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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馍(知青岁月) 文/张翟西滨

2019-5-31 16:09| 发布者: 千帆过| 查看: 138| 评论: 0|原作者: 张翟西滨

摘要: 花 馍□张翟西滨 花馍亦称面花,是我国民间习俗的饮食文化和面塑艺术奇葩。 在陕西关中地区,人们的生老病死、迎来送往,皆离不开这种叫花馍面食。花馍艺术根植于黄河产麦区。秦汉至隋唐时期,关中平原腹地一 ...
□张翟西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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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馍亦称面花,是我国民间习俗的饮食文化和面塑艺术奇葩。
       在陕西关中地区,人们的生老病死、迎来送往,皆离不开这种叫花馍面食。花馍艺术根植于黄河产麦区。秦汉至隋唐时期,关中平原腹地一直是中国政治、文化中心。秦汉以来,关中平原素有“八百里秦川”美誉,物产丰饶、文化繁荣,孕育了中国最为繁盛的花馍艺术。根据现有文献可知,汉唐时期,这种用小麦面粉捏出的“花馍”,是早期农耕文明的古老遗俗,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祈盼。透过花馍,我们可以窥探鲜为人知的一面。花馍在关中地带流传甚广,带有浓郁的民俗风情。除自食、馈赠、招待亲朋好友外,用以礼敬高堂或讨孩子们欢心,图个喜庆吉祥,祈求来年五谷丰登,事事遂愿。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插队四年,我没在乡下度过一个春节,缘于一年到头,也该全家团聚咧!加之隆冬又称冬闲,生产队的农活稀松,大多不出工。年前我皆会提前一周就返了城,过了正月十五才回队里,有道是“十五不过,年气不散。”知青大都这样。甭说,乡下未亲身体验过年的滋味,倒成了我知青阅历的一大缺憾。还好,过罢年只要回队上,我常不由自主向同龄的社员冒出几问:“咱村上过年放炮不、热闹不?都咥些啥?”诸如此类过年关注的话题。有的社员告诉我,咱农村虽比不上你们城里热闹喜庆,但还是看重过大年的,毕竟传统节日嘛!多数人家早已购鞭炮、写春联、剪窗花、买挂钱和年画。
       一位有经验的老农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咱乡下人过年还是挺传统、很讲究的。譬如:初五吃五豆,初八喝腊八粥,二十三过“小年”,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杀猪割年肉,二十七宰鸡赶大集,二十八蒸花馍炸麻花,二十九过小除夕,大年三十熬一宿。年前年后,整个村庄炊烟袅袅,四溢飘香,年味愈来愈浓。
       看景莫如听景。提及过年,从一些社员的嘴里获悉不少民间习俗。当年曾有“消灭城乡差别”一说。我觉得,城里也好、乡间也罢,过年皆是食物最丰富、最多彩的时节,在这“腊七腊八,冻掉下巴”隆重的节日里,劳作一年的庄稼人也该丢盹、歇息咧。一年里,他们没有周末和节假日,春节就成了一年之中唯一的念想和假期,这日子珍贵得很,不能有丝毫马虎。不知外村咋样,我发现一种怪异现象,就说口头语吧,不少男社员把媳妇称“屋里人”,自诩“外头人”。我极少见队上的男社员围着锅台转,每到收工时,妇女们肩扛农具一溜烟似的往家赶,而男人们则迈着八字步不慌不忙、闲庭信步,搭眼一瞧,不言自明,妇人们忙着回家烧火做饭或料理家务哩,即使在外人眼里谁谁是“歪婆娘”(方言:意指厉害媳妇),也是一路小跑往家奔。或许鄙人略带偏见,不管拃长茎短,男人们多半是“大男子主义”或“甩手掌柜”,真可谓,“君子动口不动手”、“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暗自思忖,乡下妇女太劳累、太辛苦!这一感受不时撞击着我的心扉。
       那年月乡间妇女,地里家里两头奔忙,灶房炕头来回穿梭,一年到头没个空闲,到了年根儿更为忙活。一家人要吃饭,来了亲戚朋友要招待,解决的办法就是提前蒸好多笼花馍,显得和往常不一样。随到随手端出花馍来,麻利便当,有情有义。这花馍就是庄稼人的“快餐”。细细想来,我们知青人在队上无论是吃大灶,还是开小灶几乎从未做过花馍。一是收工回到宿舍就想躺,无精打采,讨不起那个神;二是做花馍麻达(方言:意指麻烦、问题)的很,炊具摆一河滩,既无家什,也没条件。不过,在社员家里我倒蹭过枣花馍,清楚记得,那第一口,我是先将红枣吃了,那个甜美嫽扎咧!
       俗话说,“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前一句不敢苟同,后一句颇有道理。我见过农家制做花馍的喜人场面。给我的直觉,手工技艺、耗时费神。做花馍历经发面、揉面、擀面等环节,关键是面要揉筋道。有的须用与鏊子相仿的圆形几何图案,具体操作时,把擀好的面饼铺到案板上,然后一边旋转,一边手拿专用的镊子在表面掐花,待花儿掐好,启鏊揭锅,顺势将面饼放进鏊子,上烤下燎,不一会儿即熟。
       制作花馍借用针、梳、刀、剪等工具,靠捏、剪、修、缀而成,方式方法多种多样。最常见的是主家将面团揉切成或方或圆或宛若椽头的杠子馍,上面端直点缀几个红枣,放于蒸笼里,用大铁锅加水,烧地火蒸熟,当揭开锅盖一霎那,蒸气升腾、云雾缭绕,一锅枣花馍就出锅咧。
       图个吉利,传统的关中花馍多饰以喜庆图案,诸如祥云野鹤,花草虫鱼。食用时,将馍馍切成菱形或条块儿,层层叠叠,檐牙交错,放置于洁净的方形盒盘中,状如盛开莲花,亦如宝塔的玲珑突兀,美轮美奂的造型,令人口舌生津,愈发食欲。
       我听主家道出,花馍倘若一个枣,寓意“一心一意”,花馍两个枣“好事成双”,花馍多个枣“喜事连连”。当然,还有一眼明了的“福、禄、寿、禧”字,几多期许、几多希冀,几多祝福、几多甜蜜。
       大年初一五更天,不少农家将花馍摆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作为供品,敬献各路神灵和佛祖。枣儿,红艳鲜亮,“早得洪福”。据说,花馍献在财神前,天官赐福、四季发财;献在了灶神前,灶王爷就不会在玉皇大帝前说长道短,呵护一家老小平安健康,丰衣足食。那圆溜溜的枣花馍,是晚辈敬献家中大(方言:念duo意指父母)人的食品,儿孙们祈福长辈生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花馍里,蕴含着做人的道理,既是乡规,更是民约。
       民以食为天。据说,正月里走亲戚、看朋友,乡下人的礼品就是花馍,数量多逢十或六,用作祝福同宗同族、亲朋好友“十全十美”“六六大顺”。即使在并不富裕的年里,也难忘蒸几笼苞谷面“锅沓沓”(方言:意指发糕),一来弥补家中细粮不足;二来为偶尔登门的乞讨者准备点膳食。
       在城里过年,手巧的母亲总会蒸些花馍。母亲拿一块自做的“发面酵头”作引子,待发即和,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往里和生面,直至数量足够,然后加工造型,上笼蒸腾。这样蒸出的花馍,无碱气、无酸味,又白又暄,松软甜美。依稀记得,鼠年到了,就捏几个鼠状的花馍;兔年来了,就捏几个兔状的花馍等小巧玲珑、造型迥异,这些十二生肖花馍的眼珠全是用黑豆或小绿豆点缀而成,形态逼真、栩栩如生。这么说吧,那时,我将生肖花馍拿在手中,看来看去、舍不得吃,真想吃了,一时半会,真不知该从何处下口?
       花馍,具有悠久的历史、传统的民俗,视觉的盛宴、动听的故事,隐含了多少尊老爱幼、厚德载物的典故,续写了多少互敬互爱、其乐融融的佳话。它不仅让百姓吃出情趣、吃出欢愉、吃出年味,更让人们和顺、家庭和美、社会和谐的理念,植入心田,融入骨髓。亘古至今,沿袭着、秉承着、弘扬着,难怪如今不少地方“花馍飘香、面花绽放”,已走进气势恢宏的展览馆并被录入世界或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注:该文系知青纪实文学《青痕》之10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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