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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北山峰 于 2015-10-31 11:12 编辑
二妮的婚事刚办完,村里又发生了一件丧事,景会六十多岁的老娘去世了,村里的社员们又帮助逮柱家忙活开了。景会不光跟我关系好,他和我们知青也都处得不错,于是乎我们八个男知青也都跟着帮助料理丧事。头一件事是挖坟坑,按照这里的挖法,先要挖一个大约两米见方,两米五深的大坑,然后跳下人去在里面打墓穴。冬天里挖坟坑可不好干,天寒地冻的得先用洋镐把冻土刨掉,这点活儿不大,但把大家也累得出了一身大汗,大家干了一上午,大坑好不容易挖好了。按照老规矩,我们十几个人到逮柱家吃大锅饭,饭、菜的花样、质量和办喜事差不多,也要喝上点酒,吃上点肉。
饭后我们开始打墓穴,一个人跳下坑里掏穴洞,其他人把挖出的土弄上来。挖洞穴这种活儿不大好干,由于地方狭小,只能一个人低着头、猫着腰蹲着干,特别不得劲儿,干不了多一会儿就得换一个人。起先我们知青谁也没敢下去打墓穴,干这个活儿有点胆怯,心里有点膈应。可看到社员们累得呼吃带喘的样子,我们在上面呆着也觉得不好意思,可谁也没敢带这个头。
二妮和顺子干累了,他俩冲着我们知青说起了闲话:“还是大学生哪?怎么有知识的人还信神、信鬼的呐!连挖墓穴都不敢,告诉你们谁也妥不了走这条路,有什么可怕的呢?”我们心里不服劲儿,可没人敢打这个头。顺子看我站在坑边,瞅我不注意,一下子把我推下了坑,嘴上还说:“你不是头吗?你就给他们带个头吧!”我朝上蹦了几蹦,怎么也够不着坑边,我让同学们把我拉上去,可他们不但不帮忙,反而往下面撂土阻止我上来,没办法只好钻到墓穴里干活。洞里还真不冷,我用小镐打了一会儿就满头是汗。我这一干别的知青也不好意思不下来了,到底是人多好干活,天黑前我们把墓穴打好了。
出殡那天,逮柱家远近的亲戚都来了。谢家庄年轻力壮的小伙挑不出来几个,能抬着棺材走的人手一时凑不齐。米清海和孟祥清还真够意思,毫不含糊的担起了抬棺的重任。送葬的那天,男人们跟在棺木后面走,女眷们跟随者,但不能跟着上坟地,她们哭着喊着目送棺木出村,就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们八个男生都参加了葬礼,从始至终目睹了山里农村办丧事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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