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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猴石山》22

2023-5-14 11:09| 发布者: 安宁檬| 查看: 110| 评论: 0|原作者: 我的第二故乡

摘要: 长篇小说《猴石山》22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七章坑道里石屑飞扬22“嗒嗒嗒……”凿岩机清脆的吼叫声在山谷中盘旋,打破了原始的幽静,向坚硬的花岗岩发起了冲锋。太阳尽情地释放着它的能量,把它的光泼洒 ...
长篇小说《猴石山》22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七章坑道里石屑飞扬
22
“嗒嗒嗒……”凿岩机清脆的吼叫声在山谷中盘旋,打破了原始的幽静,向坚硬的花岗岩发起了冲锋。
太阳尽情地释放着它的能量,把它的光泼洒在二三八坑道南口刚刚用碎石铺成的三四平米宽的平台上,迎着洞口徐徐飞扬出来的粉尘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洞口旁平台边刚刚面世的小草,稀稀拉拉的几棵没有拳头粗的小柞树,还有柞树枝条上的芽叶都不大安分,它们第一次听到这连续不断的声响,也第一次看到这原本生活在它们脚下的“幽灵”,它们弄不懂这些棱角锋利的碎石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它们的面前;平台上远离洞口的那两只一大一小的油桶显示出几分安详,像一对抄手的老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享受着日光浴,它的身边还静静地卧着几根长短不一的钻杆和一些简单的保养维修工具。
“怪不得指挥部再三命令不让打‘干眼儿’呢。”王连长一踏上平台,看见这粉尘弥漫的洞口,就发出了感慨。
“是啊!”老关扔了手中的卷烟,眯缝着眼顺着洞口往里看,灰蒙蒙的,连正在作业的人都看不见,心情沉重地说,“好像十倍于面粉厂的加工车间,可怎么受得了哇!”
“有五六米了吧?咱们进去看看!”王连长说着,和老关一起朝洞口走去。
就在他们走到洞口的时候,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人走了出来。虽然与他们近在咫尺,却看不清那人是谁。
“连长指导员?”里面的人惊喜地打着招呼。
“褚子来!”王连长叫着,上前一步把他拉了出来。
褚子来站在平台上,王连长和老关都呆呆地愣住了:只见他身穿的旧棉军服上挂满了厚厚的白霜,头发是白的,脸是白的,耳朵、眉毛、嘴巴以及两腮旁粗壮的胡茬子都是白的……
“怎么样?”老关拍打着褚子来后背的粉尘,关切地问。
“我看哪,和开生荒地差不多!”褚子来满不在乎地大声说。他想起了开荒作业,拖拉机拉着五铧犁一走,饱含腐殖质的浮土夹带着烧荒后的草灰余荩卷扬起来,一个来回,驾驶员就变成了蓬头垢面的非洲黑人。
“还行,还行啊!凑合着干吧,总比抡大锤进度快,你说,是吧?”褚子来说着,走到平台边,从一棵小树上扯下一条已经发黑,却是昨天刚刚洗过的白毛巾在脸上擦了一把,翘起小拇指抠起了他的鼻孔。
“怎么不戴口罩?”王连长看他胸前挂的,同样是厚厚灰尘的口罩,责怪道。
“在里边……”褚子来的另一只手指着洞口说,“喘不上气!”说着,他的小拇指从鼻孔中抠出了一块圆柱形小石块,那是飞扬的石粉钻进鼻孔,与鼻子的分泌物凝结成的,还裹夹着两三根黑色的鼻毛,足足有半公分厚!“看,这才进去半个小时!”
“你身上……?”掸掉旧军面服表面粉尘后,老关看到褚子来的脖子上、棉衣上到处都是机油点子,像是在埋怨:你怎么不闪着点身子?
“这段正是洞口边的风化石和里边的花岗岩交错,太硬了。”褚子来搔搔头说,“我们不得不把身子压上去,给钻头加压!”
褚子来此话从何来?原来,他们使用的这种风推式凿岩机,作业时依靠封闭管状支架里的气压,在一定角度范围内可以自动凿岩钻孔,无须人力加压,风钻手只要把握钻杆方向、适时调整凿岩机支架角度即可。
“你怎么棉袄里边穿工作服哇?”王连长看见褚子来畅怀的棉衣里面穿了件劳动布工作服,奇怪地问。
“咳,不穿棉袄冷,穿还热。”褚子来抖着衣襟说,“不穿件工作服,里边的绒衣、衬衣,受不了哇!”
“真是难为你们了。”老关体会到了褚子来争分夺秒的心境,又心疼他们的身体,犹豫地对王连长说,“这样蛮干不行,咱们还是等等水,打‘水眼’吧?”
指导员老关为何犹豫?因为,情况的恶劣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这绝不是褚子来说的那句“和开生荒地差不多”的话那么简单,开荒作业是在野外,大风可以吹散草灰余烬;而掘进作业是在山洞内,凿岩机的风不仅会扬起石屑粉尘,还会使粉尘长时间在山洞内弥漫。这才进洞五米,再往前打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会怎样……?他知道褚子来那句话既是风钻手们的豪言壮语,又是他们战胜困难的坚定信心。但是,作为指导员的他,又怎么能不为战士们的健康着想?现在四个作业班的八位风钻手都是城市知青,打通一条山洞至少要一个月,一旦有人染上无法治愈的矽肺病,他将怎样向他们的家长交待?他们还年轻啊!
“等什么?”没等王连长的话出口,褚子来急了,“现在一个掌子面,七个一米深的炮眼,我们五个多钟头就打完了,要是抡大锤,恐怕五天也打不出来吧?”他有些自豪,甩了一下头,但那“一边倒”的头发被灰尘和油点子粘住了,没见动。
“指导员!”不知什么时候,岑星儿站在他们面前,操着不熟练的普通话满腹委屈地说,“我知道有问题要逐级上报,可我跟班长说了,没用;跟排长说,他又让我找班长……”
褚子来见岑星儿来找连队领导,一转身钻进了山洞。一会儿,他的助手天津知青小耿披着满身粉尘走了出来,朝平台上说话的三个人瞥了一眼,悄悄地坐在洞口边的巨石上歇息。
岑星儿是去年六月来到九七六团的杭州知青,不仅个头小,今年也才十六岁。一班长王宝国看他年纪小,还算机灵,就给他委了个“安全员”。尽管安全员是兼职的,毕竟检查安全的时间随他掌握,也算是照顾他。
“瞧,我们的小岑咋啦?”老关迎上去,两手扶着他的肩头,像哄孩子般地问。
“掉泪珠子,你可真有出息!”王连长站在一旁,笑着训道,“是兵团战士,有事说事,哭哪门鼻子?”
岑星儿回手拨开老关扶他肩的手,摸了一眼泪,鼓足勇气告起了状:“他们说我偷懒……”
“咳!我当什么事儿!”王连长忍不住“噗嗤”一笑,问,“你倒说说,你偷懒了吗?”
老关一听明白了,一定是他及时指出了战士们的一些不安全举止,引起了一些战士的反感。前晚的连务会上,严德发不是说,有的战士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拿鸡毛当令箭……?
“没,没偷懒……”岑星儿“啪”地打了个立正,大声喊道,“我向毛主席保证!”
“你大胆去做,明白吗?”老关向他投以信任、关怀的眼神,“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安全是最重要的,嗯?”
“是!”岑星儿红着小脸,笑了。
“这事儿,你得找严德发谈谈。”王连长对老关言罢,问岑星儿:“老严呢?”
“在北口出渣呢。”岑星儿答罢,转身向山北走去。
这时,鲍禹顺、小董两个炮手回来了。鲍禹顺扛着把铁锹,看见连长指导员,忙上前打招呼;小董两手交叉在胸前,吃力地捧着一大块红褐色的胶泥。他把胶泥放在地上,如释重负地说:“可找到了,这泥一准行!”
老关弯下腰用手捏了捏潮乎乎的胶泥,微笑着问:“堵炮眼用的吧?行!哪儿找的?”
鲍禹顺一手系着棉衣扣儿,一手指着北面说:“山后,翻过一座小山,再往下走,嘿嘿,不近呢!”
“这附近的土不行吗?”
“沙子太多,塞不瓷实。”鲍禹顺解释说,“明个儿……”
突然,“咔咔”两声刺耳的怪响,风钻停止了呼叫。
“又卡钻头了!”坐在洞口歇息的小耿言罢,就往洞里走。
王连长、老关和鲍禹舜、小董也跟了进去……

3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刚表态过的朋友 (3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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