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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情缘 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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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2 07:23: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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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秋收秋种结束后,季忠林找田齐和灵子商量,想把宣传队再办起来,用山东柳琴戏排演《红灯记》。不料田齐接到家里“母病速回”的电报,未及再次商量宣传队的事,就匆忙启程。
      田齐带着乡亲们送的果子米、干莪子、红苹果和煎饼,上午到界湖,下午到临沂,买上第二天到新沂的票,在临沂车站附近找个旅馆住大通铺,第二天中午到新沂,下午到淮阴,接着到淮宁,背着二十多斤包袱,一直走到城东中学自己家门口。
      天已擦黑,门缝透出昏黄的电灯光。田齐推门进屋,放下包袱走进里间,赶到母亲躺着的床前,哽咽着叫了声:“妈!”
    母亲闻声转脸,满头青丝已变成霜雪般的华发。她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枯槁的手臂,抓住田齐的手,一声“儿呀”,接着就喘个不停,憔悴的脸上老泪纵横。
      田齐单膝跪在床前,握住母亲的手,心如刀绞。他问大妹母亲的病情,大妹说是长期哮喘引发肺气肿,发展为肺原性心脏病,前两天病情严重,请城东医院医生来过几次,今天病情已经好转。
    田齐没见到父亲,问小妹:“爸呢?”
      “到学校上厕所了,一会就回来。”
    不一会父亲回家,田齐站起来叫了声“爸”,全家时隔一年多再次团聚,既欣喜又愁怅。
      小妹已经熬好米粥,田齐先盛半碗喂母亲,喂完后跟父亲和两个妹妹一起吃晚饭。这里的习惯是早晚都吃稀饭,只有中午才吃干饭。田齐拿出煎饼,两个妹妹从未见过这么薄、这么大的饼,一小片一小片地撕下来,放进嘴里慢慢地嚼,越嚼越甜。母亲用虚弱的声音吩咐小妹,明天到供销社买半斤肉,要买肥点的,回来炒茨菇;饭要多煮些,哥哥下乡,饭量大。
      晚饭后,田齐跟父亲和妹妹围坐在母亲床前。他拿出红苹果,给父母和两个妹妹一人削了一只。苹果在淮宁是难得一见的珍稀水果,常见的只有桃梨杏枣,小妹甚至都没见过苹果,一边吃一边高兴得直咂嘴。田齐把削了皮的苹果一片一片削给母亲吃,母亲吃了几片,吃不下了,余下的大半个都给了小妹。
      田齐讲了自己在季家庄子的情况,艰辛的劳动和艰苦的生活被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在交谈中,田齐得知母亲在他下乡后,思儿心切,不到一个月,黑发就变成了白发,身体很快就垮了。大妹今年中专毕业,她六六年秋天到北京串联时受了寒,得了关节炎,发展成风湿性心脏病,在家一边养病一边等分配。小妹在城东中学读初中,十四岁的她已是家里顶梁柱,上课之余还要买菜挑水、做饭洗衣,照顾身体不好的父母和姐姐。父亲前几年被批斗,身体垮了,痔疮频发,已经不能上课,学校只让他做些杂事。
      小妹说,前些日子哥的一个同学来家里看望,叫王永新,说跟哥一起上过北京,还一起在季家庄子住过,今年参军了,来看看我们一家。田齐听了很感动,同甘共苦的友情就是不一样。今年新兵已经开拔,看不到他了,以后要想法跟他联系上。
      大妹交谈时提到另一个名字,让田齐心里一震。这个名字对他是那样熟悉和亲近,又是那样久违和遥远。
      这个名字是唐苏苏。大妹说,有个城东毕业的女生胡志洁,比哥低一届,六四年考上范集中学。范集中学是淮宁县第三所完全中学,在淮宁县南部的白马湖畔,每届高中只招一个班。胡志洁前些日子碰见大妹,跟大妹聊了一阵,说她班上有个唐苏苏,是从淮宁县最偏远的一个公社考来的。唐苏苏听说胡志洁是城东中学的,就问她城东中学是不是有个教语文和历史的田先生,接着问我们家情况,说跟我们家很熟,跟哥是小学同学。胡志洁邀唐苏苏跟她到我们家来玩,唐苏苏没来。胡志洁家在城东农村,去年城镇学生下乡插队,农村同学在这之前全部回家,她不知道唐苏苏去了哪里。
      大妹在讲的时候,时不时瞟一眼田齐。田齐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询问。倒是母亲间或叹息一声,叹息中充满了无奈。
      这个唐苏苏,就是田齐跟灵子讲的故事中那个女孩。这时,田齐的思绪和记忆早已穿出躯壳,飘过时空,飘到了儿时的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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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3 08:0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听说母病速回家,
全家相见欢喜加,
大妹说起好多事,
提到小伙初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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