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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不堪回首》__赵凤山

2014-5-10 22:23| 发布者: admin| 查看: 9630| 评论: 0

摘要: 第 一 章 无 根 浮 萍 四 海 飘 荡 她就象一叶浮萍,在人生苍茫浩瀚的大海中,孤苦伶仃、飘来荡去…… 她就像一只鸿雁,在人生的逆境中迎风飞翔,展翅盘旋、顽强拼搏…… 虽然,她一 ...

        这会儿,虽然说她爸爸已经平反了,可是人已经被‘文革’,折磨的完全脱了相!她看着这凄惨的景象,她的心开始剧烈的刺痛、茫然。她的情绪也变的苦恼、烦躁不安,她的心也开始破碎、开始滴血!她终于从自己父亲的身上,嗅到了文革的血腥!

        她从此,也开始了反省自己的心路厉程。这会儿,她似乎在父亲的形象中开始觉悟了。她知道了自己过去真不该愚蠢地为了自己所谓的前途,而在兵团四处演讲;不该在老父亲最需要安慰帮助的时候,和他划清界线、断绝父女关系;她不该在父亲遭到冤假错案时,在满身鲜血横流时,再往老爸的心上扎上一刀!

        她真得很后悔,她的内心也感到万分的惭愧、悲伤……她的那种痛苦的表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描绘。

        ‘爸爸,我现在知道自己错了!请原谅我的愚昧和无知吧!唉……这些年我被文革灌输的思想,简直变成了疯子!我太愚蠢了!竟然干出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我还自以为荣呢!现在想起来,我真羞愧、无地自容呀!’

        但这一切,能怨她么?她那会儿在‘文革’时,小小的年纪,哪里知道老父亲在炼狱里所遭受的折磨与苦难!她那时还未成年,她根本还不谙世事呀!

        她现在面对垂死的父亲,她知道了、明白了,她那时的每一句话,比刀刃还快,是在割她老爸身上的肉呀!比刀尖儿还尖,是在捅她老爸的心呀!这会儿她彻底明白了,她内心懊恼后悔不已!她的心中也感觉到了恐惧和内疚,她开始诅咒起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过!

         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妈妈这些年,在政治上遭受的磨难,以及为了照顾病榻上的病魔缠身的父亲,不辞辛苦、忧郁地风里来、雨里去。所以,她才变得如此的苍老、衰弱。

         于是从此,含秋每天开始去医院照顾自己的老父亲。她把病房收拾的干干净净,不时地打开窗户通风换气。她在闲暇的时候,也常常跪在父亲的病床前,低声的忏悔:“爸爸呀,都是女儿的错啊!您责备我吧!我对您说了那么多无情刻薄的话,做了那样愚蠢的事,是我把您逼上绝路的!您骂我几句、大声的骂吧!您让上帝来惩罚您这个不孝的女儿吧!”她的心上,好像是有无数的钢针,在一下一下狠狠地扎着她的心脏。

         她在每天晚上,都会默默地跪在父亲的床前一两个小时,祈祷自己父亲的疾病能够转危为安。同时,她的心灵也在悄悄做着忏悔和赎罪。她的父亲虽然不能说话,但他总是焦急地示意女儿赶快站起来。

        ‘爸爸,你就让我这样跪着吧!这样,我的心里才感觉好受一点儿!’

        含秋心里难受,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老父亲,饶恕自己曾经因年幼无知,而做过的错事。

         她紧紧握着父亲枯瘦的手‘爸爸,您能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吗?即使您能原谅我,我自己也无法原谅我自己呀!我心中有愧,我的灵魂有罪呀!’

         她每天面对着病床上痛苦呻吟中的老父亲,她自己的心,也每天在遭受着痛苦的悔恨与熬煎。

        含秋整整在她父亲的床前,跪了有一百天,膝盖都磨出了血。她没有在意膝盖上的疼痛,在她心中,每天都在真诚地在做着忏悔。其实,在她的脑海里,并没有任何宗教的意识。这一切举动,完全是她灵魂中,自然萌发出对羞耻心的悔悟!

        后来,她才在妈妈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开始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她开始不停地询问着老父亲,最后还有什么愿望?老父亲用已经变了形的手指,吃力的在床单上,颤颤微微地写下了两个字---天堂。

        她问她父亲写的是不是天堂?她父亲眨眨眼。

        她问父亲原谅女儿了吗?老父亲也是眨眨眼。

        她问父亲恨女儿吗?他的父亲马上闭上眼睛,浑身开始急噪起来。

       ‘我跟你讲过了,你爸爸从没有记恨、责备过你,它真正伤心的是,这些年的文化大革命,把他曾经虔诚的信仰,肆意的凌辱、践踏,彻底的砸了个粉碎。’母亲摸着含秋的头,给她讲起了父亲这几年遭受的苦难。”

        老人家确实没有怀恨过女儿。他对女儿,即使是那几年遭受非人折磨的时候,也只是怀有一份深深的思念。他在平反后,想起来自己在那些年遭受的折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够活到再能看见亲人的那一天。

        他刚被造反派抓起来的那些天,几乎没有一天不惨遭毒打。第一天他被皮革厂的造反派揪到了厂里。批斗会上,工人们让他承认他这些年来,在一直紧跟着刘少奇,推行修正主义的路线,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相对抗。

        他坚决不予承认,而且还强硬的和工人们据理力争。会后,造反派把他关进了一间地下室,一阵的拳打脚踢之后,门牙被打掉了三棵,其中的一颗,一不小心还给咽进了肚子里,满口的牙都被打活动了。鼻梁骨也被打断了,满脸都是血,他忍着疼痛摊倒在了水泥地上,造反派一天一夜没有给过他一口水喝,一粒饭吃。

        随后,他又被搪瓷制品厂的工人揪了去。斗他的时候,让他跪在了一个长条凳子上,脖子上还挂满了三十多斤重的用铁丝穿在一起的各种搪瓷制品,足足批斗了三个钟头。造反派让他一遍一遍地认罪,承认完全莫须有的罪行。他也是一遍一遍地回应:“我一辈子都是跟着毛主席干革命、干工作,何罪有之?”造反派无奈,散会后,几个人把他的双手用绳子捆了起来,悬空把他吊在了车间的房梁上。直到第二天工人们来上班,继续让他跪在长条凳上斗争他。但他并未因此屈服,他据理抗争着。当时,它并不知道,文革已经将恶人心中的魔鬼呼唤了出来。接下来,他被带回到被看押的地下室,几个造反派用皮带、竹棍又是一顿无情的毒打。

        在电子配件厂的批斗会上,几个暴徒使用高压直流电,不停地电击他的身体,几次使他昏死过去,折磨得他苦不堪言。

        在一连串工厂的批斗中,暴力现象越来越严重,他头上的几处头发,连同头皮一起被揪了下来。两个胳膊的小臂,都被木棍打骨折了,他的肋骨也被打断了五根。他逐渐发觉,这些人已经无耻到了疯狂的地步,根本无理可言。

        他并未因此而气馁,他与造反派爆发了更激烈的唇枪舌剑,甚至是咆哮!偶尔,他还会故意激怒造反派,希望他们能够用一阵乱棒,将他打死。那样,他就可以一劳永逸地,永远的从痛苦折磨中,彻底解脱了。

        可是,每次造反派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又会用冷水把他泼醒。他们会厉声告诉他,你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我们一定要让你尝够了,无产阶级专政的滋味!他使尽了各种办法与他们抗争,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反而是他自己,最终被造反派折磨得筋疲力尽、身心交瘁!

        不管后来,那些人再怎么羞辱、猥亵、诬蔑、毒打,他都开始用默默无语的沉默,来反抗他们。不管造反派再如何批斗他,他都拒绝说话,他绝对不让自己的心灵卑躬屈膝。

         在三个月内,他的身体从一百八十斤重,迅速地下降到只剩下一百一十斤皮包骨头了。几年中,他所遭受到惨无人道的虐待,他和妻子也只字未提。他不希望亲人再为此,感情上受到伤害。他一个人默默地咬着牙,在自己的心里承受着苦难。从那时开始,他也陷入了沉思。

         经过一年多的深思熟虑,他不再和造反派对着干了。他也不再咒骂和埋怨那些造反派,对他人身的那种残酷折磨与冷酷无情。他完全陷入了永久的沉默与悲哀……他哀叹自己曾经神圣的信仰,已被这个时代彻底的蹂躏、践踏了。他仔细回忆了自己一生曾经走过的路程,他也开始了忏悔!

        他想到自己戎马一生,建立的大小功勋近百次。他在解放战争中,杀敌无数,但那都是国民党的士兵……自己的同胞。然而,在八年抗日战争中,他却没有亲手杀死过一个民族的仇敌-小日本鬼子,多少算是一生中留下的遗憾。唉……我这一生杀气太重!现在的一切,也许就是上天安排的因果报应吧。

        自此以后,无论造反派每次对他如何谩骂、侮辱、折磨……他都不再反抗,他只是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煮豆燃豆笈,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知是他的大脑被造反派打出了毛病,还是心脏被折磨得麻木了。他突然像是醒悟出了什么。他开始理解和同情造反派的革命热情,反而自己开始做起了忏悔。他希望能在临终前,洗刷掉自己手上和心灵上的血污,他希望将来,天堂的大门能够对他开放并收留他。

 

         这会儿,含秋她虽然可以跟父亲用肢体进行交流了,她也可以看懂父亲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可惜,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来得太晚了!他的父亲已经是心如死水,只有一口气奄奄一息,整天肉体和精神,都是处在极度痛苦的折磨之中。

        自从他再次激动地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之后,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早一天升上天堂,解脱尘世间的痛苦了。

        含秋辛勤地照顾了老父亲五个多月,可是她每天面对的都是同样悲惨凄凉的景况,脸上总是愁眉不展,心中也是痛苦不堪。

        有一天的夜晚,窗外还在飘洒着大雨,室内寂静无声。在她妈妈刚刚离开医院不多一会儿。她就看到自己的父亲,眉头紧锁,开始躁动起来。他枯槁的双手,在使劲儿不停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最后,他紧紧抓住了含秋的手,似乎想挣扎着要说点什么。可是,他拼命地努力了半天,但还是前功尽弃,最终也没有张开那干瘪的嘴唇。

        含秋她焦急地看到,自己老父亲那种垂死的神态,浑身痉挛、不住地在颤抖,在一阵痛苦的挣扎之后,呻吟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悄然地、闭上了深陷的双眼。他跳动了六十四年的那颗心脏,终于彻底停止了最后的活动,他默默无语地、永远离开了这个尘世。

        含秋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父亲枯槁的手,她还能感觉到父亲手上的余温。可是此时她的心,却似乎感觉完全破碎了!她猛地趴在了老父亲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起来……‘爸爸呀!您原谅您这个可怜的女儿吧……,我知道上帝是不会原谅我的!虽然‘文革’把您折磨的痛苦不堪,但是我知道,真正刺穿您心脏的人是我……我在您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背叛了您。而且,还在您的背后,又重重地刺上了一剑!老爸呀……您原谅我吧……我太愚蠢无知了……’

        当陈含秋和母亲安置好了父亲的骨灰之后,她的双脚始终就再也没有迈出过家里的房门。她整天在家里沉默无语,陷入在苦苦的冥思苦想之中。

        她无法原谅她自己,她的良心在谴责自己曾经的罪愆。她在痛苦悔恨愧疚的煎熬中,实在是无法自拔。她每天翻来覆去地想着,自己曾经所犯下的过错,她的灵魂终于迷失了自我,她的眼前感觉一片天昏地暗,脑子里是翻江倒海。

        一天晚上,虚弱的母亲像往常一样做好了饭菜之后,便走到了她的床前。

        “含秋,下床吃饭吧!”

        母亲看不见含秋平日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却得十分干涩、呆滞。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母亲的召唤。

        “含秋,去洗洗手,咱们吃饭了。”

        含秋依旧无动于衷,双手不停地绞弄着衣角。忽然,她的眼睛瞪大了,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们都别想老是欺骗我,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无知的小姑娘了!我不会再上你们的当了!”

        母亲听后,不免吃了一惊!妹妹在客厅听见了姐姐的言语,也奇怪地跑了过来。

        “姐姐,咱们去吃饭吧?”

        “我不害怕!多高的悬崖我都敢跳下去,这难不倒我。我个人的前途都无所谓,但是你们不能总用乌托邦来欺骗我吧!我不再相信你们了……”

         母亲虽然看不到含秋眼中呆滞的目光,但是她感觉到了女儿语无伦次以及精神上的变化,心情立刻紧张起来。

        “含秋,不要再去想过去那些痛苦的事情了!一切苦难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让它悄悄的过去吧。我的乖女儿,咱们去吃饭吧?”母亲哽咽了,眼泪顺着眼眶滚落了下来。

        “还是南草甸子可爱!池塘的四周总有那么多鲜艳、美丽的花朵在开放。它们从来不说假话,鸢尾花告诉我说它是蓝色的,像海水一样的纯蓝、宁静。它说它绝对不会欺骗我,绝对不会欺骗任何人。蒲公英它告诉我,它很乖,它说它永远都会像婴儿那样的可爱。……”

        “姐姐,咱们吃饭去吧?”妹妹脸上流着泪说。

        含秋就跟没有听见妹妹的讲话似的,手上继续玩弄着自己的衣角。她的嘴角忽然颤抖了起来,喃喃地说道:

        “你们别打他了!他已经承认错误了,我哀求你们,行行好吧,别再打他了!你们看,他的眼睛里都在往外流着血,多可怜呀!你们都快把他打死了!我跪下来求你们了……快瞧,你们快瞧……他已经被你们打死了!啊……他已经死了……”

        一阵剧烈的痉挛、抽搐之后,含秋惊慌失措的双眼,慢慢地闭上了。不管母亲和妹妹怎样呼叫,她都没有回应。她的思绪,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她的精神,在忏悔中无法解脱,终于,她的精神世界彻底的混乱、崩溃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后,头脑依旧迟钝,两眼发呆。她的情绪起起伏伏,十分的不稳定。

        郁东方吃过早饭,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含秋的母亲含着眼泪,把她昨晚发病的经过跟他讲了一遍。东方立刻跑去了医院,他和医生把含秋的病情描述了之后,取了药便又匆忙地赶了回来。

        他哄着含秋吃下镇静剂后,含秋的情绪慢慢地沉静了下来。从此,郁东方便不辞勤劳地关照起了含秋。

 

        “唉!她是一个多么心地善良的人呀!她的本质绝对是一个好人。你们还记得吗?有一年的冬天,那年的冬天不知道怎么那么冷!白天都有零下30多度,那天咱们在地里割豆子,带着手套不好割。于是,大家就把手套给摘了继续割。可是谁成想,一个个把手指头全给冻白了。

        咱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给冻伤了呢,全都麻木了。是她,脱了手套抓着地上的雪,挨个使劲地给咱们搓着冻伤的手指。直到大家的手指都缓过劲来,她才停住手。她后来又把自己的棉手套摘下来,给小不点儿带上,这才领着大家回了连队。那天,刺骨的寒风,吹的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回到屋里,她的手也给冻伤了,过了很久才好。就是那样,她每天手上挂着绷带,还坚持带着咱们干活。唉!那个年代的造就的罪过能怪谁呀……”

        周文呜咽的,说不下去了。

        邓丽终于明白了!含秋她那会儿,为什么平时她老是特别的关照自己,原来她们的处境太相似了!几乎都是同病相怜。

        擦干了眼泪,邓丽着急的问到:“那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她妈妈一直都在安慰她,说她爸爸早已就原谅了她。就盼着临终前能见上大女儿一面,这一愿望总算是实现了,她爸爸的灵魂可以安息了。

        但是,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种负罪感沉重压抑着,病情时好时坏。不过,他丈夫对她特别好,照顾的特别细心、周到。你知道她丈夫是谁吗?”

        邓丽摇了摇头。

         “她丈夫就是一排付-郁东方。你不记得那个人了吗?老实巴交的。”

        “你说到他的名字,我好想有一点印象。”邓丽的记忆中,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我想起来了”春霞兴奋的说“邓丽,有一年咱们在麦场装麻袋,一排的人上囤,就见一个瘦高个,摇摇晃晃上了跳板。当他走到第三节时,人们在底下还给他大声起哄呢,‘呕……呕’的人们一起在下面喊。就见一排付在第三节跳板上,连续晃悠了好几下,终于最后没站住,‘空’的一下,连人带麻袋从上面摔了下来。吓的这帮起哄的人,立刻都闭住了嘴。

        大家楞了一阵儿神儿之后,都惊慌的跑了过去。还好,郁东方掉下去的地方是土地,只是在落地时,把他的两个手腕给挫伤了,其他并无大碍。那个人就是郁东方,你还记得吗?”

        “春霞的记性真好!我记得这件事,但记不清他的名字了,现在对上号了。”邓丽点着头说道。

        “听说,郁东方那会儿在连队时,就一直都暗恋着含秋。可是,两人的条件相差的太大了,他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他从来没敢和含秋吐露过他的仰慕。

        但是陈含秋这一病,他的机会就来了。郁东方这回是主动接近她,对她非常好。几乎每天都去照料她、安慰她,经常带她到处走走散心。

        回天津第二年的夏天,含秋给我写了一封很长的信,说是特别想见我一面。于是,我就趁着星期天,去看望了她一次。

        我见到了她时,本来是满怀热情。可是,我们聊着聊着她就犯病了。她默默地走到窗前一声不响,她的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握在胸前,眼神凝视着窗外,两只眼睛始终盯着一个地方,目光呆滞。忽然,她开始深情地唱起了歌……

        ‘世上人耻笑我,精神病患者。眼望秋过冬季来临,雪花飘飘飞……失去了,伴随的人儿,神魂两迷离。我的青春永远埋没,没人同情我……’

          她的歌喉还是那么清脆、悦耳,可是她唱歌的表情,却是异常的凄婉、哀伤、悲凉。那声调,让人听着……不免心里就感觉得异常的绞痛、酸楚、心伤。

        傍晚,我是流着泪水离开了她的家。我当时对她说我要走了,可是她根本就好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沉浸在歌曲里,她的两眼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天空,她的灵魂,似乎是飘荡在空气中。

        ‘看三套车飞奔向前方 ,在寒冬伏尔加河岸上 ,赶车人低垂着他的头 忧愁地轻声歌唱 。乘车人问那年轻的车夫 ,为什么独自忧伤 ,为什么深深地叹息 ,歌声中充满凄凉……’

        听着她那凄婉、悲伤的音调,看着她那忧伤的愁绪,真让人心碎啊!唉……

        回到北京,我一想起她的境况,有时还会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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