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林员大叔

知青岁月轶事    之
    护林员大叔
     作者    杜成佐

总有一些斧锯的祟影
惴惴地   打着林木的主意
总有一些侥倖和试探
山狸般试图撞破樊篱
都被一位老共产党员的机警和忠诚
盾一样迎头痛击

一把弯镰随便掖在后背
蛇一样逶迤的林中小径
处处留下你的细心和警惕
无论是黄昏，或是晨曦
也不管是栉风还是沐雨
你鹰一样犀锐的目光
甚至让迎面相撞的狼
都不得不望风逃匿

你一辈不曾娶过女人
但这与你的职守并无必然联系
是谁在背后嘚啵你血冷心硬
那左不过是你忠于职守的眼睛里
揉不进半粒砂砾
以致于那咄咄怪话一出口
直叫你心寒得打起颤栗
莫非任你满林子挥斧抡锯才算客气
你跺着脚一迭声地嘟囔岂有此理

大队书记把手
重重压在你肩头的时候
你什么都没再说
只是用力攥了攥手心
呼出长长一个叹息
然后把一股酸涩咽了回去
然后把纤尘不染的信任
照旧揣回热乎乎的怀里

我的护林员大叔啊
真的用不着发火动气
刚好是因你固执得血冷心硬
才让成百上千亩山林茁壮成一片神奇
就连狼狍狐獾都欣欣然赶过来落户
更不消说野菜山菇长满一地
噢，我听得出来
山谷间布谷鸟那清丽的婉唱
恰好被破译成一声声感激

2017年12月1日 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