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深度痕迹》连载

金火鸟

《深度痕迹》第十一章（5）
      小玉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宋光和二哥家，让他们有事直接打电话给她。宋光说让她印一盒名片，出去推销没有名片不好，上边印上单位、姓名、职务和手机传呼什么的。小玉说她不知怎么印，宋光说先帮她印一盒，以后她照着印就行。
      小玉借着上午活不多的时候先后去了省、市计划生育门诊，还真不错，他们都对小手术麻药感兴趣，每个地方先要了20支而且都是付的现金。他们看中的是这家大药厂的知名度，说先试试看看效果。小玉的名片还没印好，她是拿着宋光的名片去的。这两个地方小玉就挣了435元，而且是上交给宋光利润后的纯利。这让小玉大为高兴，搞药品销售的信心更加强了。她决定到自己家乡去一趟，向县、镇卫生院推一推。她向领班请假，谎说母亲的事有点消息，家里让她回去一趟。领班准了，只是让她快点回来，要是让老板好几天见不到的话，就麻烦了，小玉说三天就回来。
      小玉这回可是带着自己的名片回去的，她很有脑子，先是去分别看望了周县长和吕镇长，递上自己的名片，说明了来意，请他们帮她联系一下县镇医院，还说挣了钱请他们吃饭，使得县长和镇长都被她弄的很高兴。加之他们也都碍于贺冬生和左区长的面子帮她联系了医院的有关人士。小玉在县和镇医院除了推销了麻药外，还销出了止痛的和新型消炎抗菌药，虽然数量不多都算试用阶段的数量，但她算了一下账还是挣了两千多元钱。她别提多高兴了，这才几天呀，她就挣了近三千元钱，还没什么成本，就是花了路费和宿费，而且费用很低。她想到自己要说话要算数，于是她联系周县长和吕镇长要请他俩吃饭，周县长和吕镇长是不可能一起同她这个小姑娘吃饭的，这一点小玉是不能理解的，她只知道感谢报恩，但她的阅历使她不明白这请客吃饭也是有很多讲究的，在自己的家乡县级干部是不能谁请都去的，你连个村干部都不是，请人家县长、镇长除非有更加复杂的背景，要是贺冬生参加可能就会是另一番情况。小玉没办法只好在县里烟酒商店买了四条烟分别给他俩每人送去两条，他们都不要，小玉是硬扔在他们桌上跑掉的。办完这些业务她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她觉得不能让人家县长、镇长认为自己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她也不想欠人家太多的情，本来两位父母官已经帮了她家大忙了，所以不论怎样她是一定要感谢的，借这次到县镇销药的机会她当晚回到了家。全家都没想到她能这时回来，不过年不过节的，事先也没来电话，小哥和妈妈还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呵呵地笑着说：“没事就不能回来看看你们了，还不让我想家呀！你们不想我，我可想你们呢。告诉你们吧，我这次回来可是为工作，昨天前天我还去县和镇招待所各住了一天，工作干完了才回家看看。”
      小玉看着妈和小哥一脸纳闷的表情，笑着从挎包里翻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妈说：“看看吧，这是我工作的名片。”
      小玉妈接过名片一看上面黑隶书体写着“西北药业集团公司松江省区业务员程玉荣，手机13903610961”。
      办事处地址：药业路67号一栋一单元三楼2号
      小玉妈看完名片又递给她小哥看，然后问小玉：“你什么时候找的这个工作，是谁给你介绍的，这个工作好干吗？你懂吗？”
     “看看，来不来你就不相信你姑娘的能力了，问了这么一大堆问题，”接着她就把怎样接触到的工作的前前后后以及这次到县和镇里销药的经过，还有上次在省城挣的第一笔卖药钱的事详细地讲给了妈和哥哥听。娘俩就像听故事一样都听的入神了，当然她没有说是在浴池按摩认识的宋光，她是最怕让她妈知道她做按摩工作的。
     “你这手机也是你挣得钱买的吗？”小哥问。
     “你们还不知道呀，我二哥没跟你们说吗？”
     “光说了你的手机号，也没说手机是怎么回事呀。”
     “对了，我是没告诉二哥手机是怎么回事。”于是小玉就把贺冬生送给她礼物的经过又讲了一回。说完还补充一句说：“我可是坚决不要的，是贺主任说上次我给她买鞋和裤子，还给他织毛衣，所以回送我的礼物。还说给吕镇长和周县长的礼物也应是他的事，不能让我花钱，所以让我一定收下，我也只好先收下了。以后咱们再送人家什么和谢人家吧”。小玉是怕她妈说她才解释了这么一大堆的话。
     “妈妈，贺主任，贺叔叔是个大好人，咱们欠人家的情太多了，也不差这一点，手机我挺喜欢的，再说我现在搞销药这个业务也很需要它，现在城里人有手机太普通了，连中学生、打扫卫生的、捡破烂的都有手机了，我一个业务员应该使上了，以后我挣了钱会报答他的。”
      芦叶芳并没有责备小玉，只是喃喃地说“人家帮咱家太多了，咱们怎么报答呀？”又问：“我不是让你问问贺主任叫什么名字吗？你问了没有哇？”
     “坏了，又忘了，见了他我光高兴了，你不知道见他一次也很不容易呢。对了，古董的事我可是跟他说了，他说古董市场最近这十年左右可是一年比一年红火。还说什么乱世黄金、盛世收藏，我也没太明白，没仔细问，他说对书画、瓷器、玉器、印章、木器等古董也有些研究，有时间咱家的东西他可以帮助看看。”
     “这个贺主任长得什么样，多高个子？”
     “妈，我还没跟你说过呢，这个贺主任长得可帅了，要是用城里年轻人的话说是‘酷毙了、帅呆了’，他说过50岁了，可我看就40岁出头，年轻时肯定更漂亮，肯定姑娘见了准都喜欢他，连跟我一起住的红姐都说喜欢他呢。”其实小玉心里也是相当喜欢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尤其是对自己的母亲更不好意思，因为毕竟年龄差了很大。本来她喜欢贺冬生的心思也是对任何人都没说的，在这方面她是一个内向的姑娘，她不会轻易流露自己心中爱的秘密。
     “看你，妈问你他个多高你净说别的。”
     “嗯，跟大哥差不多吧，1．75米左右，我也说不太准，也可能还高点。”
      知女莫过母，从小玉谈贺冬生的表情上芦叶芳已看出小玉也是很喜欢这个贺主任的，她了解小玉，别看她文化不高，心可不低，一般人她还真不会喜欢，足以说明这个贺主任有一定的魅力，为人肯定是好、又有能力，现在知道长的还好，还是个不小的官，能不招人喜爱妈？真有点像当年自己曾深爱过的恋人，从年龄、个头到漂亮程度看都有点像，难道世间的事真就如此的巧，会真的又遇上他了？她不敢再多深想，她怕触及那些内心的伤痕。
     “小玉呀，等以后再见面你一定要问人家姓名，咱不能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人家帮咱一回大忙，这太不像话了，将来有机会我是一定要去面谢的，他还对古董有研究真是太好了，看来注定咱家的事还要请他帮忙呀，可能他和咱家缘分重。”芦叶芳话中是有话的，只是别人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苦辣酸甜

金火鸟 发表于 2014-9-11 08:46
《深度痕迹》第十一章（5）
      小玉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宋光和二哥家，让他们有事直接打电话给她。宋光 ...

     拜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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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火鸟

苦辣酸甜 发表于 2014-9-11 09:34
拜读了.

谢谢！这张照片有何意义？

苦辣酸甜

金火鸟 发表于 2014-9-11 10:35
谢谢！这张照片有何意义？

贺冬生像他这么帅吗.

金火鸟

苦辣酸甜 发表于 2014-9-11 10:52
贺冬生像他这么帅吗.

呵呵，比他帅多了！

龙行天下

售药生活终开始，
初战胜利乐不支，
回家与妈说详情，
妈催问名抓紧实。

金火鸟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9-12 08:30
售药生活终开始，
初战胜利乐不支，
回家与妈说详情，

谢谢每日一评！祝好！

金火鸟

《深度痕迹》 第十二章 暗恋恩人（1）
                               第十二章  暗恋恩人
      小玉自打在几个医院销售药品获得开门红以来，情绪非常好，搞药的心气也愈加高涨了起来，在一个浴池工资结算期的时候，她领完了工资索性向浴池辞去了工作，一心一意地干起来了药品销售。因为她知道搞销售经常要外出，老是请假终归是不行的，与其让老板发现被开除，不如自己主动辞去工作，专门静心做好销售工作更好，既不用担惊受怕，也不用再欠领班的人情。她的辞职也让老板和领班挺纳闷，先前是老想着要多干活，现在怎么说走就走了？他们还要留她，问她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是不是这哪不好？他只是笑笑说想找个新出路。为这事，她事先还给贺冬生去过电话问问他的意见，贺冬生同意她的想法，还说了一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小玉觉得这话挺有意思，也很有道理。推销药的工作尽管到处跑，要经常的坐车，旅途是很劳累的，但小玉觉得很愉快，从一个整日坐在空气混浊的室内，给人按摩，还要经常受气受辱的工作环境变成像自由的小鸟一样满世界的自由飞翔，像是旅游一样的跑来跑去，工作既能观景又长见识，而且是自己说了算，既没有老板管着，又没有领班看着，心里一点压力也没有，心情舒畅。这是让她感觉最满意的地方。过去她除了自己家乡的县镇和村子就到过省城，而自打开始销售药以来，不到两个月她先后到过省内的齐齐哈尔、大庆、绥化、呼兰、阿城等几个中小城市，还出省去了一趟加格达齐和满州里。出省她是随宋光去的，路费也是宋光出的，是宋光到这两个地方跑业务，她正好没事，就带她出去实践实践销售业务，她老是想跟他学习推销药的技巧，这正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另外她没出过省，也想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宋光嘛也愿意带她走走，他常年离家在外也时常感觉寂寞难耐，对他来说到处跑早已是家常便饭，而且已到了索然无味的程度，特别是东北地区和内蒙这些地方他都跑遍了，早就失去了兴趣，只是为了生活，他要工作就得仍然要不停地跑，那次带小玉去也是他先提议的，一来他有个伴在路上不会寂寞，小玉又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另外，他也想带一带小玉，让她直接学习销售药品的技巧。无非就是增加了一个人的食宿费。可他同小玉不一样，他是大药厂的正式职工，这点费用他是可以处理的，小玉当然乐意了，自己什么费用也不花，还能学习本领又能旅游玩乐，上哪找这样的美事啊！就当是出去旅游了。火车她这些年没少坐，但每次就是一小时，从家到省城，从省城到家，已经有好几年了。可是到满州里要两天一宿，到加格达奇要整整一宿还多，到这些地方都属于边境地区，火车是普快，没有特快。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她是头一回，到餐车吃饭，在卧铺睡觉她都觉得新鲜有趣，而且是吃得香睡得香，白天她俩玩扑克牌，唠家常、吃零食，一路观景聊天。一点也没觉得路途遥远、时间很长。以前她坐火车从来也没有仔细地看过风景，那时生活压力特别大，整天想的就是妈妈的事，想多挣钱，哪有呀心思看风景，这次不一样了，他觉得什么压力也没有，她特别想看外边的风景，特别是坐在车窗前观看从飞驰的列车旁一闪而过的树木、电线杆、房屋和车辆，她切身感受到列车在快速向前，只有大地、蓝天好象走得不是那样快，她想到这地球真大，火车这么快地跑着，但在这广大的土地上仍然感觉列车很小，似乎永远也跑不到地球的边缘。以前她只看见自己家乡的田地，这回她一路见到的田地也是高坡凹地各不一样，就连土地的颜色也有不同，家乡的地是黑黑的，像是能从中控出油一样的肥，这次她看到了大庆地区的盐碱地，上边白花花的碱面连草都不长。但油田的“磕头机”一上一下的转着挺有意思的，远远望去在大片的油田里这“磕头机”成百上千，真是一幅特别的风景画。还有那一望无际的东北大平原和内蒙的大草原，牛、羊、马在草地上边悠闲的啃着草、撒着欢或懒散地站卧着，都是她以前很少见到的景致。让她感受最深的是火车道两旁单独的一栋茅草房或半砖半泥的房子，她想象不出里边住的人是怎样生活的，有电灯吗？，吃的水是井水还是自来水，吃的粮食和蔬菜是自己种的还是别处运来的？能看电视吗？孩子到哪上学？有病怎么办？不论怎样房子里的主人是远离人群居住的，他们肯定是寂寞的，也是安静的，唯一让他们不寂寞的是南来北往火车的鸣叫声和有节奏的奔驰声。她也想象不出这栋房子的主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孤单地住在铁道旁边？为什么不搬到一个村子里或是更好地方，总之要有人群的地方。哎！看来这人那怎么都是活着，可人和人的差别真是太大了，那些住在大城市中的人和住在她家那样农村中的人不论在吃、穿、住、行、上学、工作、看病、娱乐、休息方方面面都有着不可比的差距，而住在这铁道两旁的极少数人她觉得更加可怜，比起他们自己应该感到知足和幸福了。
      宋光每到一地都是同当地的医院领导和药房负责人及药店或是药品销售代理商谈业务，小玉被介绍是新业务员，将来可能要接替宋光，所以他们谈什么也不背她。谈完业务就是请客吃饭，药品要打进医院是院长和药房负责人说了算，所以都是宋光请他们。据讲还要按销售量给他们提成。凡是请宋光的都是想拿到他们厂子药品销售在当地代理权的代理商或药店经理。不管谁请谁小玉都是跟着吃，既是食客又是看客，也有的请他们的人或是他们请的人是怀着异样的眼光看小玉和宋光，有的是宋光的老朋友、老熟人了就偷偷地趴在宋光的耳边说什么，宋光只是跟着笑笑，抬头看小玉一眼。小玉开始不在意，可有了两三次以后她猜想一定是他们在议论宋光和她的关系，而且是往歪和邪的方面讲的。她开始有点不太自然了，看来这孤男寡女的出门在一起容易被人议论啊！但又一转念，管他们说什么，想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又不认识他们，也不跟他们常打交道，随他们便吧。每天工作结束后晚上还要接着与各种关系户搞活动，有几次晚饭后他们和业务客户到歌厅和夜总会去唱歌跳舞，也有一天晚上是到洗浴中心去洗澡，过去给人家按摩的小玉这回也享受了一次别人的服务，感受真是不一样，她体会到了有钱消费的快乐，感受了被人侍候的滋味，这有钱和没钱真是两重天。这一路十来天她体会了当按摩员和药品销售经理的不同生活。也长了不少见识。
      但做药品销售员或是销售经理也是瑕瑜互见的。优点是工作自由度高，不太受人管束，销得好的话利润也可观，有时钱来的很快。缺点是费用也很高，请客吃饭、甚至送礼品，食宿费用都是销售经理和销售员自己负担。作为药厂正式职工，企业是给销售人员一定费用的。但作为像小玉这样的销售员就没有这笔费用了。所以她做起销售来困难要大得多，因为她本身没有多少钱财的积蓄，让她去请客送礼，她拿什么请？拿什么送？她不敢跑得太远，要省路费、又不敢到大医院，她请不起人家，她只能是先稳住已有的几家小单位，几家通过熟人打进去的单位，靠电话联系，人家要货她就送去，到处跑去扩大销售面她没实力，再说有些地方和单位早已被别的销售员占领了地盘，她轻易也是进不去的。还有药厂也对业务员有分工，人家分管的地方你是不能去的。所以小玉在最初跑了一些地方后，就是每天坐在家里等消息。有要货的就送去，没要货的就在家闲着。小红姐还是干老本行，几乎是天天待在浴池里，白天没事时小玉待得难受就是看看电视、摆摆扑克，织织毛衣、毛裤。实在闷得慌她就给贺冬生挂个电话唠唠嗑，她让贺冬生帮她找几本销售和会计方面的书，还告诉他给他织的毛衣织完了、毛裤也快织好了，让他有空来试试。还说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挺想他的，让他有空过来坐坐。她现在时间比以前充裕了，只要是不送药，她都闲着。

黑土阡陌

一看到“加格达奇”几个字，往事马上涌上心头。当年回家探亲在哈尔滨中转，候车室里彻夜响着：开往北安方向；开往加格达奇方向……

苦辣酸甜

     小玉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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