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鱼肚皮 从打渔队出来的弟兄,在饭桌上看别人吃鱼时筷子直指肉最厚的脊背,身子等处,都会不屑地微微一笑,肚子里说一声:“冒”!弟兄们虽经历坎坷,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但风度依然翩翩,餐桌上的规矩咱懂。我们一般都不让人难堪下不来台,也很少当面指出对方的不是,让人下不来台。谁让咱是Good good study那嘎搭儿出来的呢。 广东人让客了,同志们先。等大家第二轮、第三轮对鱼的冲击波结束了,我们慢悠悠地把鱼头挟过来,把鱼肚皮(注意,就是鳍下那窄窄的一小条)挟过来,开始受用。 鱼肚皮,油厚,入口即酥化。不必多言。 这鱼头嘛,可是别有天地。不信,去问问洪七公,那老馋鬼吃什么。 鱼头可享用的地方都各有其独特之处。如: · 鱼唇 -- 鱼唇的胶质部分特别多。尤其是鲤鱼唇,鲇鱼唇(据说还有专门吃鲶鱼须的,就是鲇鱼的两条小胡子。那太奢嗜了,我们当时还没这么腐化。亲热时首选动作就是“亲嘴”,干吗?还不是嘴对嘴来劲!等鱼唇吃多了,体会就更深了。),口感同甲鱼的裙边一样。滑! · 鱼脑 -- 脑仁味道极鲜。象骨髓,但骨髓略有腥味。有的鱼脑仁成型,有的不成型,但不管怎样,“嗞”的一口吸进,香! · 鱼眼 -- 有肉质又有胶质,还有圆圆的眼球,含在口中慢慢琢磨其中的不同。跟考试考不出,“横眉冷对试卷纸,俯首干啃铅笔头”的感觉绝然不同。妙! · 鱼鳃 – 不少人知道鱼鳃上的肉好吃,只有很小一点点,有人喜称其为:樱桃肉。意指其小而鲜美。我们那时不懂樱桃,就知道象演李玉和的那位男角儿,他那两腮帮子与众不同,鼓鼓的,一边一块嘎搭儿肉。让客时都说:来,来,尝尝XXX的嘎搭儿肉。一说,都知道。美! 有一次,我一顿吃了17个鲫鱼头。另位一哥们儿吃了21个!舌头尖都嘬出血了,当时极为心满意足。后来听了高深的理论,说“以形补形”,吃哪儿补哪儿。还有的说,吃什么长什么,并举例六十年代初打鸡血,有人后来竟学起鸡叫。弄得我紧张了好一阵儿,早上起来先照镜子看看,嘴是不是前倾了,腮帮子有没有“呼达呼达”的感觉。 野味 我们当年尝过的野味数不胜数,计有:野鸡、野鸭、大雁、狍子、马鹿、野猪、熊、水獭、水貂、水耗子(麝鼠),等等等等。 单说说野鸭子。春天下挂子时,正逢野鸭搞对象,广东话叫:“拍拖”。老老实实拍吧,不,非得你追我赶地斗闷子。就象电影里 – “乱漫”了。肯定女的在前,男的在后,练跑步,什么林子里啊,草地上,逮哪儿在那儿练,如今都列入有氧运动了。问题出在不选择地点上!也不好好看看,尽往挂子眼里钻!有句话,被爱情迷住了双眼,就是打这儿来的。钻进挂子眼,越缠越紧。弄得我们也没办法,送上门的肉。那一阵子,几乎天天有为爱寻了短见的。最多一天,竟有五只(所以我们对“地鸟儿”并不感兴趣。能守网待鸭,何必溜达老远去追地鸟儿。更何况地鸟再怎么说,也是老职工养的,我们下回还得借东西去不是?!见《贼过了三年不打自招》)。 五只鸭子!非吃不可!不吃吧,都牺牲了,放不住。留着慢慢吃吧,明天又有报到的,真是勉为其难。没办法往别的宿舍送,求他们:“行行好,谢谢,帮忙吃只鸭子!”说的时候都脸红,求人难啊。 弟兄们的脸都吃得油光锃亮的。见着谁都想用英文问候一下: “好肚油肚?” 说明白了,就是,好的肚子,吃饱了的肚子,都是有油的! ![]() 江水炖鲶鱼。 ![]() 红烧鳌花。 ![]() 嘎牙子。炖汤,味极鲜美。(当年才2分钱一斤!) 看到这些照片,俺是口水忍不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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