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难忘（六）-1《纪念知青下乡48周年》 文/张毅男

今生难忘（六）
      一九七〇年末，向阳村的筹建进入了实施阶段。由二个连，即八连和九连组成“青编连队”。在各连除了几名大队选派的贫下中农，负责我们的“再教育”外，全都是沈阳和大连的知青。   
《青编连队的部门建制》
贫下中农代表：
      八连：李增义、李厚忠、李金生、李富忠(车把式)、王××(饲养员)
      九连：温永歧、孟凡祥、孟庆华(车把式)、魏××(饲养员)
      会计：李 华
      食堂：王 琢(伙食长)、魏国显
      菜园子：李 友、陶国山(知青)
      小卖部：魏宝香
      缝纫部：白玉凤(知青)
      五七干部: 王志军、刘××、马大夫
《八连知青干部》：孙红东（连长）、刘桂兰（指导员）、
68届沈阳知青
      男生：王长东、王  琢、王锡林、王念古、董安君、何元亮、胡  祥、
刘续森、刘晓伟、李铁栓、刘丛森、苏铁民、赵  英、杨文华、杨文俊、陶国山、孙庆忠、张忠仁、（纪连顺、刘海山、刘凡利、张新琪）
      女生：张秀媛、李学军、杜明辉、王桂芬、孙会敏、张玉敏、刘春燕、
吴玉琴、崔淑芬、王淑华、张中秋、王梅生、李淑娟、王淑文、周世华、孙  颖、王  杰、（林淑琴、张文然）
68届大连知青
      男生：于长胜、于青红、夏文平、李长志、栾  新、刘佩文、王万春、
刘玉国、于天斌、张忠勇、（刘建平、宋立顺）
      女生：李秀兰、王志英、刘素珍、于素贵、张秀兰、官凤英、沈积华、
刘润兰、冷素英、由金英、王素英、夏友菊、辛淑华、王 燕、
70届沈阳知青
      男生: 程爱荣、胡世敏、赵荣海、杨文彧、宋荣国、王  刚、王也平、
许艺光、董克行、林宝琦、张洪臣、李荣茂、曹英良、卢志江、曾宪章、孙  伟、（李玉森、杨红仁）
      女生：张丽莉、宋凤君、黄玉敏、曲文君、兰惠英、王雅琴、葛荣娥、
边杏华、董秀芳、李红兵、任文秋、王慧敏、任晓云、何经纬、刘淑杰、
（杨玉英）、
《九连知青干部》：齐守信（连长）、金茹光（指导员）、
68届沈阳知青
      男生：白德全、丁光石、张毅男、张  信、王长久、辛延庆、陶英杰、  
董立业、陈文博、刘子利、张喜昌、王仲达、龙庆海、陈  刚、  李友良、于天茂、潘振武、田  野、（陈宝全、杨玉正）
女生：关春芳、魏乃华、白玉凤、周世华、郭淑艳、栾红伟、郭雅芬、（郭雅丽）
68届大连知青
      男生：吴思俊、张振家、林维春、（闫荣光、邵卫东、）、
      女生：张玉巧、谷淑艳、毕晓红、宁美华、李英华、孙秀英、周玉珍、
（白文新）
70届沈阳知青
      男生：张铁牛、王克勤、哈凯锋、刘  岩、张  强、周萌萌、尚元军、   
汪志刚、于贺敏、周  伟、徐  戈、王一男、孙文健、
（王忠义、孙 鹏、刘洪亭）
      女生：李铁铮、阙玲萍、黄  丽、王枝梅、王文革、张静莲、张秀英、
杨静波、张秀芳、张波燕、胡秀安、吴晓阳、王  平、唐  静、 国平平、王  平、马  媛、常  丽、刘  延、佟  瑶、
《以上纯属回忆如有遗漏和错的地方请大家甄别斧正》   

      连队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连队为基本核算单位，每名“青”的“劳动报酬”，以“工分”的形式计入连队的个人账户，年底统一结算。凡是向阳村在册的成员都以借贷方式，用会计发放的向阳村专用粮票和钱票在食堂就餐，年终结算时从个人账户中扣除。（柴、米、油、盐和生产物资暂时来源大堡子各个小队）民以食为天，食堂（伙食长）王 琢、魏国显，为保障二个连队的吃饭问题提前入驻向阳村，为伙房搭建炉灶、购置炊具锅碗瓢盆、库房，就餐的桌椅板凳……，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大堡子民间流传着远古的传说和近代人物的佳话。据唐史记载薛礼征东攻下的第一关－黑风关，就是大堡子。六队和五队相邻的高地，是当时黑风关的墙基。解放初期盘锦匪患猖獗，大队书记常志发在当时剿匪中，单枪匹马冲进苇塘打胡子。因此常大楞的称谓在当地民众和领导中传开。
      “小坨里真荒凉，又有兔子又有狼。”这是好多年前大堡子人对小坨里的真实描述。小坨里在大堡子西北，地势比较高，西南面是小青河，北邻清水河，距大堡子有五里之遥。向阳村知青的住房，建在了两河相交的小坨里。东边二个栋，中间一栋是食堂，西边二个栋。菜窖建在食堂的南面，菜园子西边和菜窖相邻。在最东面那栋房子的后面是水泡子，前面是东厕所。马圈牛棚建在最西边那栋房山，房子后面是西厕所。
      一九七〇年末，大堡子各小队知青，分别进驻到向阳村各自的连队。八连在东边（东街）的二个栋，男生住一个栋，相邻食堂。女生住一个栋，在最东边。九连在西边（西街）二个栋。女生住一个栋与食堂相邻。男生住一个栋在最西边。房屋砖木结构，略呈弧形的屋顶是泥和苇笆盖成。每个栋由三个门洞九间住室组成。一个门洞住室三间，中间是小房间左右两边是大房间。我分在九连和齐守信、张信住在最西边中间门洞的小屋。
      向阳村为知青搭起了自我展示的平台。在发展建设向阳村的过程中，给所有知青表现自身的能力和价值，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在生产队知青根本就没有话语权和知情权，得不到平等待遇，同工不同酬。内心压力很大处处加小心，唯恐处理不好与小队领导及社员的关系。入驻向阳村，使我们从身心上完全彻底得到了解脱。连里安顿好我们食宿以后，为大家相互间加深印象增进了解，召开了全连的见面会。新的环境又重新唤起了我们的激情！
我们刚刚熟悉集体生活没有几天,因天寒地冻春节将至，连里为了迎合大家心里的期盼，决定全连放假。我记得在沟帮子火车站候车室里等车的,大部分是向阳村和大堡子回沈阳的知青。我们买到的火车票是下午3点多钟没有座。离上车的时间尚早，大家把携带的物品放在一起，留下人轮换看东西，其余的人都去站前逛街。车站候车室里有几个地痞，企图抢我戴的帽子。这时火车也快进站了，逛街的已全都回到候车室等候检票。我把刚才将要发生的经过告诉了大家，地痞被我们打倒一个其余的都跑了。整个过程非常迅速，候车室里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已经检票进入了站台。
      火车上人满为患，空手挤上车的男生打开几扇车窗，留在车下的男生把女生带的大包小裹，递给车上男生，然后从车窗把下边的人再拉上车。列车晚上7点多到达沈阳站，我和大家在车站广场道别后正准备坐公交车回家。我初中同班同学王桂芬（原四队现八连），见我什么都没带空着手就过来请我帮忙送张××，虽然和她并不熟悉但知道她是向阳村八连的，看见她那两个旅行袋装得满满的大米，我答应王桂芬同意帮忙。在站前我和张××、边××上了有轨电车，我们一起在南市场站下的车。边××家往南走，张××家往北走。她在前面领路，我们一路上没有说话，很快就到了她家楼下。我问她你们家住几楼？她告诉我七楼。我扛着旅行袋一口气上到七楼，她走过去敲门开门的是她父亲，进屋后张××倒水一杯向我表示谢意，喝完水我就离开了她家。（我到家已经10点多了）
      春节期间，连里为了在管理和生产上与八连展开竞赛，沈阳的知青干部，到全连知青家里进行走访，动员大家尽早归队。正月十五刚过，九连的大多数知青都回到了向阳村。
      九连知青中聚集了许多活跃人物。丁光石曾经把20多名有艺术细胞的知青招募其麾下，成立了“九连文艺宣传队”。遗憾的是没能得到大队和连里的扶持，时间不长就夭折了。
      二月末，连里接到大队通知去新兴农场苇塘出工。这也是向阳村建立后第一次的出工任务。此次出工目的有二个，首先是为了完成农场的任务，其次是给连里创收。连里研究决定身体条件较好的大部分男生，去完成这次出工任务。我记得大家经过一番准备，第二天上午满怀激情的就出发了，将近黄昏我们到达了苇场。苇塘在落日映照之下一眼望不到边，芦花在二米多高的芦苇上随风摇摆。
      我们住宿的塘铺残破不堪，虽然大家临行前有一定思想准备，但面对眼前这极其恶劣的环境还是估计不足。尽管如此每个人都无悔地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大家开始卸车，埋灶做饭。晚饭后一起动手打扫住宿的地方。住的地方即空旷又大与货仓类似，门窗玻璃残缺不全，屋顶有的地方能看见星星。我们用塑料布遮好门窗，把稻草铺在地上，最后各自铺好自己的行李。此时夜幕降临屋里屋外漆黑一片，屋里很冷大家都戴着棉帽子躺在被窝里，屋外的风声中时不时伴着犬吠声，真是一个令人难以入眠的夜晚。无奈之下大家就推选人才讲小说，讲故事，直到天有些见亮了才睡下。
      第二天，吃过早饭休息待命。有磨镰刀的，打扑克的，睡觉的，看苇海的 …。下午3点钟左右，我们接到通知收拾行装回青年点。（原因是农场与苇场在划分地域上存在分歧。另外农场考虑到水稻育苗的准备工作也需要这些人去完成。）虽然我们没在苇塘动一刀，但是可以想象出割塘的残酷结局如何？毕竟我们的体魄还未达到壯劳力的标准。在苇场让我们真正体会到什么是艰苦恶劣的环境！我认为这也是我们每个人最大的收获，这对我们后来的出工垫定了牢固基石。无论在多么艰苦条件下我们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务，这就是苇场一行得到的结果。感谢新兴苇场！
      九连的成员，来自大堡子各小队的68届和70届知青。集体中存在良莠不齐，发生磕碰摩擦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令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个别人倚大欺小倚强凌弱。我记得较清楚的有几件事：
      ⑴ 张××偷了王××的衣服，穿在身上被王××辨认出来，不但不还衣服还要打王××。我让张××把衣服脱下来还给王××，可他非常蛮横说衣服是他的。我实在忍受不了他的无赖行为，把他痛打了一顿，衣服才还给了王××。   
      ⑵ 中午收工大家沿着上水堤两边往回走，陈××和70届的女生一言不合，站在堤上破口大骂摆出打人的架势。70届知青面对陈××气焰都选择了沉默，知青本就同命相连远离父母，理应相互帮助。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好言相劝，没想到他竟目中无人，为了让他接受点教训。我一拳把陈××打倒在上水线里。
      ⑶ 陶××与70届王××的积怨很深，陶××几次向王××寻衅，王××都忍让了。一天晚上，终于陶××对刚从大堡子回来的王××动手了。王××用手电筒把陶××头砸了个口子，为了不让事态扩大，白××拉开了王××，我拦住了陶××找马大夫去上药包扎，经过大家一番劝解总算是把事情解决了。
向阳村八百亩条田的上水和下水，虽然在拉沟机的作用下有了雏形，减少了许多挖土方的工作量。但地里修路建涵洞和水闸，又都务必在干线上水泡田之前完成。（盘锦知青的“三件宝”，“靴子、筒锹、破棉袄” 一年四季离不了。）九连把任务分解到各排，我们人手一把“筒锹”，每天用它在地里修堤、挖渠、搭埝、平地，为水稻育苗和插秧做准备。筒锹是用双臂的和力才能把它捅到地里，如果臂力不够，筒锹遇到苇根或地稍微硬一点就挖不动了，遇到粘土就更糟糕了。70届知青在父母身边从未做过重体力劳动，不像老知青大部分家住平房，买煤脱煤坯有锻炼的机会。但是他们在残酷的现实中，都表现的非常顽强，尤其是女生显得更为优秀。每人一段三、四延长米排开，干完一段再继续下一段。手上磨出了血泡、两臂酸痛、腰也直不起来。老知青都有弟弟妹妹，不忍看到这痛苦煎熬的场面，主动伸出援手帮助她们度过了这一关。我们用10多天的时间修完了上水和下水以后，又建好了地里的土路、上水线的桥涵、和上、下水的闸门，抢在了水渠上水的前面。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