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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乌鲁木齐知青兄弟 文/苦豆子1

2015-5-25 12:42| 发布者: 千帆过| 查看: 281| 评论: 0|原作者: 苦豆子1

摘要: 我的乌鲁木齐“知青”兄弟 —— 苦豆子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地处准格尔盆地南缘的正繁户虽已建起了芳草湖农场,却依旧处处是长着枇杷柴、红柳棵和芨芨草的茅荒之地。 1964年夏天,不到 ...
                       我的乌鲁木齐“知青”兄弟       文/苦豆子1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地处准格尔盆地南缘的正繁户虽已建起了芳草湖农场,却依旧处处是长着枇杷柴、红柳棵和芨芨草的茅荒之地。
       1964年夏天,不到十八岁的我和许许多多的兄弟姐妹们一起远离了故乡与亲人,从渤海之滨天津来到天山脚下。
       常年的都市生活,眼睛里装满了狭窄的街道和比比皆是的小洋楼;豁然间湛蓝博大的天空、广袤无垠的戈壁、高耸云端的雪山像一幅立体的图画展现在视野中,这大美的新疆自然景观,以其独特的魅力立刻充填了我尚未成熟的心境。
       直到后来当切切实实踏上了这个人生的“大舞台”;进入了建设者的“角色”,才逐步体会到了支援新疆农垦建设是个多么漫长与艰辛的过程。在若干年与“天、地、人”的“斗争”中,我和所有参加农场建设的青年们才真正品尝到了整个“知青”成长过程中的“苦”与“乐”。
       在那段“火红”的、充满激情的年代里,我与来自祖国各地的、尤其是乌鲁木齐的知识青年们建立起了兄弟般的情谊。至今,大家在一起生活与工作的点滴经历依然记忆犹新,令我难以忘怀。

                 一.一群快乐的大男孩儿

       6412月末,我们这些从天津来的小青年们,在完成了魏户培训班紧张的学习和艰苦的呼芳公路奠基工程任务后,迎来了进疆后的第一个冬天,凛冽的寒风吹着雪花铺天盖地的袭来。
       此时,最令大家心情忐忑的并非这来袭的风雪严寒;而是从登上开赴新疆的专列,便始终在团结互助的气氛中学习、生活、劳动长达半年的伙伴们,就要结束这段充满艰苦与快乐的集体生活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了。
       我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告别了一路同行的伙伴儿,还有马厩里那堆着麦秸的地铺,被独自分配到了总场直属队机务组。
       原先的那股子豪情壮志在失去了相互支持与信赖的团队后瞬间便动摇了;内心被一种迷茫与无助缠绕着,一时间使自己沉寂在了孤独之中。
       总场直属队紧邻“老村子”边的“西河坝”,一座木桥架在河面上,像扁担一样挑起了两岸一排排窑洞般的土屋,这便是队部办公室和全体职工宿舍所在。
      我被领到了机务组的宿舍河西岸一间十来平米的黑曲曲的小屋,粗糙的墙壁被煤烟熏得看不到一丝反光;与门外洁白的雪地相比,判若两个世界。
       我怀着郁郁寡欢的心情跨入宿舍的门槛儿。
       一股久违的机械油脂气味混杂在湿热的空气中迎面扑来。待视力由明到暗得以适应后,我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一切。门边一张用铺板与铺凳搭的单人床空闲着,从铺板上那张被压出褶皱的牛皮纸上看得出这里刚才还曾铺着被褥。离床不远是一座高高大大有棱有角的火墙和砖砌的炉子。炉子上那只水桶,被炉火烧得滋滋作响并升腾着暖暖的蒸汽;火墙后面一张通铺上拥坐着五六个与我年龄大小相仿、一个个长得很帅的大男孩儿。
       大家简单地打了招呼,尽管年轻人初次见面略显拘谨,但是从他们充满真挚热情的微笑中已使我感觉到这将是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集体。
       大家七手八脚接过我手中的行李,展开在了那张专门为我腾出来单人铺上,又在我的脸盆中倒入了热水。要知道这可是我进疆半年来第一次享受热水洗浴啊,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暖暖的,初始的纠结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与这群青春阳光的小伙子们在一起生活,没几天功夫大家已经相互了解了对方,变得无话不说了。
宿舍里的单身汉们除年纪大一点儿的湖北青年庄先林之外,其他几个都是1963年来场的乌鲁木齐市知识青年。
       高高个子、好说好动的叫薛新华是原乌市八中学生;中等个头儿身体结结实实的,是乌市实验中学学生郭志平,年纪最小的叫肖景和,他毕业于自治区机械技术学校,杨建新沉默寡言性格内向,他也是来自乌市的“知青”。
       共同的“知青”身份迅速拉近了我们相互间的感情距离,很快我便融入了这个新的群体之中。
       宿舍离连队食堂不远,每天早中晚三顿饭只要听到伙房大师傅敲击犁壁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小伙子们便叮叮当当地敲打着饭盆儿、踏着积雪争先恐后地奔向食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单身汉的生活单调却井然有序。
       机务组仅有两台拖拉机;一台国产东方红-54、一台破旧的苏联产克德波-35,场地上也没有几件农具。整个机务组连同有家室的人都算上不过十一、二个人。
       赶上那一年冬季天寒地冻、大雪一场接着一场;每当清晨我们扫去冰霜和积雪,红彤彤的“东方红”拖拉机便裸露在晨曦中甚是好看。严冬里进行露天的机具检修很是艰苦,每当双手触摸到冰冷刺骨的钢铁,即刻便有一种被粘在上面的感觉;因而当冻得受不住的时候,小伙子们便会钻进宿舍里“谝谝闲传”暖和暖和手脚。
       别看哥儿几个年纪都不大,在这暖暖的小屋里各自却总有讲不完的故事。每当说到天花乱坠时,嘴拙的湖北庄大哥免不了参和进来呛火抬杠,说不了几句便打算施以“武力镇压”,却不曾想这帮小老弟非但不买账,反而一窝蜂扑将上来、抓胳臂按腿挠咯吱窝。这小小的宿舍顿时变成了角斗场。戏耍中那变了调的笑声真比哭还难听;占了上风的弟兄们嬉笑着、不依不饶地越发来劲儿。
      俗话说:“物极必反、乐极生悲”,门窗紧闭的小屋里突然间轰隆隆一阵闷响如同发生了地震,霎间黑云翻滚、浓烟弥漫。打逗者们谁也顾不上谁了蜂拥着冲向门外。阳光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当看到对方白白的牙齿乌黑的脸时,所有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原来戏耍中不知是谁蹬倒了火墙,原本就乱七八糟的房间在飞扬的烟尘中变得更是一塌糊涂。小伙子们第一反应:返回宿舍用水浇灭炉火、抱出了各自的被褥扔在了雪地上。待尘埃落定大家再次钻进小屋,迅速清理混乱不堪的现场,所有动作即迅捷又娴熟。
       此刻庄大哥指挥着哥几个:“你、你赶快去邻居家找砖坯。你们俩去河边挖砂土,…….别废话,冻的也行。你去食堂要桶热水……”。伙伴们自知闯了祸,二话不说立刻分头行动。按照吩咐很快所需的东西都到位了。志平、新华两人自告奋勇负责砌火墙,剩下的人和泥的和泥、递砖的递砖,还没等我从刚才的混乱中回过神来,一座崭新的火墙就要封顶了。我一边帮忙、一边注意观查,这新砌的火墙一经勾缝清扫,看上去比原来那座还漂亮。此刻,我完全被小伙子们友好的配合、熟练的操作折服了。
       后来我才终于得知;这砌火墙的高超技术就是在以往的戏耍中练就的。在这个快乐的集体中生活我不仅没有了孤寂感,而且还有了许多的收获。尤其难得的是,在进疆后的第一个冬季我便有机会见习了砌火墙的技巧和其中的诀窍,这为后来在新疆二十余年的生活中为抵御西北的寒冬,奠定了极其重要的基础                            在创业中成长
       1965年早春,总场决定在原五场十一队筹建《芳草湖总场良种试验站》。为了将良种繁育工作与农业机械化相结合,直属队机务组作为基础力量连人带车被整体调往了那里,并计划在试验站筹建机耕队。
小伙子们告别了河岸边那间曾经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小黑屋,开始了一段暂新而又艰苦的创业历程。
       试验站,南距总场约三公里,北临绵延起伏的长沙窝。干打垒的老式民宅东一处西一处按不同姓氏分布在大片的土地上。放眼四周沟渠纵横、杂草丛生好一幅原生态景象。
       我们在上级规划的地域上;几座废弃的坟茔边,铲草平地、挖井取水、脱坯建房,在杂草丛生的荒滩上为自己盖起了三间屋子的宿舍。又挖土垫方建起了油库、平整了停放农机具的场地,不久,一个未来的机耕队便有了雏形。
       在这又苦又累的基础建设期间,乌鲁木齐知青始终是主力,就拿脱土坯来说,挖土泡泥加脱坯他们每人每天能脱六、七百块,而我拼了命最多也就是三、四百,差距实在太大了。他们那种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精神真是令我佩服不已。我也不断努力地学着他们的样子,克服着自身的弱点,尽快适应工作需要努力赶上去。
       很久以后我才知到:这几个乌鲁木齐知青中,也多是干部子弟。然而在平日的生活劳动中从他们身上,却让人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娇气”和“傲气”。 或许这就是那个时代背景下造就出来的革命青年吧。
一年又一年,随着实验站机耕队不断扩大,农机设备的陆续增加,我们不仅有了自己的车库和修理间;队伍也由原来的十几人发展到了数十人。
       但无论机耕队的变化有多大有多快,我和乌市的知青们却一直摸爬滚打在一起。我们有着共同的奋斗目标,有着同样的性格和爱好。大家朝夕相处同呼吸共命运,即是战友更似兄弟。在建设试验站的过程中我们不仅是生产骨干、也是各个技术岗位的中坚。
       那一年国家花重金为我们购置了芬兰进口的“三波”康拜因,郭志平首先被组织派去学习掌握相关技术。回到单位后他随即将所学到的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大家,让引进的新设备、新技术在夏收期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人们或许还记得,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还没有环保意识的芳草湖,家家户户冬季里全靠烧沙漠里的梭梭来取暖。这梭梭需要有人去拉运。“小老弟”肖景和驾驶着“东方红-28”,不辞劳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翻越沟壑、进入沙漠,运回一车车柴火为每家每户过冬送去了温暖。
       在总场党委和基层党组织的领导下,经过我们和全体职工若干年的艰苦努力,试验站在原生态的基础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干净整齐的林带、数千亩的条田、平整的区间道路,还有整齐划一的职工宿舍以及清澈的自流井水与高低压电网;试验站终于进入了有史以来的辉煌时期,我们为它的发展变化而高兴。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无论是开垦荒地、平整条田、播种收割,或是运送生活、生产物资,郭志平、肖景和、薛新华和杨建新等,这些乌鲁木齐的知青一直顽强、努力地工作在第一线,在他们身上让我看到了我们这一代青年人蓬勃的朝气。
       在长期甚至艰苦的磨练中小伙子们成长着,变得越发的成熟了。农闲期间没有了以往的嬉戏打逗,各自的内务也整理得越来越干净整齐。闲暇时,多了相互间在专业技术方面的切磋和探讨;即或因疲惫而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会人手一只钢卷尺随意从中抽出一段互相猜其长度并要求精确到毫米。在这看似玩耍的过程中,大家为日常工作的需要练就了目测长短和距离的硬功夫。
         时光如梭,当经历了漫长的创业过程,尤其是经历了那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之后,“知青”作为农场创业者的一部分,已不再是那样单纯幼稚易于冲动,而是多了更多的思考与稳重。
        在芳草湖,我和我的乌鲁木齐“知青”兄弟们,不仅学会并掌握了很多自然科学知识;而且明白了许多原来根本不懂得的社会科学知识。学会了动脑筋想问题,对“革命”两字的意义也有了更为深层的认知。
自分配到直属队与朋友们相识,又经历了“试验站”若干年的创业过程;我与乌鲁木齐“知青”之间建立的这种兄弟般的情谊,已成为我人生中一段挥之不去的记忆。
                         .让我们的心永远年轻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毛主席的关于开展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的号召下,一代青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来。使我有缘得以结识了乌鲁木齐知青,尽管我们只是这一代人当中一个小小的缩影。
       正是我们这些充满了活力的知识青年,凭着吃苦耐劳的工作热情和将知识变为力量的科学态度;用自己火热的青春伴随着马达的轰鸣;在沉睡千年的戈壁荒原上、在长满红柳芨芨的杂草丛中、在冰雪严寒的天地之间挥洒着汗水,奋斗了一个又一个数也数不清的日日夜夜,才使得这亘古荒原变成了米粮仓。
在那个战天斗地的年代里,我和我的知情兄弟们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累,甚至遭受了很多心中的委屈和肌体上的苦痛;但是我们都扛过来了,我们不辱一代革命青年的使命。
       每当回首往事的时候,我们必然会想到:人一生中最最宝贵的就是青春,青春对每个人而言只有一次,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就应该像我们这样度过:在头发花白了的时候回忆起当年,会因自己拥有着充实经历的青春年华而骄傲,能为自己将最为宝贵的一段人生,奉献给了一穷二白中发展的祖国而自豪。
在不同的年代存在着不同的奋斗目标,有人说:那个年代的青年人太傻。其实我们并不傻,只是因为我们思想的立足点不同而已。
       当我在记录这段经历的时候,我和我的乌鲁木齐知青兄弟们都已进入了儿孙绕膝的耄耋之年,脸上的沟沟坎坎充分记载了我们曾经的奋斗与付出。无论大家现在身在何处,我们依然有着扯也扯不断的思念。我希望天下所有的知青保持住咱们那颗永不衰老、永远年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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