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勃的篮球军旅 第十三章——第十六章

西荆村民

                          第十三章 战后总结会

     光标是不会累的，一个小弧线就从泉城飞回到九九九九部队的团部大院。高科技的卫星地图就是方便，可惜卫星只能从高空向地面进行拍摄，而不能录下发生在警通三班的声音……

     班务会上，正、副班长成了全队的批判对象。虽然没有人再骂他们“傻B”，但是言辞之尖锐是可想而知的。因为40公里“马拉松”积攒的一肚子火气，总得有个发泄的地方。

     萧台长没有来参加班务会，也许是那一宿的疲劳他还没有缓过劲儿来，也许是他有意躲过这帮北京兵的第一轮“狂轰滥炸”。

     第一个发言的是德全，他说：“常言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好不容易盼到一次露脸的机会，我都摩拳擦掌的恨不得上场练练。您郑班长可好，上场就晕，没头苍蝇似的。还老兵那？我看你就不像老兵！大炮一响就尿裤裆的兵。说白了，你就是怯场！”

     东队长矛头指向杨副班长：“副班长好像比郑班长强一点儿，但也强不到哪儿去。您那眼睛怎么啦？球还没到呢先闭眼，闭眼怎么抓球？你‘吃球瓜’那是活该！如果不把眼睛瞪圆了，以后‘吃球瓜’的时候还多着那。”(注：接不住篮球，被直接砸到脸上，戏称“吃了球西瓜”）

     大谢也不客气：“平时看郑班长练球还像那么回事儿，不料真刀真枪起来就怂啦。我看你是耗子抗大枪——窝儿里横！骒马上不了阵，狗肉上不了席！”

     大雁口气还算平和：“郑班长那一手转身跳投不是挺准吗，怎么该用时就不灵啦？我看你是个训练型的运动员，不是比赛型的运动员。这‘有对抗’和‘没有对抗’可大不一样。”

     蓬勃虽然对正、副班长的表现不满，但是因为打得位置不一样，所以没有参与“大批判”。有一件事他十分明白，那就是兵败泉城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萧台长用人不当。这个意见，东队长的心里也很清楚。可是，萧台长是团首长指派的球队领导，这个意见能提吗？

     班务会结束后，郑班长垂头丧气的去找萧台长汇报工作。这个六八年的老兵一见领导，竟像个孩子似的裂开大嘴委屈地哭起来。

     在老连队，新、老兵之间的等级观念极强，老兵在新兵眼里永远是长辈、是“大爷”，兵龄长一年，辈分大一级。更别说班长了，那就是一班大兵的最高统帅。

    这个警通三班却颠覆了九九九九部队的成规，六八年和六九年的两个老兵、正副班长，在一群七一年的“新兵蛋子”面前，威信全无。

     郑班长的眼泪给萧台长提了醒，真是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团篮球队是王团长一手制造的“宠儿”，现在弄成这个样子，确实叫人头疼。眼前就有一个大难题：团长在泉城看完球赛后撂下了话，让“好好总结经验”。总结会必须要开，而且一定要开好。那么，怎么开呢？

     正在为难之时，杨副参谋长来了。

     杨副参谋长是“解放兵”，原在“国军”运输团任排长，打得一手好篮球。投诚之后，仍然是篮球场上的活跃分子。现在当了九九九九的副参谋长，同时也成为团机关干部篮球队的主力。

     泉城那场比赛，杨副参谋长也去看了。常言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和王团长回部队时，在汽车里聊了一路，大致分析了一下团球队输掉比赛的原因。

     萧台长见到杨副参谋长就像见到救兵。

     杨副参谋长见到郑班长的样子，心中已明白八九分。于是故作严肃地说：“打了败仗就哭鼻子，哪里有这样的老兵？你给我马上通知团球队，开一个总结会。我和萧台长都参加，随后就到。”

     “是！”郑班长立正敬礼，抹掉眼泪，然后大步流星的回到警通三班。

     总结会由萧台长主持。大家都是懂事之人，一改疾风暴雨似的发言，在首长面前个个文质彬彬，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言词。

     东队长先卷了一个“烟炮”点燃，这是他跟副班长杨金生学的。然后定定神说道：“我是场上队长，输了球是有责任的。当时看到咱们的大中锋发挥不正常，应该赶快换人。但是我没有及时提醒，结果换人晚了，让对方拉开了比分。我没有尽到场上队长的职责。”

     狡猾的东队长明着作检讨，那背后的潜台词就是在说萧台长用人不当。

     蓬勃发言道：“我们虽然输了，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我们打了半场好球。所以，要总结的话，就总结上半场的教训和下半场的经验。”

     得，蓬勃把问题挑明了。

     小裁判张宝胜立即“跟进”，他把嘴上叼着的香烟拿掉，说道：“上半场咱们打得比较被动，主要是被动在中锋上。对方高大中锋明显比我们强，而我们仍然在中锋上与对方死磕，所以吃了大亏。下半场咱们打得比较主动，主要是主动在前锋和后卫上。我们用自己擅长的外围快速度，打乱了对方死扛篮下的双塔战术，所以在局面上并不吃亏。”

     大谢也是一开会就烟不离手，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打篮球是竞技对抗形式的体育运动，它与打仗有相似之处。用兵之道讲究扬长避短。红军、八路军、解放军，这三军的装备绝对不如日军和国军强大。可是为什么小米加步枪就能够战胜飞机加大炮呢？就因为毛泽东惯用的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不跟你摆开架子正面交锋，而是用游击战，运动战，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我们的球队中锋比较弱，不能盲目的跟人家拼身高和块头儿，而应该在速度和灵活多变上想想办法。”

     宝胜和大谢的分析听得杨副参谋长频频点头。他当年在“国军”与“共军”交战时，早就领教了“朱毛”那套战术。这篮球与军事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处。

     萧台长说道：“刚才同志们总结和分析得非常好。下面咱们群策群力，针对球队存在的问题，谈谈如何加强训练，提高球队的水平？”

     东队长说道：“我认为有三个问题必须解决，一是尽快练出双中锋和单中锋两套打法；二是尽快克服不适应灯光场地的毛病；三是解决中锋技术单一的缺陷。”

     听到这里，杨副参谋长感到很满意。他觉得篮球队里的这些城市兵与其他城市兵大不一样。他们是有过在农村插队经历的北京知识青年，他们有知识、成熟、老练。另外，他们虽然不失年轻人的火气方钢但也通情达理。这正是他们的可爱之处。

     杨副参谋长作最后小结道：“我认为今天的总结会很成功，同志们分析的问题也准确。今后我们团篮球队怎么发展？如何训练？刚才萧台长说得好：群策群力！我再补充两点意见：一是要加强团结，新老兵之间要团结，要互相尊重，要互相学习。二是要刻苦训练。刚才东队长说得对，篮下技术和适应灯光场地这两个问题一定要解决。”

西荆村民

      总结会之后，警通三班恢复了平静。别看那几个北京兵在班务会上劈头盖脸地向正副班长发泄一通，只要事情一过，班长还是班长，副班长还是副班长，大家仍然毕恭毕敬，唯命是从。
     但有一条，除了训练和比赛，比如排班站岗、内务卫生、天天读等大小事务，郑班长才能说一不二。渐渐地警通三班自然形成一个“班规”，那就是进了篮球场听东队长的；出了篮球场听郑班长的。
    萧台长也认可这个“班规”。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觉得东队长在各方面都强于郑班长，威信也高。既然郑班长降不住北京兵，那么还不如顺水推舟，让东队长负起责任来。
     在东队长的建议下，篮球场的旁边挂上一盏大灯。篮球队增加了晚间的灯光训练。东队长专门陪练郑班长；蓬勃专门陪练副班长。
将蓬勃和长臂副班长“派对”，是有目的的。因为一旦这个“秘密武器”练出来，他俩正好是个内外联手，由蓬勃給副班长“喂球”。
     为了增加训练难度，蓬勃让“二王”加入防守。蓬勃练隔人传球，副班长练依人接球。
     训练中，副班长总改不了接球闭眼的毛病，“吃球瓜”无数，只砸得他口、鼻冒血。蓬勃看着心疼，有一次出手传球前不由得喊了一声“副班长”！因为有了事先提示，他居然睁眼接住球啦！
     这下有了经验。于是每次传球前都呼喊一声。蓬勃觉得“副班长”有些绕口，于是改为喊“八三”。因为副班长身高一米八三，蓬勃以前曾开玩笑地说：“北京五侠都有诨号，你也起个诨号叫八三得啦。”
     经过几天的训练，副班长克服了灯光下接球闭眼的毛病，同时“八三”的诨号也在球队中叫开了。

西荆村民

                             第十四章  美男计

     光标在卫星地图上游走，仔细寻找一个小小的县城——上峪。终于找到了，距九九九九部队95公里。从上峪出发向北，沿着浅黄色公路线进入深山，约8公里，顺着山沟出现一些灰色建筑。地图上没有标注名称，不知道的人一定认为那是村落。其实那是40年前的一个军工厂……

     萧台长在班务会上宣布团首长的指示：“鉴于我部没有正规的篮球场地，决定将团球队拉出去，以战代练。同时团宣传队携程前往进行慰问演出。”
     真是一个好消息！萧台长一直就觉得在这个破场地上训练，既枯燥又乏味。更重要的是，没有正规的灯光场进行训练，根本就无法保证完成以后的比赛任务。
     萧台长和篮球队高兴，宣传队更高兴。他们在山沟里早就呆腻了，盼着有机会出去“放放疯”。这回沾了篮球队的光，如愿以偿。没说的，昼夜加紧排练，准备带出去几个像样的节目。
     萧台长把这次行动称作“篮球拉练”。他和宣传队的魏队长一同来到政治处，和王主任一起拟定准备访问的单位以及行程路线。
     最后选定分布在上峪、广大和鹿场三县范围内的0851、0852、0854、0857、2077五个军工厂。王主任指派宣传股的张股长为总领队。
     汽车连派出三辆“大道奇”，蒙上篷布。其中两辆汽车装上临时坐凳，是乘人的专车，一辆汽车专门拉道具和乐器。一切准备就绪，清晨小小车队出发了。
     汽车在崎岖的山路颠簸了两个来小时，到达第一站——0851军工厂。因为团政治处已经事先进行了联系，所以军工厂也提前做好了迎接准备，各项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
    上午，军工厂专门指派宣传科李科长带领大家参观厂区各个车间。他边走边介绍：0851是专为部队生产军用帐篷的工厂，建在深山沟中。厂房延绵数公里，包罗了军用帐篷的所有加工制造工序，是一条龙的生产线。为了适应战争的恶劣环境，工厂在山里建有自己的供水、供电、供气系统。也就是说，山外打翻了天，山内可以照常开工。
     0851是工厂的代号，与九九九九部队建设的08工程属于同一战备体系。
看这工厂的规模，少说也得一千多人。全厂实行半军事化管理。工人的工作服是一身军装，如果戴上帽徽领章，就是一个兵。
     参观完了厂区，李科长把大家领进会议室，让大家稍事休息。
     总领队张股长趁机宣布工作安排：“午饭后，全体到工厂招待所安排住处。下午一点钟，宣传队到礼堂后台准备演出道具和化妆。这里的舞台设备全是正规的，你们配合工厂的舞台工作人员走一下场子，熟悉一下灯光和音响。下午三点钟，慰问演出准时开始。”
    “篮球队员在安排住处之后马上换运动服。下午一点钟到篮球场进行训练。三点之前结束训练，回宿舍整装，然后列队到礼堂观看演出。”
     “晚饭后，篮球队换上运动服，到大宿舍集中，招开赛前准备会。六点半钟整队提前进场，进行赛前热身。晚七点钟比赛准时开始。”
     说完了安排，张股长又向工厂的宣传科长问道：“李科长，你看我说的时间都对吧？有什么没说到的再补充一下。”
     李科长笑着说：“张股长就别谦虚了。我刚才听完你的安排，真真的感受到部队的作风。部队的宣传队和篮球队同时来到我们军工厂，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我只担心照顾不周。这下好了，我是一百个放心。”
     “对了，我再补充一件事，就是演出结束后，工厂的领导要上台接见演员。篮球比赛结束后，工厂的领导也要进场接见运动员。同志们千万别忘了。”

      下午3点，大礼堂内座无虚席。听说九九九九部队文艺宣传队和篮球队进厂慰问，最高兴的是那些女工。因为这个建在深山沟里，以纺织和缝纫为主的军工厂里女工多，男工少，所以漂亮小伙更是凤毛麟爪。部队招兵百里挑一，特别是文艺兵和体育兵，一文一武，那漂亮小伙还不成堆呀！秀色可餐。今天对军工厂的女工来说，无疑是个盛宴，她们可以大饱眼福。
     演出开始后，观众掌声不断，还经常被台上的精彩演出逗得哄堂大笑。
台上的演员也很兴奋，演出格外卖力气。
    你想啊，九九九九部队没有女兵，团宣传队的小伙子们在山沟沟里所面对的观众永远是一水的大头兵。久而久之，再棒的小伙儿也熬得你支不起裆来，没了情绪。
     到0851军工厂演出，情景可就大不一样。开演之前，魏队长扒开幕布一条缝朝台下看了一眼，只见台下一大片几乎全是女工。一张张秀气的脸庞朝向舞台，期盼着演出赶快开始。
     魏队长赶紧回到后台，警告大家：“台下全是大姑娘，如果谁愿意看，现在就在幕布缝里看个够。演出开始后，都给我把眼睛控制住，不许往台下乱溜达！要是有谁走了神儿，我绝饶不了他！”
     魏队长的警告很奏效，演出很顺利，效果异常的好。难怪团里人把魏队长改成“卫队长”，这不光是因为电影《列宁在十月》里有个卫队长，而是他确实在团宣传队的管理方面有一套。
     卫队长的节目也非常精彩。他是鲜族人，能歌善舞。特别是他头上的功夫，会甩彩带，还会顶水罐。今天他就打扮成一个漂亮的朝鲜姑娘，脑后一条又黑又长的大辫子，身穿短衣长裙，头顶水罐，在朝鲜民族乐曲声中翩翩起舞。柔软的腰身，轻盈的舞步，传神的双目。台下观众还真以为台上是个地地道道的女演员在表演节目。谢幕之后，当卫队长摘掉假发时，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
     演出结束后，0851军工厂的领导走上舞台，与九九九九部队宣传队成员一一亲切握手。此时大礼堂里播放的歌曲是《见到你们格外亲》。

西荆村民

      晚饭后，团篮球队抓紧时间开了赛前准备会。会上萧台长向大家说明这场比赛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演练新阵容，输赢是次要的。
     首发上场队员是：双前锋白大雁和蓬勃，双中锋大谢和杨金生，后卫东队长。
     具体战术是：如果对方使用“双塔”，则我方以二三联防应对。如果对方使用单中锋，我方则改为三二联防。
     在进攻方面，后卫有意识的压慢节奏，主要演练阵地战中，前锋与中锋的内外配合。
     开完准备会，团篮球队排着整齐的队列来到球场。
     0851在文艺和体育设施上，舍得花钱。他们不但把礼堂建得十分漂亮，而且把篮球场也同样建的十分考究。
     场地健在一个小山洼中，利用两侧的小山坡修成看台，随着地形层层渐高的水泥坐席，透着设计者的智慧和匠心。球场地面是高标号的水泥抹成，为了防滑又涂了一层地板黄的油漆，再加上白色油漆画线。球场上方是四排照明，每排五只大照灯。使用的全部是高压汞灯，整个场地明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踏上这样的场地打球，身子轻了，弹跳高了，脚步快了。那感觉真是棒极啦。
     周围的观众席早已坐满，一眼望去，大部分全是女工。她们中有许多人换掉了工作服，穿上漂亮的便装。看得出来，她们经过了精心梳洗和打扮。
0851篮球队也已提前进场，正在跑篮做热身。他们身穿天蓝色运动服，白色回力牌运动鞋。小伙子一个个身形矫健，神气十足，不时在空中玩儿两个“花活”，赢得女宾们的阵阵掌声。0851篮球队的小伙子，每个人都有一群痴迷的崇拜者。
     当九九九九部队篮球队开始跑蓝热身时，观众的目光立即被吸引过来。先是轻声的议论，然后就是有选择的送出掌声。人气最高的当属身背11号的美少男火燕超
     小伙儿人长得漂亮，上篮动作更漂亮。他弹跳好，滞空时间长，能够轻松自如地做出各种高难动作。他一亮相，立马儿赢得无数的芳心。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九九九九篮球队的每个队员都或多或少得到掌声。从掌声的疏密，大致可以判断出每个人在女宾里的人气。
      蓬勃有点惨，尽管他比平时更加努力的完成各种动作，但是获得的掌声却寥寥无几。也许是他的身高，在长人如林的球场上给比没了。一米七四，对女球迷来说，确实很惭愧。
     更惨的是小裁判张宝胜。他虽然特意从上到下换了一身白色裁判服，黑色的塑料哨子配上红色缎带，在颜色的搭配上下了一番功夫，可是却没有引来大姑娘们的关注。嗨！没办法，在这块场地上，只有运动员才是主角儿。
比赛一开始，情形就不同了。
     因为11号小伙儿没有在首发阵容，坐在替补席上，女球迷们先是有点失望。后来她们发现，那个最不看好的九九九九小五号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  别看他身材矮小，可是速度快得出奇，进攻防守，哪里都见他的身影。他还有一手准确的投篮，外线只要有空裆，出手就有。
     0851防守队员发现了这个得分手，马上补防。没想到补防了外线，却露出了内线。小五号瞄篮的同时，轻喊一句“八三”，一个隐蔽妙传，篮球打到8号中锋手中。“长臂猿”杨金生得球后，一个跨步挤入篮下。防守他的队员身高一米八八。按照一般规律，一米八八的队员防守一米八三的队员，绝对送出一个大帽儿。万没想到，一米八三的中锋杨金生，突然高展猿臂，亮出了 一米九五的制空权，手起网落，防守队员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儿了。
      0851的观众先前一直是为自己的球队鼓掌，这一回却不由自主的为九九九九鼓起掌来。她们看出了门道：小五号又快又准，一个人很难防住，必须补防。可是只要有人出来补防，便出现把球传进内线的机会。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个八号中锋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以小打大，却总能成功。
     观众的掌声告诉萧台长：蓬勃和“八三”的内外结合成功了。
     中场休息时，张股长小声嘱咐萧台长：“下半场一定让11号上。我看出来了，如果11号不上场，观众不会满意的。”
     下半场九九九九换下了8号中锋，换上了11号前锋。整体战术改为单中锋，四外线，扯开篮下空裆，打快速运动战。
     小伙儿刚一上场，就迎来一阵热烈掌声。可见张股长的确是个外交家，此举深得人心。
     由于九九九九将沉闷的阵地战改为灵活的拉开“散打”，为小伙儿所擅长的切入和快攻上篮创造了更多机会，使得场面好看多了。双方比分交错上升，观众为双方的精彩进球都毫不吝啬地送出掌声。充分体现了当年全国所提倡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体育精神。
     比赛结束后，军工厂领导接见球队成员时不断地夸奖：“打得好，谢谢。太好了！”
     0851篮球队虽然输了比赛，但是他们的表情却和赢了球似的，兴高采烈地向观众挥手致谢。他们看重的不是比赛结果，而是比赛的过程，包括赛前的热身活动。因为部队球队的到来，给他们一个在美女如云的观众面前充分展现自己的机会。
    这就是军工厂领导为什么肯于花钱，如此重视厂内文体活动的用心。

     当晚团篮球队和宣传队分别召开了小结会。张股长特意参加篮球队的小结会。他说：“以前一直和团宣传队混在一起，从来没有和团篮球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今天我不说什么，就是想听听。”
     萧台长面带笑容地说：“今天第一站，我们达到了预想的目的。即演练了新阵容，又通过比赛增进了与军工厂的友谊。还是张股长想的周到。要不是他提醒，下半场我又演练第二套阵容。现在看来，换上小伙儿是对的。”
张股长笑道：“怎么又把我扯进来了？再别把我当什么话题，大家只谈这第一站的经验和教训。”
    东队长的大烟炮刚卷好，顾不上点燃就接着发言道：“我看咱们的郑班长表现不错。做为六八年的老兵，老篮球队员，今天突然从第一主力阵容拿下来，当了替补，人家没有一点怨言。做准备活动时照样保持良好状态。别小看做准备活动，跑篮、热身，那也是篮球运动的一部分，一招一式都在向群众展示我们部队的作风。这一点值得我们每一个新同志学习。”
     郑班长是个脸皮薄的人，听到东队长的夸奖他倒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说道：“莫捞着上场还表扬，怪臊得慌地。同志们还是说说上场队员。”
蓬勃发言道：“副班长进步最大，不但改了接球闭眼的毛病，而且会用篮下跨步了。今天他得分不少。”
     宝胜马上接道：“对。我看蓬勃和八三这一对组合的成功，是今天的最大收获。”
     宝胜在发言中不由自主的把副班长称作八三，副班长也没有介意。看来大家都认可八三这个绰号了。
     东队长笑道：“我早就说了，八三是个秘密武器。我敢打赌，0851那个中锋，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他是怎么被‘吃’的？”
     东队长的话把大伙儿全逗乐了。
     东队长又继续道：“要说问题，我看还是有。咱们的双中锋一摆，对方一定用二三联防或者二一二联防，势必造成篮下人员堆积。这样就不利于八三的发挥。我今天看的挺清楚：如果防守大谢的中锋在八三跨步转身时突然过来协防，你八三再有本事能吃第一个人，却吃不了第二个。幸亏0851当时没有反应过来。0851没有反应过来不等于我们没有破绽。所以到下一站训练时，咱们得想个办法。”
     大谢抽着香烟已经沉思了半天，这时开口道：“我也想着这个问题。篮下确实太挤了，人家防守就好像守株待兔，稍一移动就形成二夹一。怎么办呢？要不然这么着：蓬勃拿球时，八三下顺，同时我上提，把两个防守扯开，让他们顾此失彼。”
     萧台长击掌道：“好！这个双塔怎么摆才好呢？我一直拿不定主意。今天算是有了眉目。好好好！明天就这么练。”
     萧台长觉得小结会很成功，说完正题又开起了玩笑：“我看今天咱们下半场比上半场打得好。这全是小伙儿的功劳。小伙儿一上场，观众的情绪空前高涨，嗷嗷叫哇！”
     屋里一片笑声。
     德全也打哈哈道：“咱把最亮的牌儿换上去了，她们能不晕菜吗？都分不清哪是主队哪是客队啦！小伙儿我警告你，今晚千万别把人家给招宿舍来。”
     小伙儿也不示弱：“德全，我都看到了：自打一进球场你的眼睛就没离开对面第二排。踅摸什么那？原来两个最漂亮的美女坐在那儿。你可真会挑啊！”
     萧台长憋住笑说道：“好啦，到此为止。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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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欢乐文体兵

     光标在地图上继续游走，又分别找到了广大和鹿场县。看到县城，再寻找那些隐藏在深山密林中的军工厂就不难了。军工厂大部分是灰色的，退伍老兵轻易就能把它与村庄区分出来……

     “篮球拉练”在团宣传队慰问演出的配合下，按照计划一站一站走下去，十分顺利。
     每到一个军工厂都是这样安排的：上午参观，中午团篮球队利用宣传队演出准备的这段时间，在军工厂的场地进行训练，演练新的阵容和战术；下午宣传队给军工厂慰问演出时，篮球队正好得到休息和调整；晚上在军工厂的灯光球场进行篮球友谊比赛，检验中午训练的效果。
     篮球队在拉练中一方面逐渐完善了新的阵容和战术，另一方面满足了灯光球场的训练条件。可谓一举两得。
     宣传队的收获也不小。别看九九九九部队宣传队是清一色的纯爷们儿，他们借“篮球拉练”的光，走出了军营，在各个军工厂出尽了风头。演员嘛，他们所希望的就是观众的掌声。正好，拉练的这几个军工厂，除了做帐篷的，就是做军服的，还有做军鞋的，观众百分之八十是女工。女工们毫不吝啬她们的掌声，小手都拍红了也不觉得。
     文艺兵与体育兵不一样：体育兵是上场发疯，下场发蔫儿。文艺兵是上场发疯，下场还发疯。
     早上出发时，篮球队和宣传队同乘在一辆大道奇。瞧宣传队那个热闹劲儿，一路上等于又看了一场演出。
     先是唱京韵大鼓的赵亮亮迎着清晨的曙光唱道：“东方的太阳刚出山，朝霞就映红了半边天。大路上走来了人两个呀，一个老汉一个青年哎嘿哎哎呀……”
     大鼓书刚一唱完，说快板儿的汤顺舟接上茬儿了：“华蓥山，巍峨耸立万丈多，嘉陵江水，滚滚东流象开锅。突然间，黑云密布遮天日，哗啦啦，一阵暴雨似瓢泼……”
     大头张艺献是团宣传队的全才。除了独唱、说相声，还会搞创作。这两天他利用演出之余，把原来相声《学外语》增加了一个新的“包袱”。
     他不等汤顺舟的《劫刑车》说完，打断道：“好了，别练了！听我说几句。”
     “团直属队篮球队春节时与新兵连篮球队比赛，我也去看了。
     王团长在赛后接见篮球队员时，特别问到在场上跑得最快的蓬勃：‘百米成绩是多少？’
     蓬勃回答：‘报告团长，十秒九六。’
     团长不相信，说‘不像啊。’
     蓬勃被团长的怀疑弄毛了，急忙补充说：‘报告团长，那是在跑道上，穿裤心、背衩儿和跑鞋的成绩，现在不行啦！’
     蓬勃错吧背心、裤衩儿说成了‘裤心、背衩儿’，引得哄堂大笑。
     从此‘裤心、背衩儿和跑鞋’成了经典笑话。
     我呢，突发灵感，编了一个小段子。打算今天晚上就加进去。
    小波，咱俩就当着蓬勃的面儿和一遍。”
    江小波凑过来，坐到大头的旁边，俩人一逗一捧的开练起来：“
………
     甲：什么英语、法语、阿拉泊语，日语、德语、西班牙语……我全会呀！
     乙：哎，您先别说那么多。我看这么着吧，您就说两句日语吧。
     甲：……（故意拿关子）
     乙：日语，说日语。（对观众：同志们，怎么样？咱们让他说日语！掌声鼓励！）
     甲：不就日语吗！（清嗓子）说日语……
     乙：毛病还真多。
     甲：我说了啊！
     乙：快说吧！瞧这急人劲儿的。
     甲：孔尼齐哇。
     乙：哎，有那么点意思。您翻译一下。
     甲：您好。
     乙：奥，不错。再来一句。
     甲：孔尼齐哇。
     乙：就这一句呀。能不能再多说两句？
     甲：孔尼齐哇，裤心背衩和跑鞋地没啦。
     乙：没听清楚，您再说一遍。
    甲：孔尼齐哇，裤心背衩和跑鞋地没啦。
     乙：还没听清，您再说慢点儿。
     甲：（慢速）孔尼齐哇，背心、裤衩和跑鞋地没啦！
     乙：呕，感情您是个卖运动服的呀！
……”
     大伙被逗乐了，蓬勃也开心地笑起来。大头的这一段编的挺成功。
汽车在山路上喘着粗气爬坡，看来这一站的距离又不近。
     大头兴致不减，问蓬勃道：“我看咱篮球队就属你跑得快。今天跟大伙儿说说，你是怎么练的？”
     蓬勃被宣传队的欢乐情绪所感染，索性打开了话匣子：“我从小就善跑。上小学时，同学们喜欢玩儿关公捉贼的游戏……”
     小波打断道：“那你一定是贼了？”
     蓬勃接着说：“我不是贼，是关公骑的马。当关公的同学用跳绳拴在我的腰上，让我当马在前面跑，关公在后面牵着跳绳的另一头，就等于骑上马了。”
     “这贼怎么捉呢？我必须带着关公一起跑，不但要追上贼，而且要超越到前面，往回一兜，用腰间的跳绳把贼拦住，关公就算把贼捉住了。”
     “关公能不能捉到贼，全凭马的脚力。如果是个慢关公，我就得卯足了劲儿，牵着他跑。上了几年小学捉了几年贼，不知不觉我忽然发现，班里的同学没有一个比我跑得快的。我是班里公认的第一快马。”
     听到这里，小波又插话道：“那你在农村插队这几年还练吗？”
     蓬勃说：“也算是一直在训练吧。”
     东队长大声嚷嚷道：“蓬勃你就吹牛吧！在村里干活一天累个臭死，哪还有精力练百米？吹吧，你就！”
     蓬勃笑道：“谁吹牛啦？我们知青点不是养了一条小黑狗吗，从小它就喜欢跟着我。上下工的路上，我们经常赛跑。狗小的时候是它追我，后来狗长大了是我追它。那狗跑得多快呀，不拿出点真本事还追不上那……”
    “哈哈哈哈！”全车人都大笑起来。
     东队长笑得脸都红了，大声说：“以前只见过狗撵兔子，今天又听到人撵狗。哈哈，长见识！”

西荆村民

      蓬勃被大伙笑得不好意思起来，赶快转移话题道：“东队长也让我们长长见识吧。您这个东姓在百家姓里有吗？”
     东队长说道：“当然有了。在百家姓里东、西、南、北、中、上、下、前、后、左、右都有。而且还都有讲那。”
     蓬勃鼓动道：“那就让东队长给大伙讲讲东姓的来历吧！”
     “好啊，东队长快说说吧！”大头来了兴趣。
     东队长点着了一颗烟，说道：“姓东的确实非常少见，百家姓里都不好找。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祖宗上原来不是姓东，而是姓张。在元朝末年朱元璋发动了‘红巾起义’，军中有一员姓张的大将军就是我祖宗。”
     “张将军勇猛善战，跟随红巾军领袖朱元璋攻克了许多城池，屡建战功。”
     “后来朱元璋攻打元朝的都城‘元大都’，就是现在的北京啦，从东、西、南、北，四面齐攻。元朝守城的将士拼死抵抗。”
     “张将军率军从东面攻城，杀的是昏天黑地，尸横城下，血满护城河，首先从东门攻进城内。朱元璋一举攻克元大都，灭了元朝。”
     “朱元璋灭了元朝后，建立明朝。朱元璋当了明朝皇帝，称明太祖，把元大都改名‘顺天府’。明太祖朱元璋册封张将军为顺天府‘都统’。”
     “因为张将军是从元大都东门攻入城内的，所以明太祖朱元璋赐‘东’为姓。从此张都统就改为‘东都统’。以后‘东’姓便世世代代流传下来。”
     大谢听罢连连点头说道：“这么说东成荣也是将门之后啦。怪不得会摔跤那。哎，你是练跤的，怎么改行玩儿起篮球了？”
    东队长吐了一个长长的烟柱，说道：“在摔跤队练了一段时间，教练说我的个头有点高，不如盘子低的占便宜。教练建议我改练篮球。后来到了篮球队，篮球教练又觉得我的个头有点矮，不适合打篮下。但是发现我不但块头大，而且弹跳特好，还有摔跤的身手，于是教练让我打后卫。主要是看中我的块头和下盘动作，防守时干点脏活是把好手。”
     小波高声道：“奥！这么回事呀。团长说你是大土匪一点也不冤枉啊！”
大家一阵笑声。
     汽车载着一路的欢歌笑语到达篮球拉练的最后一站——2077军工厂。

西荆村民

                          第十六章 枪声阵阵

     在卫星地图上寻找2077军工厂费了力气，退伍老兵把比例放大到极限，终于找到了一处深绿色的建筑。高明的伪装！如果不是那块长方形的场地暴露了目标，谁能知道这就是2077的篮球场呢……

     2077军工厂的门卫检查显然比前几个军工厂要严格，而且里面各个分区还设置有分区警戒，每过一区都要检查。这无形中给大家几分神秘感。
     军工厂对九九九九部队文、体两队的到来非常欢迎。据负责接待的厂干部说，2077基本上是与世隔绝的，因为这里是步兵武器研究与制造的基地。
     接待干部把大家领进一个大会议室，桌上依次摆放着各种长短枪支。看得出来这里是军工厂为了迎接九九九九部队文、体两队而临时布置的展示台。
     他从桌上拿起两只手枪说道：“这一支是目前咱们部队配置的五六式手枪；另一只是我们新研制的军用手枪。同志们看看有什么区别吗？”
……
     “对了，新枪比较小巧。他的重量比五六式手枪减轻了36%。新枪还有一个最大的改进，就是它可以单手装弹，而且它的装弹和第一枪的击发是一个连锁动作。通俗点讲，就是我从枪套拔枪的同时，只要食指按动这个扳机，弹仓里的子弹自动顶进枪膛，举枪瞄准的同时食指松开扳机，第一发子弹便射出。再扣动扳机，第二发子弹又射出。新式手枪的机动性和战斗力大大超过了五六式手枪。”
     说完，他放下手枪，拿起一支步枪，接着介绍道：“这是一支新型自动步枪。目前咱们部队的步兵班武器配置是两支五六式冲锋枪、一挺轻机枪，其他是半自动步枪。将来新型自动步枪就取代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新型自动步枪综合了冲锋枪装弹多、射速快的优点和半自动步枪射程远、精准度高的优点。能够大大提高步兵班的火力配置。”
     然后，他又拿起一挺班用轻机枪介绍道：“这挺新型轻机枪也做了改进，提高了射速和对枪身的稳定性。过去这是一对矛盾：射速高了，稳定性必然下降。现在我们的科研人员解决了这个问题。”
      说完，他放下轻机枪，指着地上架着的高射机枪介绍道：“这是我们研制的14.5毫米高射机枪，即将取代老式的12.5毫米高射机枪。新式高射机枪的优点是：射速快，威力大。另外它的支撑机构有突破，能够单只战斗，还可以组装成二联或四联的组合枪阵，大大提高了防空火力的机动性和覆盖面。”
     接待干部既专业又详细的介绍，使大家开了眼界，不由得鼓起掌来。
     他带领大家离开会议室，又向另一个分区走去。进了一道厚重的大门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一个山洞。洞内不时响起震动耳膜的枪声。因为大门是隔音的，所以外面听不见枪声。
     正在射击的抢手见有人进洞，便停止射击。站起来向接待干部打招呼。
接待干部对大家说：“这里是实验场。新型枪械要在这里进行破坏性实验。 这位同志是实验员。他现在所实验的就是我刚才介绍的自动步枪。这支枪他要不停地射击，直到打坏了为止。在实验过程中，要按时记录射击的弹数以及弹道偏差度。”
      然后接待干部问实验员：“今天还有多少发子弹没打完？”
     回答说：“大概两三千发。”
     接待干部笑道：“今天你算得到休息了。让解放军同志帮助你把剩下的子弹报销了吧？”
     实验员干脆地说：“好啊。我早就打烦了。你在这招和着，我在一边歇会儿。”
     蓬勃一听说要打枪，而且是最新式的自动步枪，心中别提多高兴了，马上请战道：“我来第一个！”
     萧台长制止道：“就你着急。张股长还没有同意那。”
     张股长知道宣传队和篮球队这帮兵，实弹射击每人就那么几发。经验不足，再毛手毛脚的，别出问题。
     宣传队的江小波说道：“张股长别犹豫了，打枪放炮是咱解放军的老本行。”
     张股长到射击位置看了一眼，发现步枪是被卡具固定着的，为的是测量弹道偏差。所谓射击，其实就是装上弹夹、扣动扳机，不用瞄准。这下他放心了，同意大家轮流射击。
     蓬勃第一个射击。没想到大部分时间是装填弹夹。好不容易装满一夹子弹，几秒钟就突突光了。两轮下来，一点兴趣都没了。
     别人也是这样。让来让去，后来也不用排队，几个弹夹谁装满了谁打。几千发子弹，还真是个苦差事。怪不得实验员说：“早就打烦了。”
     好在人手多，几个弹夹同时不停地装填，射击速度比一个人快多了。报销完剩余的子弹，实验员可以提前下班，高兴地说了好几个“谢谢”。
     狙击步枪和高射机枪的实验场地在露天，靶子像是电影幕布，支在几千米远的山上。
     听介绍说：“远距离射击，为的是测试弹着点的分布，分布越密集，枪械的准确度越高。但是连续射击一定量的子弹之后，或是气温变化，都会影响弹着点的分布。”
     枪榴弹的实验最有意思：远处是地靶，射击枪榴弹就像投篮似的，向空中射出弧线，吊向靶心。枪榴弹拖着黄色的烟尾巴，飞行轨迹和弹着点看的一清二楚。
     后来球队的同志戏称白大雁的超远距离投篮是“枪榴弹”。
     白大雁在九九九九部队号称神投手 。可是当“篮球拉练”走到最后一站，与2077篮球队一交手，方知天外有天。
     比赛一开始，2077的进攻阵型是单中锋，四个外线。部队队摆出三二联防。
     2077看准底线0度角防守薄弱，前锋溜到空裆，人到球到，他接球就投，空心入网。
     部队马上把三二联防改成二三联防，加强了底线的防守。
     2077的后卫见顶部45度区域出现投篮机会，他在6米开外就敢出手。又是一个空心入网。
     东队长见2077外围太准，马上要求暂停，重新布置防守阵容：改联防为半场盯人。
     2077破人盯人的战术很明确，就是两三个人之间的交叉掩护。他们的篮球队员大概都是百发百中的狙击步枪射手，无论是谁，只要被掩护出空裆，只需要半秒钟的瞄准，手起网落，又是两分。
     两队比赛，一攻一防，得分后交换球权。排除抢断和失误，双方的进攻球权绝对平等。所谓赢球，其实就是赢在防守反击上。
     对方只有一个投篮准的好防；有两个准的就不太好防；有三个准的，就难防了；如果都准，那就没法防了！
     今天九九九九篮球队就遇到了个个是神投手，没法防的对手。幸亏部队球队有强大的篮下，保证了自己进攻的成功率，才算紧紧咬住了比分。
     还有最后5分钟时，部队队要求暂停。
     东队长把队员叫拢，弯腰低声布置胜负手：“打全场的人盯人，都给我拿出狗撵兔子的本事来，不惜代价地耗费他们的体力。在双方体力都透支的情况下，远投的命中率会低于篮下的命中率。拼下最后5分钟，咱们可能就赢在篮下。”
     比赛重新开始。只要是对方的球权，无论球在哪里，五个人全是被追赶的对象。他们不得不多跑路，多掩护，多传球，每得一分都必须多耗费体力。
     还剩最后一分钟时，2077终于被拖垮了。
     他们连续两个投篮不中，被部队抓住机会。
     一次快攻，一次篮下得手，部队艰难地拿下了比赛。
     “篮球拉练”虽然获得圆满成功，但是最后一站又给球队提出新的目标：  如何防守全都是投手的球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