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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勃的篮球军旅 文/西荆村民

2015-7-8 16:19| 发布者: 千帆过| 查看: 243| 评论: 0|原作者: 西荆村民

摘要: 自从《蓬勃的插队生活》发完之后,许多朋友要求我继续写下去。西荆村民也觉得应该继续把故事讲下去。 蓬勃离开黄土地,步入军营——一支手操另类“枪炮”的特别部队。 第一章过山车 一个年逾花甲的退伍老兵 ...
     自从《蓬勃的插队生活》发完之后,许多朋友要求我继续写下去。西荆村民也觉得应该继续把故事讲下去。     蓬勃离开黄土地,步入军营——一支手操另类“枪炮”的特别部队。

                     第一章  过山车
       一个年逾花甲的退伍老兵,坐在电脑桌前,轻轻滑动着手中的鼠标。
显示屏上是一幅高清晰的中国卫星电子地图。光标从首都北京移到山西省。慢慢寻找,最后停留在绛县。渐渐放大,再放大……找到了:绛县火车站……
  
       凌晨,一列铁路货运的“铁皮闷罐”车厢”里,一群刚刚应征入伍的新兵席地坐在各自的背包上,天气虽然寒冷,却挡不住他们异常兴奋的心情。个个脸泛红光,眉开眼笑。有道是“人配衣裳马配鞍”,昨天还是一群土里土气的农村毛头小伙,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群容姿焕发,充满朝气的年轻战士。
       里外全新的军装、棕色栽绒棉军帽、绿色武装带、绿色军用挎包、军用水壶、军用茶缸……每看一遍都会泛起一阵幸福的波澜。
       汽笛一声长鸣,火车缓缓起动,带兵的陈排长一把拉上了铁皮车门。随着车门的关闭,每个新兵的心里同时打开了另一座对美好前程的遐想之门。
      蓬勃坐在一个靠角的位置,因为这里比较安静。另外还有谢义生和张宝胜两个同学,他俩也当上兵了。三人对面坐着,谁也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他们三个都是1967年的高中毕业生。蓬勃和谢义生就读于北京市一零一中,张宝胜就读于北京市石油附中。1968年的上山下乡运动中,他们被分配到山西省绛县插队落户。蓬勃落户西荆村;谢义生落户催壁村;张宝胜落户上高池村。
       在那个年代,招兵是“百里挑一”。农村青年把当兵看做最荣耀的事,为争一个名额,使出浑身解数。插队的知识青年要与当地的应征青年竞争,更是难上加难。蓬勃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除了具备体检和政审的优势条件外,还要获得贫下中农和大队革委会的好评和推荐。另外还有幸运:蓬勃与征兵部队胡连长的偶然邂逅,竟被胡连长“一见锺情”。蓬勃在校时,是篮球队的主力得分手。插队后也时常上场过把瘾。上站体检那一天,蓬勃见胡连长他们在打篮球,禁不住手心痒痒,心血来潮的上场玩了一会儿。胡连长酷爱篮球。他组织的连篮球队在团里是一支强队。可惜由于老兵复员,实力大减。他要趁征兵的机会物色篮球特长兵。于是他有意在新兵体检时设了个“篮球局”。
       胡连长说:“没有不闻腥的猫。”果然猫儿来了。蓬勃就是其中之一。蓬勃的父母都是军队干部。蓬勃出生在部队,生活在部队,长大在部队。父母的教育,军旅环境的熏染,给蓬勃身上打上了兵的烙印。胡连长与蓬勃只交谈了几句,马上扑捉到那种特有的,只有带过兵的人才能觉察到的气质。胡连长如获至宝,点着名的一定要带走这个兵。
       谢义生也是胡连长扑捉到的“猫儿”。胡连长看中了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和大块头。
       张宝胜没有什么特长,全凭他在村里的优秀表现才胜出的。
三个“北京知青”兵坐在一起。开车之前他们还强忍心中的喜悦,故作镇静,开车之后却忍不住了。张宝胜掏出一包香烟,一下抽出两支,笑眯眯的递到谢义生面前。谢义生毫不客气的夹过一支,叼在嘴上,伸手从裤兜里摸打火机。张宝胜又把香烟递给蓬勃,蓬勃本不会吸烟,此时却理所当然地接过香烟,学着谢义生的样子叼在嘴上。张宝胜最后自己抽出一支,凑到谢义生点燃的打火机,足足地吸了一口。蓬勃确实不会吸烟,吸了一口就咳嗽起来,但还是觉得挺美。
       谢义生,号称“谢大块儿”,在校时是一零一中田径队的,练的是铅球、铁饼和标枪。连着两届的“三铁”冠军。同学们都叫他大谢。新军装穿在大谢身上显得有些小,被他宽大的肩膀撑得满满的。大谢是高干子弟,他父亲是长征老红军。在文化大革命中他的家庭也不可幸免的受到冲击。上山下乡的浪潮把他卷入农村,好在他并未因此意志消沉。踏实的劳动作风和侃侃而谈的好人缘,使他获得村里人的尊重。他嬉笑怒骂,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对一些社会现象的见解,常常能赢得大家的共鸣。
       大谢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对蓬勃和张宝胜做了个鬼脸,然后仰头小声“哈哈哈”的做大笑状。
       宣泄兴奋之后,他稳住气息说道:“你们知道咱们这趟兵车开到哪吗?告诉你们吧,是北京!嘿嘿嘿……“想当初,叫我插队落户,咱们落了个响应毛主席号召。可那苦日子是咱过的吗。没想到,现如今,这军装一穿,火车一响,我又杀回北京啦!哈哈,真他妈绝了,好大一步棋呀!”
       张宝胜半信半疑道:“你怎么肯定是北京兵呢?”
       蓬勃插话道:“和陈排长打球时,他给我透露了一点儿,说是总后系统的,还离我家不远。”
       大谢接着说:“总后系统不就是医院、仓库、汽车、运输这些后勤保障嘛。要说离蓬勃家不远,那就是京西一带。什么总参、总政、总后、炮司、空司、海司、装司都在那儿,有301302304309几个部队医院。哈哈哈,随便一个地儿,只要火车把咱们往下那么一卸,不就立马儿成了北京兵啦吗!”
       三人越说越高兴,干脆用志愿军军歌唱起来:“雄赳赳,气昂昂,跨回我家乡,保北京,为祖国,就是我理想……”
     (续)
     火车一路向北,过临汾,过介休,到太原停下。一个多小时后火车汽笛一响,上了京太线。三人高兴极了,欢呼道:“目标——北京,前进!”
又齐声用红色娘子军军歌唱道:“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我们要到北京……”
       欢乐的歌声吸引来其他新兵的目光,也把陈排长招过来。他大声说:“那是谢义生吧?我早就注意你了。小心泄露军事秘密。”
大谢赶紧掏出烟来,递给陈排长一颗。看陈排长点着了烟,大谢说:“陈排长,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装啦。咱们部队是不是北京的?您就告诉我们吧。”
       陈排长拿了个关子说:“是不是北京的,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大谢对陈排长的答复虽然不满意,但他对自己的判断更是深信不疑。
其他新兵从三个“北京知青”兵的说笑中听出了门道,得知自己不但参了军,而且是在祖国首都北京当兵,更是喜上加喜。闷罐车里的气氛更加活跃。有人递过来大枣和柿饼,让北京人给大伙儿讲讲北京哪里最好玩。
火车一直向东,过了阳泉就是石家庄。在石家庄停了一个来小时,掉头向北,一气儿过了定州和保定。这条路他们再熟悉不过了,下一站就是涿州,一过涿州就是北京的地盘。
       火车真的开进北京啦!
       三个“北京知青”兵请求陈排长将车门拉开一条缝,他们要饱揽离别两年的家乡。不知是因为风吹的,还是心情激动,泪水滴落在军装上。
       火车路过房山后,并未进市区,而是奔丰台。大谢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说:“我们乘的这趟是货车,当然要停丰台站。下一站就是丰台,要到家啦!”
果然,火车到丰台站停下来。闷罐车里的新兵们不约而同的拿起背包,准备下车。
       陈排长却下达了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命令:“放下背包,空手下车集合。”
      三个“北京知青”兵有点懵:“这不是终点站吗?为什么不让拿背包?”
下车集合后才知道,在丰台停留是为了吃晚饭。晚饭后,新兵们又重新上车。
       一声汽笛,火车又出发了。
       大谢扒在门旁,向外张望。蓬勃和宝胜坐在角落面面相视。
火车过了昌平没有停,过怀柔也不停,眼看过了密云还是不停。再往北就要出北京市,进入河北地界。
      天渐渐黑了。火车继续朝东北方向快速前进着,没有一点儿要停的意思。
大榭拉上车门,回到角落,把背包当枕头,两手插在脑后,象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仰面一躺。
       蓬勃的情绪一落千丈,叹道:“咳——,空欢喜一场。”
这一天,他们的情绪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从低到高,又从高到低,大起大落。现在随着火车离北京越来越远,心情也越来越凉。
      天全黑下来。陈排长说:“离目的地还远,现在同志们可以打开背包休息。”
       陈排长的话等于宣布:“本部队绝对不在北京。”
       那么到底在哪儿?陈排长不说,谁也不知道。
       蓬勃打开背包,躺在被子上。他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陈排长的确曾神神秘秘的向他透露:“征兵部队属于总后,离蓬勃家不远。”
       如果说属于总后,可能此话不假,因为全国各地都有总后的部队。但“离家不远”的水分就太大了。如果把北京四城做为中心,所谓“不远”,可能划到近远郊。如果把整个北京做为中心,所谓“不远”就不好划了。如果火车照这个速度开上一宿,就不是不远,而是老远啦。
       越想心越凉,干脆闭上眼睛不想。
       “爱拉哪儿啦哪儿吧!”蓬勃自语道。把被子一蒙——睡觉。

朦胧中听到陈排长大声命令:“全体立即打背包,做好下车准备。”
蓬勃一看手表:午夜12点。
火车停在一个小小的车站。车站小得连站台都站不下这些新兵,许多人只能站在路基上。
当出站时,蓬勃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车站的名字——青石沟火车站。
夜幕下,新兵列队穿过小镇的街道,被带进青石沟中学。
中学内有一个操场。操场主席台上亮着几盏电灯。一列老兵班长早就等在主席台前,迎接新兵的到来。
胡连长站到主席台上大声说:“现在我宣布新兵连班排编制。一排长:陈本立!”
“到!”陈排长走到队伍前立正。
胡连长继续宣布:“一排一班班长高有田!”
“到!”一个老兵班长走到一排长旁边立正。
胡连长说:“下面我宣布一排一班新兵名单。喊到名字的答‘到’!并且站到一班长身后,排成一列。”
胡连长拿出名单念道:“蓬勃!”
“到!”蓬勃大声答道,并且站到一班长身后。
“刘连根!”
“到!”
“罗大牛!”……
在胡连长的指挥下,操场上很快就编好了三个方阵,分别是一排、二排、三排。每个排三个班。
胡连长最后宣布:“中国人民解放军九九九九部队新兵连今天正式建立了!解散之后,各班带回本班宿舍,安排铺位,准备就寝。”
“各班带开!”
各班新兵在班长带领下,分别走进宿舍。
进入宿舍后才知道这是一间教室。学生都放寒假了,校舍借给部队做为新兵连的训练营地。教室里用草垫打了两排地铺,中间的过道上有一个大火炉。
新兵在班长的指挥下,各自打开背包,铺好被褥。
不久,院里传来哨声,还有值班排长的命令:“全体准备睡觉。五分钟后熄灯!”
蓬勃钻进被窝,却没有睡意。
从绛县乘上火车到青石沟,一路上他的思想情绪虽然经历了大起大落,可是现在已经渐渐平和下来。他经常用毛主席的诗句“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来告诫自己,养成了他遇事不乱,泰然处之的习惯。每当得与失发生冲突,无法权衡时,他挂在嘴边上的话就是:“我无所谓啦。”现在,他又该“无所谓”啦,他还要趁大家安静下来的机会,把头脑梳理一下。
第一个问题,就是要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原以为自己加入的是北京部队,那当然好啦。可是事实证明,那只是个愿望。一个虚设的愿望没有实现,有什么可悲观的呢?如果再把这种失望情绪表现出来,那就太傻了!所以,从明天起,蓬勃还是那个乐观向上,充满朝气的蓬勃。
第二个问题,自打青石沟下了火车,他就有点晕头转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现在要好好想想:青石沟在哪呢?
蓬勃紧闭双眼,在脑子里展开中国地图,心里默默计算:火车出丰台站以后,向东北方向行驶了六个多小时,大约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也就是说,青石沟大概处在J省与L省分界线一带,而且是山区。
现在第三个问题来了:驻扎在山区里的部队,会是什么兵种呢?是什么兵种呢?是什么……
蓬勃怀着一半明白一半糊涂的心情,渐渐入睡了。


3

鲜花

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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