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说6.18

护林人

在连队近七年的生活，我们在全团五十多个基层农业连队的兵团战士。用用当年知青运动的口号——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真是特别贴切，只不过不是贫下中农而是开拓了北大荒的老军垦!在老军垦的关爱、教育下成为有知识的新一代农垦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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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错了，应该是六年的连队生活:1969年9月——1975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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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批示在我们2师8团来讲，是及其短命的!除了那成立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那二九0农场的几十个现役军人，像浮萍一样只是龟缩在团级机关。而不懂农业的兵团现役军人更是无法指挥不动那下属的五个营和五十多个农业连队。而8团的农业生产指挥权完全掌控在由老农垦组成的生产股手中。8团计财股(计划、财务股)实际权利也是开拓了北大荒的老农垦任财务股正副股长计划股只是一个虚衔——生产、管理经营权直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对此忍无可忍，在极左的8团政委的请求下；在1975年6月以兵团王副司令员、兵团某副政委、二师窦政委、彭子新师参谋长、8团臧双月政委、方义初副政委的率领下杀向八团基层农业连队，打响了突击提干、入党——年三十前全面夺取8团基层农业连队领导权、打掉兵团最后一个“土围子”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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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这场“突击入党、提干——年三十前全面夺取8团基层领导权、打掉兵团最后一个“土围子”的战役虽然在1975年年三十前取得了全面的胜利，在1976年初召开的反击右倾翻案风8团千人三级干部会上完成了54个农业基层生产连队——全部由知青替换开拓了北大荒的老军垦连队正职党政领导权的现场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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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批示之所以说是在8团是短命的——在兵团发起的这场夺取基层农业连队领导权战役全面胜利后，仅仅半年多时间那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就转制、消亡啦。树倒猢狲散，那现役军人提拔重用的兵团精英们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包括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赫赫有名；曾在建设兵团巡演过现代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的8团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和一些8团兵团精英全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只有后来成为侯宝林的关门弟子、姜昆的师叔师胜杰是1975年底正式调令调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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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所在的8团2营20连以二师师参谋长彭子新带队的“突击入党、提干年三十前全面夺取8团基层农业连队领导权”工作组，进驻了我们连。虽然在师工作组进驻我们20连之前，我被我们营抽调到“赴哈尔滨政审、外调小组”提前离开了连队；但是却无意将师工作组短时间确定为突击入党、提干为知青连长的人选——列入1975年春节盗窃知青探亲提包团伙外调名单。在我的个人回忆录中详细的撰写了这一事件的全过程。也是我人生的的大转折——也是我们2师8团的历史性大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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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个人回忆录《赴哈尔滨政审外调二三事》、《师里来了工作组——打土围子》《师里来了工作组——出大事啦》三篇文章详细展现了这场个人和八团的历史大转折的场景。我将陆续在中国知青网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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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哈尔滨政审、调查组二、三事
1975年初夏，我被抽调到八团二营赴哈尔滨政审外调小组，这支政审外调小组是由17连副连长、16连一位排长（俩老农垦）率领17连和我两个共青团团员、北京知青四人赴哈。这次赴哈尔滨一共有两个任务，一是政审二营10个哈知青入党纳新对象，一个是对刚刚发生在我营16连盗窃探亲知青提包团伙的外调。其中有我连一个与盗窃团伙经常来往的哈知青也在其列。营副教导员在征求我们的看法时，我提出了将我连一个亦正亦邪的黑白两道都很强势的人物列入这次外调的对象得到营教导员的重视，所以也列入了外调对象名单，总计入党对象10人，外调对象9人。
  到哈尔滨后，我们就住在太平桥附近的一个带餐厅的小旅馆里。经过分工和安排，研究后决定我和17连的副连长一组分管道外区的政审和外调另外两人负责其他区的同样工作。没想到第一天就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天我们根据政审外调名单首先安排了人员比较集中的派出所和街道，以节省时间。在两个派出所的审查中，发现各连上报的纳新对象在去兵团之前就是表现极好的学生，家庭出身也没有问题或历史清楚都符合政审要求，而对盗窃团伙人员的调查，除我连家庭历史问题，父亲被镇压但属历史清楚，个人没有案底表现一般之外，外调的四人其余三人都有被拘留或处理过的案底。
  就是到了街道调查却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当然两个入党纳新对象个人表现不用说了，在街道负责人的口中绝对的好好好。没想到调查三个在派出所有案底三个知青，也张口说出了好好好的赞誉之词，弄得我们目瞪口呆，等到我以在派出所的笔录记载的事情核对时，竟得到了他们不知此事或否定的回答。令我们十分失望。
  在我们刚刚走出居委会没走多远，就听到了一个人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竟是我连的一个女知青，她将我拉到一旁询问我干什么来了，当时弄的我十分为难，不好作答。因为在此政审和调查的三个人恰是她（纳新对象）和另两个调查对象，其中有一人也是我连的历史有问题父亲被镇压的知青。
  见我为难的情景，她直爽的对我说，居委会主任是她的母亲你们的谈话他都听到了，我无可奈何地说：“你是咱连入党发展对象你也知道，其它的我就不用再说了；纪律所在希望你保密。”她也是直爽之人仅回对我一句“知道了”，临别时对我说：“师工作组进点了（指我连）你知道吗？”，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但也觉得无关紧要，她也是只知消息而已，没想到后来的事情引起了我们政审调查组极大的震动。
  后来几天的政审调查依然和我们前几日的调查一样，我们四个人，老农垦和北京知青深深为哈尔滨——东北——山东人乡土、义气、抱团的情感所感动和无可奈何，在最后政审、调查组完成了所有、原来的任务；最后调查我提议的调查对象时，因为他家庭多次的迁动而寻找询问时，询问同一地址时巧遇了师工作组的政审组，当得知对方政审的对象（我们的调查对象）是师工作组准备发展入党提为我连连长时，我一下楞在了当场，见此情景我们的领队负责人赶紧表示：“我们也没找到呢，同一目的你们辛苦，我们就退出了。”赶紧带着我返回驻扎地。
  回到驻地，带队的17连连长仔细询问了我的起始初因，我也对调查对象了解的几年情况做了详细的说明，尤其此人在我连哈尔滨知青群体中特殊老大地位的疑惑——想了解的起因做了深刻的解释。可以说这个事情在当时是一起重大的政治事件——和师工作组严重对立冲突的政治事件。
  经过讨论，我们决定立即终止此人的调查，而后经历过许多政治经历的老农垦在聊及我连的一个北京老支边女青年曾也是老农垦XX连人员时，他不禁黯然失色的对我说起现今的连长又犯同样的错误，差点被又一次免职的事情。
  说起他们的现任连长，提起来是赫赫有名，他原先曾参加了上甘岭战役仅存的班长之一，若不是在战役结束后他率领一个班押解一个连的被俘美军遭遇突然事件而开火被功过抵消之后——马义（音）定会扬名全军。我们政审调查组的老农垦在聊天时他还讲起了这位“英雄”的一段奇特经历。
  在抗美援朝回国到北大荒开垦黑土地的时代支边青年的到来时，马义又犯裤腰带以下的错误（怎么新老军人——垦荒、兵团都犯同样的错误）使他一撸再撸竟至到了农工的地步，组建兵团后，团长、全国战斗英雄赵中华发现了这个老“英雄”，恢复了他的连长职务。在他带着他的老婆衣锦还乡探亲路过大连倒车。偶遇一个带着警卫员的身穿四个兜军服的首长一错而过时，只见那个首长马上停止了脚步，而后转身紧跟在马义的后面仔细观看他的背影，弄得两个警卫员不知所措的跟在他的首长后面，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场面。
当时马义也感觉到有些异样他刚一回头，后面的首长就激动的扑了上来：”老班长！是你吗？！我是xxx！”
  一声呼喊惊动了站台上所有的人停步观看。马义稍一愣神就见那个首长激动而高兴的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这时他也认出了面前之人，确是他当年手底下一名战士也是上甘岭战役立功的一名英雄，现任某军分区的司令员。羞愧之情使他无地自容，只好以赶车之名聊了几句也无法、无脸说出当前的实况和联系地址，急匆匆的分别了过去的战友。听此事件我们默然感伤，本想聊天解除我们今天遭遇师工作组的愁烦，没想到反而更增加了我们对与师工作组矛盾心境的沉重。
  唯有一件高兴的事是由烦心事转化为高兴的趣闻，有一天我们一行四人共同乘车出行时，上车之后，我就发现一个贼眉鼠眼人盯住了我们，马上小声提醒大家注意自身的钱物并把自己的军用挎包放在了胸前以作示范，而且紧盯此人不放，吓得他灰溜溜的远离了我们。没想到一天工作之后回到旅馆在我上卫生间之时，就听见同屋的北京知青喊我快回屋，进屋之后只见他指着我的书包说，你的包怎么背面拉了一个大口子，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我低头一看，果然书包后面被拉了一个十多公分的大口子，露出了一打政审笔录纸，仔细清点，发现装粮票的钱夹丢失了，还好我把钱夹在了两打政审笔录纸的中间，没有丢失。过后没多久连队和营里前后没几天就分别给我寄来了两份50斤粮票。
  更高兴的是由于我的政审外调的提议，连队的老指导员在确认我调查的对象是师工作组他们提拔的连长后，就将我列入了调离20连的名单，当年底调入团机关，这也算我是赴哈参加政审、调查组的因祸得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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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里来了工作组之一——打土围子
在我离开20连参加2营赴哈尔滨政审外调小组后，以兵团二师师参谋长带队的师工作组1975年7月初就进驻了8团2营20连。
这支工作组的组长是二师彭参谋长为组长，师后勤部张部长为副组长。组员有师宣传科科长和一名干事，军务科张参谋和畜牧科的一位参谋、卫生科的参谋。阵容整齐强大。
这次二师之所以选定以我们2师8团2营20连为兵团改革的试点，是我们连队具有老农场、老连队的特殊的代表性。
因为8团2营20连是8团远离团部，是8团最远的连队之一。距离团部达20多公里。且连队一面紧靠黑龙江，其余三面都是绥滨县的生产队。土地肥沃耕地面积大——是兵团插入地方的一把尖刀。
所以这个连队从干部配备、职工素质都是极高的。连队老农垦一百多名，知青二百五十多名是老农垦的两倍以上。
之所以我们8团2营20连被师里定为改革的先期试点，就是这个连队的所有排以上干部几乎全部由老农垦担当。连队的连长、指导员和两名副连长、两名副指导员这连队干部只有一名副指导员是知青（女）。
而连队的六位排长——机务、场院、基建、畜牧和两个农工排五位排长全部由老农垦担纲，只有一个很难管理的农工排是由65年支边的老北京知青担当。
这个连队的特殊性就在于在集聚老农场干部配备的代表性，是1975年兵团深入改革——“年三十前”突击提干入党运动的典型试点单位。
就像当年红军——支部建在连上，彻底改变兵团至今只是浮在团级上层的局面，也像当年文革后期入住所有国家及地方各级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军管会性质一样。权利直达基层，由知青全面替换基层老农垦干部。
这次兵团二师以师参谋长带队的工作组入住8团2营20连，就是1975年兵团改革的最早试点单位，吹响了兵团深入改革的冲锋号。
我在参加营里的赴哈尔滨政审、外调小组赴哈期间，我们巧遇了师里军务科的干事和一位16连的北京女知青。和我一起外调的组长相识（这女知青是师工作组的一员，她并不认识我）我在旁边当听说他们是师里赴20连的工作组成员，尤其听说他们也是来哈尔滨入党提干政审——20连内定的连长对象时，不禁大吃一惊（请见我的回忆录《赴哈尔滨政审外调二、三事》不再重复叙述），因为我们是以当年发生在我们二营一起团伙盗窃知青探亲提包案件，将他列为盗窃团伙对象，而师工作组却在进驻连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他列为突击入党提干——我们连队的连长人选。这可是与师工作组对着干的重要政治问题。所以我们外调政审小组赶紧结束了对此人的外调调查。
回到兵团我对营里和连队指导员汇报了此事，听完汇报后指导员对我提到了两点：
一.不要对连队说出师工作组内定的连长、指导员（那位16连北京知青还说出了指导员人选，还要到上海去搞政审）发展提干事情。
二.营里有指示，对营里依据我的意见对那位哈知青列为外调对象事件不许再提。两件事情都要严格保密，若披露对你绝对会有极大的伤害。
可是在我回到连队一个月之后，没想到那师参谋长竟被师宣传科科长秘密的押送回了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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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里来了工作组之二——出大事了
师参谋长被师宣传科科长押解回师部的消息，不久就在我们20连传开了。
事情的具体详情我还是听原来我在农工班的那位哈尔滨知青，在我的回忆录《醉酒的除夕》的主角——没来兵团知青在哈市赫赫有名的“道外十三鹰”讲述的。
在师参谋长带队的工作组来到20连不久，那师里带队的工作组彭参谋长就被连队里一对奇异的婚配奇缘所吸引。
这对婚姻的男主角是一个山东支边青年，中国名著《水浒》中描写的武大郎似的五短身材和面貌，而他的媳妇一位支边的哈知青也似《水浒》中极靓丽的身姿与面容。我曾描述这对夫妻他们若是走在路上，夏天从前面看这对夫妻就像老丑的父亲领着一个漂亮的女儿，而冬天从后面看却像一个高挑身姿的母亲，领着一个矮矬的孩子一样。
可能是师参谋长听说了这对奇异的婚配奇缘的故事，产生了邪念。
就在师工作组进驻20连的不久，也就不到两个半月就开始有了不良的计划而且付诸了行动。在一次开连队大会之前，要到这位哈知青媳妇家里去谈话。
而这位哈知青也明了这位参谋长的用意，可是又十分无奈不得不答应这位彭参谋长。但是却私下相约了与她关系十分要好的哈知青，她内心打定的主意要是这位师参谋长有不良的强行就要教训一下这丑恶的军人败类。
当然在相约那几位哈知青之时，只是说有一个混蛋想占她的便宜。并没有说此人是师参谋长。我想她要是说明要教训的是师参谋长我想这几位要好的哈知青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用棍棒真的招呼到师参谋长身上。
那天晚上连队开大会之时，那师彭参谋长真的趁连队开大会，这位哈知青的丈夫开大会时来到了这对夫妇的家里。而且真的露出了丑恶的嘴脸和行动，这位哈知青以要锁门的借口发出了暗号，在她转身回屋之时马上想起了敲门声而且越来越重。此时这位师参谋长惊吓得手足无措，紧急之中按照这位哈知青的指点从后窗爬出。
没想到当师参谋长从窄小的家属房后窗刚挤出半个臃肿的身躯，就身挨了几下铁锹把的重击。可能也是身经百战的原因，只见他马上躲过了后来的棍棒逃离了这危险的境地。
当事发败露之后，不久这位师工作组组长就被师宣传部部长押解回二师师部。而师工作组的工作落在了师后勤部张部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