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猴石山》23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七章坑道里石屑飞扬 23 地上的两盏马蹄灯和洞外射进来的光相互辉映，照亮坑道，虽有些昏暗，但洞内的一切还是清晰可见。 褚子来重新支好钻机，装好刚刚拔出的钻杆，一打开风门，钻机就“当当”地转了起来。随着那转动，钻机不时地喷出一些机油点子，王连长、老关躲闪着，褚子来和他的助手小耿却没有理会。接着，褚子来两只手握着钻机的机柄，一拉一推地让那旋转的钻杆在半米左右的钻孔中来回运动，几个回合后，他的双肩支撑着双手，胸也贴了上去，钻机顿时发出了荷载加重的“嗒嗒”的闷响声，随即从钻杆转动的岩石孔洞中飞扬出一股股灰白色的石粉，把刚刚落尽尘埃的山洞又渲染起来…… 王连长、老关欣赏着他酷似熟练的操作，心中既暗然起敬，又被这骄横跋扈的石粉呛得连忙抬起手臂捂住鼻嘴，站在那儿没挪地方，仿佛在观摩他的表演。 两三分钟后，褚子来的胸离开钻机，两手拉着钻机又来回运动起来：“别一个劲儿推，经常出溜出溜，不容易卡钻！”他大声对身边的助手小耿说。 “知道了！”小耿对着他的耳朵喊道。 “你们都出去吧！”褚子来喊着，又一次倾身，给风钻加压。可让他想不到的是，钻机刚发出两声闷响，又哑巴了。 王连长、老关刚走两步，也听见了钻机声响的异常，停下脚步折了回来…… “怎么没风了？”褚子来惊讶地说着，关了风门，抽出钻杆，放平钻机，回过身来弯下腰，用手捋着橡胶风管走了出来，其他几个人也扑打着身子跟了出来。 “到底打上‘干眼儿’了？”石裕山微笑着，迎着满身灰尘的褚子来们，与他们一一握手。 “您什么时候来了？”看见石裕山站在平台上，连长指导员忙扑打扑打身子，上前与他握手。 “连长指导员。”任红兵走到王连长、老关面前，立正行礼，“我学习归队。”他指着身边一位五十岁左右、戴眼镜的军人介绍说：“这位是指挥部工程技术组的于组长。” “老于可是咱军区坑道施工的老专家呀！”石裕山满有兴致地做完介绍，笑着问：“怎么样？” “粉尘是大了些，不过，行，还行啊！”老关微微笑着回答。他很奇怪，石团长怎么没发脾气？没有制止？他可是再三叮嘱不让打‘干眼儿’的！ “现在一个班掘进一米，一天三米，这条坑道……”王连长像从来没有不让打‘干眼儿’这回事儿似的，计算着说，“照这个进度，一个月，我们争取‘五一’前拿下来！” “可是，一个月后，这水还不知能不能上来呢。”老关想起了石裕山在电话里说的供水车“五一前交货”的话，感慨地说。 “可是，我们已经打通了这条坑道！”褚子来自豪地说。 “哈哈哈……”在场的人都开心地笑了！ “辛苦你们了！”石裕山紧紧握住褚子来的手，激动、无奈地说，“不光是你们，十几条坑道，都在打‘干眼儿’！” “谁也不能坐那儿傻等，您说是不是呀？”准备挨熊扛雷的老关这才放下那颗一直揪着的心，卷开了他的旱烟。 “是啊，现在形势很紧，指挥部也是有心无力呀！”石裕山愧疚地说完，严肃地叮嘱了王连长、老关一番后，拍着褚子来、小耿的肩头，情深意重地说：“你们还年轻，常换换人，千万别蛮干，当心身子骨儿啊！” “他们这是……？”王连长看见正在支三脚架、摆弄经纬仪的老于，扶着标杆的任红兵，不解地问。 “让老于他们给你们把把关。”石裕山说完，又问，“修路进行得怎么样？” “我正要跟您汇报呢。”王连长说着，想起了什么，和石裕山商量道，“您看这样行不行……？” “好吧。”石裕山听后吩咐老于，“你们测完先回村里驻地，我跟王连长转转，别忘了，让车来接我们。” “嗯。”老于点头答应。 “我就不陪您转了，陪陪他们！”老关的手指老于，吸了口卷烟，拍着石裕山的胳膊说：“我那儿还有瓶‘净流’呢，一会儿陪您喝两口！” “怎么，还要咪西咪西？”石裕山风趣地问。 “我得好好谢谢您呢！”老关爽朗地说。 “谢我……？”石裕山像是糊涂了。 “走吧！”王连长推着石裕山的后背边走边说，“要不是您给争取，我们哪儿来的伙食补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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