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唱 —— 致我们逝去的青春 【连载三】 作者 陈立群2016-06-26柔如彩虹 - 理查德.克莱德曼
![]() 上小学的时候,最佩服我们班的许德利。人家那笛子吹的,真是行云流水,绕梁三日。一招鲜,吃遍天。68年都插队了,德利凭着一把好笛子,留城京剧团了。牛逼啊。 上中学的时候,最佩服我们初一四的王风军。本来十分羞涩腼腆的一个人,一旦吹起笛子来,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很有一股子舍我其谁的王者霸气。文革岁月,那时候没人识五线谱,王风军我们两个骑着自行车到新邱他姐夫家,让他姐夫教我俩。直到今天,我仍然在感谢王风军,我这点可怜的五线谱基础就是从新邱姐夫那儿开始的。 ![]() 我一生最要感谢的是我的姑姑。文革时候,除了砸破学校图书馆的玻璃去偷书看书,并没有其他的事可做,姑姑花了25元钱给我买了一把翠鸟牌的小提琴。于是,我便把我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练琴上。那时根本就没有教科书,更找不到小提琴教师,只能是自己摸索。四根弦之间的音程关系,弓法、把位、指法无一不是自己摸索得来。等到1968年我下乡插队的时候,已经能很完整的拉完《迎来春色换人间》的大段乐曲了。这段乐曲前奏中有大段的快弓,这段快弓对每个演奏者都是严峻的考验。 ![]() 1972年,招工到本溪矿务局,在彩屯煤矿当个采煤工。那时候下井之前要到矿灯车间去领矿灯,我那个发灯窗口的发灯工是个梳着羊角辫子,眼睛大大的,年龄和我仿佛的姑娘。在矿灯车间姑娘们的眼里,我们这些煤黑子长得都一个模样,一个个黑不溜秋的。 ![]() 一直到半年以后的一天上午,我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我所在岗西独身宿舍,面对着一条路,而大眼睛每天下班都要从这条路经过,好像她的家就在附近。下了班,也睡不着,就在宿舍的走廊里拉起了《迎来春色换人间》。一曲结束,猛一抬头,忽然发现大眼睛呆呆地站在马路边上,驻足倾听。这时她已经推开我们宿舍的走廊大门,迎面向我走来。“你拉的琴吗?”我点点头。我们就这样的相识了。遗憾的是,相识并没有任何故事。直到我们1975年离开本溪矿务局, ![]() 但是故事似乎并没有到此结束,命中注定我们还有一次偶然的邂逅交集。1985年,我已经调回阜新,一次出差在阜新火车站候车,因为是晚上11点发车,就在读报栏上看报。突然,我发现那个大眼睛就站在我的面前。惊诧,握手,寒暄。这个时候我们没有了当年青苹果的羞涩。她告诉我她现在在计划生育办公室,她们那里有个职工爱人在阜新县紫都台怀孕了,她和另一个女的一起来阜新做工作的。 从阜新到沈阳,五个小时的车程,我们聊了一路,车到沈阳老北站的时候已经亮天了。下车的时候,她嗫嚅地告诉我,她喜欢小提琴的如泣如诉,丈夫如果懂一点音乐该有多浪漫啊,如果你们当年不离开本溪多好,也许,也许......。 ![]() 几天以后,我收到了她寄来的一个邮件,是一本红色封皮的,厚厚的大书,那是一本文革时期出版的《智取威虎山》五线总谱。 姑姑培养了我热爱音乐的浪漫情怀,因为那些高尚的音乐总是和我们的爱情、我们的渴望、我们的追求、我们的热情紧紧的连接在一起。音乐就像一缕春风,轻轻的鼓动我们生命的船帆,把心潮澎湃的我们送上锦绣前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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