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故事】垂涎红烧肉

屹梁梁

屹梁梁

垂涎红烧肉—— 摘自上海知青网

在鲤鱼洲时，咸菜、萝卜干和干锅“无缝钢管”（蕹菜）是下饭的主打菜。长此以往，肚里油水自然被搜刮得几近全无。因此，弟兄们想吃肉、盼吃肉，做梦也忘不了一块块肥腻腻的红烧肉。那年月，肥猪被宰的嚎叫声，是那样的悦耳动听，恰如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

正可谓：“饥肠响，梦里闻肉香。干锅咸菜刮肚肠，红烧猪肉味难忘。何日大块尝？”

只要食堂杀猪，全连犹如过节，收工也会早一些，大家急不可待地在食堂排队等候。然后，一个个狼吞虎咽、满嘴油光。

可随后也闹出了矛盾。很多时候，晚来的弟兄赶到食堂时，红烧肉已销售一空。原因是来得早的多买了一份甚至两份“备份”了起来。这样，后面来的人就有意见了，还不是一般的意见，不少人踢锅摔瓢地大吵大闹。想想也是，两三个月才逢上一次的红烧肉，凭啥就没咱的份呢？记得有一次，林副指导员把自己那碗红烧肉分给了没买到肉的弟兄。其实，他也和大家一样，见到肉也是垂涎不已啊！

屹梁梁

屹梁梁

　为了解决“苦乐不均”的问题，连首长召集炊事班开会研究。会上，炊事班长徐爱国提出了按人头平分的“方案”。指导员当即拍板认可。打那以后，每逢杀猪吃肉，全连一百多人的饭碗全部集中到食堂，炊事班“以产定销”，将红烧肉“按碗平分”。连长与普通战士，“火头军”与生产排的人员每人一碗，老幼无欺、官兵平等。大家收工回来也无需排队，只要到食堂拿自己的碗就行了。

屹梁梁

有一年，四五个月没有吃上肉，远远超出了“三月肉不尝”对吃肉的渴望和期盼。没法子，大家只好“望梅止渴”，摆起了“遥想当年吃肉”的龙门阵。每当此时，说的也好，听的也罢，一个个垂涎三尺。但“精神会餐”无法止渴，知青们向连部提出了“吃红烧肉”的强烈要求。可饲养班说，存栏的全是架子猪，肉猪出栏至少还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不过，指导员到底没能拗过大家的“强烈”要求，同意宰一头猪给大家也给自己解馋。可猪圈里最大的猪也就一百来斤，不够吃啊？还是徐爱国有办法，到菜园里摘了一筐大蒜凑数。结果，红烧肉变成了大蒜烧肉。虽说不是“真金白银”的肉，解馋却是没有问题的。可没想到随后发生了“向炊事班发难”的“事件”。那时，每份红烧肉三角钱，这个价格是历经多年的“铁律”。可加了大蒜后，价钱未减。不消说，徐爱国成了众矢之的。急得爱国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一会解释说，过去三角钱一份的红烧肉食堂亏得厉害，欲借此机会弥补一些亏空；一会又说，架子猪还没长成肉猪就被宰了吃，自然要多花钱，否则就不要吃肉。无论炊事班长怎么解释，大家仍然不依不饶。后来还是指导员出面替炊事班说情，才把风波平息了下来。

屹梁梁

有一年，四五个月没有吃上肉，远远超出了“三月肉不尝”对吃肉的渴望和期盼。没法子，大家只好“望梅止渴”，摆起了“遥想当年吃肉”的龙门阵。每当此时，说的也好，听的也罢，一个个垂涎三尺。但“精神会餐”无法止渴，知青们向连部提出了“吃红烧肉”的强烈要求。可饲养班说，存栏的全是架子猪，肉猪出栏至少还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不过，指导员到底没能拗过大家的“强烈”要求，同意宰一头猪给大家也给自己解馋。可猪圈里最大的猪也就一百来斤，不够吃啊？还是徐爱国有办法，到菜园里摘了一筐大蒜凑数。结果，红烧肉变成了大蒜烧肉。虽说不是“真金白银”的肉，解馋却是没有问题的。可没想到随后发生了“向炊事班发难”的“事件”。那时，每份红烧肉三角钱，这个价格是历经多年的“铁律”。可加了大蒜后，价钱未减。不消说，徐爱国成了众矢之的。急得爱国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一会解释说，过去三角钱一份的红烧肉食堂亏得厉害，欲借此机会弥补一些亏空；一会又说，架子猪还没长成肉猪就被宰了吃，自然要多花钱，否则就不要吃肉。无论炊事班长怎么解释，大家仍然不依不饶。后来还是指导员出面替炊事班说情，才把风波平息了下来。

屹梁梁

不记得是哪一年了，反正是冬天。农闲时节，完全没有吃肉的可能。有人调侃，当年陈毅元帅在赣南打游击时，还有野猪可猎，大蛇可抓，那可都是油水足足的荤菜呀!可鲤鱼洲啥也没有，只有咬紧牙关扛着、忍着。一天傍晚，连队陶铁匠的儿子——一个十一二岁、黑不溜秋的小调皮来到我们寝室，悄悄告诉绰号叫“光头”的南昌知青，他家饲养的一头架子猪发瘟死了，埋在大堤脚下。

我听到小调皮说：“刚死的猪还是可以吃的，去晚了恐被别人挖走。”

光头不由分说，持锹就走。我和蔡伟民、胡毛崽等几个人也抄起锹追了出去。此时天色已暗，小调皮带路，引导我们来到埋死猪处。“动手!”光头一声吆喝，大家挥锹掘土。不一会，一只三十斤左右的死猪挖了出来。

“能吃嘛？”我问。“怎么不能吃呀？加辣椒沫子和大蒜，用大火炒，那味道才叫好呢！”非常能干的光头一边说，一边将死猪扛起。“但是，”光头边走边说道：“瘟猪的内脏有毒，绝对不能吃！”来到赣江边，开膛破肚、清除内脏，很快就把死猪收拾干净了。

屹梁梁

回到寝室，弟兄欢呼起来了。不知是谁扛着一捆柴火，拎着一口铁锅来了。于是，烧水的烧水，架锅的架锅，十几个弟兄喜气洋洋地忙乎着，一股股暖流涌动在月冷星稀的寒夜里。

光头亲自掌勺，辣椒沫子、大蒜、生姜和白酒加到死猪肉里。很快，飘出了浓浓的香味，好几个人伸出了筷子。光头按住锅盖，慢悠悠地说：“不着急，再煮一会。”我们端着碗围在锅旁。好一会，光头揭开锅盖，大声说道：“好了，开吃！”

没有人谦让，没有谁客气，更没有那位担心“瘟猪肉”是否有毒，一个个闷头大吃。“好辣呀！”不知谁一边吃，一边口吐粗气地叫辣。可说归说，绝没有罢手的意思。不到半小时，“瘟猪肉”一扫而光。每个人油光嘴滑，余兴未尽地直叫好吃。什么病毒啊、猪流感啊统统被我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天，蔡伟民对我说，想不到瘟猪肉如此香美，打耳光都不愿放筷子啊！我大笔一挥，填了首词。当然，纯属打油：“刀破膛，江水清内脏。升火添料一锅烩，冒死也要把肉尝。瘟猪分外香。”

屹梁梁

回到寝室，弟兄欢呼起来了。不知是谁扛着一捆柴火，拎着一口铁锅来了。于是，烧水的烧水，架锅的架锅，十几个弟兄喜气洋洋地忙乎着，一股股暖流涌动在月冷星稀的寒夜里。

光头亲自掌勺，辣椒沫子、大蒜、生姜和白酒加到死猪肉里。很快，飘出了浓浓的香味，好几个人伸出了筷子。光头按住锅盖，慢悠悠地说：“不着急，再煮一会。”我们端着碗围在锅旁。好一会，光头揭开锅盖，大声说道：“好了，开吃！”

没有人谦让，没有谁客气，更没有那位担心“瘟猪肉”是否有毒，一个个闷头大吃。“好辣呀！”不知谁一边吃，一边口吐粗气地叫辣。可说归说，绝没有罢手的意思。不到半小时，“瘟猪肉”一扫而光。每个人油光嘴滑，余兴未尽地直叫好吃。什么病毒啊、猪流感啊统统被我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天，蔡伟民对我说，想不到瘟猪肉如此香美，打耳光都不愿放筷子啊！我大笔一挥，填了首词。当然，纯属打油：“刀破膛，江水清内脏。升火添料一锅烩，冒死也要把肉尝。瘟猪分外香。”

屹梁梁

垂涎红烧肉 (请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