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起:复旦大学李孔怀教授,上海华东政法大学阮国英教授与刘鹏飞老师)
我与“复旦”之缘
杨七芝
众所周知,上海的复旦大学是国内外著名的高等院校,成就了一大批有名望的专家学者,为祖国培育了许许多多的精英与栋梁。 对于我来讲,相识复旦的确有天意所在。
1974年我从北大荒调到江西插队,由于种种打击对人生奋斗的锐气早已磨去。讵料,一个工农兵大学的诞生唤起了我重新复习语文与数学的意志。在银城镇的考场上我的成绩第一名,还有人做不出在拣我的草稿纸抄袭。居然,我的文章“我的大学之梦”很快被复旦大学新闻系的教授们选中录取,全县只收八名。公社领导高兴万分敲锣打鼓地贴出大红喜报祝贺我去上大学!倘若说第二次复旦之缘来得太快太突然,还不如说坎坷命运故意在捉弄我,使我与复旦瞬间失之交臂。 事情是可恶的:一个本地人原老干警姓梁的、后来做了乡办主任,上蹿下跳找上级希望把我的名额让给他的前妻女儿,就是考试作弊的外来笨知青。原因是她要超龄了,答应我明年再去读。公社领导找我谈话叫我谦让些,保证明年送我去读书。偏偏我良心软了下来,让魔鬼占了上风。没想到,第二年当我考上时,复旦大学没来招生,我只有填写江西中医学院。祸不单行,这个魔鬼嫌我没送他礼品,联合我们知青农林场超龄的上海老知青兄妹俩、写匿名信告我超龄二个月等等。我措手不及惊呆了!原来他阴谋地去上海调查了我的户口情况。即便超过二个月、他也不至于过河拆桥啊!反客为主人心术不正呀!利欲熏心时不顾弱小知青的前途命运!这几个坏蛋我永远不会忘记,也不会饶恕他们的!做一个有良心的好知青、在那个年代没有后台没有地位什么事也办不成!我灰心扫地可怜得像一条虫被人往死里掐!前程对于我的未来是个未知数!这次的重重打击,我失望得无可适从,惶惶然不想再提读大学的事。我哭过、笑过、怨过,恨这炎凉残酷的现实;我写过、思过、遗憾过,就是不想讨好这个魔鬼!实可惜,以后恢复大学考试时,自己却没有了一丝勇气与信心,导致我永远与大学之路无缘无份······ (我们与李孔怀教授) 花落花开,春华秋实,多少年的风霜雨雪,渐渐地我跨入而立之年。九死一生我痛定思痛,否极泰来我诗书画琴,找到了适合自己最最酷爱的艺术之路。三清山赋予我前世有缘的创作机遇,雄奇壮美的景色像磁铁一样吸引我的灵感。从1983年元宵探险古道上北山西华塔18里的道教人文建筑及福地三清宫到1989年夏日从南山响波桥上十里清溪、十里黄杨瓜子、十里杜鹃岭,直奔雄峙南天门的万千松峰灵泉。 奇怪,“无心插柳柳成荫”,想不到书画艺术成全了我与复旦结缘的好事。上海复旦大学的著名教授尤如彩虹一样横空出世在三清山。1997年之夏是三清山听瀑观山最美的季节。真巧,来了一批到江西招收新学生的复旦老教授,他们慕名而来三清山,山管委领导则邀请我与刘老师陪同上山。刘老师像见到熟人一样滔滔不绝地一路演讲自然与人文景观,听得在场的李孔怀、刘旦初、王玉华、朱旭东几个教授干部津津有味,兴趣高涨。久别重逢的复旦之缘,勾起我相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情怀,真是天涯海角冥冥之中巧遇有缘。就此,我们与复旦教授们在上海在三清山相聚、成为了莫逆之交;从此,我们电话交谈亲密无间;彼此,热爱文化艺术关怀生命健康并且遥传鸿雁。 李教授是60年代复旦大学毕业的学子,后来优秀地留校当老师,专门执教政治历史。阮国英教授是他的爱人、复旦的同学,毕业后分配到华东政法大学执教法律公关。一对专家学者教授是多么令人敬仰羡慕的伉俪,他们都出版了自己的专著,他们的学生曹建民也为前任的江泽民主席讲过课。可欣的是,越是高级教授越是礼貌谦虚、越是平易近人,我们之间的融洽谈吐近乎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相处、不愿分离的至善至美。 1999年的五月,三清山的高山杜鹃花开得真旺,他俩又兴致勃勃地来了。登临了南天门、北天门,见到了三清福地、玉台女神。大家一道伴着循环变化的白、粉、红杜鹃花色彩,矫健地迎清风、转廻峰,欣赏云海宝光、琼楼玉宇,天上仙境、人间美好。三清山出类拔萃的壮美是我们与复旦教授结下友谊的天桥。
我的复旦之缘,接着要感谢书画艺术的领航,因为李教授爱上了书法,参加了“复旦老教授书画社”。 2009年中秋过后,在李、阮俩教授的真诚牵线下,他们书画社领导正式邀请我与刘老师到上海复旦参加一次书画友谊活动,时间定在 从他家紫金花园出得门,四人姗姗漫步走向复旦的校园。邯郸路,是整洁宽阔的马路,两边的人行道上、万千垂柳为我们拂起迎宾曲;蓬大的绿树为我们沙沙起舞、述说着承前启后的复旦历史。走进复旦的大门我的内心汹涌澎湃地激烈,为这久久等待的缘份,为这不约而期的相聚,为这我与复旦有缘无缘的失落与瞻仰······缠绵悱恻、长久伫立,仰视这复旦大学朱丹红的辉煌校牌。我为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复旦学子们骄傲!即便我当年没读成,照样有千百万的人走进校园完成使命,我坚信复旦的大门始终不渝地开向喜欢她的人。 走进复旦,这一座座肃穆严谨的教学大楼,仿佛闻得出飘香的翰墨味;聆听到老教授的育人风采。我心存理想:复旦啊复旦!今天我已老矣,特向您汇报来了!虽然当年我无缘做您的学子,但是,我没有放弃文化艺术的自学、也没有忘记您星光满天的灿烂。现在我与刘老师以三清山书画院院长和中国管理科学院首席专家、客座教授、研究员的身份前来拜访您。不是炫耀而是感恩祖国人民没有把我们忘记,希望您再一次接纳我这位迟到的学子。 心情坦率后,我们跨进了复旦国权路大门,在一群红墙青瓦的四楼建筑物一侧,进入一座小院及一幢四层楼大门。门口挂着一方牌子,即是“复旦老教授活动室”,运动、打牌、音乐、舞蹈、图书、琴棋书画应有皆有。沿着灰色大理石楼梯上得三楼,老远就听到书画室传出来的讨论声与书画的芳香气。迎面过来两位微笑的老教授非常热情地与我们握手领路,又连忙把刘老师的山水画挂到墙板上,我只选择二幅、三清山手卷长画写生搞、放在客厅的地板上,让教授们点评。我环顾画室近百平米长方,虽不大、但清静雅致;外小间是休息品茶的地方,内大间有一个椭圆形的大会议桌,供四周人画画开会;四面的墙壁铺上了三角板,就是挂画用的,板壁上早已挂满了教授们的书画,琳琅满目吸人眼球。画者居然都是退休教授,小的60岁、大的89岁,不敢想象老教授们从头学习的精神力量从哪儿来的? 下午二点一过,会议室已容满了30余人,会长82岁的李幼芬教授就请我们上主座并让我紧靠着她坐。彼此介绍一番后、一杯纯香的清茶由她亲自端在我们面前,很叫人感动!因为能被复旦的资深教授尊重那是过去知青年月绝对办不到的事!她们真是中华民族儒雅文明的典范、华厦教育事业中以人为善以身作则的优秀榜样。 活动正式开始,会长客气地请我们三清山书画院先讲话。刘老师蹭地站起身说开了:“各位老教授,各位书画社的朋友们,我们今天是来学习的,真正感到无上荣幸。因为千载难逢的机遇啊!首先要感谢李孔怀、阮国英两位教授的热情引荐。今天不敢冒昧,只是想为大家作一次汇报来的······”开场白没说完,场面上就响起了掌声,即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与鼓舞!细心的李会长马上以平等相待的态度,赶快请刘老师坐着讲,使人感到老学子的谦虚厚道作风。他们完成了一辈子祖国人民教育事业,退休后没有歇着还在努力地追求晚年人生的价值,再现昔日老学子的蜜蜂精神,为人类奉献艺术的甜蜜。 面对他们银发蚕丝不惧老去、满腔热情一丝不苟的学习氛围,见到他们整洁服装坦诚端坐、睿智慈详的求知眼神,我感到自己很羞愧,在三清山那么好的条件与环境中没有珍惜一分一秒的学习机会,蹉跎岁月了!复旦教授是超出常人的才华智慧与理性敏悟,他们学习书画执着猛进。别看他们才学了五年、但是花鸟山水、画得神形兼备,比得上五年美校毕业的学生。诚然,他们还出版了一本厚厚的精美画册“燕曦晚霞”,有校长等著名人士为她们作序。拜读画册张张情趣盎然、精力充沛而山花烂漫笔墨功底深厚,他们来之不易、我们赞美不已!他们画出了水平、画出了意境与心境;别看他们现在坐在一起学习书画,老教授们一旦走上讲台论坛自己的学术、就是一番精神矍铄的深邃学问,各显神通倒背如流的魅力震撼! 此刻,大家集中讨论在刘老师的二幅画中“琴心三叠道初成”“留取丹心照三清”。高山、流水、琼台上,有二位高士望月操琴、饮酒论道,这是一首我们古琴的曲子“阳关三叠”。“雅琴飞白雪,逸翰怀春宵。”饮完一杯壮美的酒就要别离故友,成为“西出阳关无故人”凄美的境地了······顷刻,大家沉浸在画意的无言中。突然,有位教授指着“留取丹心照三清”画中的月亮大喊:“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刘老师马上回答。他们响亮的声音,先是把大家一惊,后来所有人的眼睛投向了嫩黄的圆月与蓝天苍松。真是“长啸一声,山鸣谷应,”高水平文化的教授就是文学底蕴深厚,表达情感浓烈、感怀的激昂脱颖而出。月光洒下大地一片温柔,如今的光明又洒在复旦老学者的纯净心田里,有坦诚似的美满,仿佛不觉得他们有那么高龄、那些岁月留下的“沧海桑田”的变迁;他们依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地笔墨耕耘,就是最“笃志”的“近思”。(复旦校志) 紧接着是教授们提出问题展开讨论。“为什么画石头中间要留白?”“什么季节到三清山写生最好?”“长卷是怎样写生出来的?”我们尽自己的努力一一耐心地回答,他们感到受益匪浅,于是想和三清山书画院作为“一对红”的交流。我们非常乐意,觉得十分自豪,因为三清山是世界的也是所有热爱她的人的,我们应该先替三清山欢迎与感谢大家。 一个多小时的文化艺术切磋热情洋溢、大家心心相印不觉疲劳。可在留恋中也要告别,散会前,我和李会长双方、各签字赠送画册。复旦与我与三清山的厚重缘份,就在这浓郁的文化文明的暖意中建立了牢固的友谊、拓展了深层次的艺术品位与健康人生。李孔怀教授用飞快的相机,“卡擦”拍下了这一幕幕历史的记忆,完成了“我与复旦之缘”的美好念想。无独有偶巧遇连连,后来才知道,上海知青北大荒文友马琳的爱人忻亮亮、当年的北疆知青,她也是70年代复旦历史系毕业的优秀学子并且她是李孔怀教授的学生。居然,亮亮退休后一直还在某学校执教历史课,一辈子奉献给教育事业。她早出晚归不惜路途遥远辛勤耕耘,精神可嘉!复旦真是人才兴旺,我要高兴地祝福复旦,桃李满园无限风光才人出! 那天下午,我们走出复旦校门,秋风潇洒丹枫疏朗,阳光多明媚情操亦高尚。回头再端倪复旦,我不舍得离开,也舍不得离开教授们。我仰望了又仰望,回忆了又回忆,告诫自己不要忘记所见所闻、所感所兴,我要牢牢记住复旦的校训作为自己进步的座右铭:“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深刻理解83岁老学者朱元寅的书法题诗:“珠藏泽自媚,玉韫山含辉”的涵意。
谨以此文献给复旦大学与复旦大学的李孔怀、阮国英等等老教授们!
杨七芝写于2009.10.25.六十岁生日 修改于三清山书画院 2013.5.12.
(我们与阮国英教授合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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