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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风云(16)江家堂兄弟

2017-1-5 14:03| 发布者: 上官紫| 查看: 79| 评论: 0|原作者: 石钟山人

摘要: 江家堂兄弟 在参加贵港大会战的十多天里,江鸣遇到了很多从县城下放来的熟人,大多数是泽口中学的校友和洋庙街的街坊邻居,其中有几个关系还挺不错,堂哥江乐秋则属于最亲近的人了。堂哥随家下放在青松大队第一生 ...
江家堂兄弟

    在参加贵港大会战的十多天里,江鸣遇到了很多从县城下放来的熟人,大多数是泽口中学的校友和洋庙街的街坊邻居,其中有几个关系还挺不错,堂哥江乐秋则属于最亲近的人了。
  堂哥随家下放在青松大队第一生产队,也就是公社所在地徐老基村。他的父亲还在县城上班,母亲是被列为“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社会闲散人员下放的。当时知青下放方式分为三类,一是随家,二是投亲靠友,三是定点集中安置,江乐秋和江鸣都属于第一类。
  江家祖辈在泽口县城还是有点名气的,正街上的江家杂货店规模不算小,洋庙街中段爱国巷两边曾经都是江家的房产,老地名就叫做“江家巷”。江乐秋的爷爷在老兄弟四人中位居老二,江鸣的爷爷则是老四。
  江家四爷后来染上了鸦片瘾,抽光了所有的家当,只留下洋庙对面江家巷口的前后两间老屋。抗日战争爆发后,这位瘾君子病死在“跑反[1]”的逃亡路上,兵荒马乱中被草草埋葬,连块墓碑都没留下。抗战结束后,全家返回泽口,见老屋已经被炸坏,江鸣的伯父和父亲便合力将两间老屋的材料修复成一栋三开间的房屋安身。也幸亏有了这么一位败家的四爷,在解放后划定家庭出身时,江鸣的奶奶是“小土地出租”,伯父和父亲则是“城市贫民”。
  江家的荣华富贵到爷爷这一辈算是风吹云散了,江家巷的房屋大多易主,大房和三房也都迁走了,只剩下二房和四房各一间前后相通的老屋。江鸣自小和堂哥一起长大,年龄只差一两岁,一同上学一同玩耍,关系自然是相当亲密。如今在远离县城的乡下再度见面,两人都非常高兴,连平日里言语不多的江乐秋也成了“话痨”,说起两人小时候的趣事更是眉飞色舞。
  县城里的小孩子很喜欢玩一种游戏,叫做“官打捉贼保”:一人是“官”,负责审讯定刑;一人是“贼”,负责四处躲藏;一人是“打”,负责按照“官”的定刑惩罚“贼”;一人是“保”,可以减轻甚至免除刑罚;其余的人都是“捉”,负责四处搜寻“贼”并押送到“官”的面前受审。
  江鸣和堂哥经常合伙“徇私枉法”,若是堂哥当官他当贼,被抓到后必定是“法外开恩”;若是他当保堂哥当贼,那当官的所有定刑都会是“一纸空文”,被他一句轻飘飘的“免刑”就无事大吉了;若是两人一官一打,那当贼的自然是苦命哈哈;若是两人都是“捉”,那当贼的更是死翘翘,被这对堂兄弟抓到,不问青红皂白就先“打”一顿过瘾,然后再送到官老爷面前受审。
  有一次,江鸣当官江乐秋当打手,与江鸣同屋的方星林做保人,隔壁的黑皮当贼被抓,随即“升堂”——
  官:“你犯了么事法?”
  贼:“偷了一只鸡”。
  打:“乱扯!我亲眼看见你偷了一头牛。”
  官:“你好大的胆!拖下去打十八掌。”
  保:“偷牛是犯了好大的法,我不保。”
  于是江乐秋用力在黑皮的右手掌心打了十八下,把黑皮的眼泪水都打出来了,他自己的右手臂竟然也酸胀了一夜。
  这对宝贝堂兄弟,如今都在贵港圩堤工地上汗流浃背地挑泥巴,恐怕再也没有合伙“徇私枉法”的机会了。


[1] 跑反:旧时指为躲避兵乱或匪患而逃往别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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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

雷人

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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