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过河车熄火 萧毅 1976年3月初,电影组下连队放电影,放完电影的第二天上午,从河口四营驻地返回丹东团部。 我和牡丹江兵放映员小王,坐在驾驶员吉林兵大李的旁边,大李赶路心切,从小路抄近道。 车子一会儿行驶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穿村过寨;一会儿行驶在高低不平的石子路上,爬坡越溪;一会儿沿着鸭绿江边陡峭的山路颠簸前进,路的内侧是陡壁,外侧是悬崖,山崖下是急流奔腾的鸭绿江,隔江可见朝鲜的山林、田野、村庄和工厂等。 两个小时后,在离丹东营房不远的乡间小路上,有一条大河挡住了车子的去路。这时,有一些当地的车辆和拖拉机涉水过河,安然无恙。 “我们也从这里过河吧。”大李对我说。 “能行吗?”我担心地问。 “没问题!以前我也驾车渡水过去的,这条河很浅。”大李自信地回答。 河面很宽,约有二百来米;河水较浅,只有半个车轮那么深。车子从水中慢慢地驶向对岸,当开到河中间时,突然“咯噔”一声,车子不动了。 “汽车怎么了?”我急忙问。 “发动机熄火了!”大李回答。 “赶紧下去看看!”我对大李说。 原来是大李对河道不熟悉,我们的车子过河的地方水稍微深了一点,淹没了大半个车轮,并倒灌进了排气管。 车子抛锚在河里不能动弹了,我只好脱掉军大衣、棉裤、鞋子和袜子等,把厚厚的棉裤搭在肩上,手提笨重的毛毡大头鞋,穿短裤和赤脚跳下去趟水过河。 “对岸没有村子,过河前我们经过的那个村寨不小,可能有电话。”大李告诉我说。 “那就原路返回呗。”我无奈地答道。 东北的初春,天气仍然很冷,冰雪还没有完全融化,不断有大大小小的冰块从上游漂流下来,浮在水面上。冰冷刺骨的河水没过了膝盖,快淹到裤衩了。寒气逼人的江风从水上迎面吹来,嗖嗖地往脖子里站。我吃力地挪动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趟着冰水,慢慢地走向河岸。 上了岸,两条大腿被冻得发红和麻木了,嘴唇有点发紫,身子直哆嗦。 我穿上棉裤,顺着来路往回走了二里多地,路边有个村子,在村里找到了大队部,借用电话打给团部宣传股。 “喂,常股长在吗?” “他不在,我是姜干事,你是哪位啊?” “我是小肖,我们电影组的车在离九连城不远的河里熄火了,您快派车来把我们拉上岸。” “行!你们等着吧!” 我搁下电话机,谢过大队干部,又返回河边,趟水回到车上。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技术连派来了一辆吊车。 因当时我在电话里没有讲清楚我们的车掉在河里的具体位置,团里还以为车就掉在离岸较近的河边,所以派了辆吊车,准备把车子从河里吊上岸。 吊车到达现场后,驾驶员一看傻了眼,车子掉在河的中间,吊车不能下水操作,待在岸上干瞪眼,只好返回团部汇报情况。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中午时分,舟桥营汽车连派来了两辆牵引车。牵引车是专门用来装载铁舟和牵引汽艇的,车身又高又大,车轮也要比普通解放牌汽车大的多,平时可以开到水位不深的河滩上卸舟或推汽艇。 一辆牵引车从岸边下水,河里的水位没有超过半个轮子的高度。牵引车涉水来到河中间,把我们的车子拉上了岸。 我们的车子上岸后,因排气管进了水,发动机怎么也发动不起来。牵引车只好用钢索钩住车头,把车子拉回去。 回到部队营房,已是下午2点钟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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