叫‘任大哥’。”老关端起酒碗,提议道,“来,咱们边喝边聊。”
“这酒还真行!”老于慢吞吞地喝了口酒,赞道,“我看哪,胜似茅台!”
“这是我们队小酒锅烧的,我特意接的‘净流’。”老关有些得意,“又在家里存了五年哩!”
“怪不得这么醇香呢,闹了半天也是陈酿啊!”
“哈哈哈……”老于的一句话,引得大家笑了起来。
王连长看看还是满脸愁楚的石裕山,喝了口酒,顺着老于的话说:“越是年头多,就越有滋味,是不是啊,石团长?”
“可真有你的!”石裕山听懂了他话中的双关语,但他相信,他们谁也猜不透他心中的秘密。他抬手给了王连长一拳,终于破窘纵容,微微地笑了……

2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刚表态过的朋友 (2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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