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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张望(七)

2021-7-24 12:55| 发布者: 开心| 查看: 178| 评论: 0|原作者: 狼房

摘要: (7) 当时我们站长叫周宣扬,指导员叫孙继忠,都是老资格的现役军人,两个人都是44岁,按照现在我们的理解44正是年富力强的中年时期,但是在年轻的兵团战士眼里44已经很老了,当时的多数战友只有十七八,这就像 ...
(7)

    当时我们站长叫周宣扬,指导员叫孙继忠,都是老资格的现役军人,两个人都是44岁,按照现在我们的理解44正是年富力强的中年时期,但是在年轻的兵团战士眼里44已经很老了,当时的多数战友只有十七八,这就像隔代一样啊!
    大家编了顺口溜:“两个老头八十八,一个比一个脾气大,一个比一个没办法----”还有几个副职干部,一个副站长叫魏朝礼,一个地方干部副站长石广军眼睛有点斜,一个张副站长安徽人,打电话不说“哪里啊---”,而是说“拉力啊---?”两个副指导员,一个叫刘永峰一个叫胡永风,军医郭金龙也算领导成员,大家把所有领导班子成员的名字编成套:“集中、宣扬,斜眼、朝里,一龙、二凤,拉力、拉力----”
    有一次下大雨需要抢救什么物资,吹哨子半天谁也不出来,站长气的马上吹紧急集合号,大家只好磨磨蹭蹭来到了礼堂,一会儿站长进来了,年龄大了头发稀疏,又在外面淋了雨,没有戴帽子,头发贴在谢顶的脑袋上,像个落汤鸡非常狼狈,他是抢救什么物质去的,让大家去干大家不去他心里非常恼火,进门气的开口就骂,而且气的直跳高!
   可是大家看站长的样子不仅不害怕反而哄堂大笑,一边笑一边说:“两条鸡腿插在解放鞋里----”站长非常瘦,腿非常细,说两条鸡腿插在解放鞋里,真的那么形象啊---!我和燕燕、郭兰也议论过,黄河以北物质条件好的多,但是人们的精神面貌,作风纪律比二十三团可是差的远,常言说说越是条件差的地方越出精神产品,也许是真的!
    说起来领导这帮知青也够这些现役军人挠头的,这些人不如没有文化的农村兵好管,更不如劳改犯好管,这些知青战友那时候正是淘气的年龄,特别是经过文化大革命,不仅造反有一套,完全是自由散漫,根本就不想下地干活儿,就是下地干活也不会啊,而且胆子大,什么坏事都敢干!
    三师师部供应站来了一批棉花,本来是准备让被服厂加工过冬棉衣的,安排两个执勤下夜保护这些棉花防止偷盗的,这两个知青说,听说棉花点燃以后灭不了,何不试试,拿出打火机就把棉花包点着了,这还有救吗?顷刻之间新进来的棉花烧了个精光,还把库房烧了个房倒屋塌 ,此事三师师部的老人都知道,类似的邪门事件在内蒙古兵团多了去了!
    你想想指望这些人把劳改犯对于国家的贡献光大,那是想也别想,当然这些年轻人有的是理由,他们认为自己本来就是城里人,根本不应该到这些破地方来,也许这说到了根本,内蒙古兵团本来就不应该成立,知识青年本来就不应该来,这些本来也许都是对的,但是当时都没有发生!
    于是我们种子站和内蒙古河套地区所有的劳改农场一样,挂了解放军的牌子外表光鲜,吃了不少军费花了国家不少钱,不仅把原来几十年的家底败光,耽误了多少人的青春,而且往前看不出任何出路----
    所能看到的就是我们刚来时的鸡、兔子很快就没有了,猪越来越少,羊越来越少,大牲口越来越少,庄稼也越长越差,唯一正面见好的就是兵团战士这些人越长越大!
    当然哪儿都有好样的,我刚到连队时待过良种班,老班长叫连栾贵,至今想起来让人难忘,他是复转兵,真是把连队看成自己的家,不怕苦不怕累,会干活又能出力,还有曹宇镇,还有郭英----不论刮风下雨每天都在地里鼓捣那些种子,育种是个辛苦活,就像伺候孩子一样伺候庄稼,可惜了这些人没有赶上好时候,本来他们很有可能为国家的育种事业做出贡献的!
    离开二十三团,最痛苦的是看不见老伴了,打电话也不方便,我老伴有时候利用到师部开会学习,或者给我们辅导节目也过黄河来看我,但是一年半载也来不了,就这样我们相隔了整整五年。一次她来看我,我早上起来去女生宿舍看她,她惊恐的缩在炕头,我说怎么了,她说有一个大老鼠比筷子还长,跳到炕上撵也不跑,把她吓坏了,说她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老鼠。
    是的,种子站的老鼠特别大,有一年我们包饺子过年,晚上把饺子冻起来准备初一早上煮,结果起来一看一个也没有了,全被老鼠拖走了----这些好像故事的事完全是真实的,真实的现在人们都不敢相信。
    有一次我早上起来发现被子后面有一只小老鼠,可能是晚上睡着了不知道怎么把它给蹬死了,还有一次探家把被子包好捆起来,回来打开一看被子褥子枕头都有窟窿,原来一只老鼠从行李这头钻进去,那头钻出来,穿糖葫芦一般全部都给咬了一个洞----
    我和王燕燕1971年春夏期间参加了兵团组织的赴京津回访团,对于兵团来讲这是一个大事件,对于我们本人来讲算见了大世面,是啊,从内蒙古一下子到北京天津转了一圈那不令人羡慕吗!
    后来不久燕燕就到了包头,宣传队何连明、王西岩、郭兰陆陆续续回城了,我从三苗圃回来以后站里开始让我参加管理,首先到了三排也就是大家熟悉的种子站后面的那一部分,逐步从宣传队行列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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