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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胡杨树 文/天山雄鹰

2016-6-21 14:59| 发布者: 千帆过| 查看: 211| 评论: 0|原作者: 天山雄鹰

摘要: 往西,再往西。只要一直往西走,那一切的一切将如一渠流水,潺潺东去。而且愈往西走,他的那颗心也就愈能够平静下来。 落日在荒凉的大漠上无情地撒下最后一抹余晖。眼望着这被诗人和书籍所描绘的画境,他的心却愈来 ...
     往西,再往西。只要一直往西走,那一切的一切将如一渠流水,潺潺东去。而且愈往西走,他的那颗心也就愈能够平静下来。
     落日在荒凉的大漠上无情地撒下最后一抹余晖。眼望着这被诗人和书籍所描绘的画境,他的心却愈来愈平静。仿佛一叶经历了惊涛骇浪的小舟,驶入了广袤而静谧的海洋。一切的一切也都随风而去。
     看着那一棵一棵的胡杨树,他的鼻端泛起了丝丝酸楚。这世间竟真有这样的树,那一刻,他那颗刚平息下来的心,又一次被震惊了。但这一次却不再有惊扰,而是一种惊撼。这一棵棵的大大小小生灵就恍若前世梦中的图腾,那样熟悉那样亲切。可以泊一叶被风吹离航向的舟。可以栖一只被雨淋湿了双翼的鸟。可以让一颗疲惫的心久久的依靠。
     他似乎已忘记了那发生过的一切。就这样往西走着。胡杨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有风吹过的时候,就有树叶儿打着旋飘落而下,落在他的身前,也落在了他的身后。在落日的辉煌里泛着昏黄的光。
     杨叶清晨起来的时候,还有一些睡意,昨夜的风雨一宿没停。有一枝泛黄的胡杨树的枝叶就横在了她的窗前。她不由自主地犹豫起来,和开丽曼约好了的要去割芨芨草,这种植物用处太多了,可以用来捆草、扎扫把,扎草垫,盖房......而且这一带的人家并不多,开丽曼说好要在家等她。再说雨也停了。
     她喝了点奶茶,又装了些茶叶水和干馕。给去放羊的母亲准备好早饭。父亲今天要回来。她又和好面,盖起来,等父亲回来,母亲便可以为父亲做的他爱吃的拉条子了。然后她决定去和开丽曼一起去割芨芨草。路有些远,虽然开丽曼赶着驴车去,但来回太耽误时间。她就装好了准备好的干粮,又去树上摘了些果子装起来。便匆忙往曼曼家走去。她总是这样称呼开丽曼。一想起她可爱的样子,她就止不住想笑。虽然两家相距也有近一公里,但站在这空旷的山沟里,只要往高处一站,喊上那么一嗓子,彼此便可以无所顾忌的交流了。不怕被谁笑话,因为在这条山沟里只住了她们两家。十几年来两家人就像一家人一样,两家的姑娘就像一家的姑娘一样。已没有了任何民族的差异。走在一条两家人踏出的小路上,杨叶一边哼着那首母亲教的歌儿,一边往朋友家的方向望着。果然,她远远地就看见开丽曼的红纱巾在那辆小驴车上随秋天的晨风跳跃着。小驴车在两个姑娘的笑声中,歪歪扭扭地上路了。
     胡清远从学校出来的时候,看见小麦粒儿还坐在校门口的那块大石头上,他便笑着拉起小姑娘。小家伙送完奶子都要在这等他,一个礼拜一次,然后一老一小再一同往回走,路过她家时她再顺道回家。小姑娘一路上边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边摘些秋天的花草递给老人,老人就边走边动手给她编一个小草帽,再插上花,给小姑娘戴在脑袋上。
     这里的人家大人小孩都喜欢和老胡打交道。老人是那样地充满了智慧,又是那样地善良、和蔼可亲。小麦粒儿到家之后,他便独自往自家走去。这时,他便想起了老伴儿,想起了老伴儿的拉条子,也想起了自己的杨叶儿,他幸福地笑了。
     果然,离家还有很远,他就看见自家的羊群,看见了厨房上飘起的炊烟,也看见了自己的老伴儿。一股香味进入了自己的鼻端。老伴儿那爽朗的笑声便在家门口那一片温馨的土地上飘洒开来。
      看到自己的老伴儿又是走路回来,莎尼亚大婶就笑着骂了声:“老东西,有马你不骑,每次非要用自己的蹄子。到你那蹄子哪天长了疮,我看你还能不能自己尥蹶子撒腿往家跑。”老胡笑了笑,他真觉得自己的老伴儿厉害,那汉话说的简直比汉人还利索。他便上前去亲热的搂了一下老伴儿,笑着说:“我骑马是怕摔跟头,你到时候又说心疼了。”莎尼亚就一边捶打着老伴儿一边走进厨房,开始为他拉面。
     到喷香诱人的拉条子端上来的时候,老胡才发现女儿不在家。听老伴儿说了后他便欣然地笑了。这个女儿啊,真是这个家里的一把手。老伴儿虽说也很能干,但她只能像盖房子一样,能和你一起把房子盖起来,而女儿却能把房子收拾的漂漂亮亮。可以让人住的舒适、温馨。自己所在的那个小学校,虽说只有那么二十来个孩子,而且还是好几个民族的孩子。但他却觉得那是自己除了家之外最喜欢的地方。老伴儿和女儿也都能理解自己。使他每天都觉得活得很开心、很滋润。
     清晨的风夹着微凉的寒意,连路边虫儿的叫声都略带秋意。草叶已经开始泛着青黄,周围的灌木丛里,各色的野果子却正是时候,红的紫的黄的黑的,果实在青绿色的叶子里是那样的诱人。偶尔有走失了的牛羊,悠闲地踱着步子,不时叫上几声。叫声中却丝毫不显焦急。它们似乎知道牧人就在不远处休憩,等到那落日染红西天的时候,牧人就会唤它们回去。两个姑娘的笑声在空旷的原野里荡漾。一个像轻灵的黄鹂,一个如爽朗的笛声。回声浸染着周围的一切生灵,就连小河里的流水也跳跃着欢快地向前奔去。笑声在风中撒了一路。小毛驴也似乎被她们的笑声逗的乐不可支,一路上不时尥起了蹶子。
     两家居住的山谷里就只有这么一条小路,毛驴车在弯曲不平的小路上轧过,很少走人的路上已长出了一些倔强的不知名的杂草,车轮驶过在草丛中留下两道绿色的车辙。这一带的土质很肥沃,黑黝黝的土地上似乎只要有种子,有埋在地下的宿根,那么任何一种生命都可以在这儿生息。一夜雨水的滋润,原本就一片葱茏的四野,在阳光下更是茂盛的逼人的眼。所有的生命拼着劲儿向上拔节,好赶上这个季节,好装点这样的气氛,好不辜负这晚秋的暖阳,然而,芨芨草却不会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那是另外的一种生命,它们只顽强地扎根于一些荒凉而贫瘠的土壤中,被世人践踏的坚硬的路的两旁以及戈壁荒滩,只要有一点水分,就可以将自己的生机昭示给旅途上的过客,所以她们要穿过这条山谷的出口,再拐入另外一条小路之后才能到达。这一段路少说有十几公里。
     毛驴车晃悠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芨芨草只有经了霜后,才会变得坚韧和硬挺,亮黄的秸秆在微微的风中摇曳的飒飒作响。你可以将它弯曲成一个圆,而削尖了它也可以戳穿一条鱼的身体。她们将割下的芨芨草一把把地随手放在路边,就这样一路沿着路两侧的渠沟向前割去。为了赶时间多割点,她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拴在芨芨草墩上的毛驴,早已挣脱了绳子,一路踱着碎步走远了她们的视线,它在溪水前喝饱了已被食物填饱的肚子,又漫不经心地朝一条小山沟溜去,而两个姑娘还只顾低头忙着。直到开丽曼直起腰来擦汗,朝拴驴的地方望去,才发现那个捣蛋的家伙不见了踪影。她朝着杨叶无奈地叫了一声,示意不远处的另一名伙伴,她们今天又有麻烦了。这样的情况她们有时也会遇到,只是花费的时间就不好说了。也许它不会跑的太远,也许它会尥着蹶子去很远的地方撒欢。而今天的这种情况看来不会太好。吃饱喝足的它谁知会野到哪儿,谁知又会野到哪阵儿呢!杨叶叹了口气说:“收工吧,咱们也歇会儿。”她一路又向回走去,一路将剩下的芨芨草收成小梱扎起来,抱回驴车上。
     找了一个背阳的地方,她们先坐了下来,而没有急着去找驴,也许它自个会在野够了之后跑回来。拿出带来的午餐,她们吃了起来。当一个苹果还没吃下一半,杨叶又站了起来。她决定还是先去找找看,免得到时间来不及。伙伴也站起要和她一起去时,她没有让她这样。她随手拿了两个苹果掰下半个馕对她说:“你别去了,歇一会儿,你再割点儿,你家今年用的多。咱们得割够一车啊,我自个儿去就可以了。”说完,她就匆忙循着毛驴留下的一点点痕迹向远处走去。    
                                  2016.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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