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承包工厂
任书则从香港回来,办了一个针织厂,与我所在的化工厂为邻。我问他这几年到香港做什么“营生”,书则说:“我刚到香港的时候,没有见到我伯父,”——他叫李真元“伯父”,这也在我们意料之中——“但是他还是把我安排在他的一个工厂里打工。许多朋友对我说:‘你那伯父太无情了!你爸爸用生命换了他的命,他就是把总裁的位子让给你都是应该的,怎么能够让你干体力活呢?’我想,我本来在地狱里干活,煤矿就是地狱,随时都有可能塌方死得不明不白,现在能够到香港,对我来说已经相当于上天堂了,还敢有什么奢望呢?所以就安心做工,其实在厂里打工虽说是体力活,比起在煤矿里挖煤那简直是天壤之别了,一点都不苦,真的。直到前不久伯父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那真叫豪华,我早就知道他是香港排名前十的大富豪——对我说:‘你爸爸用自己的生命换来我的生命,在这里尽人皆知,我不是无情无义,但你在‘铁幕’下生活了几十年,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所以先让你在厂里做工。其实这几年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给我汇报。现在我完全放心了——你是你爸爸最值得骄傲的儿子,也是我最得意的侄子!从今天开始,你不必打工了,回去一趟,看看有什么值得投资的、你喜欢做的生意都可以向我提出,我能帮你实现所有的愿望。’我回来跟几位朋友谈了,觉得办一个针织厂不错,所以到香港向我伯父要了一百万港币,伯父说:‘太少了,至少也投个一千万吧’,我说:‘让我试试看,如果生意不错的话,再增加投资吧。’于是回来办这个厂了。” 吕培明的爸爸吕贤君一九五二年逃过一劫后,先到香港,后来辗转到了缅甸,同缅甸的一个资本家的女儿结婚,仍旧经营着中药药材生意,做得很红火,成了缅甸最大的中成药制造和贸易商,当上了缅甸中医中药协会主席。七十年代中期来过北京参加一个国际中药会议,但不敢回来古镇,怕给家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一次回来了,请我爸爸到他家参加一个小聚会——我爸爸是他的“换帖兄弟”也就是拜把子兄弟——他们这一辈人的请帖很有趣,在一张小纸条上写着×日×时在××地方小聚,下面是被邀请的人员姓名。我爸爸接到“请帖”后在他的名字上面签“到”交给来人就行了。 爸爸参加几个换帖兄弟的聚会回家时显得异常兴奋,给我们讲了吕贤君的家事:吕贤君迟迟不敢回古镇还有一个原因,怕培明的妈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再婚”。这一次回到家里先给“原配夫人”赔不是,道出了原委——他从香港去缅甸时身无分文,像个叫花子一样,在仰光流浪了几个月后遇上了一个药店的老板,是这位“伯乐”慧眼识珍珠,从他短短的几句话里看出他的天分,于是请他先在药店里当店员,很快就提拔到经理的位置上,又主动提出要把女儿嫁给他。他老实说自己家里还有“发妻”在翘首等待着他,药店老板说:“你要回中国看来是遥遥无期了,说不定此生回不去,难道就这样打光棍到最后?” 他还是犹豫不定,后来听说自己的老婆在一次运动中被整死了,才“勉强”答应再婚。在缅甸已经育有三男一女,都非常孝顺,这一次听说他要回中国看“大妈”,也都很高兴,一再请求以后带他们来中国见见中国的“大妈”。 吕贤君的原配夫人原谅了自己的丈夫,只要求给一笔钱让他们唯一的儿子吕培明到香港去“发展”。吕贤君对夫人的宽宏大量感恩不尽,当场就应允下来。 后来听说吕培明同他妈妈一起在香港定居,开办了一家贸易公司,生意也做得红红火火,又在深圳办了几家工厂,成了富豪。 有一天我到古镇一家理发店里修剪头发,看到理发师用烧红的铁板给顾客烫头发,就说:“不能用药水烫吗?” 店里的理发师说:“自古以来烫发都是用‘火’的,不然怎么叫做‘烫发’呢?” 我回到家里,找来一些资料,觉得不用“火”烫头发是有可能的,于是买来几种试剂,做了几十个实验,果真制造出一种“冷烫液”出来。 陈丽邀来几个好友,在家里用我发明的“冷烫液”给她们烫发,取得成功。父亲非常高兴,把原来的染布作坊改造成小型的“冷烫液生产车间”,带领全家老小生产、销售冷烫液,不久全省的理发店都用上了我们家的产品,家庭经济一下子好了起来。 报纸上报导四川挖出了一个巨大的芒硝矿,硫酸钠的价格一落千丈,化工厂经济效益不佳,我提出用自产的硫酸钠配制洗衣粉、自产的氯化镁生产菱镁瓦的建议,因为一般的洗衣粉里含有差不多百分之五十的硫酸钠,而菱镁瓦的主要原料就是氯化镁,其他配料国内也都不缺。黄书记和高厂长都不同意,他们正张罗着要把化工厂改成食品厂——后来我才弄明白,对干部们来说,办食品厂的“猫腻”较多,因为收购农副产品可以“打白条”。 我见大家已对化工厂不感兴趣,就提出自己愿意承包化工厂,黄、高一致同意,拟了一个“承包方案”:我每年上缴三万元,厂房由我自己去租赁,投资是负数十万元(因为化工厂的“净资产”已经是负数),也就是说我自己想办法融资办厂,融到的资金先交十万元给化工厂,然后才租厂房生产、上缴利润。 方案上报公社党委,其时刚好有几天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在报导着“改革开放、一包就灵”的“事迹”,所以公社很快就同意这个“承包方案”了。 林霍金听到此事后,赶到化工厂劝我“别干这种傻事”,“天下哪有不出钱还要人家填补亏损、上缴利润的‘承包’?!简直荒唐至极!” 我说:“这个厂是我一手操办的,有感情,我不让任何一个自己做过的事业毁掉。” 于是我在家里办了两桌酒席,邀请了镇上十几个比较有钱的亲朋好友来讨论办厂的事,提出“每人出资一万元,组成股份制公司”,没想到亲友们都不买我的帐,还取笑我是个“大笨蛋”,“只有傻瓜”才会“拿到”这么一个“承包方案”。 没有办法,我只好同父亲商量,把兄弟六人全部召来,除了还在上大学的老六以外,其余的都到全国各地推销冷烫液,我在家里组织生产,有时候亲自出马去给一些大型理发厅的师傅们讲解冷烫液的性能和“正确、安全的”使用方法,并写了几篇科普文章在各地的报刊杂志上发表。由于这种新产品利润高,那时候的税负也不重,一年下来,一家净赚了几十万,发了!成了全市“首富”、“纳税大户”。 第三十六章 家族企业 在生产冷烫液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有毒的废渣——碳酸钡,起初我把它用几个大缸贮存起来,后来生产量大了,贮存碳酸钡的大缸把仓库都占满了。我开始做实验,用盐酸把碳酸钡溶解变成氯化钡,再把氯化钡用氢氧化钠转化成氢氧化钡,作为生产冷烫液的起始原料。这个方法既解决了污染,又降低了生产成本。 按照先进国家的做法,我起草了一个冷烫液的技术标准,送市标准化所检测并由市科委主持召开一个全国性的“冷烫液生产工艺和技术标准审定会”,市科委主任说这应该是全国第一个由民营企业起草、审定的标准,所以应邀前来参加会议的各地媒体都做了报导,引起不小的轰动。 我想要申请国家级专利,科委主任说,现在《专利法》还在讨论中,等它出台以后就可以申请了。我傻傻地把所有的技术内容都发给参会人员,后来有人把冷烫液技术工艺和配方卖给一些“社队企业”和私人作坊,起初这个技术可以卖到十万元,慢慢地降到三万元、五千元、甚至几百元了。全国各地都有人在生产冷烫液,但产品质量参差不齐,良莠难分。 我担心这些小厂、小作坊生产冷烫液会把有毒的碳酸钡随便处置造成污染甚至可能出现中毒事故,就写了一篇文章《冷烫液生产中钡渣的回收利用》发表在轻工业部的刊物《日用化学工业》杂志上,全国推广以后,这个污染算是解决了。 冷烫液并不是我的看家本领,工厂不能全靠它维持,所以我又做了一些实验,有几个实验很快就成功了。工厂又增加了一个项目——开始生产染发粉,起先只卖给各地的理发店,很快就供不应求,上海、北京、广州、武汉等地的要货单像雪花般飞来。我向公社租了一个早已废弃的砖瓦厂,把它改造成“日化车间”,生产冷烫液、染发粉、洗发水,很快就成了全省规模最大的日用化工厂。 公社大大小小的干部们又想安插自己的亲友进入我的化工厂,都被我断然拒绝,最后逼着我修改承包合同——每年上缴利润五万元,年递增百分之三十,再为原化工厂还掉二十万债务。为了一顶“集体经济”的红帽子,我只能咬牙应承下来。 我想让自己生产的产品有一个注册商标,这个商标应该带个“黑”字,因为几乎所有的产品都是头发用品,而中国人的头发以黑为美,想到了“黑牡丹”,觉得还不错,便到县工商局注册。 工商局企业股股长刘得志正要出门,看到我就笑着说:“你是我们县第一个来办理注册商标的,你看县里现在已经办了几千个工厂,他们连工商执照都不要呢——我现在就是要去给他们送执照。你说你要注册的商标叫什么?” “黑牡丹。” “你真够大胆!还记得一九六六年我们写你的大字报吗?” 原来刘得志跟我在中学时是同班同学,那个时候他和几个同学说我下棋时总爱执黑子,又赢得多输得少,就写了一张大字报说我喜欢黑色,喜欢黑帮、黑五类等等,“痛恨”红色政权…… 我说:“再来一场‘运动’的话,我完蛋,你也完蛋,彼此彼此。”说得两个人都笑了。 陈星有钱有“势”以后,“富贵思淫欲”,同兴南化工厂厂里的女出纳员勾搭成奸,被人捉奸在床。出纳员喝了“一点点”工厂自产的敌敌畏,竟一命呜呼死了。死者家人到陈星家里“吃人命”(这里的一种习俗:有人非正常死亡的话,亲友们要去“嫌疑人”家里借故闹事),陈星逃到我家求救,我托人送了一些钱给死者家属了结此事,又介绍陈星到乐东化工厂当销售科长。兴南化工厂也就树倒猢狲散,厂里所有人员各奔东西走了。 乐东化工厂那一年生意非常好,到年底结算时,净利润高达一百多万元。陈星特地来古镇对我说:“要不是我的销售水平高,工厂哪能赚那么多钱呢?按说我应该得利润的三分之一。” 第二天厂长也来了,说“要不是我领导有方,哪来的一百多万元利润?我应得利润的一半!” 会计员紧跟着也找到了我,说:“几个月前我找到一份税务局的内部档,今年就少交五十万利润,奖给我一半不算多吧?” 派去乐东化工厂代我当技术总监的林华也对我说:“要不是我们的技术,他们会做什么呢?我们最少也应得利润的三分之一。” 我把他们都召集到自己家里,然后对大家说:“人往往高估自己的能力和贡献,你们有两个人要利润的三分之一,一个要利润的一半,一个要二十五万元,加起来是多少?其他管理人员和工人们呢?难道他们就没有贡献了?” 几个人都不听我的劝告,陈星说了一句:“争气不争财,不给我三分之一的利润,明年我就不干了。” 一个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非常好的工厂就这样由于利润分配问题而倒闭了。 我由此回想自己的工厂,今后会不会也出现类似的问题呢?苦思冥想了几天后,我召开家庭会议,宣布工厂为父亲与全体兄弟共同所有,平均分为八个股份,也就是每人拥有工厂百分之十二点五的股份,包括还在上学的六弟也有份。父亲认为不妥,建议改为我拥有百分之十六的股份,其余七个股东都拥有百分之十二股份,我为工厂的董事长、法定代表人。这个方案得到“全体股东”“一致通过”。 林霍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来古镇对我说:“你不应该给你的兄弟们股份,以后会出乱子的——你同他们的关系应该是雇佣关系才对,即便你给他们高薪或者偷偷给他们发红包也行。”但我坚持己见,以为自己“发明”了一种“克服家族式企业内在矛盾”的好办法,可以“一劳永逸”了,不同意“再议”。林霍金说了一句:“中国的家族企业全都倒于内乱。”我也不在意,把好友的话当耳边风。 林霍金此行还有一个任务:他两年前承包了东兴化工厂,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多做了一个项目——润滑脂,请市里有名的一个工程师负责全部技术工作,谁知这个工程师只会吹牛,技术不过关,生产了一百多吨钙基润滑脂全是不合格品,人也连夜逃跑了。林霍金又找了好几个熟悉石油加工的工程师来看过,都摇着头说没有法子处理这些“废品”。工厂频临倒闭,找我是来讨救兵的。 我到了东兴村,才知道化工厂已经不在破庙里了,搬到不远处的公路边,新盖的厂房倒也壮观,霍金领着我进了厂房,只见所有仓库到处堆放着像豆腐渣一样的废品,令人心酸。我取了一些样品测试,发现问题在于“缺水”,就叫工人把一些“废品”投入反应罐里,加热到“沸腾”,再加入一点点水,十年前的一幕重现在众人面前——几公斤的水让一百多吨的“废”润滑脂全部再生!林霍金感恩不尽,激动万分地对我说:“原来他们都说你是神仙,我今天再一次看到真正的仙了”。 霍金跟我一起去看我们原来住的破庙,只见那地方已经彻底改观,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原来是十三个村子的农民们和海外华侨集资重修庙宇,已经接近完工,新寺庙金碧辉煌,光彩夺目,令人赞叹不已。 霍金说:“过几天保生大帝要‘进殿’,将会举行盛大的庆典活动。我请老木匠王元木以我们俩的名义做了两块牌匾,让他们分别立在适当的地方,以表示我们对保生大帝的敬意。” 我说:“谢谢你,这两块牌匾的钱我们各出一半。” 霍金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两块牌匾做工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中间四个字和落款不一样而已。” 两天后,主持庆典活动的头头突然通知保生大帝要“提早进殿”,我们请王元木连夜加班刻上我和霍金的名字。霍金原来交代王元木他送的牌匾应该挂在大殿上方最显眼的地方,而我送的牌匾则会挂在大门后面,拜佛的人回头时才能看到。没想到王元木一着急,竟然把我们俩的名字贴错了——我送的牌匾挂在大殿正上方,所有来拜保生大帝的人们一走进大殿第一眼就看到我的名字! 据说牌匾挂上去的时候,王元木看到错了,想取下来重新制作,霍金说:“这都是命中注定好的,小林才有这个福气,不要换了。” 霍金说东兴有个农民的孩子有“特异功能”,不用眼睛就能“看到”文字和画图,邀请我同他去“见识见识”这个小朋友。我也早就看到这方面的报导,只是没有亲眼目睹——一般对没有实际看到的事物我总是不太相信的——所以一到傍晚我就同霍金、还有两个朋友一起到了这孩子的家。孩子还没有回到家里,估计还在从学校到家里的路上,我们抓紧时间在大门外的树下每人写了几张字条,有的画图,折叠或搓成一团,待到孩子到家时,我看着孩子吃完饭,然后才拿出一个小纸团给孩子,请他“猜”字。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纸团里写的是什么字。 孩子把纸团捏在手心里放到耳朵下面猜字,一分钟,两分钟,二十几分钟过去了,我看到孩子脸上都是汗水,就说:“猜不出就不猜了吧?”但孩子坚持要“猜”,说:“第一次都很慢,而且搓成团的不好猜”,言外之意是折叠的好“猜”一些。又过了一会儿,孩子突然说:“有了,有了,是个‘大’字”。我取来纸团展开一看,果然是我写的“大”字,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霍金和另外两个朋友给孩子的纸团、折纸也都一个一个被“猜”出,准确率百分之百!最快的不到两分钟就“猜”出来了。霍金的一个纸团里面画着太阳、树木、小鸟也全部被孩子“猜”出,众人激动的心情不可言表。 我算是一个“科研人员”了,用严格的实验程序测定孩子的“特异功能”,可以说完全是科学的,排除了所有作弊的可能。怎么解释这个现象呢? 虽然我还不能用现有的科学知识来说明这种“非眼认字”的“特异功能”,但我相信我的实验,相信我的眼睛。目前不能解释的现象不能武断地斥之为“骗人”、“迷信”,或简单地说是“魔术”,随着人类认识自然的能力向前推进,现在所谓的“特异功能”以后会得到合理解释的,也不再有什么“特异”了。如果不是这样看待的话,“科学发展是无止境的”这一句话怎么理解呢? 为此,我写了一篇科学幻想小说在国内一个不太出名的刊物上发表,题目是《为了和平》,讲述在“未来”的某个时期,有敌对的两方军民各自用“特异功能”发展出来的技术、武器和设备互相窥探对方的情报,破坏对方的设施,甚至给对方人员催眠等等,最后“正义的一方”终于取得胜利的故事。 故事是虚构的,但我对“特异功能”的研究工作却没有虚构,只是在小说了里吹吹牛皮而已,告诉读者我有这方面的设想,也许明天就成为现实。 从东兴回古镇时,在车站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好像是小铁匠郑斌,几年不见他变化太大了,以前瘦瘦的,现在怎么胖了,俨然一个大老板的样子,要不是他叫我,我还真不敢认。 寒暄后我问他现在做什么,郑斌说:“几年前我们老家有人带我到东三省做水龙头生意,没想到生意这么好做,我们那个镇子所有的人都发了,现在全国各地都有我们的亲戚朋友在做这生意。” 我问水龙头生意怎么做,郑斌说:“我们到任何一个工厂、机关、单位,就把所有的水龙头拆下来换上我们的,一笔生意有时就赚好几万了。” “怎么会那么好赚?换上的水龙头不要成本吗?” “被你说对了!我们把换下来的水龙头用砂纸擦一擦就当成新水龙头给第二家换上去。” “人家又不是傻子,不会想到你们在骗钱吗?” “傻子肯定不是傻子,我们要给头头一半利润。” 原来如此! 在路上我又看到有人用“茶枯水”洗头,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情形,记得那时候没有洗发水,甚至没有肥皂,人们普遍用油茶饼煮水滤出“药水”洗头、洗衣服,洗后头不痒,而且可以去头皮屑,衣服洗得更干净,要是把这种天然的物质提取出来配制洗发水、沐浴液、洗衣液多好。于是我回到古镇就直奔农贸市场买油茶饼,迫不及待地到厂里试验去了。 经过几个月实验,我从油茶饼中提取了几公斤茶籽皂素,又用这茶籽皂素配制了几十瓶天然洗发香波,自己洗了以后感觉不错,再发动全厂工人试用,都觉得“可以”,缺点是色泽不佳,黑不溜秋的,气味不甚美好,泡沫不丰满。虽然我试验了成百上千次,这些缺点还是不能完全克服。优点是:洗后头发柔顺易梳理,可以去头皮屑、止痒。 我到乡下收购了几十吨油茶饼,制造出几百箱茶籽皂素香波,发给北京、上海、广州的几个大商场试销,几个月才销完。 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的一个经理道出销售不佳的真相:这产品太超前了!过二十年也许好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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