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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迹:知青岁月》:第一个人生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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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16 09:53: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插队落户是知青们跨出校门、踏入社会的第一个人生驿站。从这里开始,乳臭未干的学生离开了学校和家庭,开启了独立人生的第一步,逐渐地走向成熟,经历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以及刻骨铭心的各种坎坷,奠定了人生道路的基础。
来到农村面对现实,知青们已经不再是学生,更不是个孩子了,不得不放弃过去的习惯和状态,要把自己当做一个成年人的“新农民”,不仅在生活上的一切都必须要自己打理,自力更生,在年复一年的农业劳动中经受艰辛的考验和锻炼,而且要逐渐地学会并适应农村的现实环境,逐渐地培养自己独立应对各种各样挫折和解决现实问题的意识和能力,在心理上、思想上也要经历一段刻骨铭心、脱胎换骨式的磨砺。
插队初期,作为刚刚离开学校进入社会生活圈子的这些十七、八岁的中学生,不管是在日常生活还是劳动生产上,不管是处理人际关系还是应对现实问题上,在慢慢地融汇到现实的过程中,都会遭遇一些预想不到的各种困惑、困难、问题、压力、纠结、矛盾和挫折等等,这个时候,无法再指望像过去一样有来自父母、家庭和学校老师自觉自愿、无私无畏的扶持、帮助和支撑,只能是靠自己的意志和信念坚强地挺下来。
生活上自力更生是对知青最直接的要求,离开家庭来到农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只能面对和接受现实,从各种生活用品和劳动工具的准备和配置,到收拾家、洗衣服、缝扣子、修补衣服以及拆洗被褥等,为了打理好自己的饮食起居,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靠自己来解决,不管什么事,不会就只好现学,没有什么捷径,否则只能是自己吃了苦头。
不仅是为了一日三餐的烧火做饭的油盐酱醋柴样样不能少,从队里仓库领回来的各种粮食也要自己去大队的磨坊加工成面粉,每到入冬之前,还要储备上过冬的蔬菜、自己腌制咸菜等。十几个知青在一起吃大锅饭,吃的好不好已经无所谓,只要有饭吃,能吃饱就已经不容易了,缺菜少油、单调乏味的大锅伙食,什么饭也能够吃得下,夹生饭,冷硬馒头,窝头,发糕,有时干脆没饭可吃,饿肚子也并非稀罕事。
知青们往往不适应农村环境和生活习惯,村子里经常停电,每个人除了必备手电筒,还必须自己配备小油灯,出个门也极不方便,不管路远路近,到哪里就靠两条腿。黄土高原十分缺水,就连生活用水也都很缺,洗个衣服很费事,洗个澡也都是个挺奢侈的事,农村卫生条件非常差,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个像样的厕所,家家户户都只有露天的建议茅房,解决大小便这样的事情都很不适应。
放工回来一般就剩了吃饭和睡觉两件事,那个年代的农村,文化生活普遍十分匮乏,能够读到的书籍很少,也没有机会读到报纸,就连听广播都很难实现,闲暇时间知青们百般无聊,无事可做,无处可去,最大的问题可以说不是劳动的辛苦,更主要的是精神上的苦闷。
刚下乡时,知青们的思想普遍都比较单纯和幼稚,必然遭遇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困惑与无奈,在对于各种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现实问题的处理和应对中,不管是与村民、与村干部,还是在知情之间的相处中,由于文化、观点、性格以及行为习惯等方面的差异,难免会遇到诸多不顺心、不如意、碰钉子、被误解、吃苦头、受委屈等情况,对很多现实问题的判断与把握,如何拿捏得恰到好处,如何赢得别人的理解和尊重等方面往往显得力不从心,和农民不同,他们有家庭成员的亲情陪伴与悉心照料,有熟悉的生活环境,有亲朋好友的帮助和支撑,而知青们这一切都没有,孤立无援,碰到的任何困难和问题,想找个靠得住的人商量也很难,没有人会交给你该怎么办,只能自己面对,自己想办法克服和解决,有时受了委屈,遇到误解,甚至收到欺负,无处倾诉,真感到很彷徨无助。那种孤立无援的心理煎熬也在所难免,必须要学会自己去接纳、去承受、去解决,十来个知青每天都搅在一起,不能指望都对你像家人一样那么包容和体谅,不同的性格,习惯,生活中各种看不惯,不适应以及矛盾、纠纷、争吵,甚至打架,各种摩擦和纠纷都在所难免。当时大家都很推崇和羡慕某某人有“社会经验”,说明其人会做事、会与人处关系,拥有良好的人脉。
知青们都会尽量合理地安排好自己的日常生产和生活,按照生产对的要求努力地表现,积极主动递完成下达的生产任务,在贫下中农心目中留下很好的印象,争取赢得生产队和大队领导的认可,为以后有机会能够在参加招工的推荐之时奠定基础条件。而年轻的孩子们又不会照顾自己,有了病也无法指望别人照料,要自己扛着,还得下地干活。
当知青们过了刚插队时的那种心血来潮的热情,年复一年地承受了各种的艰辛,心底里实际上也从未与农村“融合”,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漂泊”的感觉,总有一种期待回归的“浮动”,当身边有的知青开始陆陆续续招工转返城,看着别人一个个都离开了村子,而自己的回城遥遥无期,那么自己呢?内心不断地受到强烈的冲击。我的未来在哪里?未来的路是什么?我该怎么办?期待与困惑、担心与焦虑、无奈与恐慌,一个又一个阴影笼罩着每个知青的心,也是很多知青人生中的第一场焦虑。
几年的插队生活,在自己的第一个人生驿站,曾经有过的激情与困惑,面对的困难与无奈,遭遇的挫折与压力、经历的坎坷与磨砺… …,这一切,实际上也都成了知青们逐渐走向成熟的催化剂,使得知青们学会并懂得了什么叫做社会,什么才叫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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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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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4 07:54: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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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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