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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的文章:献给我的大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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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9 15: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为纪念38节朋友向我推荐老姜微信上的文章叫我发在《红河魂》上。但我试着用手机上微信的文章怎么也转不到电脑里。昨天一晚上今天一上午都搞不定。想向孩子学,孩子出差走了。问朋友,朋友发来了一套操作办法。看了看如坠云雾之中,还是不行。好在打开了老姜的QQ空间找到了这篇文章。现转载如下。对不起了老姜和托咐我的朋友,对不起了过三八节的妇女朋友们!

滴水之恩永难忘 ——献给我的大妈们 老 姜

 

我母亲去得早,我六年级刚毕业,母亲就去世了。从此,我就没有了母爱的享受。幸好有这么多大妈,使我又感受到母爱的温暖。这使我充满了感激之情,时时记在心里,永远不能忘记! 这些可亲可敬的大妈,就是我北京那些同学的母亲。除了克平的母亲是国家的高级干部,其他的大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而且基本上没有文化,又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那时候的普通家庭,一般都有四五个孩子,而只有父亲一个人挣钱养家糊口;房子又小,一大家一两间房;粮食是定量的,父亲干活得吃饱点,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也不能饿着,那就只有苦了母亲。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论到哪一家,都有我一双筷子。 小学同学郭少华家是我常去的地方,每次去都是和他一起睡在小房间的大炕上,情同兄弟。有一年夏天的一天,我们从外边回来,一身臭汗。大妈让我们洗洗,于是我们俩脱了背心,光着脊梁,双手拄在盆里,大妈把水从我们背上浇下来,擦上肥皂,给我们搓背,搓完又拿水冲将下来,凉在背上,爽在心里。那一刻,我的眼里涌上了泪水,真想去掉字叫一声。我诗里那句真想去掉字叫一声’”,写的就是那一次的真实感受。 在北京育才学校读初中的时候,我去的同学家就多了。 文雁家是我常去的地方,那是夕照寺附近某建筑公司的宿舍。每次去,他母亲都非常高兴,总是说:家麟来了,赶紧沏茶!沏酽点,家麟爱喝酽的。茶沏好了,酽酽的,浓浓的,香气扑鼻,醇厚芬芳。娘几个喝着热茶,亲热地聊天拉家常,小妹妹偎在母亲身边,静静地听着,笑眯眯地看着,而我又享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清沧家也是常去的地方,在南横街西头的胡同里。他有四个弟弟,家里热闹的很。我们是很好的同学,关系可不一般。我早上骑车上学,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不回家,清沧离家远,就骑我的车回家吃午饭,饭后骑车上学,下午放学我再骑车回家。一辆车两人用,更增加了我们同学的情谊,正像他父亲说的:这才叫同学呢!最记得是一张烙饼的故事,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那是我到长辛店读书的时候,北京已经没有亲人,没了落脚点,星期天常常骑车到同学家玩。一次到了清沧家,玩到下午四点多钟要回学校,大妈怕我回到学校食堂没饭(星期天食堂只吃两顿,下午五点就没饭了),赶紧捅开火,和面烙饼,还摊了一个鸡蛋。现在当然不算什么,可在六五年,烙饼摊鸡蛋可是个稀罕物,几个小弟弟看着馋得流口水,也只能眼巴巴看着。我回到学校,已经六点多了,肚子也饿了,便拿出烙饼来吃。不料几个同学闻见香味,大叫见者有份,硬是瓜分了一半,也顺便解了解馋。时隔三十年,再见到大妈,我提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张烙饼的故事。 福真家就在先农坛前街,家里弟弟妹妹四五个,更是热闹。大妈开朗豪爽,声音洪亮,什么时候都是乐呵呵的,看着就叫人心里高兴。他们家是回民,几个男孩子头发都有点卷,不用烫就那么帅气。我一去,几个弟弟妹妹就都亲热地叫大哥,那感觉就像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温馨。最记得的是当年在云南建设兵团的时候,生活物资匮乏,有一段时间甚至连肥皂都买不到,老职工托咱回京带点肥皂。可那时侯北京买肥皂也要凭购物本,没本儿是买不到的。没辙,只好向大妈求救,大妈二话没说就把本儿给了我,好歹买了几条肥皂回去跟老工人交差。大妈们都是非常慷慨的,虽然自己不富裕,可是对于更困难的人却总是倾囊相助,毫不吝惜的。穆斯林在这方面更是有传统的,他们把救助他人作为一种美德。因为我长期生活的地方也是回族聚集的地区,所以也会了两句穆斯林的日常问候语。去年给大妈打电话,我忽然想起来,开口就是一句撒里牙木阿里伊昆,大妈懵了,回了一句阿里伊昆,就问您是谁呀,我说:大妈,是我。老人家听出是我,哈哈笑着说:你还会我们回民的话,说的还挺溜儿的啊!每次我打电话过去,老人总是很高兴,有一回老五接电话,大妈一听是我的电话,人还没到电话旁,挺老大的嗓门可就传过来了:这老小子还真惦记着我!听着大妈的夸赞,咱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开心的很。 提起大妈,我常常想起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诗句,因为我的衣服破了,都是我那些同学的母亲给我缝补的。经常是单云鹏周末把我需要缝补的衣裤带回家,他母亲给我缝补好,再由云鹏带回来给我。后来认识了另一班的罗云林,他爸爸是我们的副校长,就住在技校旁边,所以缝缝补补的专利就归罗云林的母亲所有了。到我下乡的时候,我的新被褥又都是我的师母,即我的钳工实习老师童福老师的老伴给缝的。还有一件半成品的棉背心,是临走前常秀玲的母亲给缝好的。每想到这些,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抱得三春晖?的诗句就会伴着一股热流涌上我的心头,充盈着我的眼眶。她们的慈爱,永在我心底。纵在天涯海角,也时时想念着他们,感激着他们。 而这些老人,也总是牵挂着我这远在异乡的游子。清沧的母亲总是问:林子这孩子哪去了?云鹏的母亲记不得我的名字,常问他:去云南的那孩子怎么样了?最让我感动的是那次我去看连启的父母,离家还老远,就看见老爷子拄着拐棍坐在公路边。原来知道我要来,老人家老早就就搬了一个凳子在路边等着我呢!老太太见着我,拉着我的手,高兴地说:赶紧让我瞧瞧!嘿,还是那个样,一点都没变!这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里,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父母兄弟,心里充满了温馨和快乐! 实际上,那些大妈也真是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着,呵护着。记得那年去看曹立水的母亲,大妈见了我儿子很高兴,对他说:到这儿就是到了自己家了,你大爷可不是外人。年少时不懂事,到了同学家里,饿了,端起碗来就吃;困了,躺到炕上就睡,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后来长大了,成人了,仔细想想,才体会到我那些大妈可真是不容易,于是也就更觉得应该感谢她们。因为她们不仅让我感受到母爱的温暖,更教会了我怎么做人。她们是普通的母亲,可是却淳朴善良,宽厚仁慈。她们没有读过孟子,大概也不知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句圣人的话,可是她们却切切实实地这样做了,做得那么自然,那么亲切,似春风风人,如春雨润物。圣人的学说,在这些劳动阶级的妇女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应该说,她们就是圣人,是真正的圣人!圣人的学说,也许就是从这些母亲的形象里建立起来的吧。 也许有人会说,如今是精英的时代,大腕的时代,明星的时代,帅哥靓女的时代,几个大字不识的文盲老太太,根本提不起来。再说,一群草根之中的草根,怎么能跟圣人相提并论? 不错,如今网上明星晃眼,大腕扬名,绯闻遍地,美女如云,京骂横行,黄水滚滚,乌龟甲鱼,独揽风骚,似乎轮不到给一群老大妈扬名立腕。 可是她们身上分明体现着中华民族蕴藏在心底的那种最深厚的文化,用时髦的话来说,那就是人文的关怀,可我宁愿说那是人性里最伟大的母爱,那是真正的博爱,是人间的至爱,是世间的真情。它超越阶级,超越民族,超越地域,甚至超越时空,直到永远。 这些大妈都没啥文化,可是他们的见识却常有过人之处,有时候是所谓明眼人远远不及的。那次带着儿子去看秀玲的母亲,谈起当年我下乡到云南的事,我说那时候觉得很压抑,想出去闯荡一番。老太太却慢悠悠地冒出一句:家麟就是太软。一句话点中了问题的实质,直如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我终于明白那是血统论和文革打击下的自卑心理的阴影在作祟。连我的同学都不能理解我当年的作为,而一位普通的老太太却一针见血,看透了我自己都没能认识到的内心的软弱。 如今老人已经过世,已无从知道老人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我只能说,我们这些号称知识分子的人,常常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思想、理论充斥着头脑,弄得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有时候连普通的没文化的老人家都不如啊!有文化的人常常看不起没文化的人,可是我的大妈们却用事实告诉我:有文化的人却未必有见识,老太太的见识有时也许比专家教授还要高明得多哩! 少年丧父失母,是人生之一大不幸,同时又赶上了文化大革命,被视为黑五类,受到血统论阶级论的欺凌侮辱,就更加不幸。在那些痛苦的岁月里,幸好有那么多好同学、好大妈关心着我,照顾着我。他们给我温暖,给我生活的勇气和力量,使我摆脱了自卑和阴暗的心理,使我在那些艰难苦痛中没有堕落和沉沦。她们教会我不慕权贵,不羡名利,不溜须拍马,不攀龙附凤,使我在任何情况下能够保持善良和正直,率真和坦诚,积极和乐观,让我从一个卑微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堂堂男子汉。 古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我受了大妈们那么多恩惠,我又该如何报答呢?我又如何报答得了呢?我想,我只能学着她们的样子,做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命运使我有幸成了一名中学教师,从事着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它使我能够有机会把我这些生活的感受传达给我教的孩子们,把我感受到的人间温情注入他们的心怀,并通过他们传遍社会,洒满人间。也许,这就是我报答她们的最好的方式吧!   

 2007.6.26。于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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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0 20: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敬的“大妈”们!

      我们小时候都在邻居家吃过饭,那时候家家都不富裕,但对我们——孩子们——还是极大方的,不管走到谁家,只要有好吃的,“大妈”“阿姨”都是紧着我们吃,好像我们是“贵客”。哈哈……

   那时候,邻里关系都很和睦,根本不分你我,整个宿舍区就是一个大家庭。就是在“三年困难时期”也是那样,虽然没有了以前的巧克力、饼干,但白薯干、烤粉条还是紧着吃。

   邻里关系是被“史无前例”给破坏的,邻居间相互再也不互相往来了,孩子们也不再毫无顾忌地闯进邻居家中了,就像一种病毒,快速发酵、传播,楼里再也不会有欢乐的笑声和相互热切的问候,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冷冷的、客气的微笑。……

    好在“十年”,一瞬即过,大家又逐渐恢复了理智和传统,邻里之间又和睦起来了,但总觉得还不那么自然。小孩子也不像我们那时爱相互走动了,可能是学业压的吧!抑或是“隐私权”在作怪,抑或都是“独生子女”太多,还是贫富差距拉大了所致,很难说清。总之我们小时候那种情景,再也没有回来。

    好想念小时的辰光,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和“大妈”“阿姨”的吃食!

欢迎来到《彩云之南》——我的第二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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