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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沁塔拉草原放歌
赵建华
附：一、报告文学
《在弯弯的弓背上》
1985年5月13日上午，吉林省电大直属工作站语文类82级毕业作业答辩会正在进行。会场里坐无虚席，就连走廊里都挤满了人。答辩席上，站着一位中等身材带眼镜的女学员。她神态端庄镇静，语调悠扬话语流畅地侃侃而谈。
“如果要说取消‘存现句’名称有什么意义和好处的话，那首先应该指出‘存现句’名称的片面性，指出它的不足，使之得以改正，那么好处则自在其中。其片面性概括起来看，表现在这两个方面:
第一，存现句是从动词表意作用着眼的，那它就应该包括凡事用动词表示存在、出现、消失意义的句子，可存现句却不然…… 第二，只从动词与宾语的关系出发，提出存现宾语，进而提出存现句名称，有着不可避免的局限性…… ………… 话音刚落，会场里立刻发出一片赞许声。答辩席上，那一位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和讲师们也互相点着头，交换着兴奋的目光。当主持答辩会的李景隆副教授宣布:“刘嘉的毕业作业通过了”时，会场里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此刻，刘嘉的指导教师，那一把大白胡子的韩榕副教授向她投来深邃的一瞥，她的心被揿动了，她深知这目光……
路，从这里开始
“姐姐，你起来，你起来嘛！”妹妹一把拉开了洁白的被，逼着刘嘉起来。刘嘉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74年又是一个多难的一年，由于高烧尿血住院一年多的刘嘉，突然站不起来了。妹妹每次到医院来看她，都没见她起来过，这次妹妹不能不怀疑了。医生见此情形，把妹妹叫出去了。不一会儿，只见妹妹泪光莹莹，嘴唇哆嗦着推开门，猛地扑过来，抱住姐姐痛哭失声。啊！机能性瘫痪，小便失禁，刘嘉站不起来了！懂事的刘嘉怕多病的父母再增加负担，却把实情一直隐瞒着。人生的道路为什么这样坎坷？命运多舛的刘嘉在十年浩劫中被当做“黑崽子”饱受凌辱，现在才刚刚走上工作岗位却又……。理想在哪里？前途在哪里啊？有多少次，她悄悄地躲在被窝里哭。她悲观过，她绝望过，她曾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然而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却振聋发聩，将她从迷罔中唤醒。“一个人的生命是应当这样度过的……”一遍又一遍，她反复地吟诵着，一遍又一遍，她反复地咀嚼着……。冰冻的溪水在融化，枯萎的生命在复苏，她想起了儿童时代的春节家庭联欢会；想起了中学时代的愉快生活；想起了工厂门前那弯弯曲曲的小路；更想起了那些朝夕相处的工人师傅……。人，不应该让生命白白度过，不能庸庸碌碌地活着！她开始在病榻上学习英语了。
为了治好病，为了重新站立起来，更为了那美好的明天，刘嘉曾多少次接受肾盂造影，多少次接受电针疗法，那是撕肝裂胆般的剧痛，那是常人难以忍受的“酷刑”，她以顽强的毅力挺过来了，胜利了！生活就是这样，锻炼、磨炼，在折磨中将人送进成熟之中。 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浩荡春风，吹拂着神州大地，催促着人们去思考，去奋争。当刘嘉意思到:在这知识爆炸的时代，知识就是力量，它是人类征服一切的动力，只有奋起直追，用知识把自己武装起来，才能将失去的年华抢回来，才能迎头赶上和超过同辈人时，她决心参加高考。七百多天没看一次电影，七百多天没逛一次马路，然而，命运有时真像是故意捉弄人，80年、81年两次高考都因只差2分而名落孙山。有人说，人生像是一张弓，顺利者走弓弦，命逆者走弓背。刘嘉大概就是那种经常走弓背的人吧？但，逆境对弱者是退却的借口，对强者却是攀登的阶梯。刘嘉有一股不服输的劲。2年不行，我就考3年、4年！她又开始拼命学习了。
光阴在拼搏中悄悄流逝，生命的年轮不可抗拒地又增加了一圈。此时的刘嘉已是27岁的大姑娘了。母亲劝她说:“年纪大了，考个业余的吧。”“考业余的？对！”有人说业余的学不到什么知识，可刘嘉却觉得，业余的不是学不到知识，而是需要花费更大的精力，要有更大的毅力。81年她上了科技外语学院攻读英语，82年她又考上了省电大中文直属班。从此，她选择并坚定地走上了一条更加艰难的自学之路！
女人，你的名字是强者
1981年，刚刚上了科技外语学院的刘嘉，开始为自己寻找事业上的伴侣了。不久，翟海民在她的生活中出现了。他，个子不高，一副忠厚相，是个复员兵、工人。俗话说，“三句话不离本行”，这爱学习的人找对象也先问学习。“你爱好什么？”海民脸红了，低着头:“没什么爱好，想考考电大，可水平太低。”刘嘉眼睛一亮，“水平低怕什么，只要肯学，一定能考上。”第二次见面，刘嘉便直接了当地说:“我看你也不是满足现状、碌碌无为的青年人，你如果愿意，咱们就一起学吧！我帮你复习，也等于我自己再学习。”几句话说得海民心里热乎乎的。是爱情和知识的双重吸引，使两湾奔流的小溪汇集在一起，带着更大的能量向前涌去。别人谈恋爱花前月下甜言蜜语，可他们，海民每次和刘嘉见面都要给她背道题。从小就兴趣广泛的刘嘉何尝不想玩想乐，但为了追回失去的光阴，她却只能把谈情说爱的时间也用于学习。在知识甘泉的浇灌下，这棵爱情之树的根越扎越深。可爱情之树的成长并不都是一帆风顺的。已经年过花甲的老母亲，把自己未竟的理想全都寄托在孩子们身上，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强，更希望自己的姑爷比女儿强。但，刘嘉就是刘嘉，她认准的事绝不后悔。她耐心地说服了母亲，毅然同翟海民结婚了。完婚对于智者意味着新征程的开始。十天旅游结束后，两人一起发愤用功，终于双双考取电大，在新的起点上，一起比翼齐飞！
1983年的金秋，正当收获季节，他们爱情的“硕果”也成熟了。可刘嘉临产的头一天，却从医院里悄悄地跑出来，爱人心疼地用自行车推着她赶到电大的英语考场。满月的第一天，她又撑着虚弱的身子到学校上课了。
上班后，时间更紧了。她上午上班，下午上电大，晚上还要上科技外语学院。每晚下课后，她急忙赶回家喂孩子，然后和爱人一起给孩子洗澡、洗尿布……，安顿孩子睡下后，9点多钟才吃饭，晚饭后再完成当天的作业和第二天的课程预习，每天她只能睡5、6个小时的觉。尤其是遇到孩子生病，她更是心疼如刀绞，有时一家三口哭在一起，在最困难的时候，病弱的老母亲曾为她流过泪，爱子如命的老父亲也劝她说:“这样下去，你身体怎么受得了！孩子小好闹病更需要你照顾，放弃学外语吧，先可一个来，否则什么都弄不好。”“不！”刘嘉固执地摇摇头，那含泪的眼里射出一缕倔强的光。她问自己，我是孩子的妈妈，更是80年代的青年女性。在困难面前怎么办？不念书了？这重新步入学校的良机怎么肯失掉。照顾孩子，难道女人就只能做这些？不！一个合格的80年代的女性，应该会工作、会学习、会生活。要做个合格的妈妈，不光在生活上，更应该在事业上为孩子蹚条路！女人啊，你是生活中最艰辛的农夫。生活，并不是那样浪漫的，否则，文学家在刻画人物肖像时，为什么常常用“生活的艰辛把她的脸刻出了条条皱纹”之类的语言来描写呢？
“有所得，必有所失。”这话一点也不假。为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当他们的孩子小每吉刚刚7个月时，刘嘉不得不把孩子送出去找人看。那天晚上，当她和爱人一起把孩子送到人家时，她看着孩子那玉盘般的小脸，白玉般的小手，心里真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久久不忍离去，她毕竟是个妈妈啊！就这么一个，才刚刚7个月啊，她又怎么舍得呢！过去，她曾是个优秀的护士，现在她也是个合格的母亲，她懂得7个月的孩子需要什么营养，她懂得幼儿早期教育的重要，她更懂得母爱对孩子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却在这时给孩子忌了奶，让只有200多天的心头肉到人家去笑、去哭！她怎能对得起孩子啊！刚一出门，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她的心像猛地被刀戳了一下，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她拼命捂住嘴，赶紧走出去，站在窗下，听着孩子一阵阵的哭声，她的心都要碎了。她多么想马上跑进去抱起孩子，立刻回家呀！可她又不能，不能啊！为了事业，也为了孩子的将来，她只能把眼光放远些啊！母爱，你是世界上最纯洁最无私的爱啊，有多少母亲，为了孩子牺牲了自己的一切，而又有多少母亲为了事业，为了孩子的将来在牺牲自己的爱啊！
上学以来，刘嘉为了交学费、书费，结婚后从上到下没添过一件新衣服；为了更好地工作和学习，她有时一连一个月不去看孩子；为了用自己那火热的心给垂死的病人送去一点人间的温暖，即使再忙、再累，每天上班前她也要赶到单位司机小杨的家，为他患肺癌的母亲义务打针；为了给厂里增添荣誉，她尽量挤时间去参加一些社会活动，她是为了不辜负老一代的期望啊，她是为了完成时代赋予我们青年一代的神圣使命！她深深懂得，一个女人要想做点事，必须比男人更具有勇气和毅力！她只能把一天当做四天用，她只能抓紧分分秒秒去搏去争！别人生活的节奏象大钟的摆“噹，噹，”地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而她就像快摆表一样“哒！哒！”地飞快地跑。她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她一次又一次上足生命的发条，向着理想的终点不停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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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4 08: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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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5 08: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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