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相送到瑶台》007三十婚姻凄凉夜（1.2.走向寒山寺/婚变后） ...

《金风相送到瑶台》

      007 三十婚姻凄凉夜     

1.春 寒 料 峭 （初恋与婚变）

    21岁、在我青春韶华时期、因为肝病未愈、有幸在团干部的关怀下、同意我从北大荒返回到上海病休，但人生的前途难料，时时产生情绪的低落与焦虑不安。

    一个偶然的机遇我投靠了二姐杨小英。因她在18岁（我才6岁）不顾我父母的极力反对、思想积极放弃了分配在上海市政府机关当保健科医生，支援山区到江西乐安县医院当了个好医生并且克服了农村很艰苦的条件、被当地人感动地选为人民代表。但像“牛郎织女”她与华山医院顾玉东医生、我的二姐夫长期两地分居，还要分别抚养二个儿女，省吃俭用又捞下了一身的病！姐夫是个真正的人民好医生、工程院院士被选为劳模，国家级精英，没想到他后来执拗了好久、不肯当医院院长？那个时候姐姐调到了亲戚单位的一个江西银山矿职工医院当医生、条件有所改善，可领导多次出面请她当院长、也被婉言谢绝了。他俩淡泊名利地位、甘为老百姓看病的美德、始终是我学习的榜样。

    那年她探亲回沪、同情我的灾难、就想把我调到那儿工作。一方面姐姐解决了我生活困难问题，一方面我帮她一起带三岁非常顽皮的女孩。辛辛苦苦忙碌了像似走钢丝一惊一乍的三年调动、总算有所眉目。可惜中央44号文件突然下达，因为我是包干粮，矿区还是进不了。顷刻，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的命运真苦万念俱灰！回黑龙江我吃不消，江西暖和点有大米饭吃，只好第二次上山下乡，不过也是靠熟人捏把大汗才调成功的。

        1974年春天，24岁的我可怜地离开牵挂我的父母、又要去江西农村插队落户，就在三清山北麓的一个小城镇知青农林场当会计，我还当过公社拉丝厂的钣金工、车工、学习了仨月还是不敢上车床，结果只好去打铁皮做“油蹬子”磨子，就是老百姓家过年做油炸果用的。后来调到小学当过编外的数学及音乐老师，再后来调到公社当广播员，总算有了编外多一点的固定工资。可恨的是初恋死死地粘上了我的灵魂，我咋会知道后悔莫及？

        27岁我还没上调工矿，鬼使神差的一个恋爱念头促使我定居在这个矿区，打破了我想回沪成家立业的宗旨，也让家里人为我叹息。初恋，我自以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北大荒战友，有吃苦耐劳、患难与共的北大荒精神，他当过连队的连长一定不会错，因为他除了脾气犟牛，见到女同志都会脸红，还会······？

      为奴隶的爱情！记得恋爱的第二年，他无理地不让我住在乡下知青点算账及务农，天天要我来回折腾三小时返回矿区陪他，又不让我出头露面地演出，得奖出演的那一场最重要，公社唯有我的二个节目，他憎恨地把我反锁在招待所，使我心急如焚！使得我后来的影响很不好，入团也相当晚！

      真是冤家路窄！5月的山区大雨倾盆，河水暴涨，那天我回不了矿区，真在庆幸可以自由自在了。谁知？把我吓一跳！他像个幽灵瞪着恶狠狠的眼珠出现在我眼前，他黑灯瞎火地赶来叫我回去！说：已和凤凰岭水库的横渡船老乡讲好等我们，我不肯，他两只修大卡车的大钳子手使命地拉住我走出门，就像恶狼刁走小绵羊那么方便！此刻，我无能为力地被动服从、心中郁火燃烧！凄风苦雨充斥肺腑！可怜那！苍天在下着淫淫小雨，烂泥田埂上的小路滑溜地走着我趔趄的身躯，似乎人格受损没有任何自主权？的确，渺小的我被爱情熏昏得跌跌撞撞，唯利是从是多么软弱无能的懦夫！难以置信，黑漆漆漫天风雨交加与寒彻透心，雾气腾腾、水流哗哗奔忙的河岸哪有船家？我们顿刻茫然啦！我建议赶回知青点住宿才安全；他死也不去、蓄意已久一定要惩罚我过河！天哪！这里没有建桥，唯有没过水的长坝石头桥。这条河每年夏天不知要淹死多少人与船。天哪！他为什么置于死地而冒险陷害我？令人至今搞不清！险要的是，只能走两部独轮车宽的50米长的石坝上，狂风大作、河水湍 急，水位已经淹没人的大腿，且四周黑锅底、看不着摸不到。怕我逃走，他打开电筒拉着我的手就下水探路，我摇摇晃晃踩在坝石上，冰凉冰凉地脚抽筋疼痛，怎么办？预兆我今天非死在河里不可？他说：要死大家一起死！他倒干脆不怕死？（我了解这狂徒，他最怕死，性命攸关就是我淹死了他也不会去死的，要么去坐牢！）这会儿他倒“勇敢”地走在我前面？人高马大地挡住水势对我的冲力，扶住我用一只脚先试试石头坝的位子，再一寸一寸地往前挪！没有人敢说话，只听得两人的气喘嘘嘘与水流的滚浪声声，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危难之际我灵魂出窍什么也不敢想，提心吊胆集中思想地拼这一命！躲过一劫！说时迟那时快，天公帮忙风停雨住，减少了水滴浪起的迷魂汤，看清那水下的石墩终于在一个小时后生命脱险摸到了对岸······我与他一咕噜躺倒在草地上没了底气！想到死亡、心慌得还在刚刚的命悬一线的危险时分······天那！我要感激凤凰岭水神的护佑，保住了我一条本该死去的灵魂！（后来我经常走到知青农林场，东面的凤凰岭，头朝东、真的像一只大凤凰在展翅起飞的吉祥，我虔诚地祈祷感恩···）爱情给予我的是草率人命、多余的人间苦恼、可恨的制约藩篱，没有一点青春的快乐！因为那天深夜到矿区后，他还要不断地折磨我控制我的生活，简直是个恶魔！细想想人活在世界上真没有意思······就这样怀抱怨恨，我怎么会糊里糊涂地和他结婚了？

      始料不及，我才30岁结婚4年、可怕地又遭遇一场灭顶之灾，险些让我吃亏地命丧黄泉！1978年我调到县商业局大集体当商店营业员，那时我老实巴结不会虚伪，一心一意想持家立业，用单位挣来的全部微薄工资维持家庭生活，他的工资却要求存在单位里。讵料，他在单位里突然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高干女儿，死皮赖脸地鬼混！结果倒霉的是我！有人讲染上“桃花运”“魔窟运”的人很难回头。我不信，拼命感动他挽救他，后果适得其反。无缘无故地惨遭伪君子的致命虐待，婚姻破裂，有家难归。我被折磨得寝食难安，骨瘦如柴，没热水喝没一分钱用。我只能忍气吞声天天靠安眠药入睡，时常在惊梦中吓得跌入深渊、颤颤畏畏直掉酸泪，摄于暴戾也只能等待死亡的那一刻了！我远离上海与父母，姐姐又调回上海医院去了，孤苦伶仃苦的我何处声冤？生命即在垂危。

        从小父亲教育我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怎么他不知道？知道他是大儿子特别“听话”，长的也特别帅、但特别霸道，吃饺子一定要100个才罢休，饱胀得捂住肚子不能动！也是他父母一贯的溺爱反倒成败子！那么他追求我的时候，像个唯唯诺诺的“文人”，和颜悦色地将诗词歌赋全背给我听，难道他晓得我爱才、企图骗取我的爱情？我真傻，被他算计了。他又为什么变卦了？那个外乡的第三者这么难看满脸是“赤豆”，眼睛1500度眯成一条线，唯一的是年轻，像潘金莲一样会用色情、跳芭蕾舞勾引男人，她对他说：我找男人一定要找像大哥您一样的人！体贴又肉麻，难怪晕倒过一些男人！如此也难怪“西门庆”贪欲无比喜新厌旧了。他做梦都想高攀县委书记女儿的她，骗得了年轻轻她的喜欢，就可以早日鲤鱼跳龙门，青云直上。在一场你死我活的家庭婚变中，我与他两败俱伤。后来他们真的“美梦成真”，但婚后不幸，经常打得头破血流卖掉家具。可笑那“潘金莲”小命不长，破坏了道德底线、报应找着她、一个强壮的40岁中年女子就得绝病一命呜呼了！

       话说、我当年不知道高尔基说的道理，人是有两重性的：“人性与兽性、文明与野蛮、理智与愚昧。”也没有智慧去拼打，在忍受迫害想不通的绝境下总觉得活不下去了，我含着苦涩的泪，魂不附体悲哀地写下了遗书，走向春寒料峭的野外······

       正当我向自己的人生划为句号时，矿区的亲戚急告了上海的父母亲，他们知道后，心急如焚，了解我是个烈性女子，不死也伤败，精神受不了！70多岁的父亲和我的大哥三哥二姐，从千里赶来、把我救出樊篱，接到上海治病养伤。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忧愁得头昏脑胀精神崩溃，要不是读了许多名著镇静下来、差点得神经病。整天像祥林嫂那样想：我真笨，我怎么不知道男人会变心？我怎么会无能为力？这世道容不下我啦！然后又去找李清照的诗《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我喉咙哽咽了，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凄楚地痛哭起来，脸色枯焦无血色。

       父亲见多识广，专研古诗词出了名能理解我的苦衷，安慰我忘记一切从头来，母亲在衣食生活上热心照顾我，他们说：人生总有坎坷，提起精神来，走出阴影、面向祖国的大好河山。于是父亲经常陪我到公园散步打拳，到书画展看看，为我转移目标开阔胸怀。

        那年正是1982年的初春——春寒料峭，我怀着薄寒的心，拖着霜厚露重的身躯，惘然地踏进了上海美术馆。我第一次见到中国书画艺术的瑰宝、琳琅满目；第一次感触山水画的勃勃生机，仿佛前世和书画有缘？瞧着瞧着、我忽然觉得掩闭的心扉瞬间被打开，心头的块垒即刻被荡涤，受伤的灵魂一下子被招了回来。突然，我看到大厅中央有一幅李可染大师“万山红遍”的巨画，耀眼的崇山峻岭震撼心灵。那满山累累的杜鹃花、不就是江西的映山红吗？在我独居异乡举目无亲的痛苦中唯一与它惺惺相惜，真是喋血般的啼鸣呵！如今触景生情，我的泪珠漱漱地往下落。现在杜鹃花登上了大雅之堂，而我呢？······这画这花吸引着我残缺的生命暂留人间。
       每一次浏览，我泛泛地看到古今中外艺术名家的崇高境界：他们卓越地执着艺术，不为名利；他们不屈不饶地向命运之神挑战，从不放弃一息尚存，这种精神使我敬佩！他们把艺术作为生命的导航，诗词书画传神笔墨，大气磅礴令人叫绝。最使人启迪的是那张临风斗霜的铁骨红梅，感悟我要向自己的不幸命运反抗。是啊！我不就是遇人不淑吗？不就是孑然一身吗？当年我那么小就能在北大荒零下二十几度的艰苦岁月里活下来，难道三十出头就不能在无望的婚变中活下来吗？我妈妈斩钉截铁地告诫我说：等天下男人都罢婚了你再去找他！更何况你还没到被人陷害非死不可的地步。他不仁你不义，天经地义！母亲的话直白又辛辣，但非常有骨气，为我好、我默认了。生命来自不易，何苦自寻亡命？活着就是鉴戒人生呵。
       母亲的话让我彻夜难眠，还有一张张恢宏气势的画在我眼前旋转，再度游刃于梦中的青山绿水，更顿悟到自己实在太渺小。何不拿起笔，重新捡回失落的文化艺术。我辗转反侧可又想起受人欺凌、难以伸冤、一幕幕叫人凄凉辛酸的事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我一次次来到黄浦江边，落日西下，漂泊天涯；我孤傲的身影凸立在苍茫的滩头。抬望眼、愁云浓雾初寒凉心透彻、远帆征雁一过我那眼帘，我却“三十功名尘与土”。问苍天：有谁能了解我悲愤?又有谁能重振我壮志？一阵阵心潮的苦味宛如奔腾的江水吐露、忐忑不安······我反复地在反思。

       那一年，我终于不甘心失败，跳出了劫难，接纳了父亲的规劝“不学无术，学为备用”来解脱烦恼；那一年，我终于擦干了眼泪，在春寒料峭里，勇敢地拿起了画笔······
       “二月春风似剪刀”剪去了我身上繁冗的“杂叶”，树立了生存的主心骨——原来我是有亲朋益友声援支持的，只要我自己精神不懈怠、即不用担忧前程无望，也不用怀疑命运无望，孰轻孰重在把持好正义的力量——走向希望的路。

       春寒料峭，正是这严峻的春寒像一把锐利的锥子，刺疼了我、刺醒了我，使我幡然惊诧，猛然醒悟；春寒料峭，万物生机，包含着人间会巧遇再度的温暖，这种无形的信念让我在人生的腥风血雨中脱胎换骨、转变了命运，又在勤学苦练中刷洗抑郁忘记一切、保存了一条小命。
   

       从此，我走进中国书画艺术的行列，慢慢地在参悟中理解艺术、热爱艺术，达到追求人生的真谛、做到在所不惜的艺术生涯。
                                                                                                                     

                                     写于1989春寒 最后修改于2014.7.23.

三十婚姻凄凉夜 多少苦水腌心胸

2.走 向 寒 山 寺（婚变后）

    还是在少女时代，我熟读过唐代诗人张继《枫桥夜泊》这首名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浅浅读罢，不禁有点沉寂寒栗、愁思满怀。但，毕竟家道兴旺生活优越，那一时同情可怜落泊者的无奈之感也就稍纵即逝······

  谁料到，三十而立的我在八十年代初被人奴役，深受不白之冤的婚变折磨，居然独自来到苏州，与寒山寺邂逅相遇。那条走向寒山寺的小路泥泞而碎石铺路，那无情的春寒、竟然是“春风不度玉门关”那样的苦天日·····

  万物萧疏、周遭荒凉，天气是阴霾层层、颇有风声鹤唳极度恐慌之感。霜寒露冷阵阵刺骨、嗦嗦的西北河风刮痛脸庞。远望那寒山寺起伏在灰色淡云间、衬托着近黄昏里的一弯淡黄色残月、黙然无声。眼下是一条雾濛濛的城西小河、流淌着缓慢而未化尽薄薄冰层的泠泠清波；河岸两旁的灌木群和枫树林参差不齐，那绿叶并未萌发、一头头树丫子在凛风中瑟瑟抖动；耳畔只听见“啁啾······”几声鸟儿的惨淡嘀咕；河的中央横跨着一座古朴的石砌小桥，这就是著名的枫桥，它中间有一个高耸的半圆；此刻，桥下有一叶无人驾驭的小舟，木浆躺在船上，那小舟却是随风漂泊不停地晃动着。那时，我立即想起最悲凉的苏东坡诗句：“心如已灰之木，身似不系之舟。”古今遭遇皆是不幸啊！“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连星月都无精打采地不明朗。这是一种怎样的天涯共此时、冷漠与苍凉，统统五味纠缠苦涩难忍，能向何处倾诉那？总以为经过北大荒磨练的知青是优秀的，谁知道是个唯利是图、专横跋扈的伪君子，妄想陷害我！我怎么早没看清他？难道夫妻之间也得防范？

  我年轻轻地看破了红尘，麻木在这世态炎凉里，精神混乱得简直要倒下去，心灵的重创远比天寒地冻要严重、要可怕、要无药可救！

  寒凉透骨痛入心，黯然神伤脾无味，我心中最缺失的是当年那种“玉骨冰肌谁可匹，傲雪欺霜夺第一”的北大荒坚强拼搏精神和寒冬腊月里红梅的气质。当然难怪初恋的爱情嚒！越是爱得深越是受伤深，那时我独缺哲学理论指导人生呀！又回想起：那痴情女子薄情郎、多情反被无情误的人间悲剧又何止我一人罹难？更何况那些含冤死去的“孤坟野鬼”呢？我不敢往下想······

  茫茫然，我抬起头，遥望那山间屹立着的寒山寺，临风居高孤傲清单、青瓦黄墙经幡飞舞，我抱着一种能勉强生活下去、忘却一切苦难的一丝微望，挪动了脚步，彷徨了又彷徨。刹那间······我又停下了脚步，恍惚得无地自容，就好像时间与空间全部凝固、使我孤独得死水一潭、寂静得魂魄难归。天哪！凄惨的朔风又吹走了我的白纱巾······

 “噹！噹！噹！”钟声响起，真是人世间很难听到的呼唤，仿佛一声声振聋发聩！它能唤醒糊涂麻木人的灵魂：“常思禅，明真道，以援引世人，而提示警觉之不倦。所恨蠢而愚乎，自安寡味······”

  “噹！······”这寒山寺的晚钟响彻云天外，在我当时的心中是沉重悲凉的。我愕然肃穆地去领悟：这钟声，使我想到皈依佛门弟子们不也是一种生存的归宿吗？我的归宿在哪里？而我太年轻无知无能、什么也不懂！这钟声，使我清醒，警告我不可徘徊无主；让我去思考、我的命运不能再这样悲哀地走下去；人生来自不易、珍惜可贵生命，轻身则亲者痛仇者快、绝对要不得！钟声：响在野外敲我心中，引起极大的震撼，在震惊中我想到要坚强地活下去！在钟声中，我毅然回头，去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生路，不怕强暴、独立自主。活着就是安慰好了日夜替我担忧的老父母，对得起哥姐们的一番苦心援助，对得起所有帮助爱抚我的好心人以及我初学的国画艺术。

  “钟声隐约出玄关，惊醒世人梦里闲。”解密了深藏内心的泥潭，我觉得自己找回了做人的尊严。听着铿锵有力的钟声，我的步履坚定了许多。回望那山岚中、松柏林间依然挺立的寒山寺，我感动得潸然泪下······尽管回去的路还是那么磕磕碰碰、楚楚凄风、我看见枫桥下寒星映水，枫林岸烟霏云敛，真是“一水带寒月，孤村暮夕烟”······

  重新回味小时候并不理解的那首张继的古诗“霜满天”“对愁眠”“夜半钟声”，除了同情还有同感！人世间充满了生存的拮据，征途中落魄得意想不到，有时会遇到重大的劫难，确实防不胜防。也许正如高尔基说的那种意思：有雄鹰展翅的时候必定也有毒蛇出没的时候。农夫不可能天天带着锄头出门，养蜂人当然更不可能兜里时时揣着中药雄黄免灾。怎样才能做到“未雨绸缪、防患未然”？这恐怕是学者们要研究的课题。

  我在中青年时代学识浅薄、头脑简单、心地太善良，一遇到居心叵测的坏人，往往是忍让再忍让、经常是吃亏又吃亏、搞得措手不及、一败涂地。人类总是在大风大浪中锻炼成长的、最可贵的是：“经一蹶者长一智，今日之失，未必不为后日之得。”古人的预言正赋予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