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表哥们讲述母亲‘梁家过去’的事 其实,往事并不如烟,总有人和事被留在了旧时光里。比如;我印记里的祖籍,澧县城关镇都被抛在累累尘埃中,需要去找寻、认领。从县志的文献中搜寻,便翻开了那本泛黄的相片,触目如故,虽图像斑驳,但依然‘纤毫毕现’的掘出十九世纪初叶澧州城郭晕黄的繁荣,从而印证儿时母亲常常在我耳边的絮聒。 光阴摇摇晃晃,丢失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对祖籍的念念不忘。一条澧水穿镇而过,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与挑担赶路的,那驾牛车送货和赶毛驴拉货车的,那驻足观赏澧县多安桥上景色的,以及川流不息的行人和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犹感置身于一幅十九世纪民国色彩斑斓的画卷中,让我复杂的眼神意欲看全一百年前自己祖籍的时空。 年轻时,我四处奔波,家乡也在流浪。所以,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所听到的故事几乎都是与我无关或者是相隔甚远,为此,我都会接受家乡给我的所有。 处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关于父辈经历过的往事,脑海中完全没有概念,只到改革开放后,由于社会领域的种种举措,带来了一种社会思潮宽松的氛围。于是,便引出了表哥们受邀进京拜访50年代初期——原内蒙古包头警备司令部司令员‘杨德松’与母亲‘梁家’的渊源和故事的流变。 城关镇上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簿暗下的路灯似是仍有昏黄色的灯光要透出来,细看时却是晨曦的折射,或许,镇上并没有太多人会注意到镇上‘梁家’与‘杨家’的世故人情和社会风貌等元素的穿梭与交织?这种几十年的风云激荡,多少带点历史祛魅的故事,保留了一份心底的记忆与沧桑,从而散发出一种‘梁杨’的两家不朽传奇。当时,我有幸在场,又亲耳聆听了表哥们向‘梁家’尚键在的长辈即我母亲(四伢)汇报,整个过程,我依然记得是那么样清晰而又回味。所以,至今回想起来,连同自己整个的“精神世界”都被好奇感驱使起来,犹感扼腕叹息! 摒弃那些家史研究者惯有的立场先行,不作价值与道德判断, 萧睿眼望着体味故事中的人物和所发生的事,距今都已经非常遥远了,但是,当一位曾经由赤贫而转化为后来的权贵时,当这一位权贵与‘梁家’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时,过去和现在,贫穷与富贵以及一种攀附心理的纠缠转化内涵并呼之欲出。其实,贫穷与富有是融合成一种社会固有的结构性矛盾,不管是哪个年代都会存在,世上的人,难免有穷有富。人贫穷时,便想要富贵,富贵时,就害怕失去,因此,贫穷与富贵,都是流动的。 一般我很少用‘眉飞色舞’的形容词来描叙自己表哥们讲话的神态,因为我知道,对淋漓世风的批判中,人都有一种结识某种荣誉过后的那种炫耀,人活到世上,谁都得卑躬屈膝几回,过去讨厌别人脸上的讪笑、讨好、怂、俗,现在全都出现在自己的亲人脸上,有过之无不及。背上预料的包袱来‘趋炎附势,看人眉睫,以冀推挽乎’?虽无法高攀到获得实利的地步,但都只是充满着神秘感和崇拜感,因此以有机会结识来炫耀自己,使得虚荣心得到满足,就像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的心理状态,这都是人性的本能。 在社会结构变革的交替节点上,铸新淘旧,把‘梁家’与‘杨家’那种沾亲带故和社会风情融合成新的叙事结构,酿成一副深邃潜藏的影像画面,终将澧县城关镇上的宽容和美好将随着二十一世纪某月的寒冬瞬间冲动永远一去不复返了。那些零碎和模糊,即使算超强清醒的记忆,也已经是局部流失和经过删改的信息了,成为了一道边界,隔离着我们的世界和另一个更详和更隐秘的遥远世界,必然是残缺不全的重构物。不管怎样,自然而然,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表哥们口里的故事和人物当初的确在常德澧县城关镇的‘梁家’大院子里发生过。 澧县古为澧州,位于湖南西北部,澧水中下游,洞庭湖西岸,是湘西北通往鄂、川、黔的重镇。素有‘九澧门户’因澧水贯穿全镇而得名。 中国的古镇多是一种介于古城与古村之间的存在形式,多指商业居住性质的集镇。尽管澧县城关镇远离了繁华的都市,偏隅于湘北边陲,可她在澧水河畔依然绽放异彩。在她千百年的芲桑岁月里,沉积下了许多与日月同辉的精彩故事,也传承了许多璀璨夺目的文化遗迹。像辛亥武昌起义的总指挥,蒋翊武就是湖南澧州人的杰出代表。他(1884年12月21日-1913年10月09日,今澧县城关镇丁公桥新华书店附近)。蒋是辛亥武昌起义的总指挥;并且是继黄兴之后的战时总司令(可以说,没有蒋翊武领导的文学社,就没有武昌起义的成功)。 二、三十年代澧县的城关镇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基本保留了民国初期的风貌,古朴而精致。中国几千年社会发展中,以水路为主的交通起到无可替代作用,它的便捷几乎决定着绝大部分古镇的命运,澧 水河也不例外,沿着水路两岸往往也是最发达地区,毗邻澧县的津市就有‘小上海’之称。 外公、外祖母、舅舅们和母親一大家子就居住在这整栋连片的澧水河畔,九曲十八弯的澧水河边时常飘荡着几艘乌篷船,古镇沿着澧水河岸得以平静下来,远离了喧嚣,有种被遗忘的感觉,厚重的历史和文化积淀在这湘北边陲的小镇上凝固。 清晨,细雨霏霏,走在小镇街道上,青石板路被一夜雨水冲涮的格外干净,晨曦中河水泛着倒影,小街沿澧水河弯弯曲曲南北伸开,两边是住家和店铺,时辰不到开门的不多,偶尔飘来袅袅炊烟,好一幅江南古镇水墨画逼眼。 在这里,领略城关镇别样风情,开启尘封乡愁,回望‘梁氏’的老宅。清晨,两尊石狮子蹲伏在大门两旁,门咔吱一声被打开,但见;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几间抱厦 上悬“怡红快绿”匾额,整个院落呈现出非常气派。不一会儿,一些佣人呼前扶后,外祖母踮着小脚迈起细细的碎步从后房往堂屋走到太师椅旁坐下,丫鬟替过水烟袋,外婆从中拿出一把烟丝放在铜质的烟箱里,然后又掐一支用细黄色草纸滚成的‘纸梅子’点燃水烟袋,叭、叭的吸了几口,便则身瞥一眼旁边厢房里杨德松之父‘老杨头’。 曾经听母亲说过;此人身板硬朗,做事勤快,但性格却十分固执,他有一个特点,不喜欢睡床铺,而更愿意睡在木凳子上,他长期把两条一米多长的老式长木凳拼在一起睡觉。据说他与外祖母家有一种 亲戚关系,投靠在梁家,吃喝、拉啥全部落在这老宅子里。平日里他也帮衬着梁就做点事,可以说梁家对‘他’应该还是有养育照顾之恩。时近晌午,门外来往行人多了起来,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茶馆里传出常德汉剧和丝弦的声音,那舌尖顶着上颚,压住高亢近乎尖叫的旋律,在小镇上空徐徐回荡。 以前,由于政治环境的原因,母亲从未提起过此类事情,改革开放,政治环境的宽松,加上表哥们谈论‘此事’,母亲偶尔才会扯起几句,真正知道‘杨家’这些细事,还是几个表哥进京见到这位远房亲戚之后的事了。于是,‘杨家’更多的细节并一一浮现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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