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国,就直奔了北京杨宇霆的临时住所,他把他在国外的所见所闻,一一的向杨宇霆做了详尽的汇报。杨宇霆看到我姥爷精神面貌涣然一新,而且也大开了眼界,十分高兴!他拍着我姥爷的肩膀说:“复三啊,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此时有你助我一臂之力,老夫可以轻松一些了。” 于是,杨宇霆又把我姥爷作为参议,留在了他的身边。 十月底的一天,杨宇霆匆忙把我姥爷叫到了卧室,让他立刻化装一下,千万不要让人认出来,马上去到香山,通知守护孙中山灵柩的人员,立即把孙先生的遗体暂时隐藏起来,因为张作霖已经决定想要毁尸灭迹。 我姥爷闻听,顿时大惊失色!孙中山是它的偶像和朋友。他毫不迟疑,立刻跑回到宿舍,把自己化装成了一个学生,雇了一辆马车,直奔了香山。他到了香山,立刻把严重的事态向守灵人员说清,并让守灵人员务必连夜,把孙先生的遗体,转移到深山中的一个山洞里,从而使孙中山的遗体,躲过了将被毁灭的一劫。 第二年初,西藏班禅九世额尔德尼去奉天拜访杨宇霆,他特意让我姥爷作陪,听他们谈经论道,从而增长见识。 没过多久,张作霖把东北军的主力第三、第四军团合并为一个联合军团,任命杨宇霆为军团长。于是,我姥爷也跟着他去了部队。东北军当时实际掌控军权的人是张学良。但他父亲因为看他太年轻,所以只给他挂了一个第三军团长的职务。此时,张学良深怕杨宇霆将来真正控制了军队,对他自己不利。于是,他就告诉他的所有部下,不要听从杨宇霆的指挥,并派人严密监视杨宇霆在军队里的一举一动。 我姥爷和张学良同岁,都是年轻人,平时谈论中,又有很多的共同语言,于是,两人慢慢变成了好朋友。张学良也从和我姥爷的交谈中,了解到杨宇霆根本没有打算长期指挥军队的意思。于是,张学良也就逐渐解除了对杨宇霆的猜疑。 人世间真是世事难料,军阀混战的年代,更是风云变换莫测。日本人为了能够控制东北,他们觉得张作霖在杨宇霆的协助下,很难控制。于是,他们就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想消灭张作霖和杨宇霆。日本人从此,开始了积极地策划暗杀张扬的行动。 日本人他们首先在二八年的六月,在奉天的黄姑屯的铁路上埋好了炸药,他们设想在此,把从北京返回奉天的张作霖、杨宇霆一同炸死。可是就在张作霖的临行前,杨宇霆接到了他手下人的密报,日本人很可能要在铁路上制造麻烦。于是,杨宇霆一再劝告张作霖不要再乘坐火车返奉,而改坐汽车返回奉天。张作霖却自以为是,认为日本人根本不敢对他怎么着,还是一意孤行坚持要坐火车回去。 杨宇霆一时无奈,但为了安全起见,杨宇霆把张作霖的行程也是一改再改,从六月一日,改成二日,最后决定在三日夜里悄悄出发。但是,为了预防不测,临行前,杨宇霆突然改变了行程。他和张作霖商量,还是大家分开来走更为安全。于是,杨宇霆让大帅先走,他和张学良随后再走,以防患于万一。 但是,他们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川岛方子利用自己的色相,已经勾引套牢了张学良的侍从郑副官。日本人把张作霖返回奉天的时间、车厢了解得一清二楚。当列车在四日凌晨,经过黄姑屯三洞桥时,铁路上的轰隆一声巨响,把整个桥梁炸毁坍塌。张作霖乘坐的车厢也就随即掉入桥下,当场数人被炸身亡。张作霖当时也是被炸成了重伤,几个小时之后,便不治身亡。 我姥爷本来原定计划,准备也是要随着杨宇霆跟张作霖一起坐火车回东北的。因为杨宇霆临时改变的决定,他才侥幸逃过了这一死劫。事后,我姥爷想起了奉天那位道士,难道这就是那位道士所说的,三次死劫吗? 日本人除掉了张作霖,东北在杨宇霆帮助下的张学良,依然还能够稳定地控制东北,局势并未出现日本人想象的那种混乱。 于是,日本人又开始鼓动张学良身边的人,挑拨离间说杨宇霆要发动政变,推翻张学良。当年,张学良毕竟只有二十八岁,还是太年轻了,他经不住人们在他身边、对他的不断挑唆。于是,就在他父亲死了半年之后,他便终于决定下手,残忍地杀害了杨宇霆。同时,他也把杨宇霆的干将常阴槐叶一同杀害,并逮捕了一批杨宇霆的亲信。 我姥爷虽然也是杨宇霆的心腹,也有人建议张学良铲除掉我姥爷。但是张学良觉得他了解我姥爷,所以他并没有想杀害我姥爷意图。因为在我姥爷和张学良同在军队一年多的交往中,他知道我姥爷这个人襟怀坦荡而且颇有学识,于是逐渐两人成了好朋友。所以,张学良在杀害了杨宇霆之后,并没有听信谗言加害于我姥爷,而且还把我姥爷留在他的身边,官位原职。因此,在这场清除杨宇霆的势力中,我姥爷又侥幸地躲过了一劫。 杨宇霆一死,日本人可是开怀大笑。他们终于扫清了要霸占东北道路上的一道重要障碍。于是,他们又一次地加快了侵略战争的脚步。他们逐渐开始在东北处处打压为难张学良。东北军此时,也已成了“陆大”派的天下,虽然张学良还任命我姥爷为他的高级参议。但是,他还是更相信他自己的嫡系。 于是,东北军内部一日不如一日,“士官”派遭到排挤。终于在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与日本关东军战斗中,败下阵来,不到半年时间,东三省沦陷,东北军被迫撤离到关内地区。三千多万东北同胞,从此成为了亡国奴,开始惨遭日本倭寇的奴役和蹂躏。尤其是日军七三一部队,在东北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 三六年十二月八日,我姥爷奉命从西安前往南京国防部,接洽军务方面事宜。他在到达南京没有两三天,便于十二日获悉,张学良在西安临潼华清池,发动了震惊国人的“西安事变”,并武力扣留了将介石。 随后,我姥爷也被戴笠派人在国防部给软禁在了南京,直到后来经过特务处的多方调查,证明我姥爷并不知晓“西安事变”的情况。于是,这才解除了对我姥爷的软禁,并要求我姥爷留在了国防部工作。 后来,我姥爷说,为什么在“西安事变”前,张学良要派我姥爷去南京,一直是个不解之迷?如果当时他在西安,事后,他很有可能会被将介石株连追杀。而他却神秘地在那次事变中,又侥幸地躲过了灭顶的一劫。 四五年抗战胜利后,我姥爷随着熊式武的接收队伍,返回了东北。他在那里协助政府,做接收工作。一年后,他又被调回首都南京,任农业部次长。四九年,他随着农业部前往了台湾。 他随后一直致力于执行台湾政府的土地改革,一直到这项工作结束,他也随后就退休了。他虽然在政府退休了,但很快又被任命为立法委员。我姥爷过去在大陆时,就是国大代表,到了台湾以后,他就成了终身的国大代表了。所以,我姥爷他一直在台湾都很忙碌。 话说,张学良当时人在台湾,但他的自由,依然被蒋介石和国民党所限制,长期处于软禁状态。但张学良依旧被台湾的东北人,推举为东北同乡会的会长,我姥爷是同乡会的付会长。而且,我姥爷凭借他的地位,还有机会经常去软禁中的张学良家里,看望他。 六一年的夏末,我姥爷兴高采烈地去了台北阳明山,张学良的家中探望他,并告之张学良,将介石这次准备彻底的释放他,还他以完全的自由。两个人当时都兴奋不已,举杯相庆,并约定今天要痛饮尽兴、不醉不归。什么过去的往事、肺腑之言,都可以尽情畅谈,过了今日,两人就永远不再提及往事。两个人一边高兴地喝酒,一边却又不知不觉中聊起了东北的家乡。而那些悲惨的往事,以及思想的情怀,不免令两位老人都是老泪纵横、感慨万千! 酒过五巡,我姥爷终于忍不住了,他把压在心头多年的一桩往事说了出来:“汉卿兄,你当年真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把杨宇霆给错杀了。杨老他亲口和我说过,他这辈子就是要衷心扶助你父子二人,确保稳定住东北的大好江山,他绝无其他二心。如果有他一直在你身边辅佐,咱们也绝不会丢掉东北的家乡呀!在这一点上,你可真的是对不起东北家乡、三千多万的父老乡亲啊!让他们在日本倭寇的铁蹄之下,遭受了十四年的蹂躏呀!” 张学良听后,沉默无语,他并没有替自己辩解,而是泪如泉涌,哽咽再三。 “复三兄,我不仅是对不起东北的父老乡亲,我是对他们有罪呀!我丢掉了东北的大好江山,让同胞们遭受了日本小鬼子十四年的奴役!我这辈子,都无颜再回家乡了!再去相见家乡的江东父老喽!” 我姥爷还继续追问他说:“汉卿兄,西安事变前,你派我去南京,那是你有意而为之、还是无意之举?” 这时,张学良已是满脸老泪纵横,真是:男儿有泪不轻流,只是未到伤心处。两个人一提起家乡,三十年有家不能回,真是伤心透顶呀! “复三兄,往事不堪回首,咱们就不再提那件事了,一想起来就让我痛心不已呀!我这辈子真是无德、无才、无能呀!我真是惭愧啊!” 我姥爷始终未能知道那一劫,他是如何而能够逃避的?他自己经常猜想,那‘西安事变’的一劫,一定是奉天的那位道士在暗中帮助,才让他鬼使神差的躲过了那一劫。 我好奇地问我姥爷“您能让我见识见识您的那个纸元宝吗?” 我姥爷爽快地走进书房里,从正中间摆有老子庄子孔子像的书架上,拿起一个精致的大钱包。他小心翼翼地把纸元宝拿了出来,并亲手慢慢打开,展示给我看。我看到纸上福寿两个字,写的既苍劲又高雅。我姥爷笑咪咪地问我“小丽呀,你看看这两个字,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我仔细端详了一会,觉得字体写的如何,无法比较。我也不精通书法,因而我也没有资格评论。但是令我惊异的是,那两个字看上去,似乎就如同是刚刚写在了上面似的,还在散射着光芒。于是,我就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姥爷,我怎么总觉得这两个字,好象是今天刚写上去似的,您看那字迹,它还在闪烁着光芒。’ 我姥爷听了之后,立刻笑逐颜开,“我的外孙女,眼力可真是非同一般呀!一言中的,你真是才女呀!”我姥爷说完,又小心翼翼把它叠好,放回了原处。 ‘这两个字,历经几十年,我每次打开来时,看到它都如同是刚写上去似的,字迹鲜艳、光芒闪烁,奇哉!妙哉!’我姥爷笑呵呵地说着。 后来他告诉我说,他自从躲过了西安事变的那一劫后,事业一路上走到现在,他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大麻烦,真是一帆风顺。他先后带领过很多台湾代表团,出访过五十多个国家,也都是特别的顺利。他从来都是把那个纸元宝随身携带,无论是走到哪里,他把它奉若神明企求保护。我姥爷一直活到了九十九岁才去世,可以说是长寿的仁者了。 春霞,其实统战部要找我,无非是想让我姥爷,帮助他们做一些有益的统战工作。我姥爷这个人做事,从来不会拿感情来用事,他完全是凭借信仰去做。他到台湾以后,一直致力于土地改革,后来又坚决反对台独,他的立场非常的鲜明。 总之,那一回,我总算是把我妈家里的情况了解清楚了。从那以后,再也不用老是胡乱猜疑了,也算是去掉了我心头多年来的一块心病。我的心情随后也逐渐豁然开朗了。” 听到邓丽介绍完了之后,惠敏长舒了一口气“唉……安毅真替你担心了好几年!这回,我可以详细地把你的情况,在电话里先告诉他了。” 不知不觉间,窗外已经是暮色苍茫、华灯初上,夜幕逐渐降临了。 小娜看着姐姐们聊得热火朝天,她自己看了看表,悄悄地对邓丽说:“姐姐,我昨天不是跟方静约好了,今天晚上我去她家住吗。我看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好吗?” 邓丽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妹妹两句。邓娜与春霞和慧敏打过招呼,就悄然地离开了。 慧敏看看窗外天色已晚,连忙向邓丽问道,“你什么时候准备回美国?” “下个星期六。” 慧敏马上和春霞商量起来,春霞把邓丽的行程告诉了慧敏,两个人来回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决定下星期五晚上,邀请连队和所有邓丽的熟人一起聚聚。这时,春霞说她先在网上发个消息,下星期四,两人再碰头最后定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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