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宅居者的思绪 文/杜成佐

一个宅居者的思绪

    作者 杜成佐

我把平素的无所谓
郑重地缩进衣领
在最严寒的节气里
排在做核酸的人群中间
奥密克戎的悍然来袭
激怒了一座3600年古城
以百万之众和闪电之势
正将疫魔做最后的围歼

我亲眼目睹了
白衣天使和志愿者们
正以爱的急迫和临阵骁勇
与疫魔频频交手过招
我的五脏六腑 一时间
给感动和敬意 拥塞得满满

捂严的口罩
矫正着我素日的积习
警觉所排斥出的距离
常以最坏的想象
评估每一次陌路擦肩

我像个乖乖听话的孩子
小区喇叭里的诫劝
把我定位在第五楼层
一个还算适度的空间
陪守着一日三炊
也缠磨着滴答滴答的时间
街上刺耳的急救车呼啸
让我心跳瞬间加快
俄顷，扶栏上便留有
一抹湿淋的汗斑

疫情变相扭曲了人性
自保或约上了被嘉许的清单
那些怪诞而走味的标语警句
骷髅一样疹人
我的认知挨了一记耳光
痉挛的理性
透出火辣辣的痛感
这阴冷而多霾的腊月啊
年，原本近了
却似乎还在远处盘桓

我不时盘点剩下的菜蔬米面
就同数点快要打完的子弹
上苍啊，请再预支我一点耐力
我会把我最虔诚的祈愿
全部捐赠给保卫生命的圣战
待到那黎明的号角吹响
我会忘情地跑向街头
在一片欢呼声里
拆毁封堵自由的围栏

        2022.1.13  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