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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张望(一)

2021-7-20 09:19| 发布者: 开心| 查看: 274| 评论: 0|原作者: 狼房

摘要: 最后的张望(一) (1) 1979年秋天,正是巴彦淖尔盟华兰柿飘香的时候,我离开居住了将近十年的临河!临河是我一生都不能忘却的地方,这里有我的青春、婚姻、家庭、彷徨、烦恼、和人生!以前出门在外,时间或长 ...
最后的张望(一)
            (1)
    1979年秋天,正是巴彦淖尔盟华兰柿飘香的时候,我离开居住了将近十年的临河!临河是我一生都不能忘却的地方,这里有我的青春、婚姻、家庭、彷徨、烦恼、和人生!以前出门在外,时间或长或短总会回来,这次是要和临河永别!
    我初到临河的时候临河真的是个小地方,出了临河火车站,往北走,过八干渠左拐,有一条不是很长的东西向的街道,叫做团结路,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三师师部的主要机构都在这条路上,临街的是师部地毯厂和师部招待所,往前就是师部的司、政、后办公大院和师部家属大院,再往前是师部医院和小学校,团结路走到头就是师部的大修厂,大修厂离三师糖厂很近,大修厂、糖厂、地毯厂当年在巴彦淖尔盟工业界都是鼎鼎大名----我在临河的十年中有八年归属三师领导,后来师部没有了,兵团撤销了,人们也还是说我是兵团的,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你说那些年人们对内蒙古兵团是多么的印象深刻!
    八干渠北岸的第二排平房一个小小的屋子,是我和老伴的温馨的家,这里不仅是我们两个人苦恋八年的结合,也是我们一双儿女的诞生地!没有这个家的时候随风漂泊,无论寒风酷暑想不起来找个地方躲,也没有自己的地方可以躲,自从和老伴在一起,自从屋里有了孩子的欢声笑语,我知道了这里是我的根,我的春天和有我自己的阳光雨露的地方,这个地方在临河!
    临河本身没有河,但是有一条八干渠,说起八干渠临河人都知道,这条大渠正好从临河穿过,把市区和火车站地区一分为二,和河套地区所有的水源地一样,八干渠的水也源自于黄河,滚滚黄河水给临河带来无限生机,第一次见面就让我对它印象深刻。
    1969年我在二十三团宣传队,随队到师部演出,我们在各自城市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快结束了,但是到了内蒙古发现当地文化大革命发展的比内地晚,临河才开始武斗。
    一次外出演出回来的晚了,汽车路过八干渠,车灯一照路边渠背上趴着一个人,车灯下看得出他怀里抱着一支枪,脑袋已经被打爆了,车停下来我们下车准备营救,突然我们汽车两边跳出来好几个拿枪的,哗啦哗啦把枪机拉的很响,我们吓蒙了。
    看我们是兵团的开着军牌车,他们就让我们快走,说趴在渠边的,是刚被打死的坏人,没有你们什么事你们快走吧,我们就走了。回到招待所团长来看我们,听我们一说团长大怒,骂带队的李干事为什么不把这些人的枪下了?怎么这么胆小?三十八军喜欢打仗,也胆子大,当时我们心里想,要是团长当时在,说不定真的把那几个小子的枪下了!
    三师师部的房子就是沿着大渠建设的,一排一排平房也很整齐,我家的左边是招待所的厨师赵福,右边是师部医院儿科荣大夫,路边山墙上写着三个大字“赛革命”,当然这是整条标语的一部分,整条标语是:“赛革命、赛团结、赛进步----”一排房子住了四户人家,最里面的是白司机,我们是左起第二家!
    那一年梨原回师部医院参加战友聚会,三师医院和师部家属大院门对门,就问我,你们家当年在哪儿住?我说山墙上写着:赛革命,梨原还拍了照片,一条标语贴了几十年!
    当然我上面说的这一切都是当年的情况,现在再去临河,这一切都不存在了,五十年过去,贴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临河也和全国一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所谓沧海良田世事沧桑,按图索骥是不可能的了。
    当年我家的户型叫做一间半,进门一个过道和厨房,然后大卧室再往里是小卧室,这种户型后来也叫做穿糖葫芦,大概三四十平米,但是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小院子,在这个小院子里,老伴最多的时候养过20多只鸡。
    当然这些鸡后来多数被野猫叼走了,于是我们家也养了一只大黄猫,这只猫凶猛无比,自那以后不仅我们家的鸡没有被野猫咬死,大黄猫还经常把别人家的鸡咬死叼进我们家,我们家鸡丢了老伴不着急,我们家猫咬死别人家鸡老伴着急了,让我把猫扔了省的惹祸。
    第一次我把它扔了,一个礼拜它又跑回来,第二次我把它带到单位,正好有工作组下乡,大家在门口举行仪式欢送,我打开装猫猫的书包,猫猫好奇的露出头,就这一刹那,突然敲锣喧天鞭炮齐鸣,吓的它“嗷---”一声,一下子窜出一丈多远,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老伴养的鸡最后只剩下两只,有一只白来杭每天下蛋,连续下七八个蛋才休息一天,那时候我们有了女儿,这一个鸡下的蛋就能够孩子吃的,我们走的时候这只鸡当然也要杀掉,我老伴舍不得杀,抱着看了半天掉下泪来,老伴一咧嘴哭,那只鸡看见老伴的牙齿,“铛”---叨了一下,我和老伴都笑了,后来我炖了那只鸡老伴一口也没有吃----
    我的女儿和儿子都是在三师医院出生的,给孩子接生的大夫我记不全了,但是还是记住了甄三反、曼丽、张大夫---
    我们走的时候,知青回城高峰已过,也就是说人家多数人已经回城了,我和老伴能离开临河,缘于所谓的落实政策,我的备受冤案折磨的岳父1979年春天去世,组织上考虑老人的遗愿,同意我们回城,但是不能进京可办到河北廊坊---我们办调动手续的时候兵团已经没有了,因为我在盟委宣传部工作,老伴在农管局,我们的商调函分别是组织部和人事局发出的,但是我们一直觉得我们是兵团人,就是回到内地还是给人家说从兵团回来了!
    在临河有了家有了孩子有了过日子的思想,就做了不少家具,那时候刚兴起大立柜写字台,我也做了一套,走的时候这些东西不可能带走,我的朋友孙玉泉---外号臭鸡蛋,帮我卖给他岳父了,当时他岳父的钱不凑手,我说不着急,鸡蛋说不行,你们要走了巴盟人民不能欠着你们,第二天火车要开了,他跑着赶在开车前把钱给我们送过来---!
    还有一些小小不言的东西谁要就给谁了,我从兵团带回来的家具或者叫做纪念品的现在还有两样,一件是做菜做饭的案板,是种子站的柳树做的,还有一个擀面杖,也是种子站的沙枣树旋的,这两样东西再也不能丢了,别人看着是普通生活用具,但是我知道这是一行字: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
    我忘了是哪一天离开临河的,现在我也懒得查,那一天我们把房子退了,东西移交给新住户,准备第二天四十四次火车到北京,晚上离开住了四年的“赛革命”住到了师部招待所,女儿怎么也不睡,那时候她两岁多,似懂非懂话还说的不好,反反复复的给妈妈说:“妈妈,没有家了,妈妈,没有家了----”
    老伴眼泪不住的流,1969年我们到了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到1979年离开,我们已经是四口之家,转眼十年过去,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哪?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哪?怎么就像一眨眼、就像一场梦啊?
    说不舍的吧,看着战友逐步离开我们也早就想走,苦于没有办法,说舍得吧怎么就那么牵肠挂肚----
    我有点朦朦胧胧,我说我想回种子站看看,老伴说你不是去了吗,明天早上就上火车了,来不及了----我说我还想去二十三团看看,老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啊----
  儿子啊、啊--的要喝奶,他才十个月,望着他哪黑黑明亮的像个问号一样的眼睛,我想将来怎么给他们说呢,临河是他们的出生地,这片土地养育了他们,他们会回来看看吗?
    很多兵团战友走的时候都说,这一辈子不想再回来了,但是我呢----我在兵团恋爱成家,我的儿女都是在临河出生的,这片土地对我有恩,我能不回来看看吗----



最后仅存的原三师师部

1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刚表态过的朋友 (1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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