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震亚 于 2018-5-10 09:04 编辑
【金秋的回眸】 我的狗年记忆(之五) 临近退休的时候,迎来了2006年的丙戌狗年。 也许是搞文字工作的关系吧,年初王选的去世是这一年给我留下的最深印象。作为两院院士,他和他的团队研制出了汉字激光照排系统,从而引发了我国报业和印刷出版业“告别铅与火,迈入光与电”的技术革命,彻底改造了沿用上百年的铅字印刷技术。我想,他被誉为“当代毕昇”并不为过。 这一年,工作依然繁忙。讲课、指导论文、参加学术会议,承担科研课题,似乎是一年又一年的惯例。但问题是,身体状况有了变化。 先是腰肌劳损的老毛病发作的频率增加了,每年都要犯上几次。一旦发作,坐起或躺下都很困难。难道,这是当年在北大荒扛麻袋、抬原木,冰天雪地里打石头、修水利、抡锤、挥镐落下的病根?说不清。反正年轻时,没有太大的感觉;如今上了岁数,就都显现了出来。 其次,血压开始升高,升高到了定义高血压病的临界线之上。于是放慢了节奏,尽量不在晚间看书写作,为的就是不想吃药。然而,观察了半年、拖延了半年,血压依然偏高。无奈之下,只好吃药。从此,再也停不下来。到如今,吃一种药都控制不住了,只好再加一种,美其名曰:组合用药。 如果说,高血压只是慢性病,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老年病,还容易接受;那么,就在这年秋天学校组织的常规体检时,我的一项指标出了问题。那是体检后不久,突然接到校医院的电话,建议我尽快去学校的合同医院——人民医院就该项目再做一次检查。电话里说得很婉转,嘱我不必紧张。但放下电话后,我即上网查了相关内容。立时明了,该项指标的超高,意味着患有某种癌症的可能。 虽说只是“可能”,而且心存侥幸,不会罹患绝症,但心情已难平静。没有跟家人讲,我第二天即去医院挂了门诊,做了血检。在等待化验结果的几天里(中间隔了个双休日,又多等了两天),我加快了生活的节奏,那种紧迫感是之前所没有的。把没有批改完的学生作业赶紧看完,写上批语;有一篇写了一半的论文,也赶紧收尾;甚至,想要开始整理旧物(日记、文稿、照片、画作)——这在以往,一直是想做而没有做,拖了又拖的事。 周一早晨,我先去人民医院拿化验结果。当8点快到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心跳突然加速。说不紧张,还是紧张了。不过,当我从护士手中接过化验单的那一刻,已冷静下来。第一眼,自然是盯在那行指标上,而其数据表明是在正常的范围之内。于是,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径直去学校,因为上午10点后,还有我的课。 虽说,此次化验的结果属于正常,但体检时的指标却是不正常呀!哪个是准确的呢。我当然愿意相信后一次的化验结果是准确的。但悬着的心还不能完全放下。于是,半个月后,我又去医院做了个化验。结果,还是正常。 看来,是虚惊一场了。顿时,心情大好。然而,拖延的老毛病又犯了,曾经一度想要开始整理旧物的念头打消。至于那篇草草结束的论文,也重做修改。而且,围绕新的科研课题,又开始忙碌,包括为撰写《当代北京话剧》一书而开夜车。 我想,这是常人共有的情况吧!一旦有病,包括虚惊,都会出现慌乱,进而后悔,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加以注意和防范,后悔许多早该做的事却没有做。然而,等到病好之后,或者虚惊过后,便又故态复萌,重又开始习惯了的生活节奏与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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