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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埋汰”/皇城龙狼

2019-10-13 00:01| 发布者: 雾梦| 查看: 199| 评论: 0|原作者: 皇城龙狼

摘要: “埋汰”一词是典型的东北话,其意就是“脏”,但是还有其他的含义:糟蹋、侮辱、不讲究、不够意思、邋遢等等,可能是在北大荒知青生活中常常使用埋汰这个词,所以直到今天也会顺口说出。 今天在这里详细说说的是在 ...
    “埋汰”一词是典型的东北话,其意就是“脏”,但是还有其他的含义:糟蹋、侮辱、不讲究、不够意思、邋遢等等,可能是在北大荒知青生活中常常使用埋汰这个词,所以直到今天也会顺口说出。
    今天在这里详细说说的是在兵团生活中最脏的埋汰活儿:扬场、做囤、刨粪、康麦因脱粒、拌种、脱大坯...

一、扬场
    夏季。麦收后的杨场,顾名思义就是在麦场上把收割好晾晒干了的麦子用木锨借着风向撒向天空,麦壳就会随风飘出去,有时候没有风,只能靠着杨场的人使劲用力将整铣的麦子抛向高空,让麦子散落的轨迹长一些而致使较轻的麦壳脱开,这样一来,一个上午的杨场动作就能让胳膊红肿酸疼…从远处看麦场上的扬场犹如扬土般的一片暴土扬长灰尘弥漫,尽管我们戴了口罩,一场麦子扬撒完毕也会落得个灰头土脸。每次扬场都是汗水搅拌灰尘一身泥垢,脖领里全是沙子和扎人的麦穗壳,脸上除了口罩遮掩的部分以外全部都是灰色花脸,腰酸腿疼口干舌燥那是常态,胳膊疼的几乎抬不起来,真真是个“埋汰”活儿。男生很少洗澡,扬完场的我经常是洗把脸倒在炕头上就睡,累的几乎没有专门去洗过澡也没有洗澡的地处。
     
二、做囤
    秋季。就是扛着7、80斤麻袋的豆子或者麦子,踏上跳板往用席子围成的粮囤里倒,从一级跳板起始,随着粮囤的堆积慢慢升高,一直要加到三级跳板甚至四级跳板,记得最高的跳板就有6米多高。16、7岁的北京小知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瘦弱的肩膀撑负着如此重压的麻袋走在颤巍巍的跳板上艰难攀登,如果不会借助着30公分宽起伏悬跳的跳板节律,就会膝盖打软失却重心扭伤腰部而洒落粮袋,再不小心就会连着麻袋翻滚下来,摔个鼻青脸肿的算是命大。干的多了也就让我摸着了一些窍门,每次我都是让装麻袋的人少装一些,不足50斤的重量就能使我基本上可以稳些前行,负重的感觉比起多了10、20斤要好很多。
    当麻袋里的麦子或大豆撒向囤里的时候,在粮囤里的人就会用木锨把粮食往四周推平压住围席子,这样再一点点往高处堆积圈围直至成囤。这个活就是当抗麻袋的人从高处往下倒粮食的时候,相当于把尘土扬撒起来一样,半封闭的围囤里就成了储尘器,土尘弥漫、乌烟瘴气的那个呛啊!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连气都喘不上来的难受却还要累的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吸食着比尘霾还脏的空气,一囤围下来至少要3、4个小时,就如同在地狱般的煎熬,真真的是个“埋汰”活儿。
   曾经亲眼目睹了我们北京四位女知青鲁彬燕、于敏、李兰芬、耿玉萍在囤里坚持三个多小时竟没人替换的惨状,终于我的情绪大爆发了,冲着于瑞书书记大声吼道:不干了!不换人就不干了!太欺负北京人啦!!
     
三、刨粪
    冬末春初时期。人进入冰冻的沤粪池里,用镐头把冻得不太坚实的大粪刨出来再堆积成山用马车拉往地里播撒施肥。由于粪便没有冻土那么坚硬,加之初春渐暖,所以每刨一下都会有粪渣四溅,经常是满身、满头、满脸都是粪渣子,偶尔还会迸溅进眼里或者嘴里,迸进眼里的粪星煞的眼睛冰凉且酸辣般的难受,迸进嘴里的粪星除了腥臊味道外还有一股着咸辣,别提多恶心啦!脖子里也常常被粪渣子灌满,加之浑身的汗水混合,那个臭气熏天的就仅仅剩下自己了,浑身的恶臭无处洗澡无处躲藏,我们几个刨粪的知青一进食堂熏得大家都会捂着鼻子躲避开,倒是我们自己臭在其中不得其味还吃得格外香甜。每天收工回到宿舍累的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之后的几天里,整个宿舍都弥散着厕所气息。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最“埋汰”活儿!
     
四、康麦因脱粒
    秋末。就是用人工开趟子割下的大豆被陆续拉回场院,堆积成数座大山一般,再将“康拜因”拖进场院的豆堆旁,我们用木叉把带着豆梗的大豆直接塞进“康拜因”矩形的输入口的大嘴内机械脱粒。干这活儿最脏的位置就在大嘴旁,那里尘土飞扬,已经晒干的豆梗、豆皮、豆壳在机械口腾飞乱舞,不一会儿,干活的人便像土猴似的没有了人样,身上沾满豆秸,头发里除了豆秸就是豆梗沫,大汗淋漓搅拌着灰尘活脱脱一个泥人。在“大尾巴”下清理豆秸也没有好模样,离得远不易操作,离得越近越暴土扬长,一天下来吸进一斤尘土不为稀罕。机器是匀速转动不停,我们便无歇手之时喘息之机,干这活儿不仅脏,还非常累,眼疾手快的麻利干才能喂足这个大机器。几天下来眼见大豆堆成的山一座座被“吃”为平地,刚想着歇息一下,不曾想仅隔了一夜又有马车拉回了更为巨大的豆秸垛。还别说人干不过机器,有一次我和陈连举对面站在大嘴边,两人干得兴起,两把木叉同时挑起巨大的一堆豆秸,拼命塞进去。机器就被憋灭了,我们才能喘口气!最后累的不行了话就故意猛塞豆秸噎死那该死不停的大嘴。真真的“埋汰”活儿啊!

五、拌种
    春季。这里转载了北京知青李奇的一段回忆录:“就是当春天来临的时候,在封闭的粮库里用废弃的汽油桶做成的简陋的搅拌器,把麦种放入桶内,再按比例添加“666”和“赛力散”干粉,摇动把手让桶转起来,使种子和农药搅拌均匀。这时剧毒农药的粉末弥漫在种子库里,我们仿佛在浓雾中干活儿,空气中充满令人窒息的刺鼻刺眼气味戴着口罩也无济于事,干上不到半个小时鼻涕眼泪就哗哗的流,口罩湿成一坨子,有时呛得几近晕厥过去,不时跑出粮库透口气,因此大家只能轮换着进入种子库干活儿。半天下来,每个人浑身落满农药粉末和尘土,眉毛和睫毛都变成农药的暗红颜色。尤其汗水流在脸上与农药参和在一起,在农药的药性下杀得满脸生疼,一会儿就肿起来了,有的知青脸上的皮肤被农药刺激,产生过敏后肿起红斑以致脱一层皮,嗓子呛得生疼,喝水都咽不下去。”
    真可谓带有毒药的“埋汰”活儿。这个活每次都有我们北京知青,为这事我专门找过于瑞书书记告状,告他们欺负北京知青年龄小不敢反抗。

六、脱大坯
    夏天。就是用手将土和着麦秸活成稀干适中的泥,再用双手把泥摔进四角长方的模子中,用拳头把四角揣实,再用泥水把表面捋平,拔出模子将大坯晒干,以备农闲时盖房子用。这个活看起来不如以上的暴土扬长般的埋汰,其实不然,顶着夏日的暴晒,忍受着牛虻小咬的叮咬,蹲在地上一干就是百平米,一天下来连腰都直不起来,大汗淋漓时被蚊虫叮咬后用满手的泥巴爪子拍打过的印迹,着实给自己画了一幅大花脸。
    最让人头疼的是和泥稀干的尺度,和硬了的泥,四个直角用拳头揣不实就会形成残角或者是圆角,就得重脱一遍。和软了的泥,摔不成个,一拔出模子就瘫软成一坨子了,不是砖形属于废品,重脱一遍。还有就是麦秸在泥里就像硬刺一般,一天下来满手都被麦秸划出无数的口子,几乎所有的泥砖坯上都有我的血渍。每天的200块,每块重达10斤的泥砖坯的任务,从挖土、切麦秸、和泥、搅拌、摔坯,揣实、晾晒、垒垛,几乎和太阳起落同行,晚上躺在炕上几近瘫成一滩烂泥。着实也算个“埋汰”活儿吧!
    这些最埋汰的活除了拌种我都干过,深知埋汰的真实含义,也懂得埋汰对人的伤害,直至今日我的过敏性皮炎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病根,想必会带到老去的。在干这些活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偷奸耍滑的人是谁?那时的我极其鄙视这种人直到今天对于干活偷懒的处罚从来就没有手软过,为此还曾经和我认定在偷懒的北京知青同学“老猴子”打过一架。
    当时的知青特别是年龄最小的北京知青在干这些埋汰活儿的时候没有一个叫苦叫累喊脏喊臭的。记得于瑞书书记曾经在全连大会上特别提到北京知青:“真没有想到北京知青一点都不娇气,没有孬种!”其实大家都知道,北京知青身上的特质绝对不是“娇气”而是“傲气”“霸气”!那时的我们单纯、直率、开朗、明辨是非、任性、局气,虽然年龄小但是不拘小节心胸很开阔,至于怎么让人算计、怎么活过来的至今却都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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