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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体顶端
窗体底端
静静的除夕夜 孙 力 这几年，长春市区四环以内禁止放鞭炮，虽然没完全管住，但鞭炮声毕竟少了许多。徬晚时分，小区里显得很静。如果不是物业在大门口挂起了几串大红灯笼，点亮了小区人行道旁的彩灯，真看不出除夕的样子。 吃晚饭的时候，只听窗外小广场“嗖”的一声呼啸，一支礼花朝空中飞去，随着“砰”的一声脆响，夜空中绽放出若干个色彩缤纷的花朵，像是提醒着人们：过年了！随着烟花“噼里啪啦”地从天际散落下来，夜幕好像拉开又合上一样，夜晚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这么多年，我家是从来不做晚饭的，除夕也是如此。平时中午做饭的时候多做一点，晚上把剩饭用微波炉一热，我和老伴胡乱扒拉一口了事，省去了做饭、刷碗、擦炉台等一系列麻烦。老伴是为了减肥，我是为了降血糖，也是各得其所。 除夕的晚饭很简单。我吃了中午剩的几个饺子，便带着我的便携收音机，到东北师大运动场走圈去了，这是我在这个时段的“规定动作”。 东师与我们小区一道之隔。运动场位于校园中南部，南侧设有主席台和一栋6层高的研究生宿舍，四周被绿色的栏杆围了起来。4百米的红色塑胶跑道，里边是一块标准的足球场地。夏天，在自动喷淋的浇灌下，草坪长得郁郁葱葱；冬天则被白雪覆盖，白白的、厚厚的。运动场北侧朝阳的部分，在研究生楼顶探照灯的照射下，红色跑道与白色线条显得清晰分明。背阴的部分，则依然残存一些冰雪，通过时需要静下心来，每迈出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才是。 我喜欢走步，更愿意走校园运动场。这里远离汽车的尾气和鸣笛，也鲜有人声的嘈杂。再加上脚下的塑胶跑道有些弹性，对膝关节有保护作用，走路感到很舒服、很享受，最能走出惬意从容的样子，体味着生命的光阴所赋予的奢侈，心中便多了一份人生的感慨与厚重。 运动场也有喧闹的时候。每逢毕业季，学校会在足球场西部搭个台子，各个学院轮流举办告别晚会。还会有学生自发组织的各种舞会，学生们在震耳欲聋的伴奏乐曲中翩翩起舞。我愿意看学生跳舞，但不喜欢刺耳的伴奏，每当走过这里，我都用手把耳朵紧紧地捂上，快速地通过这个地带。 可能是年龄的原因，最近几年我越来越喜欢肃静了。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市场里的人声鼎沸，早已令人心生厌恶。所以，每天晚饭后都在运动场走上六七圈，一边走一边听新闻，或听听音乐，让心灵回归于本来属于它的平静。 今天运动场格外寂静。不知为什么，研究生宿舍上的探照灯今天没亮。好在月牙还挂在树梢上，场地周围还有路灯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运动场还不算太暗。 每年的除夕之夜，运动场里总会有三五个人，可今天却有点反常。在离我最远的地方，只有一个女生正在踱着步子。据说，学校每年都会有几十个学生留校过年，他（她）们多是路途遥远、家境贫寒的孩子。为了节省往返的路费，放弃了与家人团聚的机会。 偌大的运动场只有两个人，显得格外空旷和肃静。 天很冷，但很静。走在阴面的跑道，双脚踩在残存的冰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种寒冬所特有的声音，放大了“冷”的程度，传递到心里，使人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 手中的收音机正在播报武汉新冠病毒肺炎的消息。这几天，武汉的疫情形势突然严峻了起来。从前天开始，武汉对离汉通道进行严格管控，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居然一下子“封城”了！想到这儿，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想到了2003年北京的“非典”。那一天我值班，平时熙熙攘攘的长春站第二站台，变得空空荡荡；防疫站的几名工作人员穿着白色的防护服，戴着防护面罩，在车厢门口、扶手等部位喷洒着消杀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列车长告诉我：今天开往北京的60次列车，始发时只有11名旅客！ “呜……”列车汽笛的一声长鸣，打破了站台的宁静。列车开走了，留下的是长长的、笔直的、冰冷的铁轨。每当我想到这个画面，仿佛还能闻到消毒水的气味。新冠肺炎、武汉封城、运动场的冷冷清清、鞭炮爆炸声后沉淀下来的寂静……我的心头感到很沉重，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我走到了阳面的直线跑道上。树上几只鸟儿大概看到了我的身影，“扑棱扑棱”地起身飞走了，我前面那个“女生”也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迹。远处不时响起“噼里啪啦”鞭炮声，但毕竟离我很远。 运动场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一阵寒风吹来，刮在脸上，像刀割的一样。我把羽绒服帽绳紧了紧，以便减少脸部的暴露。我继续我的走步，走过运动场的弯道，又到了背阴的路面，脚下再次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突然，“噼……啪！”一声鞭炮声响彻云霄，打破了天空的宁静。紧接着，“嗖嗖嗖……”一束束耀眼的光从研究生楼后身儿腾空而起，“啪啪啪……” 一束束光线连续炸开，红的、绿的、蓝的、紫的烟花四处迸溅，又一次点亮了夜空，打破了大地的宁静。我停下脚步，抬头朝烟花升腾的方向望去，看着那些小花一边闪烁着，一边从天上降落下来。 不一会儿，鞭炮声消逝了，焰火熄灭了，硝烟散去了。运动场恢复了原有的苍凉和平静，只有远处传来微弱的鞭炮回声，才证实着： 今天是庚子年的除夕。 QQ45493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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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7 13:2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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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8 07:3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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