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里的“小芳”

2016-3-27 23:20| 发布者: 开心| 查看: 222| 评论: 0|原作者: 枫叶

摘要: 我们村里的“小芳” 前些年，有个流行知青歌曲叫作《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里面的歌词使我和王利等几名知青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我们下乡的北镇县青堆在公社四海大队的农村女社员小五。小五名叫赵素兰，二队女青年 ...

我们村里的“小芳”

前些年，有个流行知青歌曲叫作《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里面的歌词使我和王利等几名知青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我们下乡的北镇县青堆在公社四海大队的农村女社员小五。

小五名叫赵素兰，二队女青年社员，家有姊妹六个，一个哥哥，在姊妹中她排行老五，人称小五。小五大概要比我们知青小五、六岁吧，也就小学文化。她个子不高，园园的红脸庞上经常带着甜甜的笑容，而且一笑就会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头齐眉乌黑的短发，特别是那双又黑又明亮的大眼晴，不仅透出农村姑娘的天真无邪，而且更加显得朴实秀气。

我们下乡后，二队有几个女知青有好一阵子住在她大姐家。因此，她很快就和知青混的很熟，慢慢地接受知青各方面的熏陶，时间一长，衣食住行倒有些象知青了。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和知青们关系密切，特别在大队干部对我又偏见时，她不畏权势，对我和王利格外地好。小五最大的特点就是天真无邪，为人淳朴善良，待人热情真诚。由于是由于是一个队的，她常和我接触，好奇地问这问那，有时还和我说点悄悄话。她大姐就住在她家旁，姐夫在外面当工人常年不回家，我和王利、杨娅林就常去她大姐那串门，有时弄点好吃的就在大姐那给我们做好了一块吃。知青和女社员在一起干农活时，我先干完了就主动去帮帮小五，小五也不怕别人说闲话，若是她先干完了也主动帮我。

后来大队成立小卖店，她当了售货员，小卖店和大队部紧挨着。晚上大队部冷，没有火炕，大队干部三、四个人常到小卖店里屋（有睡觉的一铺小炕）关起门开会。由于间壁墙是用秫秸夹墙、用泥抹的，不怎么隔音，在外面细心一点就能听见。她经常有意偷听他们开会的内容，逐渐成了我“潜伏”在大队的耳目，有什么关于我的消息，她听到后都能在第一时间悄悄告诉我。有几次大队二把手赵振龙在会上提出要用我，但赵才、赵得才不同意，就是她偷听后告诉我的。为了保护她，我从来也没有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有一年秋季发大水，水还未退尽时，村北一块地旁的小河沟内突然满是活蹦乱跳的小麦穗鱼，有一手指多长，这拨小鱼黑压压的突然涌来连续不断，在浅浅的河沟里用手就可以把鱼泼上岸。正好被看青的王利遇到了。王利两手空空，看到这么多鱼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刚巧小五路过，小五就说：王利哥赶快用双手向岸上泼水和鱼，等我回去取个水桶。说完急忙跑回家取去一只水桶。

小五回来后，王利继续用双手从河沟里向岸上泼水，就不断会有小鱼被甩上沟边地面，小五就在沟边把一条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向水桶里拣。过了个把小时，竟然拣了将近一水桶。这时，水沟里渐渐看不到鱼了。

回去后，小五把鱼拿到她大姐家，她大姐闷了一大锅高梁米干饭，又用锅干包了（没油就在锅里干煎）几斤小鱼，我和王利、小五美美地吃了一顿。第二天一早，她大姐把剩下的小鱼还卖了好几块钱。

七零年秋天，大队的青壮劳力集中在离村约十里地的三队抽水站挖排水渠。那天回来的很晚，大约是晚上七、八点钟，收工的男女劳力匆匆走在大坝上，天上没有月亮，地上没有灯光，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人们三三两两地顺着泛着一点白青色的土坝路面向回赶，前后看不见走路的人，只能偶尔听到男女社员打趣逗笑声。

一开始我和二队的男女社员一块走，走了三四里路，才发觉身边只剩下小五在跟着我。我个子大走的快，看小五在身后跟的气喘吁吁，就放慢了脚步和她一块走，边走边唠。

走走她好象有点害怕，紧靠我两步一把拽着我的胳膊说：“国恩大哥，我问你点话。”

我说：“什么事说吧。”

她十分天真地问我：“天这么黑你害怕不？”

我说：“那有啥怕的。”

她又说“要是有什动静，来个狼啊啥的，你能把我扔下不？”

我心想真是小姑娘，就回答说：“哪那能呢。”我怕她不信，就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说：“你可拉紧了，要不然大哥真把你扔下。”

这一路，我感觉她一直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我们又说又笑，一直走到她家门口，她才把手松开。

后来，她到大队小卖店当了售货员，有什么事还是老想着我们。进点好烟她就偷偷给我和王利留几盒；我去买吃的，她总是自己亲自给称分量，怕别人少给分量。我和王利有时候买点好吃的喝酒，也是到她大姐那，悄悄叫上小五一块乐和。

我没有兄弟姊妹，在农村那一段时间，我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小妹妹看待。时间长了，我觉得到她是一个最纯朴善良天真无邪的姑娘。

在九十年代，每当“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的歌声在我耳边响起时，我便不由得想起了小五那双美丽幼稚的大眼睛，想起了在农村时和她在以前的不多见的愉快时光。

小五在我们离开后几年，嫁到了离沟帮子不远的地方，三十年后我们通过几次电话，她日子过得不错，家里养了不少鸡鸭和羊，多次邀请我和王利去。可惜，我和王利前几年回大队两次，小五家离沟帮子还有十几里地不顺路，没有去上。我们也多次邀请她到抚顺来玩，可她家务事太忙了，实在离不开，一直也没有来。现在不知她过得怎么样了。
现在，每当耳边响起“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的歌声时，我眼前还会浮现出小五那圆圆的笑脸和又大又黑的眼睛，仿佛还会听到她那天真乐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