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周总理追悼会上的画像 红岩山人 40年前,1976年1月8日上午9点57分,周总理的心脏停止了跳动。1976年1月15日下午,举行周总理的追悼会。联合国降半旗,举国之哀。当时受文化大革命中的“批林批孔”运动的影响,要找一幅周总理的大画像是不太易。时为“工农兵学员”的我,连续几昼夜绘制了巨幅周总理的画像。以期纪奠我们的好总理。 1973年7月,毛泽东在对王洪文、张春桥的谈话中指出,林彪同国民党一样,都是"尊孔犯法"的。他认为,法家在历史上是向前进的,儒家是开倒车的。主持选编的《林彪与孔孟之道》,"批林批孔"运动遂在全国开展起来。这个运动从1974年年初至同年6月,历时半年左右。在这期间,"四人帮"一伙借"批林批孔"之机,到处煽风点火,大搞“影射史学”,批判所谓"现代的儒"、"党内的大儒",露骨地攻击周恩来;他们借批林彪 “克己复礼”,影射周恩来1972年以来进行的调整工作是"复辟倒退"、"右倾回潮"。使周恩来主持中央日常工作以来出现的各方面工作好转的局面又遭到挫折。 “工农兵大学生”(又称“工农兵学员”),特指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进入高校学习的那一个群体。指“ 文化大革命”中实行所谓“教育改革”后招收的大学生。而我好像似乎又不属这个群体,我们是成都无线电机械学校73年9月招生,进入该中专校学习的。 1973年10月的一天,我正在村小学上课。家人突然来告之,有线广播通知去公社领录取通知书。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人、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谓人之四大喜事,不过我却没有“范进中举”之狂癫。多次招工、参军时有传言可进工厂、军营,为之喜极而泣,不知何故均为泡影。怕是祖坟上没有长弯弯柏树!父亲早逝,下乡5年多我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想来还是受了多年执教的父亲庇荫,去年红岩村小学公办老师调走。上面让村里自己解决师资,村党支书觉得我应子承父业,我就稀里糊涂的当上民办村小学老师。后我上坟发现确有茂盛的柏树,但就是很直。 73年是文革时期全国性高考,大中专招生。要考试,人们认为老师的文化水平要高一些非我莫属。实则不然,我找来初中课本复习。数学大多不懂,1965年进初中只半年多的学习,仅从算术迈入数学的门,根本没有进入正题。找人求教也困难,当时路途远,还要给学生们上课。只能将三角函数的符号用汉字标注,赛因、可赛(sin.、cos.),就此恶补月余7月28日走进数学考场。幸运的是还蒙对了三角函数的题。成都无线电机械学校工宣队(“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简称)的邹师傅面试的我。不幸的是张铁生等人的所谓“反潮流”精神,暂停了召生。破灭了上学的希望,心无旁骛的我继续为人师。 这年高考推迟到10月,最终重新由贫下中农推荐学校审查录取。我担上百余斤大米走了10多里山路,到青莲粮站退回下半年的口粮,转了粮食关系,办好了其它手续。红霞满天的清晨,我提上自己制的木箱踏上去蓉城的旅途。 成都无线电机械学校(现成都工业学院)创办于1913年,曾使用过四川省立第一甲种工业学校(甲工校)、成都电子机械高等专科学校(电子高专)等13个校名,是辛亥革命后我们国家最早设立的工科学校之一,陈毅元帅曾于1916-1918年在该校染织专业学习。 无机校这一届共招400学员,我们3专科2个班共80人,工业企业电气化专业。进校时学制未定,也难为了秀才们!一反常态应按毕业时间定班级称号,而改为按入校时间定的7342班。88年《成都无线电机械学校》简史上仅有73年招生人数与之有关。76年毕业时既无毕业典礼加冕也无毕业证(多年后听闻如需,可要求补发毕业证),推迟到10月中,仅告之到XX单位上班而已。 学校官方的说法为,1972年到1975年,“文革”尚未结束,无机校在恢复招生办学的道路上,经历了新的曲折反复。其为71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纪要》,张铁生等人“反潮流”精神,“朝阳农学院经验”的荒谬宣传。“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影响。在无机校的部分学生中引起了思想混乱和不安心文化学习的现象。教师们则心有余悸,不敢认真讲课和鼓励学生奋进。 按照常理来说,学生到学校主要是学习。但工农兵大学生的学习时间却被大量的活动和课外劳动占去了。而且学校三天两头组织大家学习“两报一刊”的文章。这几乎让大家觉得没有学习的时间,而更让学员们不屑的是一些人对学习的不以为然。不满的情绪很快在学员中蔓延开来。最后大家联名写信,给学校递送意见书。周总理对北大和清华的工农兵学员的学习非常重视,在百忙中,他特别接见了学员代表和各军区的带队人员。在听了学员代表们和各军区领队反映上来的情况后,周恩来亲自对工农兵的学习问题做了具体指示和安排。在周恩来的直接介入下,学员们终于开始了相对正规的学习。 “工农兵大学生”的历史虽然只有短短的七年时间,但是他们却对中国的政治架构、经济发展、教育理念等层面至今影响深远,在许多重要岗位上也不乏他们的身影。然而,他们始终都被认为是特殊时代的产物,这个阴影甚至深深的烙在了每个“工农兵学员”的心中,直到今天,人们对那段历史的评述仍然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 我们班40人,25男生、15女生。分别来自四川省成都、绵阳、乐山、金堂等十余县市,进校前有唐天富、任炳全、盛习民当过兵,有在乡下的教师,有接收再教育的农民,就缺工人(工农兵学员嘛)。 成都无线电机械学校因建国后长期直属国家电子工业部,学习、生活半军事化,闻军号声起床、熄灯就寝。当时粮食、副食品均按人凭票供应。下课后男女生混编8人一桌,搪瓷盆盛菜。铝的长方形盒蒸的米饭,划成8块人均一块,围成一圈蹲在食堂地上就餐。千余人席地,很是壮观,我们戏称“千叟宴”。每人月供猪肉一斤,分8~9次(每周2次)吃,还要留出重要节日加餐之需。很难为炊事员了,只能榨菜炒肉片。炊事员的勺子偏点,就不能人均一片肉了。偶尔攒足钱,到校门口的饭店买份猪头肉炒的回锅肉已是神仙般的享受了。多年后再回饮食美味之都-蓉城,寻遍了宽窄巷子、小吃街,再没找回当年校门口红光饭店里的2角一份的猪头肉炒的回锅肉味了。 我们首先接触到的是基础课老师,给我印象最深的几位老师,一是周肇达数学老师。上下课有着钟表般的准时,教室外掐灭最后一口烟的烟蒂,踩着最后一声上课铃声登上讲台,下课铃响完迈出教室。如果他需要同学们安静下来,只需站在讲台上亮出他标准的“蒙娜丽莎”式的微笑,几秒后台下鸦雀无声,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得见。我们班女生说:“周老师总是笑眯眯的”,不怒(笑)自威嘛!天生的。 我们的基础知识相差很大,从年龄上讲是1949~1955年出生,学业为初66~68级。周老师以其渊博的学识和丰富的教学经验,深入浅出的教授。尽管基础较差的同学,磕磕碰碰很吃力,但学习还是能跟上。这从同学间调侃“赛因”(sin )绰号,就知其然。 刘介才(现成都工业学院教授)是“工厂供电”专业课老师,我们进校已上课后才拿到刘老师赶时重新修订,油印的教材。唐昌镇实习当时没有班辅导员老师,(第4学期后我们每个班才配有辅导员老师)是刘老师带队。其间我与几位同学也帮过忙,为刘老师的《工厂供电》教材编写、修订,做了一些辅助工作。那时插图需将照片与文字贴在一起,再照相制板才能印刷出书。 《工厂供电》从为我们成都无线电机械学校专业课教材,到作为应用型本科教材外。高职高专院校及广播电视大学等的有关专业亦可选用,并可供有关工程技术人员的参考书。从油印教材,到作为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单是1984年出版以来的修订第5版就已发行120万册。可真谓桃李满天下。 刘老师的书,注重理论结合实际,以实际应用为主。文字叙述力求深入浅出、明白易懂,插图力求简明清晰,做到图文并茂,既是教材更便于自学。我们受益匪浅,正是这些大师级的老师终其毕生心血,燃尽自己,照亮了我们学子。 使我们-成都无线电机械学校的学子,有了才能、有了底气。在电子工业部人才济济的工厂里有了一席之地。在其中的大部分工厂里,供电、电工维修、工具、模具专业等。我们的同学是标杆,是业务老大。不只是初到702厂,我从师傅口中得到印证,而是此后在经历的部属厂、地方厂、民企、大厂、小厂,都亲身体验了“老大”风采。 学生生活是多彩的,从乡下到校园的兴奋还没退尽。农村几年有点苦。但远比北京、上海知青到延安、北大荒、西双版纳插队要好得多,“天府之国”必竟不是吹的。 少男少女清澈纯洁之情溢满校园,饭后回寝的女孩们嬉笑打闹,总会遭一些男孩的“打分”人人都会得到绰号。如同学王厚伦称为“夫子”倒也贴切,毕业后到贵州转了一圈,仍回家乡继续教育家的“夫子”生涯。绰号不好听的免不了斗嘴生气,阶级敌人“钱守维”的绰号,落谁头上也不愿意。 2015年12月28日 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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