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学会走路的时候,母亲给我出了一道:“人生选题”。 在家里的地板上,放了一枝钢笔和一个苹果。意思是拿起钢笔,日后可能爱写;拿起苹果,以后恐怕爱吃。我从门外蹒跚进屋,先拿起钢笔,接着又拾起苹果。由此,母亲断言:这孩子,爱写又爱吃。 长大成人,母亲看我时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总会乐滋滋地向外人念叨,“看我测得多准。”确切地说,我为母亲“望子成龙”之心而高兴。可暗地见了同事朋友不免又玩笑似地表白:假若当初母亲在我面前,摆放的不是钢笔和苹果,而是刀子和钱包,今天我会不会是个爱动刀子又贪财的人呢? 庆幸母亲给我一枝笔。 从小学到高中,我一直是班干部,用老师的话说,学习好。1976年4月,高中毕业的我,响应党的号召,来到咸阳市周陵公社南贺四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由于我好学爱写,很快就担任村上惟一一名学前班老师。忙里偷闲,编儿歌、小戏、故事,写诗歌、快书等文艺作品。1979年第3期《咸阳文艺》发了我一首短诗“约会”。当时,好长一段时间,我“兴劲”不退。每晚睡前都会习惯地拿出那首发表的小诗,在煤油灯下反复欣赏,然后,带着一天的困倦和甜美地喜悦进入梦乡…… 1980年初,我创作的儿童故事“棍棍”参加了咸阳地区故事会。尔后,被省级刊物《群众艺术》头条刊登。同年9月,我被招入陕棉二厂。大概人们知道我爱写,3个月实习届满,我被分到宣传部当干事,写消息、通讯、言论……先后有几百篇稿件散见于《工人日报》、《中国劳动报》、《中国纺织报》、《陕西日报》、《陕西工人报》等多家报刊。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1985年6月,经厂党委研究,推荐我参加全国成人高考,我顺利考入陕西工运学院就读。那年,能在一家拥有2200多名职工的省属企业,享受“学费单位出、带薪拿文凭”,可谓多少人的梦想。也正是那一年,我提中干、升工资、上大学……七喜临门,一时间好事都让我赶上了,简直成了企业的新闻人物。 走进大学门,我倍加珍惜求学机会,认真听讲,刻苦学习,两年顺利通过了20多门考试考查课,取得了大专文凭。 毕业后,我担任厂工会副主席,无论工作多忙,习文的热情不减。 天有不测风云。1990年下半年,纺织企业由于受产业结构调整,全厂276台织机关停近半,职工内退的内退,下岗的下岗,人生遇到了极大挑战。 1993年12月,《咸阳报》面向社会公开招录记者。当时,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前去应聘。那天,大雪纷飞,滴水成冰。可我心中像揣团火。一上午3个小时(未去一次厕所),连考3篇文章,消息、通讯加言论…… 一周后,公布名单,我竟以“季军”身份被咸阳报社录用。在政文部当记者,月任务见报稿8篇(不含简讯),我月月见报稿在13篇左右。就在如鱼得水之际,由于住房等人生难以回避的客观因素,自己不得已离开报社,结束了人生不长的记者生涯。 重回企业,“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生活依旧没有大的改观。人啊,一旦吃饭都成了问题,谁还有心劲去咬文嚼字呢? 也许嗜文的缘故。1996年2月,我有幸调入咸阳市工人文化宫,成为“半拉子文化人”。在文化宫,我主编《工人文化报》。这是一张小报,是专为培养职工文学新秀而开垦的园地。我全身心地呵护她、栽培她。忙里闲暇亦写点啥。1999年,连我都搞不明白会痴迷于“诗配画”,且一发不可收。4年间稀里糊涂在全国、省市多家报刊发表诗配画百余首(篇),有的还被国内知名的《杂文选刊》、《杂文月刊》选登。一些朋友见我就说:“西滨呀,你那巴掌玩味还蛮有意思。”建议我出本集子。于是便有了首部漫画配诗集《人啊人》。倘若我对自己的集子说点什么?思来想去,自撰了一副对联。上联:酸甜苦辣尽在画中,下联:嬉笑怒骂皆成诗文。横批:人啊人。 当我捧起这本散发着淡淡“幽默”(油墨)味的漫画配诗集,真的发自肺腑—— 感谢各位同仁的鼓励! 感谢母亲给我一枝笔! ![]() 如今,打字越来越多,写字越来越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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