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品布谷声声
散文/杨七芝
在都市,居住在紧靠马路的我家,常常被日夜不停的汽车噪乱声惊心动魄,甚至在半夜三更的熟睡中猛然被尖叫刹车的喇叭声吓醒,真是魂不附体、讨厌得不能入眠······我先生刘鹏飞则笑嘻嘻地安慰我说“恼人须在肚,相交又何妨?”民谚中是适应世故人情十足的和谐主义,也能为自己在有限条件下生存中摆脱烦恼的苦境、建立信心与勇气!是啊!谁不爱自己的故乡,希望她日新月异地好起来。

就在这一片红尘的苦境里,欣然可以找到一派大自然的乐趣。在我居住20年的控江小屋“蜗牛地”,是上世纪50年代苏联人造的水泥大板房“三烦户”。马路两旁也是最早种植的参天蓬勃的法国梧桐;临街的可是繁茂的绿荫成林地带。这片绿化带的古木已经成长从一楼高达五楼,蔚然可观!堪可欣慰的是,密林中的鸟鸣声声、清脆悦耳;特别是待到春暖花开时,布谷鸟的鸣叫声声、非常婉转柔和、亲切可爱而且也是寓意深远的启迪······
“布谷···”“布谷谷···”“布谷、布—谷···”布谷鸟的叫声长鸣,声声慢,情切切。它早饭前叫一阵,午饭后叫一阵,告诉人们春播啦!不要忘记播下最好的种子,秋天才能有收成,否则你们吃什么呀?它东边叫一阵,西边叫一阵,不厌其烦遵守时节。有道是“布谷鸟叫一声,懒婆娘吓了个大楞瞪!”农民们再也不敢想入非非啦!我们勤劳勇敢的祖祖辈辈先民们,就是在这布谷鸟的声声呼唤中、抓住农时春播打秧、再接受夏长的插秧,苦苦地守望着秋收、好让自己的一份命根子田地,发展生产、提高生活的质量。假如没有农民们种粮食,人们怎么活下来呢?因此,农民是最最辛苦的,我们要好好地尊重农民、感恩农民一年四季不惜日出日落地劳累付出。我的先生在农村成大,我在知青时下乡务农,都有亲生体会。“民以食为天”一日三餐少不了!因此说农工是人类的衣食父母。

多少次、多少年春天布谷鸟的声声呼唤,唤醒了我晨曦的梦幻,我会深深地感激它的热情洋溢,感恩它的忠贞不渝。布谷鸟幽幽绵长的叫声也唤起了我对控江老屋的回望······
记得1995年——45岁那年、我一个十足的上海人,才有了真正属于我与先生刘鹏飞的这间老公房五楼小屋,高兴至极!那还要感谢1993年当时在上海浙江北路创办换房小组状元的张某某师傅(可惜忘记他大名)。他是出了名的为民办实事,替老百姓搭桥解难的劳动模范。瘦高个子的中年男性,有一个聪慧的高额,亮堂的脑门,和蔼可亲的语气及一对深深的笑靥,使人敬重喜爱!至今让人记忆犹新······就是一张当时新民晚报上小小一角的信息,竟然使我改变了生存的条件!当时五毛钱一个信息,他认真辛苦地帮我找寻到50条换房的信息,劝我不用着急,慢慢地去了解各家的情况,再帮我调解好!就此我写了50封询问信件(当时我只好用蓝印纸复印写成的,在劳累中践行坚持。)心想:只要自己锲而不舍地努力,总会找到适合自己健康的房子。
时时刻刻我期待着老公房!那怕···因为我恨透了老石窟两间分开的狭小肮脏的陈旧小屋。不是水泥天花板漏水生蛆成群爬到家具里,就是板墙地板缝隙散发出四害出没的老细菌、老霉菌,打地铺睡觉经常被传染疾病,危及我到医院挂急诊吊盐水,身心受损······那时我失望得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生存还能不能翻身?
反之,人不可能生活在真空里、靠幻梦活下去!正好那是,刘鹏飞老师与我同病相怜、患难与共;愿意与我赴蹈汤火接受命运的挑战;真心相助与我迎着金风相送的美好时节、携手走向艺术生命的瑶台仙境。
那时为了改善最基本的生活环境——去换房。祈盼着这生命资源的一线希望,我俩寻遍了上海换房的各家各户,最后成功的还是第一条信息——现在的小屋。那是三口之家夫妻俩闹离婚、迫切需要一人一间分手——正合我们的心意。三年来换房手续牵涉到几家邻居,吵吵闹闹艰难曲折烦不胜烦、几次三番推倒失望。好笑的是、还要我俩直接参加他们的离婚开庭程序。我们鉴定出主题、突破缺口,最后还是由当地房管所老友殷根发同情配合我们,在允许的范围内,全力以赴地帮助解决了矛盾。深心感怀:朋友是患难之交,朋友也是终身的福星。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辈子我从内心感激换房状元张师傅的关照;一生中感谢至诚老友、热忱新友的关照与挺力!这应该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我一个花甲之人的最好反馈——要真心回报祖国人民对我的一切支助与关怀!
时时相闻不相见,令人遗憾的是,那么多年来我独凭布谷鸟的美妙歌声、却从未见其影,到底是什么样的呢?黄的、红的、黑的、白的?还是大的、小的、美丽的、丑陋的?尽是迷雾一团、凭空瞎猜!
“愿逐玉华流照君”,又有谁会相信?令人惊讶的是、我日思夜想的布谷鸟天使,在今春谷雨前的一个下午突然会出现在我眼前!一瞬间、让我如梦初醒大饱眼福······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