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冬趣二首

      童年冬趣二首

     作者  杜成佐

       姥 姥

数九的奇寒
把我们逼成了
圈养的猪娃
只好围着火盆
听凭姥姥 编派她的瞎话
生说檐上垂着的冰溜
是甚厉鬼 呲着的獠牙

我们只是嘿嘿傻笑
两管过河的黄鼻涕
就恁地收收发发
抽冷子，我们虫子们顾涌出门缝
用竹竿将那两颗门齿打断
在嘴里嚼成嘎吧嘎吧
并且攥回两个雪团
两只手 倒换着嘶嘶哈哈

姥姥让我们蹶起屁股
蹙眉间 举起的鸡毛掸子
又轻轻放下

一串脆响的嚏喷过后
恍然发现，童趣
跟火盆里煨熟的土豆一样
面得起沙

         冰上的欢娱

总因有那样一个
刀削的冰尜
让一根红布条的鞭子
把快要放赖的旋转
抽得啪啪

那么冷的天儿
嘎娃子们 却因了狗皮帽子
和雪地靰鞡
生生把零下38℃
在额上挥发
那大口呼出的气雾
火车头烟囱一般节奏有致
丝毫不影响驱策的冰爬犁
像肋生双翼的神马

至今安徒生的那些童话
仍在冰上一次次显化
巧妙地与我的童年对接
不让我的蒙昧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