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少年爱（22）

         梦回少年爱
        作者 杜成佐
（交待：这是我写给我少年季的一个系列短章，共三十篇，前二十一篇已发在了论坛里，现将后九篇续上，以臻完整。）
     
   （二十二）“小人书”闯进我少年心扉
       那时我还小，学到的那些字，还不足以成为钥匙去打开厚书长卷的锁，倒是那些跟油饼般薄厚的“小人书”（学名连环画或画本）闯进了我少年心扉。那是一个奇妙的世界，里面的故事勾魂摄魄，那种喜欢远胜我们在河滩拾到的彩色石子，日积月累中不断填充着我少年的空荡，启蒙着我懵懂的心灵。
         那时家里的日子不好过活，精打细算每一项开销，买“小人书”自然是挂不上号的，但特殊情况例外（过生日和六一儿童节那两天可以考虑）。尽管每本只有毛八的，但那时毛八的可以去小铺打酱油或是买去痛片的。唯一的通道是沾别人的光。我的玩伴中有几家经济条件稍好，他们手头的“小人书”成沓成摞儿，我总能在“溜须”讨好他们的火候上借来一阅，很有一种没花钱也下了顿“馆子”的滿足感。有的玩伴也很拿捏，往往以答应帮干一桩活儿为前提条件，并且限期归还，弄丢或损坏了是要赔的，我都做到了。借到手后那种心情如同见到刚掀了屉的包子，急于“趁热吃”。手头上什么重要的事都暂时靠后，二拇哥蘸着唾沫一页一页翻看，许多字是不认得的，有时也能根据画面掂掇个差不厘儿。我当真给迷住了，替书中主人公的命运担心得心怦怦乱跳，手心里汗津津的，有时竟悄悄地擦抹起眼角来。那是我懵懂的爱恨情仇的自然外泄，最初的那些顽劣丑怪慢慢发酵成后天的愚衷和挚爱。拔点高地说，为三观的形成铺垫了第一块毛石，我后来之所以对文学产生了浓厚兴趣，与这些都有直接影响。记忆中印象深的有《鸡毛信》、《小兵张嘎》、《哪吒闹海》、《铁道游击队》、《刘胡兰》等。
       到了我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家里也保存下了一些“小人书”（见图），现如今日子虽然过好了，一些旧物母亲仍舍不得扔，包括这些一直压在箱底的“小人书”，母亲很珍视它们，将掉皮儿的破口的地方用胶带粘贴好，板板正正，捆扎起来用布巾包裹了。那样一种珍藏很贵重吧！
        回味起来，至少有两种感受：幸运和感恩。那年月正因为我读过了那么多“小人书”，精神上没出现饥饿，没影响到智商的正常发育。还是那句话，是它填充了我少年人生的空荡，谢谢你哈，那些给了我少年美好情愫的“小人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